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过谈恋爱不行吗?/只喜欢身体不行吗? 第177节
诗羽走出了房间。
在从强烈的羞愤感中冷静下来之后,她想了很多,想了之前的一次次冲突,包括这次。
其实每一次,事情都不能完全怪荻原明,比如这次,她的提醒方式就很有问题。
只有本子看多脑子歪了,才会出现荻原明在受到刺激后,会为了不在“外人”面前失态而把七海支走的歪点子。
虽说要找理由的话,她还是能找到的,比如之前刚刚做过,她的脑子还没有正过来……什么的。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那一次次没什么明确对错的冲突里,最终都是荻原明先向缓和踏出一步,她再顺势下台阶。
可她也从未忘记,荻原明心底的高傲完全不次于她,只会犹有过之,那样的“先低头”,完全就是对她自尊心的照顾,和对那份名义上对等关系的肯定。
就算不管她,她也会在下周如常到来,去尽自己的那份义务。
她很清楚,也会感动,感动于荻原明在这种实质上完全不对等的关系里,还真的愿意按照她付出的代价和索求,将她放在对等的位置看待,并且好好对待。
但任何关系都是需要经营的,持续的任性和自我舒适,只会渐渐破坏这份关系,破坏这份对等。
如果是以前的她,可能会真的不懂,继续享受着这样的任性,但在经历了磨难之后,若再任性和不懂,就是蠢过头了。
所以在从羞愤劲中缓过来后,诗羽决定这次由自己低头,去踏出那一步。
结果在休闲房间的门口,她看到了黑着灯的推拉门。
明天打算下午出发,荻原明没有早起的必要,这个时间按理说应该还在玩,就算休息,以白天见到的那个懒散劲,诗羽也很怀疑荻原明会直接睡在这屋。
她默默拉开了门,在确认屋子里真的没人之后,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是荻原明出去了。
如此说来,今天确实是周六,是去找“另一位”的时间。
诗羽当即扭头就走。
虽说确实打算低头,但她也不可能把头低到荻原明在她生闷气时出门幽会,还能继续去低头缓和关系的程度,最多当做一次无事发生。
诗羽是这样想的,不过在荻原明房间门口,她还是停了一下。
这一次,她是真的打算当做无事发生,等到下次出现什么问题时,再去做出缓和的回馈,好好对待这份关系。
但至少不能把荻原明给冤枉了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为了进一步确认荻原明是否在家,诗羽推开了门。
——于是,她看到了很美好,很震撼的一幕。
看到了一名侧绑着金色单马尾,有着混血血统与充足运动的女孩子,在清淡的月光中傲然挺立,尽情展示着令人惊叹的美好身躯,一眼望去,像是意境向18X作品的特别CG。
随着她的开门声,侧绑着金色单马尾的女孩子猛然回头,表情和她一样震撼。
空气如同凝固一般的安静。
在那一片完全宕机的死寂中,诗羽幽幽的,吐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
“干的真漂亮啊……”
躺在床上的荻原明暂时没能分辨这句话的意味,只是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反思着这巨大的失误。
门是给早坂爱留的,却没想到她翻窗进来了,之后聊了点不用锁门的正事,又随着她的勾引迅速进了状态,结果就完全把锁门给忘了。
在没有刻意增强听觉的前提下,倘若在完全的夜深人静,荻原明也许还能听到什么,但在早坂爱可爱的喘息和表情中,他不可能分神关注门口是否有什么细微动静。
然后就尴尬了。
更尴尬的是,荻原明脑子里出现的一个办法叫“只要我继续,尴尬的就是对方了”。
早坂爱终于反应过来,猛的掀起被子裹住自己,趴在了荻原明身上。
她不是不想离开,但那需要先站起来,而在这种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向上站起是需要额外勇气的。
另一种直接侧翻过去的离开方式,可能容易造成伤害。
所以往荻原明身上趴这个举动,已经是她唯一能做的躲藏了。
而在早坂爱几近崩溃的躲藏举动后,诗羽稍稍回过神来,原本空洞的眼神变得更加空洞,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很奇妙的微笑。
“……我还以为荻原先生出门幽会去了呢,看来是我误会了,哦抱歉,打扰了,你们继续。”
说完话,诗羽关上了门。
早坂爱死死抓着被子,带着几近崩溃的哭腔问道:“荻原先生,怎么办……”
荻原明想了想,说道:“挺好的,你不用忍的那么安静了。”
然后他第一次被早坂爱给打了,虽然只是很轻的锤了下胸口,但从意图上来看,确实是挨了下打。
尴尬似乎平静的解除了。
但这一晚,已经注定让人难以入眠。
除了七海睡的很香
第二百零九章 我也得哄一哄自己
这是十一月的最后一个周末。
虽然天气有点冷,但如果是去游乐场玩,稍稍运动身体所产生的暖意加上厚度合适的衣服,反倒正让人感到舒适。
也就在这样的日子里,一男二女和节假日的人群走在一起,进入了游乐场。
云霄飞车与摩天轮是游乐场的标配,远远便可以看到,还可以听到些许刺激的叫喊声——当然,这份叫声来自云霄飞车,要是来自摩天轮,事就有点大了。
不过普通的游乐场加普通的周末,让这里也并没有那么喧闹,至少门口的广场处没有。
“这是游乐场的宣传册,上面也有地图。”七海向两人展示着派发的宣传册,示意着入口广场处的分岔道,“左边和右边,咱们走哪边?”
荻原明指了指旁边的诗羽,示意让她决定。
诗羽的选择困难症顿时犯了,看着标注在地图上的游乐项目,满脸纠结的道:“青山小姐的想法呢?”
