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综漫，是个中二病 第105节
“怎么会......09”
阿尔托莉雅情不自禁地跌坐回了椅子之上。
然而，征服王痛斥一般的话语，还在接踵而来。
“更不要说企图颠覆历史!这种愚蠢的行为，是对我所构筑时代的所有人类的侮辱!”
对于征服王傲然的话语，阿尔托莉雅否定道。
“你这样说只是基于武者的荣耀。人民不会这么想，他们需要的是拯救。”
“你是说他们想要王的拯救?”
征服王耸了耸肩，失声笑道。
“不明白啊!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这才是王的本分!”
这回轮到阿尔托莉雅傲然开口道：
“正确的统治、正确的秩序，这是所有臣民所期待的。”
“那你就是‘正确’的奴隶吗?”
“你要这么说也行。为理想献身才配做王。”
没有一丝疑惑，年轻的骑士王点了点头。
“人们通过王能够了解法律和秩序。王所体现的不应该是那种会随着王的死亡而一同消逝的东西，而是一种更为尊贵的东西。”
看着依然眼神坚毅的阿尔托莉雅，一边的征服王心中难免升起了一些对眼前这个本应受到宠爱的懵懂小姑娘的心酸。
“这不是人会选择的生存道路。”
征服王为这个被‘理想’荼毒不轻的少女暗暗叹了一口气，摇着头反驳道。
“是的。既生为王，那就不能奢望过普通人的日子。”
为了成为完美的君主，为了成为理想的体现者，她愿意舍弃身体扔掉私情。
名为阿尔托莉亚的少女的人生，在她将那把剑拔出岩石的那一刻就彻底改变了。
从那以后，她就成了不败的传说、赞歌和梦幻的代名词。
有过痛苦，有过烦恼，但那里面包含着胜利的荣耀。绝不改变的信念，至今支撑着她握剑的手臂。
“征服王，像你这种只顾自己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信念的。你只是个被欲望冲昏头脑的霸王!”
阿尔托莉雅厉声喝道。
被呵斥的征服王立刻睁大了眼睛，怒火随之迸发而出。
也不知道他的这腔怒火，是对于将阿尔托莉雅禁锢于理想之中的老师，还是被她所扛起的整个时代的人民。
“没有欲望的王还不如花瓶呢。”
征服王的怒声大喝加上他巨大的躯体，使得他让人觉得更为可怕。
“Saber，你刚才说‘为理想献身’。确实，以前的你是个清廉的圣人，圣洁到无人能及。
但有谁愿意期待为理想殉教?又有谁会日思夜想盼着所谓圣人，只能够抚慰人民，却不能引导人民。只有展示欲望、讴歌至极的荣华，才能将国与民引向正路。”
将杯中酒喝干后，征服王接着纠正道。
“身为王，就必须比任何人拥有强烈的欲望，比任何人都豪放，比任何人都易怒。他应该是一个包含着清与浊的，比任何人都要真实的人类。
只有这样，臣子才能被王所折服，人民的心里才会有‘如果我是王就好了’这样的憧憬!”
“这样的治理……那么正义何在?”
阿尔托莉雅的声音带上了几分颤抖，对于征服王所说的一切，她不敢苟同。
“没有。王者之道没有所谓正义，所以也没有悔恨。”
他断言得太过干脆，使得阿尔托莉雅已经愤怒得不行了。
都以使人民幸福为基本准则，但两人的理念相去甚远。
一边是祈祷和平。
一边是希望繁荣。
镇压乱世的王与卷起战乱的王，两人的理念自然不可能相同。
征服王笑了笑，爽朗地开口道。
“身担骑士之名的王啊。你的正义和理想可能一时救了国家和人民，所以你的名字才会被传颂至今吧。不过，那些被拯救了的家伙迎来的是怎样的结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说什么?”
血染落日之丘。
那景色，再次在阿尔托莉雅脑中复苏。
“你一味地‘拯救’臣民，却从来没有‘指引’过他们。他们不知道‘王的欲望’是什么。你丢下了迷失了的臣民，却一个人以神圣的姿态，为你自己那种小家子气的理想陶醉。
所以你不是个合格的王。你只是想成为为人民着想的‘王’，为了成为那种偶像而作茧自缚的小姑娘而已。”
“我......”
