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魔禁，刚成佣兵 第247节

或是为了从天敌口中保护自己，或是为了更有效率地捕获猎物，或是为了忍耐酷暑和寒冷，或是为了在巨大的水压下，在没有氧气的地方吸入硫磺。

理由各式各样，例子不胜枚举。

无论是怎样的动植物都不可能自行进化，必定是根据周围的环境而改变技能和体态。

也就是说，如果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那么生命体也会相应做出“进化”。

但往往这个过程都很缓慢，环境很少会发生突然的剧变，就算是发生了对于生命体大多数情况下也是直接致死的情况，根本没有给他们“反应”的空间和时间。

在那个时期，却出现了某种无法界定是否应该归类于“环境”这个大类的“外在因素”。

根据目前“魔法侧”发现的蛛丝马迹，曾经在寒武纪前后，确确实实的存在过某种特殊的生命体。

他们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场”，而这个特殊的“场”则是会无形中的干涉周围生命体，诱导他们发生“进化”。

简单来说就是出人意料的出现了一个“剧烈”但却不致命的“外在因素”，迫使那些生命体发生了“进化”。

虽然这个过程依然持续了近百万年才完成，但相比正常情况下，大爆发里出现的门类和数目都是极不正常的。

关于这一点“魔法侧”选择了隐瞒，因为如果让“科学侧”获取，或者准确来说是让学园都市获取的话，那么“魔法侧”的地位是否会受到不可逆的冲击这个问题就是个问号了。

虽然绝大部分的魔法师对于“长生不老”和“超越人智”之类的事情压根不感兴趣，但人多了总会出现几个“复古”思维的家伙。

或许他们的本质并不是单纯的想要“长生不老”，但为了达成他们的目的长生不老却又不可或缺。

“当年抓到你的时候我就不是很理解。明明毫不留情的虐杀了近千人，但却对路边被波及的一般人施以援手。”

没有人回应，或者说对方也没有办法回应齐格鲁德的问话。

其实当年的那一战里，以齐格鲁德的性格对于这种家伙怎么可能手下留情呢？

在被必要之恶教会的成员回收的时候，那个名为沃格特·欧内斯特·卡毕罗的魔法师身体连一半都不到了。

若非他早就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改造以求“完美”，恐怕他也根本活不下来。

为了不让他祸害世界，同时也要防止他死后魂魄被别有用心之人召回继续作恶，于是英国方面决定不直接杀死，而是将其砍去四肢后封印收押在了“深海蓝鲸”之中。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样的‘状态’根本称不上‘进化’，更不可能说是‘完美’。”

向着更深处走去，那边应该就是这个“深海蓝鲸”中魔女所在的“办公室”了。

刚刚齐格鲁德之所以没有直接灭杀这个家伙的理由，也就是发现了下层的哪位“魔女”并没有被杀死，而是依旧待在“办公室”里不断向外界发出求援讯息。

“你的目的我完全能够理解，同样我也认可你的愿望。”

齐格鲁德绕过最后的拐角，也已经可以看到那个被密密麻麻的，宛如肌肉纤维一般的粉色细线缠绕着，像是蚕蛹一般的“办公室”。

“你知道自己的研究就算成功了最后也会变成‘怪物’，所以你选择将研究施加于自己身上，而非直接作用于‘目的’。”

齐格鲁德观察着这个“办公室”的结构，同海伦那间不同，这件就像是一个平房。

四四方方的结构上除去那些黏糊糊的肌肉纤维一般的人造物之外，还有大量的符文在篆刻在四周。

“从萝拉提供的名单来看，这个设施里的魔女是那个卡莱提卡学派支脉的‘植物魔女’吧？克莱提卡学派的魔女十分强调自然和万物，据说拥有适用于所有植物、石头乃至灵魂、精灵的神奇法术。”

浓烈的“生命力”从前方符文和纤维所簇拥的房间里传出，相较那浓厚的让人下意识感觉到温暖的生命力，连周围那令人不适的环境和现象仿佛都没有那么恶心了。

“而这一支脉的魔女更是强调了‘生命力是万物之本源’，和其他利用利用呼吸法和精神集中法来精炼魔力以强化本身‘基础’的近代理论魔法师不同，这些魔女比起‘冥想’对于精神的提升，更加注重的是‘生命力’的提升。”

魔法师所使用的“魔力”，可以比喻为类似汽油的东西。

也就是说，将寿命、生命力这些“原油”，藉由呼吸、血液流动及冥想，来将其精制成更容易使用的“汽油”。

所以，魔法师绝不是万能的。就算再怎么追求更高深的魔法，如果最为根本的“生命力”不能提升，那么能够精制的汽油的量也是固定的。

第三百八十六章:我不会否认你的愿望

“生命力”一般来说是与生俱来的，而且理论上来说是不能增强，只会被削弱的才是。

但这一支脉的魔女们却突破了这个“不可能”。

她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利用大量的魔药沐浴，饮用和涂抹，魔药的药力配合大量术式让她们的身体在尚未成熟的时候进行“改造”。

虽然可以获得远超原本的“生命力”和原本不可能涉足的魔法领域，但这种人为的干涉也必然会造成负面的影响。

“你是打算利用那个魔女强大的生命力为基础，利用周围的‘异常’诱发她的‘进化’，以此获取完成你最终目的所需要的‘魔力’对吧？你打算将她变成一个活体魔力炉。”

齐格鲁德在房间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你是生物魔法的专家，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复活’这种事情绝对是正常人类无法做到的事情。”

纤维开始蠕动，似乎是在吸收着魔力送往这个“整体”的各处。

“同时你也深刻的认识到，你绝对无法达到‘魔法巅峰’。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的能够认识到自己的‘才能’和‘容量’。”

