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魔禁,刚成佣兵 第41节
“这里的走廊可是半开式的,说‘封闭’这根本就是到处漏风的结构吧?”
虽然席薇娅是这样吐槽的,但其实她也知道齐格鲁德说的都是事实,明明是很简单的道理,但却无法从眼前的现象中读出。
这个佣兵从来不会用繁琐冗杂的咒文来干扰对方的判断。
倒不如说这个佣兵就是光明正大的将自己的术式摆在对方的面前,不需要任何的掩饰,不需要任何的假动作,对方也无法破解。
这才是这个佣兵被称之为“最强”的理由。
比如说,你明明知道他的术式是基于北欧主神奥丁的“冈格尼尔”,但无论你做什么结果都是会被佣兵的术式贯穿。
明明告诉你他手上的武器就是“朗基努斯之枪”,你也会被毫不留情的捅穿。
就像是将弱点摆在你面前了,但你就是无法反制一样,乍看之下全是破绽的术式,但其中却暗藏了无数杀机。
注重“基础”和“理论”的佣兵和那些注重“象征意义”和“偶像崇拜”的现代魔法师是完全不同。
延自老派黄金系魔法师的手段让这位佣兵,就像是特种兵冲进了幼稚园,根本没有任何压力就能将现代理论下的魔法师们耍得团团转。
而这个“神殿”也是同理。
在“现代魔法师”看来,这个神殿的构成非常不合理,因为空旷半开的走廊就已经让“封闭”变成了笑话,而整体的神殿也无法读出任何一个体系的味道,就像是一个半成品一样。
但事实上是,如果有人敢闯入这个“神殿”,极有可能连齐格鲁德本人都见不到就死在自律防卫术式手下了。
两人回到姑且能够称呼为“家”的那个房间,与其他用作“道具”收纳和一些奇奇怪怪仪式使用的“场地”,这个房间至少是用来住人的。
而齐格鲁德买下这一层的理由,其实更多的是为了让自己的“玩具”有地方放,不然今天买个怀表,明天搞个灵摆,任何后天有整出一副骑士铠,再后来甚至买来一副棺材。
如果有其他魔法师进入其中,大概会被这里这些足以对标清教派“军火库”的灵装规格和数量吓一跳吧。
绕过这些不提,佣兵与女仆径直来到了房间的最里面。
这里似乎是书房,两侧的墙壁上是嵌入式的书架,塞得满满当当的书架中各种语言写成的各种类型的书籍排列在这。
齐格鲁德随手从一旁的书架上勾出一个小册子,从封面来看似乎是某个活动的赠品。
随意的撕下一页,齐格鲁德将剩下的册子直接丢到一旁的沙发上。
将手中的“御守”放在薄薄的白纸上,齐格鲁德示意席薇娅将窗帘拉上。
“要进行‘干杯’吗?”
“这是最快的方法了,对于这种没有经过任何掩饰处理的东西,‘干杯’是最方便的事情。”
“但对于你来说这样的步骤根本就是多余的。”
“就和明明知道读一本课外书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你根本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想,但学校的老师还是要你写一篇一千字的读后感一样......”
厚实的窗帘将光源完全遮蔽,整个书房中陷入了黑暗。
“如果不‘按规矩’来,那么罗马正教那边到时候又是一堆废话。”
齐格鲁德接过一旁的席薇娅递过来已经注满水的杯子,任何从一旁的抽屉中拿出一柄小刀插在桌子上。
欧洲贵族盛行用毒酒进行谋杀,因此上流社会的人们在聚会饮酒时,会事先和大家互相碰撞各自的酒杯,以使各自酒杯中的酒碰溅到对方的酒杯中,以显示酒中没有下毒,象征诚意。
后来这种形式就逐渐演变成为一种显示绅士正直风度的礼仪流传了下来。而此时的这位佣兵则是利用了这一点让“御守”内部的东西“诚实”的浮现出来。
“在这里,有要看破对方企图的意思。而且高脚杯也对应了十字教中的圣杯形象。杯中注入的是‘神之子’的血,它能真实地接近所有疗伤的人。用这个‘圣杯’进行干杯的话——”
叮、清脆的声音响起。
佣兵用杯子碰了下小刀的刀柄。
很快——
嘭!!
白纸放出了光。
青白色的光从小刀上扩散向整张白纸,白纸上漂浮着某种类似于设计图的东西。
上面还有五毫米大小的文字密密麻麻地排列着。那是类似于魔法阵的东西。在这个小小的“御守”上的魔法记号一览无遗,就连其根本的术式原理都被解明出来了。
“施法者造诣不算高,但也不是新手。手法的痕迹很明显,看得出压根就没有隐瞒的打算。”
因为东西已经解明,接下来只要发往罗马正教的“端口”,要求那边给出明确资料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
正在打算出去喝杯咖啡的齐格鲁德刚刚踏出书房,身后正在收拾被齐格鲁德随手丢到一旁的册子,席薇娅突然发现了白纸上出现了其他的文字。
“有回应了?”
