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蒙德,傲慢太阳,没有被讨厌 第373节
“艾莉斯,关于这次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艾尔梅斯忽然开口问道。
“大团长和优菈,还有之前向我表白的罗莎,被陨石砸中的安德鲁,他们为何落到这种地步,这些我最亲近,不,是最亲近与我的人,他们为何而死?”
艾莉斯久久地沉默,她实在不想把那么残忍的真相对这个孩子说出口。
但就算不说,他距离真相也已经实在太过接近了,他现在所想要的,不过只是一个确定而已。
太过聪明的孩子总是比其他孩子更容易受伤。
他什么都没做错,该做的任务他完美完成,出现的意外他尽全力阻止了,身份应该尽到的职责,关键时候该有的决断,无论是哪一点都没有出错。
如果真的要说出他的错误,那注定就是最本源也是最残酷的答案。
作为长辈,她绝对不会说出口。
她在雨中轻轻叹了口气,用最平静的口吻说出了自己了解到的,关于星空与太阳的真相。
而如她所料,听完这些的艾尔梅斯没有发怒或歇斯底里,那强健的傲慢身躯依旧在雨中屹立不倒,只是更多了几分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孤寂。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诅咒,是我为逆职应背负的命。”
只要优菈还在他的身边,就还会不断受伤,遭受各种各样的苦难与不幸,然后像现在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他的存在,意味着伤害。
是这样啊......
哈哈,不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嘛,这种结果与感受。
失去重要的人这件事,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吧,所以——
做出正确的选择吧。
艾尔梅斯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只喷雾,调整量至刚认识的时候,然后向前迈出了步伐。
对于无论怎样都改变不了结局的事情,没必要心生犹豫。
艾莉斯心疼地看着他,从来的那一刻起,她已经猜到了他的选择。
“艾尔,还是由我来替——”
“用不着,我自己的错,我自己解决。”
艾尔梅斯直接地打断了她的话,让艾莉斯轻声叹了口气。
她的记忆消除喷雾其实是相当简单易懂的东西,而两种不同情况下的效果同样也是如此。
如果将人的所有记忆比喻成一块石砖,上面画满了各种记忆的影像与图案,如果在清醒的状态下使用喷雾,就像是用白颜料将原本的图案刷掉,将看到的东西变成一片空白。
这种方式虽然有优秀的效果,但被抹盖的记忆也依旧还在那里,如果想办法将原本的「白颜料」抹消的话,自然就能回归最初的模样。
但是——
若是在昏迷的状态下使用的话则是异曲同工的另一回事了。
那等同于将石砖表面上印着图案的那一层直接削掉,然后留下什么都不见的空白,是真正彻底的遗忘,如同数据上的完全删除,是从记忆层面上的死亡。
只需要按下那个喷口,他们相识的记忆就会彻底消失不见。
彻底。
在将喷口对准那张脸的那一刻。
脑内浮现出的——
是散发肉桂香甜味道的月亮派;
是总是傲娇且不知所谓的记仇;
是夜晚安眠时浪花吹动的骨哨;
还有......
在漫天星河下,少女脸上露出的绝美笑容。
很多很多,已经习惯的相处与互动,学好后还没能大显身手的舞步,教训他时脸上总是无奈又高兴的表情。
这些东西,他全部都记得很清楚。
记忆,是组成「现在」自己的一部分。
而他现在,却要为了未来而放弃自己在乎的过去。
面对自己的错,最强别无选择。
优菈,你说我的力量能拯救所有人,你说出错了一点.....
我,救不了自己。
傲慢的紫瞳在雨中略显出清澈的疲惫,他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无论是后悔还是对不起,都没有说出口。
太阳骑士的手臂发抖了,唯一一次。
【真正强大的人,越想哭的时候反而会笑,将所有的悲伤和难过都抱在怀里,然后好好记住这份疼痛,然后就这么笑着继续走下去】
忽然有声音在耳边响起。
雨终于渐渐停了下来,金色的光芒穿透云层照耀在他的身上,带来从未体会过的刺骨寒冷。
停止了能力的解放,艾尔梅斯的脸上露出了有些难看与勉强的笑容,他就这么笑着开口说出象征离别的话语。
“....晚安,明天见。”
“我没能成为朋友的【知己】啊。”
第363章:男孩长大总是不喜欢向家人诉苦
“嗯,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结束了长达七个小时的急救,窗外已经是漆黑的夜空,艾莉斯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对一旁一直没有离开过的艾尔梅斯开口说道。
“嗯。”
而他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
能够这么简单见效真是太好了,又或者说只要排除了他的影响,优菈本身就命不该绝嘛。
“距离醒过来的话他们可能都需要三四天吧,彻底康复也许要拖几个月了,她记忆的事情我会用法术补全并且下达精神暗示的,你不用担心。”
“嗯,谢谢你,艾莉斯阿姨。”
他深深地朝着艾莉斯鞠了一躬。
“小事而已,倒是你,真的还好吗?”
艾莉斯有些担心地说道,如果艾尔梅斯因为这件事忽然黑化或中二,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她尝试着用比较轻松的语气敞开怀抱,温柔地笑着说道。
“毕竟不是小事,哪怕是想在姐姐的怀里哭一下也无所谓哦。”
艾尔梅斯回应她一声苦笑。
“没必要,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失去重要的人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不用担心,我没问题的。”
“只是啊......”
他转身朝着漆黑的走廊走去,只留下那句空洞的声音不断回荡着。
“抱歉,三天后的舞会,我恐怕没法参加了。”
————————————
他来到了优菈的家里。
熟练的掏出花盆下面的备用钥匙打开门,从旁边的鞋柜里拿出属于他的拖鞋,然后点灯看着这个房间,从记忆里回顾原本最初的样子。
从书架上拿走两人一起看过的小说,从柜子的最边缘拿走一起拍过的合照和一切会暴露关系的东西,掰碎曾经去拍卖会上买来的奇怪木凳。
他就这么平静又理性地清理着自己所有的痕迹,忽然感觉自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但却又感觉呼吸很累。
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不想这么做,不能这么做,但必须这么做。
艾尔梅斯,你知道这件事不可逆转。
他一直知道什么是对的事。
最后,终于将一切收拾干净,只剩下了那最后的一个抽屉。
他将其打开,坐在地上有些呆呆地拿起了那个做的不是很好的白色骨哨。
他回头,仿佛看见了过去拿着刻刀,全神贯注的自己。
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映射过来,照在这最后的「痕迹」上面。
“......算了,就这么一个的话,应该没有关系吧。”
沉默了许久,他才开口自言自语地喃喃道,轻轻将其放了回去,接着将柜子合拢,提着一袋子东西走出了这间熟悉的房屋。
夜还很长。
在法尔迦的病房里,一个身影悄声无息地走了进来。
看着带着呼吸器依旧没有反应的法尔迦,艾尔梅斯拿着喷雾,面无表情地呼出了一口气。
别犹豫,这是正确的事。
别畏缩,这是为了将来。
别动摇,你是傲慢之罪。
他举起了手。
但在按下开关之前,手腕却被紧紧握住了。
在他的眼前,法尔迦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用疲惫又无奈的眼神注视着他。
“艾尔梅斯。”
他叫了一声名字,其他什么话都没说,但却让少年手中的喷雾无力地掉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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