你把人家皇帝防到战俘营了 第99节
恶毒就恶毒在,同一时间他们给亚马托人的授信是1亿2500万阿莉卡元。
毫不夸张地说,按照贡献,亚马托在赛里斯每杀100个人,至少有54个要算到阿莉卡商人的头上。
某种意义上,正因为亚马托人侵略着赛里斯,又跑去捅伯利亚,进而使得亚马托、赛里斯和伯利亚这三家都特么要给大洋彼岸的阿莉卡人送钱!
这种魔幻又血腥的事情,只要是当事人,知晓后都必定硬了拳头!
打仗就是这样,一旦开打,那就要被逼着打下去,唯有打赢了拿到土地和资源,才能填补战争带来的金钱和人力的亏空。
张山没有选择的余地。
伯利亚大公国的底子太薄了,又拖着康斯坦丁十八世这个终极猪队友。
如果之前不跟亚马托人暂时休战,他更没法补齐工业上的短板。
拉西亚也算是地大物博,矿什么的基本都有。在搞定了石油之后,唯独橡胶没法弄。这玩意不光拿来造轮胎,还是各种精密仪器密封件,以及减震设备的必需原料。
趁着灭掉关北军休战的时间,张山几乎一口气把国际市场上所有橡胶现货都扫空了。
而机床这玩意,拉西亚自己不是没有,而是普遍比较落后。技术水平跟阿莉卡人的相比差了一大截。
如果张山只是缺枪,大量手工作坊靠堆砌人力也能把枪械供应拉上来,顶多枪械的精度可能拉胯,但枪这东西,哪怕打歪了,缘分到了还是能杀人的。
关键是没机床,就搞不定大型机械零部件,就造不出飞机和坦克,更别说舰船了。
落后就要挨宰,这没话说。
两个民族从11月开始,各自想办法搞军备竞赛
12月初,红塔市四成工厂恢复生产。
月中,重新炼出第一炉钢。
月底,第一套T-34坦克外壳被锻造出来。
1月初,科什金按照张山给的图纸,在红塔市工厂手搓出第一台能运行的BD-2发动机。
1月中,来自阿莉卡的机床终于调试安装完成,开始试制T-34所需要的76毫米火炮。
1月底,由于红塔市生产的钢材强度不达标。科什金苦逼地表示,要么大量进口质量更好的钢材,要么改设计,把炮管设计得更厚更长。
考虑到阿莉卡的钢材随时会断货,张山无奈同意改设计图,这又让坦克炮塔设计产生连锁改动。
不管怎么改,张山都咬死了要求——必须是三乘员炮塔,一个炮手、一个装填手、一个车长。而车体前方则是一个驾驶员和一个电机手。
其它堆料可以考虑酌情削减,但装甲必须采用铸造工艺,坦克也必须配备无线电!
一系列做法让科什金不解。
因为这会显著增加坦克制造的工时,让成本飙升。
考虑到这是一位刚刚拿了五千吨黄金战利品和赔款、不差钱的主,科什金默默地跑去改图纸了。
第149章 赛里斯的新年
1月30日,赛里斯除夕。
春城的雪在这一年的腊月里下得格外大。哦,春城就是之前的新鲸城。
亚马托人被干翻了,就没有新鲸城,赛里斯代表非常谨慎地问伯利亚人是否能改回旧名。伯利亚人表示你们赛里斯人自己做主,于是这名字就改回来了。
大雪覆盖了关北军司令部屋顶曾经猎猎作响的膏药旗,也模糊了魏曼时期街角残存的【王道乐土】标语印痕。
七年被占的历史,对于春城的赛里斯人来说感觉就是一场梦。
一个赛里斯老妇人踩着冻硬的雪壳走到自家大院门前,露出了笑意。
那扇饱受白蚁蛀蚀又被讨债警察踢裂过的门板,换上了一扇从曾经魏曼老爷大宅偏门拆下来的门板。老妇人在上面颤巍巍地换上了一张崭新的红纸——不是魏曼衙门要求的亚马托式“注连绳”,而是久违了的【福】字,墨迹浓黑,还带着仓促张贴时冻住的浆糊冰碴。