“这么快?”
两位魔法师面面相觑,以罗马正教那磨磨唧唧的“神职贵族”的做派,居然在发出消息后不到一分钟就给出了回复?
“这个是......”
走着眉头,齐格鲁德看着白纸上的情报。
而一旁的席薇娅则是自顾自的收拾着书房,对于那些信息倒也没有什么兴趣。
第六十五章:位于印度的某处
“我说,我们到这种破地方来干嘛?别告诉我你最近对于这破地方感兴趣了。这边都不是十字教的地盘了吧?”
“对我来说十字教也好,地方神话体系也罢,这些都无所谓。而且这次来这边是有人希望我能协助某人处理和调查一些问题。”
“是罗马正教的教皇吧?所以,这和你租借一头大象的理由有什么联系吗?”
“有什么关系,难得来一次。而且旅费可以报销诶?”
背后披挂着华丽布料,并且有着一个如同小亭子一般的休息区域的大象,正慢步于印度某处的偏远小镇。
不,或许称之为“小镇”都有些抬举这里了。
前前后后目视范围中的人家不超过二十户,破破烂烂的小木屋和各种异味混合的草棚,环境恶劣到了极点的让某位英国皇室女仆有些无法忍受。
“这次又是什么?印度教还是印度佛教什么的?”
“佛教这玩意他们自己都不怎么信了。这次那个老头子希望我来这边是确认一下某个结社。”
“结社?”
席薇娅看着将深蓝色巫师帽当做遮阳帽用的搭在脸上的佣兵,经过差不多五年的相处,这位女仆小姐可以说是完全摸透了这个佣兵的行动模式了。
我想做就做。
这是这位佣兵唯一的标准。
其实仔细的回想起来,无论是“纯白十字”歼灭战,还是第三王女救出战,以及意大利调查和“极光尽头的夙愿”歼灭战,以及“北欧五大结社剿灭”无一例外都存在共同点。
维护平衡,避免冲突扩大。
“纯白十字”歼灭战,是为了维系俄罗斯成教的稳定。
第三王女救出战,是为了不让英,西双方开战,同时也是阻断罗马正教的阴谋。
意大利调查,是为了稳定罗马正教,不让马太·利斯在教皇交接的关键点出现内乱。
至于“极光尽头的夙愿”歼灭战和“五大结社剿灭战”,则是为了维系北欧方面的安定。
如果用这种思路想来,这位佣兵会出现在印度这个,连罗马正教都不感兴趣的“穷乡僻壤”,能够想到的理由就只有一个了。
偏移地方的某个小破屋下,有一个女人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人。
年纪大约二十岁前半到二十五岁左右。
身上一袭老旧,到处磨破褪色的白色修道服,虽然是相当老旧的样子,但在周围更“老旧”的风景衬托下反而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错觉。
她的头发与肌肤,也跟身上的修道服一样受损,失去了这个年纪的女性应有光泽。从五官来看,原本应该是个标致的美人,但她从头到脚看来,彷佛像放映老旧的电影一样失去色彩。
“清教的修女?”
白底的修道服上是红色的十字,毫无疑问那是象征圣彼得的红十字,这与英国清教派的特征一致。
“错了,那是上个世纪罗马正教的修道服。”
“她就是那个‘御守’的......”
“嗯。”
女性身上的修道服是比现在罗马正教采用的制服还要早一个世纪的装束,其特征是复数的彩色变化。对于年纪不过十六七的席薇娅来说,那是太过久远的事情了。
翻身跳下大象的后背,齐格鲁德笔直的走向哪位女性。
(罗马正教?)
虽然有些疑惑,但席薇娅还是紧跟着齐格鲁德一起下了大象。
至于那头看着自己背后两个人类跳下去走远的大象,则是自己走到附近的小河边,想要去喝点水,完全没有逃跑的想法。
似乎是以及习惯了。
“两位就是齐格鲁德先生与席薇娅小姐吧。我的名字是丽多薇雅·罗伦婕蒂。”
“你似乎有些麻烦。”
没有做繁琐的自我介绍,也没有纠结与“御守”的事情。
黑色的佣兵直截了当的指向这位年长修女身后的小破屋。
并没有掩饰或是说多余的废话,修女简单的让开了身后的小木门。
那是一个由破败木片组合的小屋子,大小连十平都不足,甚至没有能够称得上家具的东西。
一个消瘦的老妇人正守候在两个喘着粗气的少女身边。
一头银色的头发因为脏污而被黑色的污渍染变色,一个年纪在十一二左右,而另一个则是十五岁上下。
“我想帮助这两个孩子,但......”
“但这不是自然的疾病。而是魔法师的诅咒,而且你的术式无能为力。”
一针见血的点破了那个两个少女身上发生的一切。
而在两人出声的时候,老妇人在注意到自己的“家”里来了外人。
她带着求助的眼神,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般的看向一旁的罗马正教修女。
“请不要担心,他是来帮助你们的巫师。”
“真,真的吗?请,请你救救我的孩子,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