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过谈恋爱不行吗?/只喜欢身体不行吗? 第322节
“我超不高兴!”
“嗯。”
“一个女仆也就算了,但你让我当正牌妻子的代价,居然是让我接纳你养两个情人!!”
这句话荻原没简单的答应,一手揽着她的小肚子,将她抱的更稳当了点,随后说道:“不,我不喜欢将此作为一种胁迫与代价,所以从一开始我就说,这是两件事。”
岩永琴子面无表情的回过了头:“只是换了个说法而已。”
“不是换说法。”荻原明确信道,“这是两件事。”
岩永琴子没再吭声。
“抱歉。”荻原明说道。
岩永琴子依然没有回应,她就这样沉默着,在荻原明怀里坐了良久。
直到因为外套和体温的缘故,感觉有些热,这才一撑胳膊,从荻原明怀里站了起来,微低着头问道:“你家女仆什么态度?”
荻原明嘴角扯了扯:“她催我赶紧把猫抱回来,别的没太关心。”
“……呵,倒是越来越符合走狗身份了。”岩永琴子冷笑了一声,“那你现有的这位情人呢?”
荻原明摸了根烟叼在嘴里,有点发愁的说道:“就是她提议说,让我把你当正牌妻子娶回家的。”
“啧,到底是已经堕落的附庸家族大小姐,其走狗程度,居然比你家女仆还要高。”
带着冷意,岩永琴子转身道:“我先回家了,我要想想。”
荻原明站了起来,准备送她回家。
对此,岩永琴子伸手拦了一下。
“我出来的有些急,女佣可能去告诉我的父母,万一他们往门口看,就看到你了。”岩永琴子有条不紊的说道,“虽然我父母已经知道我和你关系很近,但我还没做好正式介绍的准备。”
“好。”荻原明温和的说道,“路上小心点。”
“几步路而已,我回去了……”
揪了揪打理到一半的头发,岩永琴子低着头,离开了。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荻原明有点心累的叹了口气,砸了砸嘴,心想往前个小半年,哪里想过自己会有如此低声下气的“丢人”的时候。
所以是从什么时候变了呢?
仔细想想,有句话叫生米煮熟饭,日久变人妻。
这句话其实不单适用于女人,也适用于男人。
从相遇到现在,多少有个半年多的时间了,说长不长,说短也着实不算短,发生的事情更是不少。
看到诗羽在热吻中流下的眼泪,看到那样语气轻快的信,怎么会没点不舍。
看到岩永琴子这个皮断腿的熊孩子,抓着自己认真告白了好几分钟,快快乐乐的玩骚操作,直到差点因为理念把命给丢了,还在那笑着说话的时候。
又怎么会没有点想保护她一生,保护住她珍贵的理念与快乐的保护欲?
人无欲则刚,但在有了欲望,尤其是肉欲之外的欲望时,就会变得麻烦一点,想的多一点,也自然会放低心态,变得“丢人”一点。
“喂!”
在已经走远,快要转过拐角时,岩永琴子突然回头高声问道:“你这算是求婚吗?”
