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成为少女的这件事 第432节
在北岛鸦的预期中,这应该算是一件相当大胆且冒险的尝试。
毕竟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讲,勧修寺衣鹤前往文京区的规划开发区的次数突然变得频繁的原因,都不简单。
因为勧修寺龙斗男也是在和这同一个时间段“去世”的,虽然北岛鸦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这个猜测,也绝大可能,都是正确的。
毕竟近卫梦子要想搭上百合川针对四国岛企划的这趟顺风车,那就只能是在十月这个阶段。
就像里原木万华之前对北岛鸦所说的,既然近卫梦子在四国岛的事情能够这么顺利,那就证明,矿一定没有问题。
也就是说,那座矿绝对不是什么她背后家族的安排,或者说是在她参加储争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
百合川不是傻子,那些当权者老人更不蠢,根本不会为近卫梦子去行这样的便利,而且他们也很清楚,行了这样的便利后,会产生什么后果。
毕竟,那些当权者的老人,也有着不少子嗣都在储争里呢,既然要行便利,那为何不偏向于自己的子嗣呢?很简单的一个道理,这种事情不可能开先例,一开就一发不发收拾,不谈其他,光是百合川的大宗长就不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无论是谁,不然储争,其实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既然关于近卫梦子发现的那座矿,没有人提出异议,那就证明一定没有问题,只能说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近卫梦子受到命运的眷顾了。
而参加储争的人,不允许将在参加储争前拥有的任何东西带入场的这一点,也证明了,近卫梦子发现了那座矿,以及筹备了后续一系列计划的时间,都是在储争刚开始的时候。
这个时间,也就是十一月初,所以说,四国岛的那座矿,近卫梦子大概率,是在那个时候获得的。
这一点,也同样证明了,百合川和勧修寺的合作,可能才刚开始没多久。
毕竟要是真的合作已经展开不少时间了,那好处肯定也基本都被瓜分完了,也轮不到近卫梦子用成为警视厅明面支持者的代价,来换取四国岛线路这样的合作。
像这种大家族的合作,也只有在前期,才有可能入局分一杯羹,而一旦确定后,再像插足,用常规手段就不太现实了,因为基本所有环节,都被内定了。
所以,百合川和勧修寺的合作,一定是在十一月之前,且还没过多久。
这也意味着,极有可能就是十月这个阶段内。
而之前也都说了,是勧修寺龙斗男死后,四国岛的部分权益成为了无主之物后,勧修寺才用这件事,和百合川达成了合作。
那这也就意味着,勧修寺龙斗男的真实“死亡”日期,就是在十月这个阶段。
再像提前,就不太现实了。
毕竟九月初,勧修寺龙斗男才刚刚被从勧修寺家主的位置上暂时革位,无论假死还是真死,都不可能这么快。
所以,只能是十月。
而恰恰就在勧修寺龙斗男死亡的十月中,作为女儿的勧修寺衣鹤,非但没有悲痛欲绝和守孝,还能如此正常的来将棋会馆内学将棋,这本来就是一件非常不正常的事情。
更何况,也就是在同一时间段内,她前往那个流浪者聚集地方的次数,还变得突然频繁了。
这无论怎么说,都只能证明,那个地方,有问题。
可为什么,会调查的这么简单呢?
北岛鸦有些不确信自己的观点了,还是说,被小泉骨派去的人所调查出来的,只是表象?
又或者事情压根就不像北岛鸦猜测的那般,勧修寺衣鹤真的只是善心升级,觉得天凉了,那些流浪者需要充足的食物过冬,所以前去的次数才变得频繁了?
但那个外来的流浪者,又确确实实侧方面证明了北岛鸦的观点。
所以北岛鸦现在很犹豫,她犹豫到底该不该去见那个外来的陌生流浪者。
或许去见到他,就会有答案了。
但万一那里真的有绝大的秘密,自己这样前去,算不算是以身犯险?