春城各条大路上,寒气和一种躁动的热气在撕扯。
街角废墟旁支起了个煮【杀猪菜】的灶棚,大铁锅里肥肠、血肠翻滚着油花,白茫茫的蒸汽裹着肉香腾起,瞬间又被西北风吹得无影无踪。
卖糖瓜的小贩推着独轮车,箩筐上盖着破棉被,几个脸蛋红通通的孩子围在旁边,舌头死死舔着铁片刮出的、沾满了尘粒的糖稀渣滓,冻麻的嘴唇粘在冰冷的铁片上扯得生疼也舍不得松口。
不远处传来零星爆竹声,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铁罐在炸开,和城外军营里练习打靶的枪声远远近近地呼应着。
听到枪声,早已习惯了这一切的赛里斯百姓不再心头一悸。
鞭炮炸开的红纸屑落在积雪上,很快浸透成深色斑点,像未洗净的血渍。
裁缝店小窗里传出咿咿呀呀的评戏调子——不再是‘亚马托与魏曼亲善’广播里的军乐,而是沾着厚厚灰尘的旧唱片传出久违的乡音。
城南的土墙大院飘出辛辣的酸菜炖肉香。张老太用豁口菜刀切着用卢布买回的指头宽冻肉,热油在亚马托鬼子军钢盔改装的铁锅里滋啦作响。儿孙们围着炕桌剪红纸,旧账本背面裁下的纸页上,粗劣的牡丹花纹裹着拉西亚战士的模糊影像——那是从传单上拓下的。
八岁的铁柱子突然指着窗框边缘残留的封条胶痕叫嚷:“这还有膏药旗的鬼影子哩!”
老人操起冻硬的萝卜狠狠刮擦木框,干裂的嘴唇颤动:“刮干净!咱家屋檐下不能沾半点脏东西。”
南关大车店的马灯全数点亮,旁边一个极具拉西亚特色的罐头店里,一个赛里斯人正在吆喝:“阿莉卡的【斯帕姆】洋罐头唉!一拉就开嘞。一卢布一罐,来尝尝新鲜唉。”
一卢布一个罐头确实很贵,然而前阵子打败关北军后,为了庆祝胜利,安德烈王子给全魏曼的人按人头发了30卢布。
有了一笔意外的横财,又恰逢新年到,真有不少平民咬咬牙,买点回家尝个新鲜。
对于魏曼生活的穷苦赛里斯人来说,一年不见荤腥是常态。
有些人怕受骗,刚买到手就拉开罐头,用手指头挖了一小块放到嘴里。
“真鲜!”他那迷醉的表情,又勾引到更多赛里斯人去尝个新鲜。
马上过年,愿意在除夕小小地出血一把的赛里斯人大有人在。
中央大街头突然涌动起人流。扛着粮袋的、挎着包袱的、拄着拐杖的,默不作声地汇成长列。雪地里蜿蜒着无数道拖拽麻袋的痕迹,向着城郊白茫茫的荒原深处延伸。
万人坑的冻土前,一个裹着小脚的老太太颤巍巍摆上三根冻得发黑的胡萝卜,突然双膝砸进雪窝。她从棉袄内袋掏出油布包裹的户口册残页,枯手捧着压在雪堆上,满是皱纹的额头硬是砸出号哭般的三个响头。雪粒沾满她花白的发髻,融化的冰水混着泪水淌过褶皱纵横的脸颊,冲开七年积郁的尘垢。
就在祭祀过后,人群又回到了中央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朝着城东一栋大楼涌去。
曾几何时,这是赛里斯人谈之色变的地方。
每每亚马托人要搞什么大工程,又或者扩充伪军,这里警察总部的二鬼子就会倾巢出动,满大街抓壮丁。
时过境迁,这里还是征兵办,却有了截然不同的画风。
征兵处门口,几个急得满头大汗的赛里斯人用喇叭高呼:“除夕和新春七天放假,征兵处不征兵!”
下面立即有一个半大孩子大骂道:“我不管,胡老二你先把我的名字记上。”
“干!你全家就死剩下你一个。你当什么兵?”
“就是只剩下我一个,我才不怕!”
