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魔禁，刚成佣兵 第363节

火光四射，冲击波无休无止地冲散开来。

两个超凡的怪物的脚力，轻而易举的就将学园都市特化的沥青路边，连带着地下厚实的混泥土层都一并踏碎。

拳头与金属棍棒的相交，一开始冲锋所产生冲击被彼此相互抵消，在半空相互角力的双方第一轮的交锋已经抵消了所有前进的动力。

重新站在地面，可怕的力量让两人脚下的瓦砾传出不堪重负的响动，“呲嚓呲嚓呲嚓”的轻微响动说明着双方的身体都在被强大的力量向后推动着。

佣兵和佣兵的较量并没有那么多繁琐冗杂的规定，用尽全力的打倒对手就是佣兵之间所谓的战场礼仪。

没有了华丽的咏唱和爆发性的元素乱流，原本精通于技巧压制的齐格鲁德却选择了最单纯，也是最野蛮的进攻方式。

而后方之水也没有做出任何小动作，以最纯粹最单纯的战术迎击着这位有着一人灭一教火力的极端怪物。

这不是两人这么多年的第一次交手，但绝对是第一次如此简单粗暴的交手。

排除多余的动作，以最纯粹的力量压倒对方，就是此时两位佣兵的目的。

“pong”的爆炸声后，两位佣兵的身体向后拉开超过五十米的距离，后方之水来到了前方之风的身边，而齐格鲁德则是回到了原点。

当然，这并非是他们有意的拉开距离以求重整旗鼓的空闲，而是单纯的因为极大的冲击，已经达到了两位怪物一般的魔法师不得不后撤消力的程度。

齐格鲁德能够防御一切术式的攻击，诅咒，幻术，元素魔法，象征术式或是星象轰炸，这位佣兵都可以通过简单的动作完全抹去其造成的影响。

所以在“魔法侧”早就有了：

【想要打倒这个佣兵，除非是进行最为古典的，你死我活的贵族式决斗】

“圣人”和“女武神”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唯二有可能打倒这个怪物的特殊体质，但对于齐格鲁德而言，着两个体质的弊端却远大于优势。

至于“仙人体质”这个至今没有在“魔法侧”出现过的，仅存于“假设”内的体质就更加无法做出判断了。

但凡事总有例外，就像是同时有着“圣人”与“女武神”体质的布伦希尔德一样，此时的后方之水也是同时持有了“圣人”与“圣母”的双圣的特殊体质的魔法师。

后方之水的特性是消除惩罚的“圣母的慈悲”。是连严格公正并确切的最后审判都可以歪曲，甚至能变更将灵魂送往天国或地狱的路标的存在。

正要说起来，比起消除“原罪”这种事情，对于后方之水而言就连“神之力”也能消，这也是为了他能够救下前方之风的原因。

同时，因为“圣母崇拜术式”的存在，也就使得原本因为体质更接近于“天使”，从而导致无法使用普通人术式的后方之水，获得了打破这一限制的能力。

“你的话，应该知道拥有‘神之力’性质的我，掌管的是什么吧？”

“你觉得我会让你得逞吗？”

水是很容易改变体积的物质，如果善加利用也可以成为炸弹，可此时后方之水却从中感觉到了极大的阻力。

齐格鲁德的脚边，是散落的到处都是的仓库街墙壁所使用的防火材料，而其中所蕴含的成分就含有“硅”，而这一成分，同样是黑曜石的组成成分之一。

而此时的防火材料却在齐格鲁德的脚边，组成了一个十字的模样，在一侧隐约可以看出呈现片状的材质构成了一朵不是那么美观的“花”。

“是蔷薇十字......”

后方之水的位置看不到齐格鲁德脚下的构成物，但他却可以听到不自然的细微摩擦，而从其中的痕迹多多少少也可以读出一些东西。

【上帝在其“恩宠王国”和“自然王国”中都以同一的规律行事，因而在宗教和科学之间，具有一种完全相符的并发情况。】

这是“蔷薇十字”的基本理论之一。

这一理论在近代魔法系统中也常被用到，最典型的就是利用“水能灭火”来组合水元素术式。

后方之水看着齐格鲁德周围残骸上方浮现的，在北欧符文中象征水的“laguz”突然燃烧了起来，蔚蓝色的火焰像是鬼火一般的漂浮在两人之间。

“唯一的真知，只有借助于火的烧炼来对所有各物进行分析，才能获得......”

