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成为少女的这件事 第596节

他真的好恨好恨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无能，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女儿去经历那样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是因为自己！！！

“为什么！！！！”

他青筋毕露，咆哮的用双拳没有任何规章的砸着地板，砸完又开始扇着自己的耳光，扇完又开始胡乱的撕咬着自己的各个手指。

就有些像是疯了。

他实在是承受不了，自己的女儿因为自己，要去承受一切，而自己却又什么都做不到。

什么都做不到！！！

光是想想，他就感觉自己整个人的每一根血管都要撕裂了。

他只能疯狂的发泄着，像个疯子，这是他不可能压制的情绪。

他真的好憎恨自己。

好憎恨自己！！！

阁楼中，满是回响着夹杂着痛哭的崩溃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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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稳行驶在道路中的黑色车辆上。

北岛鸦独自坐在后排。

她并没有选择亲自送勧修寺衣鹤回去，而是让小泉骨护送了。

夜晚了，城市的街道中，闪烁着明亮的灯光，和柳絮的飘雪。

看着窗外，北岛鸦面容寡淡。

她的心很乱，就是当勧修寺衣鹤乞求自己开始，从洞悉勧修寺龙斗男的想法开始。

不知为何，突如其来，莫名其妙，一直在起伏。

甚至都有些让她无法静心思考问题。

更为关键的，她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所造成的。

看着窗外城市的街道。

一路驶来，外面的街道的行人总是攘来熙往的，绚丽的霓虹灯在闪烁，各个地方，各个店面，都挂着庆祝的标识。

每个行人的面容上，都带着笑容，那是喜悦的，而又满足的，或许是因为他们带着对明年的美好憧憬，或许又是对于当下和身边人相聚的满足。

总之，他们都是幸福的，幸福的行走在街道上的，幸福的出现在别人的视线中，幸福的处于这片白雪之下，或许这些雪花对于他们而言，都是温暖的，值得回忆的。

而他们此时，也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一声长而悠远的钟声，突兀的响起，哪怕是在这市区中，都能简易的被耳朵捕捉到。

“咚”。

开始了，每年日本的除夕，各地大大小小的寺庙，都会同时响起的108声钟声。

在佛教的传说中，人一生在世，共有108个烦恼缠身，而这108声钟响，就是为了破除这对应的108个烦恼。

此时，大街小巷，凡是能听见钟声的地方，都同时收敛了音量，任由这钟声回响在自己的耳边。

雪更大了，有些迷乱了人的眼眸。

也迷乱的北岛鸦的眼眸。

这一幕，不由让她恍然间响起了去年。

那浅草寺下街道中，那满脸笑容的妈妈，足以让雪花顷刻消融的温度。

她在雪花下原地转圈，和服裙摆飞舞的模样，闪回在北岛鸦的眼中。

是啊..为什么今天这样的日子，自己没想起妈妈呢..或者说..什么时候其，妈妈只是偶尔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呢。

北岛鸦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看着自己纤长的五指，和洁白的手掌。

她试图探究着，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却得不到答案。

自己到底怎么了？

自己是变了吗？

换做昨天，北岛鸦都根本不可能生出来这般的想法，她的意志坚定，就算生出，也能很果决的否认自己变了。

但此刻，她有些不确认了。

不是说她不想北岛玖了，她依旧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对于北岛玖的爱意。

但这份爱意..好像被什么东西阻挡了。

是什么？是野心？

到了现在，自己真的还是在为了妈妈做这些事情吗？还是说...就只是单纯的为了攀登权利金字塔，为了野心...？

或者说，为了妈妈..只是自己找的一个借口？

莫名的，北岛鸦觉得有些寒冷，也觉得自己有些陌生。

她在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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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仿佛没感受到时间的流逝，等北岛鸦回过神之时，就发现已经到了自己在百合川居住区中的宅子。

她慢慢的恢复了平静，或者说是强行的克制自己平静了下来，恢复那般仿佛不会对任何人任何事倾注任何感情的平静，死寂的平静。

她下车，回到宅中，而就在此时，迎面上来的女侍却说道。

“家主，日暮大人等你很久了...”

1分钟过后，她走到了膳居前。

里面是正在打瞌睡的日暮凉，而她身边的桌子上，则摆着很多的料理。

这些料理部分都失去色泽了，就仿佛已经是被热了两三遍一般。

或许是听到动静了，日暮凉揉了揉眼，便醒了过来。

她看着北岛鸦，又看了眼时间，随即笑道。

“还好，还有十几分钟才12点，大晦日还没过，所以还算忘年会！”

664.忘年会

大晦日夜晚，11点49分。

房间中的桌子上，摆着许多的料理，看摆盘和精致程度，也不像是宅中膳房所做，更像是家常菜一般。

此时，这些料理，也早已失去了温度，色泽也不复明亮，仿佛在这里已经摆了不短的时间了。

而一旁的椅子上，则是托腮，头止不往下一点一点，正在打瞌睡的日暮凉。

其实这种老传统的日式用餐屋中，是没有这般椅子的，都是座布団，而日暮凉眼下坐的这张椅子，估计也只是她为了方便打瞌睡，特意搬过来的吧。

她的脸上，也并没有化妆，而是素颜，这样也完全暴露了她脸上岁月的痕迹，皱纹横生，皮肤也不在有着光泽，而是暗沉憔黄。

女侍恭敬的拉开拉门，北岛鸦看着屋中的这番模样。

或许是也听到了动静，日暮凉托腮的手一个没撑稳，头猛地垂落后，便惊醒了过来。

她抬头，眼神中还有些睡意朦胧的惺忪，左顾右盼着，就仿佛没反应过来，也忘了坐在这里是干什么的了。

不过朦胧也只是短暂的一瞬，随着她伸了伸懒腰后，便清醒了过来。

这时，她也看见了屋口的北岛鸦。

她看了眼时间，随即松了口气笑道。

“还好还好，没过十二点，还算是忘年会！”

她看着北岛鸦道。

“工作辛苦了，快来快来。”

说罢，她便准备将料理重新端起热一下。

而见状，北岛鸦问道。

“这些都是为我做的吗？”

日暮凉理所当然的说道。

“当然了，不然还有谁，不过先说好，我可是好久都没有进过厨房了，要是不好吃可别怪我。”

闻言，北岛鸦沉默了一瞬，也大概明白了。

日暮凉应该是下午的时候，就做好了料理，然后一直等着北岛鸦回来了。

想到这，北岛鸦看着早已凉透，正被日暮凉端去准备加热的料理，道。

“你可以早些给我打电话的，没必要等这么久。”

闻言，日暮凉看着她，神情之中满是无所谓。

“没关系，毕竟你工作很忙，我刚好也没什么事情做，就当是能够住在这里的谢礼嘛。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女人哦。”

她嘴角上勾，语气中满是随意，神情也很坦然。

她也确实没有因为北岛鸦回来的这么晚，而产生任何的情绪。

毕竟她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女人，虽然不知道北岛鸦到底在做什么，但绝对很忙就是了，所以她也没有给北岛鸦打电话催促什么的，工作要紧。

说完，她又道。

“快来吧，别在哪里站着了。”

没过多久，桌上所有料理，就被加热摆上来了。

因为赶时间，有些急促的日暮凉，此时又再次看了眼时间。

11.57。

还好，还有三分钟，大晦日还没过。

随即，她笑着坐下，看着北岛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