北岛鸦始终记得自己的最终目的,她不是想着要解密的,而是看能不能从勧修寺衣鹤身上,了解到关于四国岛部分权益的事情。
但如果真的想了解这些,那或许没有比找到勧修寺龙斗男更好的选择了。
而现在,摆在北岛鸦面前的,就是一条如果勧修寺龙斗男真的没死,那或许能够接触到他的途径。
所以,北岛鸦很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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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的天空,猛然划过一道电闪,片刻后便带来了震耳的轰鸣声,雨一直在下,从天际连成一条直线垂落,让整个眼前的世界,看起来都像是布满了银灰色的蜘蛛网。
黑色轿车内,北岛鸦看着前方的分叉路口,对着驾驶位的小泉骨说道。
“就停在这里吧。”
闻言,小泉骨有些担心。
“真的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么,大人。”
北岛鸦回道。
“不用,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或许我很快就会回来。”
这样说完后,北岛鸦就下车,撑着雨伞,径直的朝着分叉口右边的道路中走去。
她清冷单薄的身影披着黑色的长风衣,脑后垂落的发丝也梳成着马尾,背影看着简洁又有些神秘的走在雨幕中。
最终,她还是决定去见那个外来的流浪者一面。
因为只有见到他,或许才能有关于北岛鸦计划的突破口。
当然,北岛鸦也不是一时上头,毕竟她不会做出主动将自己置于险境的事。
来到这里,她当然是有着充足考虑。
就像她刚才和小泉骨所说的一般,或许她很快就会回去。
而至于徒步前往,也当然不是北岛鸦想要观赏雨景什么的,自然有着其他的原因。
如果那个地方,且那个外来流浪者,对于某些人来说真的非常重要,那昨夜小泉骨派去调查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平安离去了,但无论如何,这也绝对会在背后的人心中敲响一个警钟。
所以事情如果是这样,那北岛鸦,是无法见到那个外来流浪者的,大概率,都会在中途被直接拦截下,或许驱赶,或是扣押。
至于像什么每条走这条路的人这么多,又为什么偏偏看到北岛鸦后会驱赶的原因,也当然不是因为北岛鸦特殊,或者像什么北岛鸦的名气已经大到许多人都知道了。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
毕竟北岛鸦是大张旗鼓来到,无论是小泉骨开着黑色轿车停在那个分叉路口,还是北岛鸦一个人撑着伞施施然的径直前往那个地方,都没有任何阻拦。
所以如果真的有人盯着那个地方,那现在也一定会知道这件事情了。
再结合昨晚前来调查的人,那说明今天来的北岛鸦,就是正主。
所以要是真的有所谓的“背后的人”,那北岛鸦根本不可能见到外来的流浪者。
而之后要么就是驱赶,要么就是扣押。
驱赶的话,就如同北岛鸦对小泉骨所说的,她会不做任何挣扎的离去,也就是很快回到黑色车辆上。
但这也足够了,这至少证明了,北岛鸦的猜测是正确的。
勧修寺龙斗男极有可能没死,且那个外来的陌生流浪者,也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至于万一被扣押,北岛鸦也同样有着护身符。
那就是她是百合川储争中的人。
百合川的储争,就相当于是一个单独的角斗场,外面的人只能押宝,无法做到直接用手段去做到残害当事人的事情,哪怕是北岛鸦这个小人物,也同样是被这个规则所笼罩的。
不然储争很容易就乱套,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杀戮场了。
所以在储争中的人没有主动犯下过错被家族所抛弃之前,外来的人是无法直接残害你的。
当然,你自己作死那就另算,这只是相当于一道护身符,但却也不是绝对坚固的护身符,只能护佑你在自己不作死的前提下,一定程度的拥有面对外面人员所针对的人生安全。
比如你要是借着这张护身符在大人物面前乱跳,那也没办法,只是找死。
总之,就算被扣押,但北岛鸦基本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北岛鸦根本还没了解什么事情,也还没见到正主,顶多只能算是一个对秘密好奇的人,就算被扣押,她也有着无数的理由,能够解释自己这样做的意图。
