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魔禁，刚成佣兵 第391节
压倒性的破坏力毫不留情的将整条街区的建筑，宛如纸屑一般的吹飞。
古老的石质路面被不讲道理的暴力掀开，露出了下面混合了特殊材质，为保有“古老魔法阵”而留下的湿润泥土。
汉默史密斯，布莱斯大道三十六号
这个历史上层属于“黄金黎明”成员的平常坐标上，此时此刻所残留的仅有些许破败的石块，甚至已经看不出原本建筑应有的样子。
宛如帷幕一般的飞尘落下，出现的分庭抗礼的双方。
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的骑士铠与那柄黄金般的骑士剑，金发的蓝色骑士少女维持着架剑的姿态，却并没有马上追击的打算。
而另一侧是死死地将薇莉安护在身后的佣人们，以及单手高举一枚曾经隶属于某位“骑士派”成员的，带有家族纹章的圆盾的齐格鲁德。
“这，这就是‘亚瑟王’的力量？”
薇莉安双耳暂时性失聪，所以虽然下意识的开口但语调却极其变扭，一旁因为失去听力所以无法确认薇莉安说了什么的佣人们，则是焦急的用同样奇怪的音调，询问着薇莉安是否有受伤。
“无论哪个版本的‘亚瑟王’，应该都没有劈出数公里巨大光剑的记录吧？”
“因为劈出刚刚那一剑的家伙的确不是‘亚瑟王’，而是‘骑士王’才对......”
齐格鲁德的声音通过术式直接传达到佣人们和薇莉安的脑海中，所以所有人都停下慌乱的询问，将目光聚集在齐格鲁德的身上。
“骑士王”，一个乍一听有些迷茫但仔细想想好像也说得通的称谓。
作为“圆桌骑士”的首领，说是“骑士的王”的确没问题，但这个说法薇莉安并不记得有在任何地方听说过，更别说“劈出巨大光剑”这种东西了。
“不要用你们现有的知识试图去解读这个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地方合理的家伙。作为‘魔法生命’，她本质上就不存在逻辑可言，所有的‘标签’完全取决于制造者的东西。”
薇莉安抬头看向那个就算间隔数公里高空的结界穹顶，哪怕只是依靠她凡人的视力，也依然可以看到还没有完全恢复，被刚刚那一剑劈出的裂纹。
一剑间隔数公里给“三重四色的最终结界”劈出一道久久没有恢复的裂纹，这种程度的破坏力已经不是骑士团长或是神裂火织他们可以比拟的火力了。
（这就是曾经让“黄金黎明”都头疼不已的“人工伟人”嘛......）
有着如此的破坏力，甚至硬抗齐格鲁德一击后，几乎毫发无损的劈出骇人的一剑。
无论是从防御力还是破坏力的角度来考量，在薇莉安有限的认知中，英国现存的战力不依靠“卡提纳·正统”的家伙，恐怕所有人都难以对抗这位骑士少女。
“可她是以‘亚瑟王’为模板吧？”
“何止是‘以亚瑟王为目标’。这家伙严格来说应该是‘以多个亚瑟王为模板’的集合体，否则刚刚那一剑也不可能有如此破坏力。”
将手中那面有些轻微变形的盾牌丢到一旁，齐格鲁德有无奈的看向远方严阵以待的骑士少女。
尤其是看着那根似曾相识的金色呆毛，齐格鲁德已经有些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召唤东西，尤其是召唤‘生命体’所需的最大驱动力是召唤者心中的‘欲望’或者说‘念想’。简单来说，作为召唤者的某人必须在脑海中强烈，且准确地描绘出召唤目标，并利用魔法阵和必要的咒语聚集意志力来赋予它物理形态。”
简单明了的陈述着绝大部分魔法师都明白的原理，与其同步的是从齐格鲁德的影子中，蠕动着升起的黑色胶状物。
“但当时的魔法师召唤她的咒语在这个意义上是缺乏......不，应该说是太准确了，所以反而导致‘亚瑟王’不再是‘亚瑟王’了。是的，她注定是这样的，因为当时的召唤者的脑子里毫无疑问全是这个少女的样子，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好好构筑出一个合理的‘亚瑟王’的。”
“所以这真的是亚雷斯塔·克劳利的手笔？”
“不是，召唤这个少女的时间点应该是‘开膛手杰克’，被维斯考特等一众‘黄金’的好手干掉后不久的事情。那个时候的亚雷斯塔还叫爱德华·亚历山大，而‘黄金黎明’也才刚刚正式成立不到一年。”
齐格鲁德轻笑着陈述着事实，骑士的少女依然没有动作。
她似乎是有意在等齐格鲁德等人对话完成，在遵守“骑士精神”与美德方面，到是相当严苛的被保留了下来。
“不过，就算是亚雷斯塔，恐怕也干不出这么离谱的事情。在伦敦召唤‘亚瑟王’，脑袋但凡正常点都干不出这么离谱的事情不是吗？”
“这就是当年‘失控’的理由？”
“是马瑟斯那个猪头，人家问他这里是哪里，他是谁。那头猪开口就说他是苏格兰贵族，要复兴‘斯图亚特王朝’。”
这话没问题甚至可以理解，但如果将说话的人，以及对话的人也都考虑进去，那么问题就大发了。
“严格来说根本就没有出现所谓的‘失控’。是的！只不过是因为要拦住那头猪带着‘亚瑟王’真的跑出去复兴‘斯图亚特王朝’......”
“......”