七海困扰的点了点脸蛋:“感觉哪里都可以……”
眼看俩人纠结半天拿不定主意,荻原明随性的说道:“那就不看了,又不是太大的地方,早晚都能逛完,带着不知会发现什么的新鲜感边走边看,应该也挺有趣的。”
“有道理。”诗羽笑吟吟的问道,“方向呢?”
荻原明感觉到了坑,同样随口说道:“左边吧。”
“好。”
诗羽合上手中的册子,沿着广场边缘,走上了左边的游园路。
这让荻原明略感诧异。
在说方向的时候,他都已经做好诗羽和自己对着干的准备了,却没想到结果会是“听话”。
而且不仅是现在,从中午起床见到开始,诗羽的表现就一切如常,不仅没有冷着脸,没有对他说的话爱答不理或装没听见,连点恶趣味的冷嘲热讽都没,整个人都跟失忆了似的,而且是失去了白天和晚上的所有记忆。
听话是好事,按照关系,诗羽也确实没什么可介意的,再加上她早就知道自己有其他不正当交往,从道理上讲,昨晚只不过是一次比较特别的尴尬。
但道理归道理。
现实是,诗羽越是老老实实的听话讲道理,荻原明就越觉得,这场暴风雨可能会有点大。
反正早坂爱心态是崩了,似乎有点心理阴影的那种,加上要保留她回去和应付第二天的体力,荻原明在那一次有始有终的之后,也没继续折腾。
好好安抚一阵,抱着小睡了一觉后,就让她回去了。
至于诗羽当时的猫耳和尾巴,她没问,荻原明也没说,离那么远又是晚上,早坂爱不可能觉得是真的,显然会当成一种情趣游戏。
之后便是普通的起床吃饭出门,直到现在,都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是不可能的。
诗羽打了个哈欠,虽然平日的她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但今天的精神似乎更差一点。
这让七海有些在意,也更加庆幸自己稍微劝了一下,没跟着荻原明的脑子一热跑去迪士尼。
“霞之丘小姐没睡好吗?”
听到这样的问题,诗羽活动了一下脖子,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嘛,是有点睡眠不足,因为昨晚上诞生了非——常不得了的灵感,兴奋的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呢。”
听到这话,荻原明拿出一根烟,想了想又收回去,做好了开始脑壳疼的准备。
用听的,他知道诗羽昨天差不多凌晨五点才睡着,之前一直在霹雳啪啦敲打键盘,也不知在写些什么。
“灵感?可以说吗?”
七海对此很感兴趣,虽然可能听不太懂,但这也正是她感兴趣的原因——若不满足于家政工一般的本职工作,想要进阶为更加可靠的全能女仆,就需要涉猎很多东西,不求精通,但要略知一二。
审美也是其中一环,早在培训的时候,早坂爱就特意教过关于红茶的品鉴。
而说到审美修养,去了解画家作者那难以言说的灵感意识,显然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诗羽潇洒的撩了一下颈后的头发:“当然可以,其实说来也很普通,就是一个病娇女人某天没打招呼的去了心爱的男人家里,打算给他一个惊喜,却发现门没上锁,结果进去之后,发现自己心爱的男人正和其他女人搞在一起的故事。”
七海当时就后悔了,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艺术,而是诗羽在发神经。
所谓的发神经并不是在骂人,而是一个中肯的表述与评价,毕竟七海见过诗羽最为疲惫压抑的样子,以及从那份绝望中解脱后的亢奋,多少也习惯了诗羽神经质的一面,比如阴着脸啃指甲,或一边敲键盘,一边带着诡异的笑容喃喃自语。
七海对此的接受度很高,毕竟她在全是怪人的樱花庄住过,而且搞创作嘛,没点神经才是不正常的。
相对于另一个真正站在艺术领域中的真白,偶尔抽一下的诗羽,已经算是个正常人了。
但这并不表示七海能跟上创作者的抽风时刻。
在懊恼的困扰中,七海看着诗羽张开双手,兴奋的说道:“你能想象那一刻的震撼吗!青山小姐!那种大脑在一瞬间陷入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所见,又在刹那间恢复思维,意识到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遇到了什么!”
“无法相信的惶然,遭受背叛的痛苦,对心爱男人移情别恋的绝望,对不知从何而来的女人占有了自己男人的杀意,尤其是看到那个女人如同艺术雕塑一样健康美好的躯体,对比之下所产生的自我否定——补充一句,看到的时候正好是进行中的女上位,所以一眼就能把身材看的很清楚。”
如果说之前的表述还在侧重于故事性,所谓的“搞在一起”还可以往健全的方向想象,这最后的一句补充,便彻底将情景拉入了18X。
七海当即就受不住了,飞快回头看了一眼荻原明,一把捂住了诗羽的嘴。
诗羽哪能在这刹车,拽开七海的手,带着那病态般的狂热继续描述道:“你知道她有多可爱吗?被我撞破之后,她的第一个反应不是露出胜利者的微笑,而是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躲进了男人怀里!”
七海捂不住诗羽的嘴,只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但诗羽却反过来抓着她的手,拽出了一点能让声音进入耳中的距离,将那些对七海而言的恐怖魔音通通灌进了她的脑子里:“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呀,我的身体没有那个女人美丽,美丽得如同一件艺术品,我的性格也没有那个女人可爱,不会在这种时候躲进男人怀中。所以我该怎么办呢,我该如何是好呢?我要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不!我不要!我是多么的爱他!爱到纵然赴死也心甘情愿,又怎么可能放手!我一定要让男人的心回到我这里!”
诗羽从后面抱着七海的腰,将双眼直愣目光涣散的她牢牢控制在自己身前,将之前那充满恐慌的声音,突然转为了清幽的呓语:“可是……可是我该怎么办呢?我的魅力比不上那个女人,又少了新鲜感,这样的我,又怎么能夺回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