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魔禁，刚成佣兵 第11节
“那么，你希望如何？”
“或许是因为老夫的信仰还是不够虔诚，威利斯主教似乎......”
相当委婉的说法。
但不是笨蛋都能够明白，罗马正教这是在教皇权利的交接过程中出现了“内杠”。
说白了，就是有人不服这位名为马太·利斯的老爷子成为下一任罗马教皇。
“呵......”
“席薇娅，这个派很好吃，但我可能还没有吃饱。”
“是的，主·人。”
打断了席薇娅，齐格鲁德将盘子交给了女仆。
特别咬重“主人”二字的女仆转身离开。
看着前往不远处的厨房准备做派要用材料的女仆，马太也尝了一口面前有些冷掉的派。
“相当美味。”
“毕竟是王室的女仆。”
没有更多的纠结于具体的理由，齐格鲁德直截了当的开口。
“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非常遗憾威利斯主教无法认可我的虔诚，但我作为下一任的罗马正教教皇，我必须首先保护更多信徒的安全。哪怕对方是不满于我的某些人。”
“这算什么呢？迫不得已的牺牲吗？”
“我不会粉饰自己的行为。但这无疑是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事实上如果由罗马正教内部发生冲突，那么将会有更多的无辜的人死于这一场毫无意义的叛乱。而理由仅仅是因为我的虔诚无法传达于对方，这也太悲哀了不是吗？”
齐格鲁德不会嘲讽这位“准教皇”。
虽然看似说着冠冕堂皇的话，打着“大义”的旗号在行使“铲除异己”的行动，但就和女王伊莉莎曾经一度打算放弃自己的三女儿类似的。
如果出于“整体”的角度来进行评价，这无疑就是最正确的行动。
身为一派之长或是一国之君，如果在这种事情上都要优柔寡断，久久无法做出决定，那么他无疑只是一个废物。
杀伐果断，这是一个身居高位的统治者必须要有的品质。
百年前的某个悲剧，很大程度就是出于无法快速下达判断，以及死要面子而导致的连锁。
“那么我明白了。”
“感激不尽。”
起身鞠躬，明明是下任教皇人选的马太·利斯，却向一位曾经为了英国，毫不留情的粉碎罗马正教阴谋，甚至几乎毁灭了罗马正教最强大一支的西班牙星教派的佣兵行礼。
就这一点来说，马太·利斯绝不是应该和那些，被称之为“神职贵族”的家伙们相提并论的人。
“那么关于佣金......”
“在谈论佣金之前，请回答我一个问题。”
马太·利斯点了点头，转过身，慎重的等待佣兵的提问。
“对于一个虔诚的教徒来说，金钱和诚信，到底那个对你来说更重要？”
“毫无疑问的，诚信是为人的根本。”
“那么，马太·利斯先生。我希望的佣金非常简单。我只需要你做出一个承诺即可。”
“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绝对会履行。当然，是在不违背神的教诲的基础上。”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
再说出这一句的同时，这位佣兵下一站的目的地就已经敲定。
第十六章:拭暗晨曦与佣兵
“哦，这里就是意大利啊？”
刚刚离开基础的席薇娅饶有兴趣的看着周围的事物，虽然意大利本身属于罗马正教的管辖，但这并不妨碍这位女仆对于不国家文化的兴趣。
拿破仑大街，作为米兰最繁华的街道，两位异国的来客正在此解决下午茶的问题。
因为在接受马太·利斯的委托后就马上动身，所以两人恰好赶在了下午茶的时间来到了米兰。
“虽然我不反对休息一下，但我们可不是来旅游啊。看似和平的风景下，可是隐藏着不少流血事件的黑暗。”
“但是我们却没有实际的目标不是吗？胡乱的下手只会让反对派系感觉到威胁，并且采取更为极端的行动。”
看着身边的这位正在品尝红茶的英国女仆，齐格鲁德总感觉她现在说的话和到昨天为止对于马太·利斯的态度完全是一百八十度的翻转。
不过虽然是这样说，但齐格鲁德也清楚，席薇娅说的是对的。
虽然他接受了马太·利斯的委托，但其实哪位最高位主教也没有办法拿出足够的证据让齐格鲁德直接下手。
简单来说就是，你明明知道对方要造反，但却苦于无法拿出足够让一般教徒相信，而且是不触及机密的证据。
主动出击会导致反对派成员的暴动，静观其变却也无法解决现有的问题，虽然有赶尽杀绝和以德服人的两个极端选项，但却没有一个可以实际实施的。
虽然看上去风平浪静，但其实罗马正教驻意大利的很多成员都开始相继出现变动。或是下落不明，或是反水威利斯主教成为了反对派的一员。
但明明已经出现这样的实质性损害了，但却也无法将矛头对准威利斯主教本人。
而且现在甚至无法派出其他主教来以“协助调查”为名介入其中。
罗马正教家大业大，光是不同地区和文化来区分的主教派系就是五十向上的离谱数量，所以现在如果加派其他主教来意大利，甚至可能反而让情况变得更糟。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导致了现在的罗马正教正处在一个左右为难的境况，甚至不得不拜托齐格鲁德这个，曾经一手重创罗马正教下属最大派系，西班牙星教派的佣兵来解决。
“不过情况没想象中那么麻烦。毕竟我们这边也不是孤立无援。”
“哦？我可不认为那个老头子会派遣手下协助你的行动哦。”
这是当然的，就算马太·利斯是同其他的大主教不同的人，但本质上还是罗马正教的教徒，派出信徒协助异教的佣兵，这样的行为甚至会导致更大的混乱。
以上，也就是齐格鲁德非常讨厌和拒绝加入大型组织的理由。
一点屁大点的破事，经常就会变成这样进退两难的尴尬局面。
就和英国被西班牙星教劫持第三王女时候，骑士派的骑士们只能干等着一样。
“当然不能指望那些家伙会来帮忙。但席薇娅，你要知道，所谓‘太阳’就是能够照亮所有地方的东西。”
远方的街道，一名穿着职业套装的女性向两人走来。
“齐格鲁德先生，让两位久等了。”
“我们也是刚刚才到没多久。”
金发的女性年级应该是二十岁前半，穿着黑色的女性职业套装，有特别打理过的头发搭在肩上，金色的半框眼睛给对方添加了一些知性的感觉。
“她是霍勒斯·科瑞斯特尔。就是你们英国魔法结社‘拭暗晨曦’的成员。”
“‘拭暗晨曦’......”