【我......必须......这样......否......娜......】

这不是说话，而是震动的“纤维”发出的响声。

似乎是将自己融入整个“深海蓝鲸”的魔法师特意控制的。

“是的，对于你而言为了复活自己的爱人你唯一的选择就是让自己不再是‘正常人’。事实上，对于你而言是不是‘人’都无所谓的，只要能够获得超越常识的力量，那么被束缚在‘人类’领域的理论上的不可能或许也就可以被打破了。”

【我......没有......不够......只能......】

“杀害千人也只是为了生灵活祭来换取足够的魔力启动仪式。当然，我当然知道，否则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够活下来呢？”

【复活......可以......帮......给你......】

“不必了，我没有想要复活的人。也不打算接这种业务。事实上，你的思路在认清自己的‘才能’不足后就出现了偏差。”

【......】

“人类无法复活死者最大的障碍不是尸体的保存或者活性化，而是如何将消散的‘灵魂’重新召回，并且确实的投入身体之中。简单来说，没人能够给‘灵魂’下个准确的定义。”

【只要......是......没问题......满足......】

齐格鲁德眉头微皱，似乎对于对方扭曲的程度有些意外。

“什么叫只要是她就没问题。合着你费事劳神就是为了一具没有灵魂的，由‘人造魂魄’驱动的肉体？说实话，你这样我已经无法界定你到底算是‘痴情’还是单纯的‘好色’了。”

【你......懂......她......一起！！！！！！】

“真是够了。从灵魂就已经堕落的东西，就该领受净化。”

虽然语气中无不流露出不耐烦的味道，但齐格鲁德却什么都没有做。

没有移动，也没有做出什么具有特殊意义的动作，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周围的纤维不安的抖动着，似乎相当痛苦。

“你利用大量囚犯作为‘触媒’发动了这个将自己封入‘深海蓝鲸’的术式。而我只是单纯的将这里的每一条纤维重新定义为一个人的生命线，然后对随意蹂躏的人给予惩罚的术式。”

【嗡嗡嗡......】

“这是利用了古今东西所有文化圈共通的宗教观——这也就是无论使用任何文化圈的防御术式，也无法防止的‘负面怨念’。隐藏术式的真正面貌，是‘对杀人的惩罚’。”

【！！！！！！！】

面无表情的佣兵眯着眼睛看着面前颤动着的肉块，对于这个完全扭曲了的魔法师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在认定对方是“敌人”的大前提下，无论对方本身是多么令人尊敬的伟人，又或是有着多么崇高，伟大，甚至能够让闻者落泪的愿望。

对方的性命在齐格鲁德这里，仅仅残留的最后描述也就是“一条”而已了。

“虽然我对这种事情不太感冒。但今天就破例‘加班’好了。”

看着律动越来越薄弱，恐怕是“意识”开始被反噬的怨灵而被稀释了。

这个为了复活自己爱人的魔法师本质上的目的齐格鲁德不会否认，齐格鲁德不会否认任何人的梦想。

但无论齐格鲁德本人如何想，但他的所作所为毫无疑问是在破坏“魔法侧”的和平。

“希望你早日解脱死亡的枷锁，进入平安与光明的天乡与你的爱人团聚吧。”

一切都归于平静，明明是相当危险的事态，但结束的却是如此的随意。

这就是魔法师的交手，没有高声颂唱繁杂冗长的咒文，也并非次次都是拳拳到肉的超音速近身搏击，更不可能每一次都是爆发出足以推平一座小镇的火力冲刷着大地。

对于齐格鲁德而言，先一步救出被困住的“魔女”，之后以绝对的暴力破坏掉这个设施以确实的“杀死”对方固然可行，但他却并不打算这么做。

这里是公海，往来的船只就算是现在这样的深夜也不在少数。

如果贸然发动发规模杀伤性术式，那么很有可能会引发一般世界的恐慌和调查。

到时候就算是英国也很难顺利回收被击碎的残骸。

而如果“深海蓝鲸”的残骸被其他结社或是一般世界的打捞队回收，那么后续的处理又是巨大的工作量。

“请，请问，您是清教派的魔法师吗？”

怯生生的小脑袋从“房间”里伸了出来，似乎是察觉到外面的骚乱终止，于是才鼓起勇气的开门出来。

“我是雇佣兵，但雇主方面的确是清教派的那个母狐狸。”

“啊，是最高主教小姐请来的人吗？太好了，我还以为自己也会变成那些怪物呢。”

（提到母狐狸就默认是萝拉，这个最高主教当得也太没面子了吧......）

第三百八十七章:印度神话的少女们

“帕亚舒战斧（parashu）！”

如此高呼的短发少女手中原本的短棍状的道具之上，凝实的魔力凝聚出某种像是斧子一样的重物。

只见她轻轻地将这巨斧水平一挥。

伴随着巨大的响声，少女面前飞射而来的各种魔法轰炸就被尽数斩裂。

浅浅的几乎无法观察到的斩击痕迹残留在两侧的墙体表面，对于厚度超过三米的墙体来说，这厚度连墙皮都不算的损伤基本可以无视。

在击溃对方的攻势之后，少女的一方并没有留下。

短发少女后，年纪稍长的银发少女的手做出了就像在拉弓一样的动作。

同样是一根短棍状的灵装，伴随着魔力的注入一张半透明的银色大弓从虚空中浮现。

紧接着虚空之内出现了一支泛着蓝白色光芒的箭矢。

“兽主之神箭（pashupata）！”

随着一声巨响，一道蓝白色的亮光划过狭长的走廊消失在了远方。

没有动静，没有魔法的爆鸣，感觉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