阿尔托莉雅想要反驳的话语有很多，但每次开口，眼前都会浮现曾经在金兰湾目睹的那副光景。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那里躺着她的臣子、她的朋友以及她的亲人。997
从岩石中拔出剑的那一刻前她就得知了预言。她知道这意味着破灭，她原本已经有了觉悟。
但，为什么......
当亲眼看到这惨景时，她会感到那样意外，她觉得除了祈祷之外无能为力。
也有魔术师预言过，想要颠覆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想，如果奇迹真能出现的话……
一个危险的念头占据了阿尔托莉雅的脑海。
如果自己不作为救世主守护英国。而是作为霸王蹂躏英国的话——
乱世只会因为战祸变得更加混乱。
首先，这不是她奉行的王者之路。
而且无论站在什么角度，名为阿尔托莉亚的她都不会选择这个选项的。
但如果自己真的那样做了，其结果与剑栏之役相比，哪个更加悲剧化呢......
一时间，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有了片刻的迷茫。
心中理念有了些许动摇的她，不由自主地将视线移到了有着和自己相近灵基的八神无身上。
不过，八神无也确实没有令她失望。
已经达到目的的八神无，自然不会让征服王继续打击着阿尔托莉雅的信心。
“到此为止了，征服王。”
八神无站起身来，来到阿尔托莉雅的身边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之后，这才正色地对征服王说道。
“这场无意义的争辩，也该告一段落了。”.
第143章 袭来的百貌哈桑（求订阅！！！）
“无意义？你居然说是无意义？！亚瑟王！”
八神无的话语瞬间激怒了征服王，他重重地将酒杯砸在了桌子上，猛地站起身，怒视着八神无。
“嗯，无意义。”
八神无是还没有在征服王的气势压迫下改口，反倒是继续云淡风轻地说道。
“是否称得上是‘王’，这不是由你或者我来决定的。能够做出决定的，只有其麾下的臣子。”
“再者，你一个生活在富足时代的王，是不会理解生在神代退场时期的莉雅的感受的。”
八神无的双眼，如同锐利的剑锋一般，直视着征服王的双眼。
“和自己臣子大肆征战，连土地都不管理，仅仅抢夺一些粮食的你，永远不会明白神代消退时，即使人民在努力耕种，食物都不够食用的年代。”
八神无的话语，使得征服王一时间哑口无言。
确实，生活在随意撒下一把种子，都可以收获到大批粮食时期的他，确实无法理解那种感受。
之后，八神无将视线移到了阿尔托莉雅的身上，郑重其事地说道。
“放弃吧，莉雅。你的愿望是无法实现的。神代消退，是不可动摇的大势所趋，作为最后的钉子户，不列颠所面对的，也只有毁灭一途。”
“不！我不相信！”
已经一头扎进死胡同中，不愿面对事实的阿尔托莉雅疯狂地反驳着八神无的话语。
但是，对这个不争的事实，她也早已心知肚明。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在庭院之中响起，惊得一旁的爱丽丝菲尔忍不住用玉手捂住了嘴。
“清醒一点了吗？骑士王！”
八神无看着呆愣住的阿尔托莉雅，一时间有一些心痛，但还是板着脸向阿尔托莉雅呀发出了质问。
“你应该自豪地向你的臣民宣告：‘没有人能够比我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做的更好’！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
“亚瑟王真的不懂人心吗？只是因为你被名为‘理想’的重压所束缚，不愿意和自己的臣下沟通罢了！
现在也是如此，你都没有询问过那些与你一同作战的臣民的想法，就自说自话地替他们做出了决定！你到底要高傲到何等程度啊｀ 々！”
伴随着八神无的话语，阿尔托莉雅的脑海中不断闪过与自己臣子相处的记忆。
一时间，她对于自己是否真的应该舍弃这羁绊产生了强烈的质疑。
“可是，不列颠的人民，需要拯救......”
心中已经有所动摇的阿尔托莉雅，此时还在苦苦挣扎着。
知道八神无一把将手中的圣剑摆在了她的眼前，沉声询问道。
“虽然不是同一把剑，但是，阿尔托莉雅，不列颠灭亡的命运你不是在拔出王选之剑的那一刻便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