荻原明同样高声回道:“不算,准备不全,到时候重来个正式的。”
以良好的视力,荻原明看到岩永琴子难得露出了略带羞涩的笑意,急匆匆的转过拐角,消失在了视野中。
好像还行,到时候再继续哄哄吧。
虽然往后估计还有的闹,但后院不宁的前提,也是先成功把后院建起来是呗。
呼出一口长长的烟气,荻原明看着手机上的日期。
距离周末,还有两天。
但愿尽快有个答复吧,不然又要等下一周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part2.野猫
上课,学习,休息。
写小说,写剧本,写作业。
看书充电,社团交流,生活琐事。
从步入大学,准确说是从高中毕业祭的第三天后,诗羽就几乎一直没有闲着,曾经那个近乎随性的她,现在却规划好了自己每天的日程,包括休息的时间,然后如同一台机器般,近乎精准的不断运转着。
像是想要弥补那什么都没有做的三天。
像是不想给自己多余思考的空闲。
大学的她依然没什么朋友,因为那机械般的冰冷感,比高中时单纯的冷更加让人难以靠近,而她也不想有什么朋友,因为没有多余的时间精力,去应对朋友间那既简单又困难的相处。
有一个互相合作着的英梨梨就够了。
在周末前一天的最后一节课后,诗羽看着来自红坂朱音的邮件,慢慢叹着气闭上了眼睛。
经过假期期间的商业洽谈后,游戏的制作已经正式启动,不过除了有事,身为编剧的她不需要经常往工作室去,只需偶尔将写好的稿子发给红坂朱音,然后以视频或见面的方式讨论修改。
并大概率得到严厉的批评,甚至是一通痛骂。
但红坂朱音从来不是单纯的骂,而是不断的指出各种不足和问题,以完全属于压迫的高要求,逼着她一次次达到极限,甚至超过极限。
在这样的日子里,她深刻理解了当初接到工作邀请时,编辑町田小姐对自己来红坂朱音手下工作,为什么是一副又赞同又反对的样子。
不过诗羽并不介意。
虽然每次都恼火的很,可她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在一点一点进步,这样消耗精力心力的高压,也正合她的心意。
只不过,在高强度的忙碌里,人是会累的。
稿件是昨晚发过去的——关掉红坂朱音叫她去讨论修改的消息,诗羽慢慢低下了头,看着面前的桌子。
五分钟,就休息五分钟……
带着这个念头,诗羽一头趴在了桌子上。
她讨厌这种计划外的休息,不是因为过分偏执的自律,而是因为这代表她的疲惫感和压力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只能被迫停止行动。
以游戏方式来形容,就是陷入一个暂时的“脆弱”状态。
和身体的脆弱相比,更加脆弱的显然是心防,于是那些不愿去想的事情,就会在这种时候全部涌上脑海。
想抱着猫,窝在软乎乎的被窝里。
想被抱着,在宽大而温暖怀抱中肆意撒娇,诉苦,或者哭闹。
很想很想。
因此这样脆弱的几分钟里,总会伴随着眼泪。
她曾努力的不想哭,但是做不到,之后便顺其自然了,因为哭过之后,积累的情绪会被释放一些,好受一些。
再想想还没被发现的信,想到那一刻荻原明可能出现的反应,心情就会好转起来,就能鼓起心力,重新投入忙碌的工作学习。
每一次,她都是这么做的。
虽然一直没有等到消息,但没消息就是没发现。
她坚信这一点。
她必须坚信这一点。
而且发现的越晚越好,时间越晚,愧疚感就会越重,反应也会越大。
虽然发现的太晚,其实也容易造成其他可能性,比如感觉已经完全淡了。
但她拒绝去想,也如之前那样,只坚信能让她感到愉快的可能性。
可若是一直没有发现呢?
那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说明终究没有缘分,终究还是不可能吧。
以这样的心态,她从一次次脆弱里爬了起来。
但这一次,在过了自我要求的五分钟后,她发现自己似乎爬不起来。
还是动不了,还是平复不下来。
可能真的太累了吧,那句本应被好好封存住的“真是可笑的自我欺骗”,又不小心跳到心里了。
才不是自我欺骗。
才不是……
诗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压抑住突然汹涌的泪水,只是做不到。
好在大学已经没有了班级这个概念,又是周五的下午,随着下课的铃声,教室里的人已经快速走完。
那就再多呆一会吧,半小时?嗯,应该足够了。
诗羽趴在桌子上,安静的呆了很久,即便被人看到,也看不出她在哭。
等到情绪终于平静下来,她低着头擦干眼泪,拿着手机照了照,确认除了眼眶稍红一点之外没什么异常,这才拿着书包离开座位,准备去见红坂朱音。
手机震了震。
她随意的看了一眼,只在看到发信人时,即将迈出教室的脚步便猛然顿在了那里。
瞪大眼睛,她飞快的点开消息,看到了很简单的三个字。
【救命啊~】
那轻飘飘的符号,表示这并非什么正儿八经的求救信息,诗羽也想不出那个人可能遇到什么危险,哪怕真遇到了,也不可能是自己能管的,更不会把求救消息发到自己这来。
所以……
“时时窥伺是令人讨厌的行为,也对不住依然愿意守在树下的人,所以,如果有那么一天,守在树下的人都离开了,果实也成熟了,才应该轮得到我。”
“到了那时,就请可爱的果实亲自通知我一声,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赶来摘走的。”
“哦当然,如果不想被树下的其他人吃掉,也可以向我求救哦……”
对于自己留下那封信上的每一个字,诗羽都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