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莫崽有大帝之资 第385节

不论触碰到身体哪里——即使是碰到用魔力编织而成的铠甲上也一样。枪会强制地将膝盖以下部分的魔力供给切断，一段时间内令肉体的再构成变为不可能。

对于阿斯托尔福来说这件宝具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他本身实在太弱了。但对于像查理曼这样的六边形战士来说，【一触就摔！】称得上是完美的辅助道具。

但查理曼本身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他所持有的技能【王道踏破】，那是贯彻作为王的态度而发挥效果的自戒系技能。

作为常驻技能会给予一部分的Status上升，但是一旦进行破坏王道的行动的话就会弱体化。

而查理曼的情况是“做出了自己认为够帅的事情的话，某个能力就会上升；做出了逊爆了的事情就会弱体化”。

在光明正大的骑士决斗中拔出了阿斯托尔福之枪的查理曼深刻地认为自己非常卑鄙，因此干劲大幅度地下降了。

“呼——不行、不行。”

查理曼摇了摇头，重整旗鼓后挺枪向莫德雷德发起进攻。

当然，早已知晓了【一触即摔】能力的莫德雷德没有去招架查理曼所持的骑枪，而是机敏的来回躲避。

“哦？怎么了，居然开始躲避了，这可不符合你的性格啊，莫德雷德骑士！”

因为对方完全没有和自己击剑的意思，查理曼开始言语挑逗起来。

——查理曼的干劲，再度DOWN。

原来如此，这就是传说中的【直感】吗……

查理曼在心中赞叹起来：明明知道这柄枪没有任何威力，却通过直觉认识到绝对被枪触碰……果然是名不虚传的作弊技能啊。

虽然莫德雷德看穿了查理曼的诡计，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平时擅长的狂战士般的怒涛战法不能发挥效用，还要进行回避可不是他的风格。

结果，躲避攻击的动作幅度就稍微变大，和反手攻击的连接也不太流畅。

虽然还不至于降低攻击的精确度，但也确实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了斩击的威力。

“……啧。”

从压制的态势又变成了势均力敌的局面，烦躁感浮上了莫德雷德的心头。

自始至终都洋溢着从容的莫德雷德脸上浮现的一丝不爽，同样也被查理曼敏锐地觉察到了。

他不动声色地用骑枪发起进攻，一边耐心地等待着莫德雷德露出破绽。

然后，这个破绽来了。

在某一次莫德雷德全力弹开阿斯托尔福之枪时，【一触即摔】的枪刃如鸿毛一般从他的手背上轻轻划过。

“——！！！”

与春风抚摸般的接触所不同，查理曼和莫德雷德都像是触电一样同时瞪圆了双眼。

查理曼咬紧了牙关：这样一来就——

“——”

“——”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莫德雷德并没有摔倒在地。

“……什。”

怎么可能。

即使莫德雷德拥有无穷无尽的魔力，但【一触即摔】切断的是魔力的供给，从规则层面制约了魔力的维持。

作为神秘的产物，以灵基、灵核、魔力组成的英灵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反抗魔力被切断所带来的后果的。

然而——

莫德雷德却不动如山地站在查理曼的身前，他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结果一样，没有停顿地将手中反转圣剑高高举起。

“为什么……”

甚至顾及不上即将迫近的卑王铁锤，心中大为震撼的查理曼下意识地向莫德雷德双腿看过去。

“——居然、有这种事。”

进入双眼的异常风景更加令他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

“莫德雷德骑士，你……居然在被【一触即摔】攻击之前就……提前把自己的双腿石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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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到查理曼所展现出的不足之处，撇开本身实力上的些许差距之外，更多的是过于坚信世间固有的常识这一点吧。

【一触即摔】的原理是切断双腿的魔力供给，在失去了魔力供给的瞬间，令以灵基为核、依赖魔力维持存在的英灵是绝对无法站立的。

只要是英灵就绝对无法反抗受制于魔力的这一规则，查理曼如此坚信着。

历史上的查理大帝也是一样。

作为事实上统一了整个西欧的霸王，他的能力与野心毋庸置疑。

但是，作为欧洲政治的破局者，查理曼非但没有推翻欧洲教廷势力的打算，反而成为了其忠实拥护者。

自始至终查理曼都坚持着神的绝对性、向往着旧罗马帝国时期的荣光与制度。

在他的执政期间，查理曼以教会保护人的姿态，极力维护和提高罗马教会的权益。

他每征服一片土地都会强化当地的基督教势力，如征服萨克森人后强迫他们皈依基督教。

不仅重用主教、修道院长，分封他们土地，让他们参与国家政要，还极力维护罗马教皇的统治地位。

在与教会的同盟中，查理曼和他的帝国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但在繁荣之下，危机依然存在着。