“你猜我现在能不能一枪捅死你？‘圣人’先生？”

后方之水丝毫不会怀疑齐格鲁德的实力，恐怕现在齐格鲁德已经掌握了一击击溃后方之水体质的方法了。

迫害圣人的方式多到根本数不过来，而齐格鲁德所言的，既是关于“朗基努斯之枪”的应用法。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是吗，这就是你的觉悟是吗？”

没有任何波动的语气像是在讨论下午茶要吃什么，可实际所造成的影响确是存在的。

仅仅一句话，后方之水的“特质”就发生了变化。

这是任何一个有足够水平的魔法师，从旁观战也能够感受到的显著变化。

后方之水的“力量”减弱，或是“流失”了。

“所谓的‘圣人’是魔法侧最具强大实力的个体，其总数在世界上不超过二十人的特殊体质。而你的‘圣母’是比这还要稀少，就算是放眼‘魔法侧’，发展至今被记录下来的情况也仅有三次。”

齐格鲁德没有急着出手，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急着出手的打算。

否则就算是和后方之水的“单对单”之中，两个怪物如果不顾一切的爆发，当时余波都能够杀死完全无力化的前方之风了。

“而‘圣母崇拜’的特征，就是‘对严厉惩罚的衰减’。本身并不是多么不得了的能力，充其量就是一种永久性的‘魔抗max’罢了。”

蔚蓝的火焰开始向齐格鲁德的手心汇聚，而见证这一切的后方之水却没有出手制止的打算。

不是无能为力，而是单纯的根本就不想反抗。

“具有莫大力量的你，同时也是需要极纤细平衡控制，而且通常而言的‘处刑术式’对你也是无效的，因为‘圣母’的特质可以抹去你的‘恶’。”

“不同于人、神与圣灵之子的‘神子’，圣母是不折不扣的人子，却也是深入神之领域的稀有存在。从这点发展，圣母得到了‘以压倒性的慈悲，将受到严厉惩罚而痛苦之人的直诉传达给神’这种特性......”

“但是，圣母也被当成十字教史上最伟大的‘圣人’。以近代‘圣人’排行的规则排序的话，圣母毫无疑问是排名第一的存在。”

齐格鲁德有意拉高音量中断了后方之水的话，似乎并不打算继续听后方之水说下去了。

“准备好领受‘审判’了吗？”

“什么都不做可不是我的风格。”

“这我当然知道。”

被称为完美无瑕的他，毫不意外地露出了悲壮的笑容。

最后话音落定之前，后方之水的身体猛的跃向数百米的高空，已经完全超过了学园都市外墙的高度了。

这里是战场，那么这里就有这里的规则。

坐以待毙绝对不被允许，不战而降视为耻辱。

“圣母的慈悲缓和严惩（thmimssp）。时而向上帝真理直诉之力（tctcdbpttrog），让你在慈悲中升天（bwimaath）！”

“背离神的旨意（novd），于审判前夕以神的名义作恶（moteot）。吹响号角的天使（abc），你可知罪（sp）？”

蔚蓝色火焰所构成的枪尖轻而易举的穿过水的腹部，从背部喷出，这次与前方之风不同的是，攻击完全侵蚀了后方之水的身体。

“圣母”被视为“圣人”的瞬间后方之水就失去了“圣母慈悲”的能力，而无法化解本身“原罪”的他同时也失去了作为“神之右席”的力量。

后方之水自己比任何都清楚身体的变化，但对此他却无能为力，这种时候他也只不过是漏出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为悲壮的笑容。

而再次基础上受到“处刑”的影响，作为“圣人”的部分完全崩坏，极端的被灌注与金属棍上的力量不安定的外溢，随后是足以被数学区之外的任何人所观察到的爆炸。

让人不安的光亮与震耳的爆鸣完全散去后，整个第十一学区的货仓仅剩下的唯有一个半径数公里的巨坑。

残骸巨大的能量爆发直接升华，地面承受了远超陨石直击的破坏。

唯有那高耸于学园都市四周的墙体依然完全的耸立着，在此之上的是许许多多的光斑，与以某种规律运作的电流。

齐格鲁德站在爆炸的中心，看着深坑没有做更多的动作。

良久之后，也不过是留下一句不知道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希望传达给某人的短语。

“神之右席，两人，确认死亡......”