更何况,无论如何,北岛鸦都是名义上的百合川分家家主。
只要百合川大宗长不否认,那百合川家之外,无论是谁要想动她,都得经过大宗长的意见。
不是说北岛鸦很重要,她在百合川的纷争内出事还能算是窝里斗,但要是因为外来的家族出事,那就是打百合川的脸。
大家族的交际,就是这样的,就算打狗也得看主人,一丁点矛盾都有可能升级,毕竟很多时候脸面上退让了,那其他事情就也得退步。
总之,北岛鸦在分叉路口下车后,步行前往就是留给了某些人驱赶自己的时间。
她不可能直接去见那个外来流浪者,甚至不能悄悄去见,因为她不能确保自己能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毕竟如果这样做了,且那个外来流浪者身上真的有着庞大的秘密,那万一后来这件事情暴露了,那北岛鸦就会面临很大的麻烦。
所以北岛鸦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到来,如果中途北岛鸦被拦截了,那什么都还不知道的她,最多就是被驱赶和扣押,但这样也足够了,至少北岛鸦证明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而后续,她也可以从勧修寺衣鹤的身上,入手这件事情。
而如果北岛鸦没被拦截,顺利的见到了陌生流浪者,那只能证明,这背后的人,放她通行了。
所以就算北岛鸦在那个外来流浪者的身上得知了什么石破天惊的隐秘,但这背后的人,于情于理,也根本无法对北岛鸦下手。
毕竟一开始北岛鸦就是大张旗鼓的到来,你又不阻止,放她通行是你的意思,就算这件事闹到高一个层面去,也是北岛鸦有理,只要百合川的大宗长不点头,那就谁都别想动她,怎么说,北岛鸦都挂了个分家家主的头衔。
不过,其实还有着一个可能性更大的原因,那就是,其实这一片地方很普通,并没有什么所谓的背后人,和眼线。
如果北岛鸦真的顺利见到那个陌生的流浪者,且没有遭到阻拦,或者也说明,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背后人,也没有人盯着这片区域,北岛鸦的猜测,其实是错的。
这也从另一个角度上解释了,为什么昨夜小泉骨派去的人能安然无恙,因为根本,那个地方,就包括那个外来流浪者,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也没有什么秘密,北岛鸦的猜测,就是错的。
这个可能也同样有,如果真是这样,那北岛鸦也同样没有什么坏处。
这样想着,北岛鸦撑着伞,走在道路上。
这一片规划开发区本来平常就较为冷清,不然也不会成为较多流浪者的聚集地,所以此时像这种雨天,人烟就自然更为稀少了。
而整个道路上,除了雨溅在伞面上的淅淅沥沥声之外,或许也就只剩下了北岛鸦的脚步踩在积水面上溅起的波澜声了。
路过了那个资料中所提起的全家便利店,北岛鸦思考了片刻后,进入其中,等再出来之时,手上也提了装着很多便当的塑料袋。
不过因为北岛鸦的手劲小,所以提了一会后,她就将塑料袋挂在了黑色尾部的弯曲手柄上。
她就这样走着,直至都看见了那个桥洞后,也没有出现过任何阻拦的人,别说阻拦的人了,就连行人,都没有遇见。
看着那个桥洞,北岛鸦驻足,陷入了思考。
或许,她的猜测,真的是错的。
这一片地方很普通,就包括那个外来的流浪者,也和她的猜测没有什么关联。
总之,还是先见到那个外来的流浪者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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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蓬头垢面看不清面容,也看不清年龄的男人,撑着一柄破伞,走在道路上,而手中拾易拉罐的袋子,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他流浪者的身份。
其实在日本,很少有流浪者像他这般不堪,毕竟再不济,都还有着政府的救济金领用,所以与其说是流浪者,不如说是无家可归的人,也根本没有到只能乞讨为生的那一步。
而像眼前这个男人这般的流浪者,其实是极为稀少的,大多数流浪者就算流浪,但也还是在意脸面,有着相对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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