由法国学者乔治·杜比主编的《法国史》就认为：在查理曼统治的最后十三年中，帝国已经走向解体之路：陆地边疆模糊不清，海疆受到威胁，对巨大疆域的管理无能为力，而更重要的是——国家统一观念的基础并不牢固。

其根本原因，就是明明出现了征服半个欧洲的霸王，神权却依然凌驾于王权。

然后，在查理曼死后，他一手建成的帝国便立即如幻梦般分崩离析了。

不久后，欧洲历史上最为暗无天日的中世纪黑暗期正式宣告开启。

这一切都和查理曼的霸业有着必然的联系。

而莫德雷德则是和他完全不同的英灵。

单论功勋和伟业的话，现在的莫德雷德大概还比不上卡尔大帝吧。

但是，他自始至终都抱持着一颗叛逆之心，这一点正是一生都受制于旧势力的查理曼永远不曾拥有的东西。

对于莫德雷德来说，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大到不列颠灭亡的危机、小到切断英灵魔力供给的枪。

既然被【一触即摔】触碰后就无法用双足站立的话……那么，只要不使用力量也能够站立在大地上就行了吧。

莫德雷德稍作思考后得出的答案就是这个——将自己的双腿化作不动之磐石。

原本，拥有着灵魂物质化能力的他就可以调整肉体的状态，只是因为性格十分大大咧咧的莫德雷德本身并不擅长这方面的精密操作才几乎一次都没有使用过这份能力。

但在之前和美杜莎的亲密接触中，莫德雷德曾一度完全变成了石像，因此他已经完全能做到对于将自己身体部分的石化了。

吃惊之余的查理曼露出了巨大的破绽，莫德雷德没有错过这个先机。

他双手握紧手中圣剑，低声沉吟宣告着这场骑士决斗迎来最后的终幕——

“卑王铁锤，反转旭光。”

漆黑极光的洪流凭空卷起，宛如龙卷形状的黑洞，将视野内的一切辉光都吞入腹中。

莫德雷德身体中所放出的魔力肆意蹂躏着被瓦砾覆盖的空中庭园广场，也解开了束缚着自身的全部枷锁。

空间本身，正在发出悲鸣。

查理曼睁大双眸，死死盯着伫立于天上的壮观漆黑光柱。

简直可以称之为梦幻。

这就是，传说中的至高之剑、由星球所诞生的圣剑？

明明是如此宏大的邪气，却为何在那其中感受不到任何的邪恶呢？

无数的困惑在他的心中萦绕。

“看够了吗？”

莫德雷德面露笑容地俯视着查理曼。

“……唔！就算是我也！”

转瞬之间，查理曼将手中的阿斯托尔福骑枪切换回了圣剑咎瓦尤斯。

在那一瞬间，圣骑士之王的手中变得无比闪耀。

“永恒不变之光圣，千变万化之彩辉啊……”

千变万化的光彩缠绕上圣剑的剑刃，象征着十二勇士的十二柄辉剑出现在苍白骑士的身后，如同双翼一般展现出神圣美感。

查理曼将圣剑直指莫德雷德，大声喝道。

“万夫莫敌的骑士们啊，展示我的王威吧！揭示王威，踏遍世间的十二辉剑[Joyeuse Ordre]！！！”

十二柄辉剑一齐掉转方向，自剑刃中放出了五彩斑斓的光带。

“……呼。”

灼热的真以太肆意吹起莫德雷德那头艳丽的金发。

他不紧不慢，带着自信的笑意、伴随着带有力量的话语——将剑挥出。

“喜悦吧[Joyeuse]，夏露露。该是你回归幻想的时候了……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 Morgan]！！！”

漆黑的极光与七彩的辉光混成一团，大气沸腾，相互倾轧发出刺耳的悲鸣。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