“呸!连人家罗刹毛子都有良心,明说了不收家中独男或独子,不收小孩。你三样全占了,我收你,岂不是全天下都知道我良心被狗吃了?戳我脊梁骨?”被称作胡老二的征兵官挺着腰杆骂回去。
“你……”
“你什么你?快去生个娃,要不你找你家巷头的张寡妇凑合凑合,反正赛里斯人又不是死光了,轮不到你这个娃娃上战场。”胡老二的话语,获得了全场哄笑。
大家都在笑,连他身边不远处背着枪的一个拉西亚宪兵听得一知半解后也跟着笑。
唯有那孤独的少年流下了别扭的泪水……
李胜男和几个李家人走在大街上看着这一切,感觉如梦似幻。
突然有个李家人凑过去:“李姐,你说那安德烈王子真会继续打亚马托人吗?”
“会!但具体的我不能说。”
跟着安德烈混之后,李胜男出乎她自己意料地成为少数能接触到伯利亚军事布置的人。
明面上魏曼境内伯利亚军队不能超过五万人。
实际上从大草原之战结束后,大量亚马托男性俘虏被调去滨海州,打造一条全新的从滨海州通往三江的铁路。
这条铁路尽管要通过地形相对复杂的山林地区,然而在拉西亚人不惜人命的开拓下,工程进展也达到每日五百米的速度。代价就是每天死亡的鬼子至少也有三、四百人。
根据负责监工的赛里斯同胞说,鬼子的尸体丢满了一个个大小山谷,引来了好多狼。
狼群吃得太饱,以至于根本不袭击人,每日就等在山谷底下,看到丢下来的鬼子尸体就冲过去饱餐一顿。
第150章 历史就是任人打扮的小萝莉
另一个证据则是,大量的炮弹、机枪机炮子弹被转移到跟句丽一江之隔的亚吕江西岸地区。
在各个地下掩体里,被拉西亚士兵严密看管着。
如果安德烈不是要打亚马托人控制的句丽,他完全不用这样作秀。
一切,就等开春。
时间一天天流逝。
严寒的冬天过去了,时间来到3月1日,拉西亚人的新年。
这世界里,曾经彼得大帝要效仿欧罗巴人,于是将新年改为每年1月1日。后来古圣教得势,又恢复到3月1日。
因为拉西亚多半是苦寒之地,3月1日才开春,传统新年就定在这天。
伯利亚的寒风卷着雪粉,抽打在繁茂火车站崭新的木屋窗板上,像一只交响乐队在练习。
战争的胜利,驱走了人们心中的阴霾。
火车站旁醒目的地方有用颜料刷着的标语“我们在大草原粉碎了亚马托人!”
最具现实讽刺意味的是,就在标语下方,十几个亚马托姑娘搽着脂粉,穿着亚马托传统的‘亚服’,脚下踩着一面巨大且肮脏的膏药旗,在喊着“乌拉”!
她们强颜欢笑的画面,不时引来记者拍照。
火车站外,曾经狭窄的军人俱乐部大厅,天花板低矮压抑,裸露的电线盘绕着悬在半空。如今它已经迁址到一栋伯利亚斯基家族腾出来的行宫。
虽然这座行宫只是伯利亚家族出行前的‘休息室’,但是比之前那地方好了不知多少倍。
不光有了装饰豪华的舞厅,角落里,一台从新鲸城缴获的亚马托大型留声机在欢快地转动着,黄铜喇叭口闪烁着金子一般的光芒。
《神圣的战争》那激昂的旋律刺激着每一个军官的神经。
他们坐在从魏曼和亚马托人城市里搜集来的红绒布沙发上,享用着俱乐部免费提供的伏特加,赞美着他们的三殿下安德烈。
二楼一张桌子旁,瓦西里*崔西洛夫倒出伏特加,将酒杯轻轻推到对面的安德烈*弗拉索斯基面前。
两位新同僚对视一眼,轻轻碰杯,浓烈的液体滑入冻得通红的喉咙,引发一阵阵咳嗽和短促的“乌拉”。
“瓦西里,我们的殿下似乎真要搞一把大的。但我想不到,他以什么借口让皇帝无法阻止他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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