没有再多说一个字，齐格鲁德转身想着第十五学区的方向走去。

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毕竟......

战争已经开始了。

第五百五十章:马太·利斯与被处刑的教徒

这里是第十五学区的“类钻”，虽然还是傍晚，可人流已经基本散去。

天空下着雨，使得此时的第十五学区那诡异的沉寂中夹带着令人不安的“滴答”声。

雨水哗哗的打在咖啡店的玻璃窗上，而此时昏暗的咖啡店内，透过第十五学区街道的灯光，隐约可以看到一群被双手背负捆绑，不情不愿的跪倒在地上的男男女女。

“呼，终于搞定了，还好学园都市高层下令今晚全部学区戒严，所有商铺不许营业，不然今晚就有的我忙的啦......”

用手帕擦拭着自己油光锃亮的额头，穿着咖啡店制服的男人如此说道。

他的发际线看上去以及岌岌可危，是那种看上去不会让人联想到他很胖，但的的确确是有两百多的体重的存在，因为他的身高接近两米，所以就第一印象来说不是那么显胖了。

他是这家咖啡店的老板，虽然看上去像是和蔼的中年大叔，但他的确是曾经北欧五大结社之一“刻录知识的铁柱（ironstakethatcarvesknowledge）”的成员，目前效力于布伦希尔德挥下的“伊芙（elf）”。

“但是学园都市真的管的宽，明明没有干满一天，我却要给那些兼职的学生发满一天的工资？那些不知民间疾苦的混蛋说的真轻巧啊......”

“鲍里斯先生，请你至少说出与你的名字相符的话。以为荣耀的名字可是在哭泣啊。”

“这第十五学区的租金可不便宜啊。艾比，你是不管不问，可我不行啊，布伦希尔德大人把这个据点交给我的时候虽然给够了资金，可要长期运作下去我也得精打细算的啊。”

名为艾比的少女无意与男人争辩，因为对于这种事情她的确不是很懂，或者说单纯就是不是很理解对方的想法。

作为掌握了北冰洋的石油钻探的极大集团，并且利用从钻油行动中获得的资金在葡萄牙开办公司的“薄暮出口（duskexit）”首领的女儿，在她看来多发一天的工资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就在鲍里斯打算和艾比说道说道自己是如何去维持店铺运作的时候，大门被人推开了。

“齐格鲁德先生，按您的要求，所有罗马正教埋伏在学园都市周遭的魔法师已经全部活捉了。至于内部的......”

“我已经让‘暗部’去给他们收尸了。到时候打包一并送到梵蒂冈。”

“好的，我这去安排人打......诶！？”

鲍里斯用手帕不断擦拭着自己的额头，明明已经是深秋但汗水还是不自觉的往外冒。

今晚的一切都太魔幻了，对于他而言仅次于听到“北欧五大结社”一夜之间被人灭门等级的事态，可齐格鲁德却一直如此轻描淡写，感觉就像是随手否认学生的毕业设计一般简单。

“齐，齐格鲁德先生？您刚刚是说把他们打包送出学园都市，交给英......”

“直接用‘月轮神马（hrimfaxi）’，空投到梵蒂冈的圣彼得广场上。不用打招呼，他们自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可这样的话......”

很显然，像是这样公然将尸体空投到梵蒂冈的中心，势必会在“魔法侧”掀起不小的风波。

鲍里斯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劝阻一下齐格鲁德，因为在他看来虽然罗马正教是敌人，但居住在梵蒂冈的居民却并不全是魔法师。

贸然的做出如此挑衅的动作，原本是罗马正教袭击学园都市在先的理亏状态下，如此的行经很有可能成为他们反击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