席薇娅有些疑惑的看着女性，毕竟这个魔法结社的名字她实在是有些耳生，感觉上并不是在英国出名的组织。
“他们所用的是基于‘真理卡片（tattva）’的术式，现在其知名度已大大下降。即使在同样魔法侧阵营中，甚至在‘黄金’系的发源地的英国国内，作为‘黄金’一支的他们也已经鲜有人知晓。”
“黄金系？”
席薇娅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位女性，虽然黄金系的魔法师在世界上并不稀有，但席薇娅是有听说过一些传闻。
【名为齐格鲁德，没有过去的佣兵曾经是“黄金黎明”三位创始人之一，威廉·罗伯特·伍德曼在退出“黄金”后收入的关门弟子。是现存唯一正统的“黄金”一脉的继任者。所以齐格鲁德拒绝与“不纯”的黄金为伍。】
这样的说法并非是空穴来风，毕竟作为开拓近代魔法的结社的一员，在“黄金黎明”覆灭之时也不过六十前半的伍德曼，完全有可能在消失于历史舞台之后，暗地的培育新一任的“黄金继任者”。
毕竟有王室派现有的记录下，“黄金黎明”曾经是有着维斯考特这个拥有“半不死性”的超格存在的魔法师。
所以年龄的问题，对于那个时代的“黄金”来说，或许只是一个数字也说不定。
况且就算本人已经死亡，但只要“思想”被保存下来，那么就算是百年后也有可能培养出正统的“继任者”的。
相比现代的魔法师们，“黄金黎明”的先导们更加注重“基本原理”，而非“现有公式”。
例如创始人之一的马瑟斯，虽然是擅长四大元素的象征术式，但他并非单纯的依靠剑，盘，杖，杯来使用四大元素的魔法，而是利用了其中的原理为基础，以此衍生了其他，包括仪式天使与恶魔的黄金一脉的技术。
其中包括约翰·威廉·布洛迪-英尼斯这种，利用“火花”演化出“十字架”中的数据与记号，以此来达成例如凯尔特十字等十字架的技术。
“‘拭暗晨曦’的成员已经在米兰待机，如果有需要我们马上就可以开始行动。”
“优先调查以米兰和威尼斯为活动中心的罗马正教教会成员。”
“了解。”
看着如同听话手下一般离去的女性，席薇娅有些怪异的看着齐格鲁德。
“你该不会就是这个名为‘拭暗晨曦’的魔法结社的首领吧？”
“并不是。说到底，他们只是需要一个证明自己作为‘黄金’一员的价值。而我，正在提供他们一个表演的舞台。”
“连‘本家人’都不放过，你这家伙还真是坏心啊。”
“我可没说过只有他们。我这边也算是通过其他的渠道，抓住一个有趣的证据了。现在只需静观其变就行。”
看着淡定自如的喝着红茶，完全没有一丝着急的佣兵，席薇娅有些无法理解的歪着头。
“你是说你早就拿到对方的把柄了？”
“不算是把柄，但确是很多教会都会做的缺德事。我的意思是，清教派和成教派有的家伙也在做，虽然只是个例。”
席薇娅并不知道齐格鲁德说的是什么，但她也不是很关心。她并非是清教派的魔法师，对于这种事情不至于太过于敏感。
第十七章:突如其来的混乱
“爸爸，妈妈......为什么......”
偏红的茶色的头发的少女看着倒在血泊中，身上压着教堂厚重的大理石砖块的双亲。
明明在不久前他们还在为遭遇这场不幸的人们做祷告。
明明他们是那样的虔诚，为什么神就没有眷顾自己的信徒？
少女甚至不知道导致自己父母死亡，对教堂发动袭击的人叫什么，毕竟在就她打算看清凶手面目的时候，一道高热的火柱已经吞噬了对方。
而会导致事态变成的如此的理由，还得从几小时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