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成为少女的这件事 第53节
听着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声音,北岛鸦点头回答:“嗯,还是来员工休息室么,好的,我马上进来。”
昨天得知了北岛鸦在那家中餐馆打工当外送员,以后都是她送餐之后,斋藤也懒得天天出来拿了,就带着她去到银行内的员工休息室,说以后直接送进来就行了。
北岛鸦挂完电话后靠边停好自行车,随即提着包装袋走进银行内。
她穿过银行大厅,最终来到柜台靠左通道里的房间前。
门没有关严,还留了一个缝,她敲了两下门,说道:“打扰了。”便推门走入其中。
房间很小,一台电视一个微波炉,正中央摆放着长条桌子和六七个椅子,几名职员在桌子上吃着便当歇息。
斋藤看见北岛鸦进来后从椅子上站起来,接过便当笑着说道:“麻烦你了。”
北岛鸦轻轻摇了摇头,“没有的事,祝您用餐愉快。”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又送了一单之后就前往学校了。
而到了晚上,在北岛玖熟睡之后她则是起床离开公寓,去了小町街。
不是面具人的装扮,就普通的便装,带着一次性蓝色口罩,因为脸小的缘故半边脸都被遮住了,而头上则是顶压的有些低的浅黄色鸭舌帽,看不太清面容。
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奇怪的装扮,骷髅头罩的暴力团和大日面罩特攻服的暴走族比比皆是,要是装扮普通反而不正常。
北岛鸦的装扮也就是脑后扎着的马尾让人多看了几眼罢了。
她没有目的地,在小町街上走到哪算哪,寻找着脑中的人。
过程倒也没有遇到不识相前来搭讪的人,可能是北岛鸦运气好。
她生活就这样保持着不变,上学,送餐,回家,小町街。
过程平淡且普通,北岛鸦在学校中除了参加了迎新晚会外,校园生活就没有其他的变动了。
对了,迎新晚会当天,不知为何有着钢琴独奏节目的百合川万华却到最后都没有上台。
据说是临时有事,这也让许多期待已久的学生感到很遗憾。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着,北岛鸦的收获则是画着银行内部的图纸越发清晰完善,晚上在小町街上也有了观察的目标。
但还是差了些东西,构成计划线很重要的东西。
对于犯罪而言,从来就没有什么绝对安全的计划,有着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犯罪史的北岛鸦很清楚这一点,就算有,也不是她现在这种简陋的条件可以完成的,所以只能不停去完善。
如果有了目前所差的东西,危险性就会大大降低。
而如果再过几天还得不到所需的东西。
她想着那个天天点外卖的年轻女子。
斋藤。
那北岛鸦就只能换一种方式去得到了。
即将要做的事对于目前条件简陋的北岛鸦或许很危险,也不符合她谨慎的性格。
但北岛鸦也明白,必须要做,不能让上杉木坐稳那个位置。
而至于为什么要以这种危险的方式...那不然还有什么办法呢。
这是她最擅长的,她只会这些,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了。
有些可悲,前世的十七年,也只学会这些。
而且曾经一度把这些认为是自己活着的意义。
5月19日,距离上杉木上任还有12天。
中午,北岛鸦靠边停好自行车之后,提着包装盒走进银行。
与往日没有人大声喧哗的环境不同,此时银行大厅内有人不停在争执什么,周围人虽然没有起身围上去,但也都抬头看着那个方向在看热闹。
两个保安正架着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不停把他往银行外面赶,而中年男人则使劲挣扎着,神情激愤的大声喊叫着。
“你们不能开除我!凭什么开除我!我在这里勤勤恳恳干了十几年!我要见行长!不要拉我!让他出来见我!”
闻言不少人都露出了兔死狐悲的神情,不忍心的偏过头去。
他们也能理解为什么这个中年男人这么激动了。
在充斥着“工作至死”现象的日本,失去工作意味着失去体面,失去了对人生价值的追求,失去了履行支撑家族责任的能力,失去了一切。
工作几乎就贯彻了普通日本人的一生,所以也就导致了这么多人哪怕被逼到跳楼,加班到过劳死,也不愿意辞职。
而中年男人这种被辞退后一瞬间点燃了长时间积累的压力而导致去公司爆发的事情在日本并不少见。
但尽管有些不忍,也没有人上前帮他。
北岛鸦朝着员工休息室在走,而中年男人则被保安架着往外拖,满脸怨恨不停大喊大叫。
两人交错而过,过程没有对视一眼。
最后北岛鸦进到休息室内,他被赶出银行。
推开休息室的门,北岛鸦道:“斋藤女士,您的冷面到了。”
“哦哦!稍等一下。”斋藤去拿自己包付钱。
北岛鸦安静站在门口等待着,而休息室里面其他的两个职员讨论着刚才的那一幕。
“刚才那个是谁啊?他说他在银行干了十多年我怎么没见过?”
“他叫平井,确实之前在这干了十多年了,只不过那时候你还没来这里上班所以不知道。”
“那为什么会被辞退呢?十几年的老员工没什么大过错是不会被开除的吧?”
