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蒙德,傲慢太阳,没有被讨厌 第152节
但即使被骂又被凶,已经习惯这一点的胡桃依然没有感到畏惧与犹豫。
面对家人的即将死亡,性格的火爆与对殡仪的厌恶是理所当然的事。
人人都畏惧死亡,但如果连他们这些行走在生死之间的往生堂都不能直视这一点,那他们的生意早就开不下去了。
往生堂代代堂主全部看破生死,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生死循环乃天理之规则,放心吧!我们往生堂最近打折促销,外国人和60岁以上老人都可以享受八折优惠哦~”
“给我闭嘴!阿妈她不会——”
就像一头发怒的棕熊一样,黑色的刺猬头一下子竖起来,充满了危险的攻击信号。
而在一旁的荧都想要上前阻止的时候。
“够了,阿贝!你太吵了。”
一道散发着英气的冰冷女声喝斥而来。
原本威风凛凛的阿贝在一瞬间像是被踢爆了档一样,气势一下子就被打压了下去。
“宝——阿姐,可是他们说......”
穿着一身紫色衣裙的年轻女性一步步轻身走来,眼睛明亮又敏锐,行走的四肢尽管有所遮掩还是能感觉到经受锻炼,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领导者的气场。
她以优秀的礼仪代替弟弟向着胡桃低下了头。
“抱歉了胡桃堂主,家弟从小性格粗暴,缺乏管教,再加上阿妈的事情,他实在没法稳定下来,请您多多包容。”
明明身高比胡桃高不到哪里去,但作为长姐的气场却稳稳地将旁边的大个子压了下去。
艾尔梅斯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举止优雅的女性,微微思考了几秒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有些捉摸不透的表情。
“没事没事,本堂主大人有大量。你...是他的姐姐吧?能代替他回答一下先前的问题吗?”
胡桃一边挺起了自己完全没发育出来的胸膛,一边用有些疑惑的眼神打量着这位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的其他家庭成员。
那个女子伸出右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轻声细语地缓缓说道。
“我的名字是宝儿,成年后就一直在外面工作,一直很少回来,一般家里都是由我弟弟阿贝打理的,所以这次...我也没能及时赶到劝回阿妈。”
好看的眉头上笼罩着一层伤感的忧云,显露出浓浓的哀意。
“关于你的提议,我觉得——”
“阿姐!”
有一道声音忽然崩溃了。
原本低沉充满威慑力的吼声此时却感觉像是软弱的哀求。
但是名为宝儿的女性没有理会弟弟的懦弱,她还是轻声细语地对胡桃说道。
“阿妈的时间快到了,大概今晚就可以......”
“宝儿姐!!!”
宝儿终于停下了原本想要说的话,沉默着转头看向自己人高马大的笨蛋弟弟。
“阿贝,你已经是大人了,接受事实,别在客人面前丢人。”
掺杂着一些决断的理性话语被象征感性的女子说出口。
但眼前壮的像头熊一样的高大男子却依旧固执地不肯对现实低头。
“还会有办法的,阿妈她能挺过来的,她一定能挺过来的,她的愿望...都还没有实现啊!”
宝儿低头,已无法想象的复杂心情沉默着叹了口气。
因为职业的关系,判断将死之人距离死亡的距离,她有相当丰富的经验。
所以才能理解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理解幻想毫无意义。
现在是该做出决断的时候。
人长大了,就要对世界妥协。
知道总有一天,会失去自己那已经化为[平常亅的东西。
但自己的笨蛋弟弟却无法接受这一点,或许只是实在太过难过。
“宝儿姐,你为什么这么冷漠啊?那可是阿妈啊,从小把我们养大的阿妈啊。”
“你知道她这30年了一直在寻找的东西,你应该有看过她夜里流泪的样子吧。”
“够了。”
“那是从小看着我们长大,一步一步把我们养育成人的家人啊,现在她要永远无法实现愿望,到最后一刻都痛苦地死去了啊,这种事情...我怎么能够接受。”
“够了......”
这个男人不是在为自己难过,或者说正好相反,他是因为自己无法安详离世的母亲感到难过。
谁能接受自己的家人在生前的最后一秒也还是痛苦万分。
一个几乎两米高的男人哭了出来。
他的身子慢慢缩了下去,一瞬间看起来好小好小......
成年人的崩溃只是眨眼之间。
而作为家里的决断人,宝儿的表情无比复杂的开始了变化。
悲伤与悔恨,难过与坚定,感性与理性,如同被搅拌机打碎并且旋转了起来。
看着低声哭泣的弟弟,又看了一眼吓了一跳的胡桃,宝儿再一次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有流泪,但眼睛里的悲伤与难过如同不断堆积着雨水的莲叶一般几乎溢出。
她知道,自己不能哭。
至少,不是现在。
但是——
已经够了......
好腿.jpg
第148章:无意义的回忆,终会降临的恶罚
漫天的暴雨如同要将世界摧毁一般密不透风地降下。
漆黑的云连成一片,轰动的雷鸣时而涌动着,发出震撼天地的声响。
在一座由石柱连接而成的简易住所里,一张由茅草铺搭而成的简陋床铺上,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正面色潮红的喘着气。
而在他的旁边,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女孩满脸焦急地握住了裙角。
一次又一次的将一块脏兮兮的毛巾浸湿后放在他的额头上。
“宝儿...姐......我...好难受......”
男孩痛苦地喘息着,眼神中充满了如同泡沫般的迷离,表情难过的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
女孩低下头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想要说出什么却没法说出口。
她什么都做不到。
在自己家人痛不欲生的时候,她除了流眼泪以外什么都做不到。
什么都做不到啊......
无力感随着血液蔓延开来,如同下坠一般让人怎么都无法挣扎。
想要动却没法动,想要实现却没法实现,这种事愿违的绝望感如同剧毒一般侵蚀着脆弱的心。
为什么,他们要受到这种待遇。
为什么要这么难过的活着。
这孩子,明明什么也没错啊。
但是忽然,她的手却被牵动了一下。
“唉?”
躺在床上痛苦到难以呼吸的男孩艰难的露出一副难看的笑脸,用自己剩下的最后一点点力气捏住自己姐姐的衣角。
“阿贝...会挺过去的......姐姐别难过......我不会......让姐姐孤身一人的......”
女孩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频率开始了颤抖,悲伤如同被雨水浸满了荷叶一般不断溢出。
不要对我说这种话啊!
牙齿紧紧咬住下唇,泪水如同断了的水龙头一样不断流下。
她跪在自己唯一亲人的面前,强忍着声音不断哭泣。
但她的心里已经承认,现实已经无法改——
“哈~哈~~还好,赶上了~~”
脚步声伴随着溅飞的水花一同出现,大口大口喘气声带着无比的焦急与一瞬的心安。
“唉?你是......”
少女惊讶地转头看去,在天空的一道雷光奔涌而过发出亮光,一道有过一面之缘的身影浑身湿透地走了进来。
或许是因为跑太急摔倒了吧,她的右膝盖被摩擦得一片血肉模糊。
但即使这样,那个人还是迅速地向她递过来了一份几乎没有被水浸湿的药包。
“快点给那孩子服用好吧,他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那是一份很贵的特效药,在当时不卜庐还没有办起的璃月,这种药的价钱贵到让穷人难以仰望的程度。
至少,肯定比两条微不足道,没有人想要的人命要贵。
“你是那天...为什么?”
“因为是你们在海边把我捞起来的呀,我来偿还一下人情也很正常吧。”
“不,不是——我们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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