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魔禁，刚成佣兵 第39节
第六十一章:瓶中小人 Homunculus
“就是这里？”
“何蒙库鲁兹（homunculus）。”
“炼金术师的人造人啊......”
厌恶的皱眉，这位英国的女仆没有多问其他。
两人的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实际的阻断双方世界的进一步接触。
更直接一些的说法就是......
杀了这个建筑中的某人，并且销毁一切与魔法有联系的东西。
这就是齐格鲁德留在学园都市中的理由。
他必须尽可能维持双方世界中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如果某一天魔法开始渗透学园都市的上下，那么混乱将会不可能避免的爆发。
两人站在第十三学区角落，确切一些的来说是第十三学区与第二学区交汇的某个废弃空地的角落。
哪里有一个小房子，但它又小又破，既老旧又奇怪。
在学园都市很少有这种老式的住宅，学园都市寸土寸金，而且建筑物往往都是向上建的现代化高楼，像是这样的建筑物在学园都市内部可以说是相当稀罕和古旧的玩意了。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建筑的整体风格什么的，才会让那些孩子联系到“老巫婆”什么的吧。
将手中的黑色的细小颗粒洒在四周，佣兵示意女仆可以继续行动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
齐格鲁德迅速宣布了自己的存在，踢开前门，走进去，发现里面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场景。
那座看起来完全正常的老房子被彻底颠覆了。
有烧杯、烧瓶、试管、酒精灯、刻度瓶、培养皿、冷凝器、蒸馏器等等的实验用器材排列在一起。
所有的实验室设备都是用玻璃缸和橡皮帽连接起来的，看起来就像一个由玻璃制成的精细模型游乐园。
“这家伙似乎特别注重冷却。”
“我记得那个炼金术师的实验注重的部分是保温什么的吧？这里可不像是‘子宫’。”
“谁知道呢。”
绕过最前面杂乱的桌面，齐格鲁德率先的深入其中。
在更加深处的桌面上，貌似在冰盘里做成的冰块被放在半球形的碗里，环绕在透明的试管周围。
靠近院子那头的玻璃被打碎了，被匆忙地扫了起来。
而在检查周围的玻璃器皿和各种器材的时候，齐格鲁德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是个‘杂质’。”
“稀乱的文字排序，就算是见习生都不会犯下这种根本性的错误。”
两人都是非凡的魔法师，身为精锐中的精锐，对于面前这些粗糙的魔法记号感觉有些无奈的同时，也算是松了口气。
毕竟他们是来处理问题的，如果对方只是一个半吊子，那么处理起来就会容易很多。
无论是对于齐格鲁德还是席薇娅来说，其实绝大部分的专业魔法师都称不上麻烦，但他们现在的任务是处理掉魔法的痕迹，所以如果是专业魔法师那么后续的处理流程就会要多上不少。
跟着齐格鲁德混了这么久，这位女仆小姐似乎也染上了怕麻烦的习惯。
面前的碎玻璃和错误百出的魔法记号，这就是整个事情的答案。
那些孩子们说自己打碎了一些玻璃。
但是从来没有人说过他们打碎的是一扇窗户。
云川鞠亚和其他孩子看到球飞向房子，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所以他们很自然地认为那只是一扇窗户。
他们说这个‘老巫婆’大喊大叫也很正常，因为她们打碎的正好是构筑整个术式的核心部分，失去了这一部分的结构，原本就是漏洞百出的术式直接“逆流”了。
所谓的“大喊大叫”，在现在的情况下看来，或许应该称之为“惨叫”或者“哀嚎”。
没有灯亮着。
夕阳使那座破旧的房子呈现出一种怪异的橙色和黑色的对比。
在这都说不好是科学还是魔法的研究室中，可以听到一个活物在非常非常远的地方呼吸。
齐格鲁德和席薇娅感觉到了一种黏糊糊的凝视，这显然不是机械装置。
“研究......生活......不，弄脏它。所以今天是‘生日’。”
“......”