“其实早年都还好,就是脾气很差,但看在资历很老的份上经理也就没说什么,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染上了赌博了,直到输的倾家荡产实在没钱后就拿着银行的钱去赌,然后被抓了,最近才出狱的。”
“想翻本么?唉,赌徒的心理啊...他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将包装袋递给斋藤之后北岛鸦走出银行,骑上自行车朝着那个方向离去。
需要的东西找到了。
62.平井
5月21日。
夜晚偏僻区域的街头上,昏黄的路灯光照在平井头顶,他拿着已经快要空了的酒瓶在路上摇摇晃晃的走着,时不时就破口怒骂,几次都差点摔倒,路上偶尔路过的三两个男女看着他的这副模样也远远的就绕开了走。
平井拿着酒瓶仰头灌了一口,却半天都没有酒精入口。
他使劲往嘴里倒着,又视线模糊的看了看,这才发现已经空了,随即满脸怒容的一把摔在地上,酒瓶炸裂。
他指着地下的玻璃渣破口大骂,但也不知道在骂谁:“老子前些年拿给你的钱还少了么!?现在只是稍微要一点而已就找借口立马把电话挂掉!婊子!垃圾!去死吧!”
这个婊子和垃圾所说的就是他的前妻,或许是因为在丈夫入狱的时候改嫁让她心里有些愧疚,所以出狱这段时间一直是她在救济着平井的生活。
虽然给钱的意图是想让他好好生活去找工作,可最后却被他全拿去用在赌博就是了。
此时前妻本来就已经对现夫的愧疚大于平井了,又发现了平井还在赌博,她也就对死性不改的平井彻底失望了,不打算在管他任何事,最后给了一次钱后便说以后再也不要联系了。
虽然平井当时答应的很好,但在赌场又输光后还是再一次给她打电话要钱,而这回前妻的表现也证明她的话不是在开玩笑,电话直接被挂断,再次打过去时已久被拉黑了。
这也让平井很生气,明明按他多年的经验来看马上就要翻本了!可却被那个不识相的臭婊子给搅黄了!
平井把他输钱的原因全部怪罪于没有及时将钱打过来的前妻。
他走在路上大骂着,臭婊子!不忠贞的女人!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和你的现夫过着美满的生活么!?不可能!!!
平井打算明天就去找她,一定要让她好看!
他身形打着偏朝着公寓走去,半个多小时来到一间简易公寓前停下。
简易公寓也是他前妻给他租的,楼梯间内没有装灯,他上楼的时候摔了好几次,这也让平井内心再次不停咒骂着他的前妻。
明明现夫是个有钱人,只用挤出一点点钱就够我生活了,可为什么还是这么抠门给我租这种房子?是觉得我只配住这种房子么?是在看不起我么?
不知道为什么,平井出狱后谁都不怨恨,可却就是无比怨恨着他的前妻。
可能是因为差距感太大的缘故吧。
平井出狱时,他的前妻坐着一辆高级车来接他,驾驶位是个衣着光鲜的中年男人。
看到这一幕的平井自尊心严重受挫,但在前妻的在三邀请下他还是坐上车去。
车内漂浮着淡淡的清香,周围一切都是洁净明亮的,平井看着自己衣衫褴褛的样子,只觉得无地自容。
明明那个男人是和善的看着自己,但平井就是觉得他眼神中充满了讽刺。
就像是在说你的前夫就是这种下等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货色?
平井抬不起头来,那个男人说给他介绍工作也被他拒绝了,然后就是带他来了这间公寓。
进到公寓后平井唯唯诺诺的样子一下消失,爆发了。
他满脸青筋想砸东西,但又想到这个公寓是那个男人租的,害怕事后责怪,平井只能强憋住破坏欲怒骂。
平井觉得那个婊子今天就是专门来嘲讽他的,贬低他的,来炫耀的,来证明过的比他好的,说不定现在就和她的奸夫在笑话自己今天的那副自卑模样呢。
光是想想,就让平井几乎气血攻心。
凭什么我过的如此狼狈,那个婊子却活得这么滋润?光是这样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专门来笑话自己?还觉得我不够惨?
心理上的严重失衡和自尊心受到的打击的感受让平井怨恨且嫉妒着那对夫妇,特别是他的前妻。
他醉醺醺的拿着钥匙开门,几次都没对准之后猛然朝着门砸了一拳。
明明这么有钱却让我住这种公寓,这不是觉得我只配住这种垃圾地方?而且要真的想帮我会不给我钱?明明我都语气那么温柔的说很快就还了,可还是不给,这不是瞧不起我?
平井靠在门上死死咬着牙,内心怨毒,早晚有一天要让那对夫妇好看!
这时身旁的楼梯好像传来声响,他晃晃悠悠的转过身,回头瞬间就是一阵破风声抽在他下巴上。
平井晃悠了几下后,靠在门上慢慢软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趴在床上的平井朦朦胧胧的醒了过来,一瞬间感觉头都要炸了,而且下巴也很疼。
他翻了个身眯着眼,想伸手揉一揉太阳穴,可发现双手在背后好像被束缚住了不能活动。
平井猛然想起了之前在门口被袭击后晕倒的一幕,他快速坐起身打量着周边环境。
房间内开着灯却一切都很熟悉,是他那个到处都摆放着生活垃圾的公寓卧室。
平井下意识想张嘴松一口气,但立马就愣住了,随即“呜呜呜”的不停说着什么。
他坐在床上,双手背在身后被绳子捆着,嘴上缠了一圈透明胶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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