“没错！就是因为那个猪头！当时维斯考特他们才和‘亚瑟王’打起来，甚至因为要分神对付那个大呼小叫着‘我要复兴斯图亚特王朝’的猪头，最后甚至不得不让人把秘宝送过来才解决问题。”
看着越说越气的齐格鲁德，薇莉安一时间有些迷茫了。
这种精确的描述，感觉这位“近代黄金”像是曾经历史的见证者，语气中充斥着“感同身受”的味道。
“是的！如果没有那个猪头说多余的废话，当时根本不会出现那种混乱！”
最后得出了结论，是和以往并没有什么区别的“马瑟斯就是个猪头”这一点。
第五百八十二章:“骑士王”VS“战士之王”
看着脚尖相当不耐烦的敲打着满是碎石的地面，薇莉安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虽然她想要提醒齐格鲁德现在还在战斗，已经“哪位‘亚瑟王’”现在就在这里的事实，但考虑到刚刚轻描淡写的防御下了那骇人光剑的画面。
薇莉安没有足够的魔法知识，对于双方实力也没有一个准确的认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齐格鲁德要比对面的哪位“少女亚瑟”更强。
“算了。对着个死人生气也是浪费感情......”
叹了口气，齐格鲁德脚抓住了脚步蠕动的“淤泥”中伸出的剑柄，并抽出一柄通体漆黑的大剑。
“你们带着薇莉安先走，席薇娅正在组织白金汉宫的武装侧近盯防地铁沿线。有你的‘熟人’再往这边靠近，他会护送你们前往安全的地方。”
“我的熟人？”
看着似乎明白来人是谁的薇莉安兴冲冲的跑了出去，一旁的佣人废了老大劲，才勉强跟上这个不知道这么突然健步如飞的第三王女。
“对话似乎结束了？”
“结束了。”
点了点头，齐格鲁德的肩膀上扛着从“淤泥”冲抽出的大剑，就这样随意的站在原地。
“那么‘不该存在的王’啊，现在我就送你一程吧。”
“北欧的战士之王？”
“代号罢了......不过今天算是‘本日限定’好了。”
没有掩饰的打算，直截了当的宣布了自己肩上大剑的身份。
“北欧的‘战士之王’齐格鲁德的圣剑‘格拉墨（gram）’。”
“北欧的屠龙圣剑......”
很显然，这是正常的“亚瑟王”不可能知道的情报。
但这位“少女骑士”却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不列颠的红龙啊，这也是你所拔出的‘石中剑’的原型之一的‘树中剑’啊。”
齐格鲁德的故事要远早于亚瑟王的故事，那么同为“胜利之剑”与“选王之剑”的双方，谁先谁后自然一目了然。
知道对方几乎是全方位压制自己的存在，但这位奇特的“亚瑟王”却并没有退缩。
她双手紧握长剑，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怯意。
“能够与传说中的屠龙勇者交手，是我的荣幸。”
压低身体，瞬间突进，挥舞着长剑的少女剑锋直指齐格鲁德的要害。
“都说了那就是个代号，我可不是那么伟大的存在啦。”
随意的抬手，巨大的剑刃宛如盾牌一般拦在双方之间。
齐格鲁德不是“圣人”也不是“骑士”，在肉体层面齐格鲁德最多算是“稍微强壮的普通人”的程度，是跑个一千米撑死跑进三分三十，而且还会累得抬不起腿的一员。
也就是说，并不是齐格鲁德不想挥剑，也不是他有足够的自信这样就能够接下对方的斩击。
这只不过是因为齐格鲁德单手的情况下，真的不太能够灵活的挥舞这柄有些过于庞大的大剑，所以只能这样以剑尖点地的状态，稍作倾斜的原地抵御斩击。
（破绽！）
猛的挥剑，“胜利之剑”与“胜利之剑”交汇。
（砍不动？）
“亚瑟王”惊讶的看着纹丝不动的齐格鲁德。
（力量差距？）
双臂继续发力，但齐格鲁德的身体和那柄漆黑的大剑依然纹丝不动。
（不，不对......）
骑士少女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以剑为支撑，一击鞭腿轰向齐格鲁德的头部。
“明明没有近代理论的魔法知识，但还是瞬间就看出了问题。虽然不是‘本人’，但该说不说的是，直觉不错？”
齐格鲁德抽身后撤，因为小动作被“亚瑟王”看穿的当下，以纯粹格斗能力与剑技层面来说，齐格鲁德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
“亚瑟王”的剑术不是“圆桌骑士”中最强的，但作为“圆桌骑士之主”的王本身也是优秀的战士，绝对不是齐格鲁德这种“三流杂技”般的体术可以对付的。
齐格鲁德在后侧的瞬间，紧随踢击之后的是猛然挥过的金属锋刃，如果刚刚齐格鲁德稍作犹豫，就要用肉身硬抗利剑的锋芒了。
“嗯？”
齐格鲁德只觉得眼前一花，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是一块极其巨大的石块。
“轰！”的闷响，第一轮的交手完成。
双方距离拉开，相距近百米的对望着。
“你很强。”
“我知道。”
完全没有客气的意思，利用手中的大剑像是打板球一般的将巨石轰飞，远远的在伦敦的上空划出弧线的巨石，良久才在远郊的某处轰然落地。
身体压下，深知自己只能依靠近战优势取胜的少女，选择再一次快速逼近，试图将战斗拖入快节奏的交锋，不给齐格鲁德这个“魔法师”咏唱的时间。
“你知道有的魔法不需要咏唱吗？”
“？！”
包裹着铁甲的双足踏上地面的瞬间，地面上浮现了某种带有颜色的字体。
“卢恩文字”这个名词出现在少女脑海中的瞬间，剧烈的爆破已经席卷了战场。
齐格鲁德没有后退躲避自己造成的爆破。
既是因为没有必要，也是因为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