两人从寂静和呼吸中感觉到一种优雅的女性气质。
那淡淡的花香是从香水里来的吧，孩子们一直叫她“老妖婆”，但那似乎只是简单的嘲弄而忽略了她的实际年龄。
她比他想象的年轻得多，如果她再注意一下自己的外表，她的年龄可能会比他想象的小一半。
虽然也有可能是像云川鞠亚这样十岁大的孩子认为的所有高中毕业的人都是足以称得上“老”了，但齐格鲁德认为这个想法并不值得深究。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像窗帘一样飘动。是一件雨衣还是一件从头到脚长得像面纱的东西？
那是一件间或与“灵装”与“非灵装”之间的中间产物，是只需要将特殊的魔药素材塞在一起，任何挂在身上就能够产生一些效果的小玩意。
要说是“灵装”可是绝对不够格的，但要说和“魔法”没有关系，这些素材一般人是绝对不可能搜集，并且准确的放在一起的。
“我不关心你的理由，但你已经涉足了一个你不应该出现的‘领域’。”
“不！”
有什么东西穿过尘土飞扬的空气，朝佣兵和女仆飞来。
经过千锤百炼的身手，佣兵轻而易举地用一只手抓住了它，发现它是某种鸟嘴。
这个扭曲得可怕的生物长着猛禽的头、鱼的脊骨和几对蜻蜓般透明的翅膀，毫不犹豫地把那些既不能自主进食也不能呼吸，只能生活在玻璃容器里的亵渎神明的东西像是丢飞镖一般的扔到一边。
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位佣兵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变化。
“你是打算复活某人？你的爱人？又或是孩子？”
“我......没有......选择......”
“你是想从头开始吗？你是否喜欢一个人独处并拒绝别人，但有一天你发现自己被衰老的恐惧所击败？”
“我完全错误地规划了我的人生，我必须弥补失去的时间，无论如何！”
“给你一个小小的打击好了。”
齐格鲁德随意的指了指地上的碎片，用三分无奈七分幸灾乐祸的声音说道。
“那个玩意就算是没有人阻止你，最后你得到的也只能是一团发臭的碎肉。毕竟你指望用在‘戈仑（golem）’身上的文字，能够再塑一个活生生的人体？”
“戈仑（golem）？”
明显的漏出了疑惑的神情，但这也完全的应征了这个女人只是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甚至可能是病急乱投医的误打误撞之下，才得以接触到了“魔法侧”的事情。
“‘ameth’在希伯莱语中是‘真相’或‘上帝的真理’的意思。这是用在人造生命体的‘魔偶（golem）’身上的技术。”
“......”
“你找的方向没错，但你甚至搞不清帕拉塞尔苏斯的‘瓶中小人（homunculus）’和‘魔偶（golem）’的区别。你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从一开始就已经完全乱套了。”
第六十二章:来自魔法的“渗透”?
“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做的事情。那是与学园都市的科学完全不同的世界！”
“我当然知道。”
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小块玻璃碎片。
在女人的面前，齐格鲁德将那块小小的碎片投向远方的墙壁。
“自大地降生，吸微风以补充水分。挥舞起火焰，便可去除疾病，义将自身的血液引导向清净，拥抱圣灵的某物，跪服于我的面前。”
小小的碎片没入墙壁，老旧的混泥土像是微风拂过的湖面，出现了轻微的波纹。
原本用作承重结构的墙体上开始出现裂纹，之后更大的异变让女人下意识的后退，甚至不自觉的撞翻了身后的玻璃器皿，让那种颜色的溶液流淌一地都不自知。
“你所谓的‘另一个世界’正是我的‘领域’。”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如你所见，我是一名佣兵，啊不。现在的话，应该是研究员。”
背光的某物挥舞巨大的手臂，脆弱的肉体瞬间变成碎片。
玻璃器皿散落一地，各色的溶液与红白之物混合在一起散落在地面上。
唯有留下空洞的承重墙能够说明刚刚此处发生的异变。
......
下了车，木原加群来到了第十三学区的这个小房子。
之前就收到了木原脑干那边给出的情报，说这边有可疑的人物正在进行某种实验。
木原加群没有太多的犹豫，跨步上前，打算自己一人破门进入。
“咔啦~”
“？”
木原加群听到脚下传来的颗粒物被碾碎的响动，有意在意的低下头。
那是某种黑色的小颗粒，原本似乎都是规则的形状，但有一些因为刚刚的一脚而变成粉碎。
“水晶？”
木原加群有疑惑的看着这些在礼品店随便都能够买到满满一盒的廉价人工水晶。
等他抬起头，发现原本紧闭的大门已经打开，并且两个人影正走出其中。
“你来晚了。”
木原加群起身，他看着从大门出来的齐格鲁德和其身后的女仆。
“你不应该比我快才是。还是说你身边的女仆小姐是某种空间系的能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