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预言家 第198节

不过某人已有腹稿，反正正规军营地也有工具人给她来打发这位好斗的菲林小姐。

不过在路上，特列斯却眯起眼睛，看着在军队驻留区附近似乎是起了争执的状况。

“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去看看？”

“我正有此意，虽然在正规军驻留的地方搞事情也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想着说不定等会就有人会过来巡逻，但是特列斯还是上前准备查看一下问题，却发现是一个偷偷摸摸的乌萨斯人被萨卡兹巡逻队给抓住了。

“你们几个，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我靠！特列斯长官！长官好！”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看到我还要靠那么一句，说说什么事情吧。”

“呃...是这样的，其实是这家伙偷偷摸摸的跑到了军营旁边，然后咱们兄弟几个把他给抓起来了，结果询问的时候，他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知道自己是从萨玛勒来的，然后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邪门的很。”

“萨玛勒？那距离索契可有点远啊。”

特列斯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个狼狈的乌萨斯人，他看上去有些畏惧，毕竟围着他的人都是臭名昭著的魔族佬，怕不是会觉得自己被生吞活剥。

“所以咱们打算把他交给特遣队的人处置，您也知道，那个炸弹女最擅长对付这些嘴硬的家伙。”

“这倒不用，我来问问好了，他不像是在说谎，反而是某种别的情况也说不定。”

特列斯蹲到了那个看上去贼兮兮的乌萨斯年轻人身边，墨镜之下的双目泛起幽紫色的光芒，随后那个乌萨斯人的双目涣散，仿佛失去了神智。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为什么会来索契？”

“我叫保尔，住在萨玛勒的贫民街。”

见他没有回答自己的第三个问题，特列斯换了提问。

“你记得在被抓起来之前是在干什么？”

“我听说，米勒工厂有高薪的工作，打算过去应聘，但是在面试官出来之后，我就感觉很困，之后....呃呃？！”

那个叫做保尔的青年痛苦的捂住了脑袋，而特列斯则是示意一旁的萨卡兹巡逻队员打晕他。

“长官，怎么处置？”

对于特列斯审问间谍的方法，这些萨卡兹人也是见怪不怪，这位可怕的长官是位厉害的萨卡兹咒术师这件事情也是众所周知的。

“送去医院，治疗完好之后就暂时送到外来者暂留区域看管起来吧，萨米拉的米勒工厂，他身上被种下了法术，尽量别让他接触太多对法术没什么抵抗的人，然后联系民政局，排查那些外来人口之中是否有类似情况的人，联系大尉先生，让他调派一些萨卡兹人来调查，我们可不会中招。”

“好嘞，我这就去传达，不过这法术还真邪门啊，居然能这么远还可以发挥作用。”

“不，这种法术是具备感染性质的，不过奇怪的是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只是会让人神志模糊四处游荡，还是说要达成数量条件？”

特列斯略微思索之后，拿出通讯器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路西法，后者回答了‘会妥善处理’之后便挂断了通讯。

“总而言之，这种法术算不上危险，可也别太大意，毕竟不是人人都像这位保尔先生一样柔弱可欺。”

乌萨斯人大部分都还是身强力壮的。

“了解，那么我们去向爱国者先生报备这件事情。”

“不，这件事情就由我去通知，正好我有事要去营地，你们直接带他去外来者暂留地就行。”

“了解！”

萨卡兹巡逻队的士兵听完命令之后一溜烟的离开了，看上去像是害怕一样。

这让特列斯有些无语，老实说他觉得自己还满和善可亲的，在龙门也受贫民窟的老少爱戴，为什么这些本该是自己子嗣后代的萨卡兹人却一个二个怕他怕的不行，他好像没开什么恐惧光环吧？就W那次事情之后他还特别注意了这点呢。

“你们这的人手脚真利索啊。”

煌无心的赞赏让特列斯更觉得被刺痛。

“也是吧，不过其他的贵族和都市对索契还有切尔诺伯格的联盟也的确是虎视眈眈的，煌小姐还打算去正规军营地吗？”

“你刚刚说的那个法术，对孩子们没危险吧？”

“有路西法和小兔子在，你觉得呢？”

“也是，不过你刚刚审问那个人用的是咒术？和Logos的大不相同啊。”

“嗯，我学习的咒术年代久远，和卡兹戴尔的传承大相庭径，你这样理解就行了。”

“总感觉你在敷衍我。”

“毕竟谁都有自己的秘密。”

虽然精神咒术很方便，但是特列斯将从伊芙利特身上搜刮来的能量用于恢复支配的权柄，来自神巫的这份馈赠也是十分好用的能力，毕竟萨卡兹的精神咒术也是特列斯藉由这个权柄开发出来的能力。

为的就是让大部分的萨卡兹咒术师可以运用简化的支配权柄。

“那你的秘密还真多，咒术比Logos厉害，而且那剑术也有模有样的。”

“只是有模有样？”

特列斯有些意外，毕竟他的剑术那可是直接从瓦伊凡十二骑士那里复制过来的古代剑术。

“的确只是有模有样啊，我在炎国那边见过的一个老师傅比你厉害多了。”

“行吧...”

炎国剑术，特列斯觉得以后是不是可以找年讨教一下，不过当初和她本体打的时候，好像也没注意，毕竟剑术在神战之中派不上太大的用场。

某位知名虚圈CEO蓝染先生说过，灵压的大小决定了一个死神的战斗能力，至于特列斯等神的战斗力上限则是由源石的储量来决定的，释放护罩、发射法术，改变天候，复苏死者，神明的力量皆来自于源石，神明本身也有生成源石的器官和内核，当然，海里的那些家伙似乎要另当别论，可特列斯也不大清楚海里的事情，因为他每次望向海的那一头都觉得浑身发毛。

不过现在嘛，技术似乎远比权柄更加优越，源石法术、源石器械，这片大地的一切都要依靠源石，而特列斯作为一个活体的源石能源供给站，可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想着不要被什么人抓走去当人肉源石供应装置了。

就算不被其他残存的神明注意到，但是神明的力量本身，就足以让人觊觎了。

144.预兆（中）

“嗯...有萨卡兹人当岗哨的军营还真稀奇。”

“街头巷尾都是萨卡兹人的巡逻队，你现在感叹个什么劲。”

“不...只是觉得索契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地方。”

提了提链锯箱的带子特列斯的目光被带子附近又白又大的......咳咳。

“不可思议么？”

“自然不可思议。”

特列斯与站岗的两个萨卡兹打了打招呼，填写了一下访问登记之后便带着煌一路走进了营地。

“虽然这这座都市见不到，但是在这座都市以外的地方，哪怕是说对感染者相对来说优待的哥伦比亚和维多利亚，都是戴着有色眼镜看待感染者的，同样，被称之为‘魔族’的萨卡兹人也是有着同样的待遇。”

煌有些感慨良多。

“所以索契能让人感觉这里像是在做梦，不同于收容感染者的罗德岛，这里是一座在一个国家内的合法都市，受乌萨斯这个歧视感染者的国度庇护，却能如此公正的对待感染者和萨卡兹人，不得不说让人钦佩。”

“但是我们想要的远不止如此，煌小姐。”

“叫我煌就可以啦，别那么拘谨。”

身材高挑的菲林笑着拍了拍特列斯的肩膀，对于这种自来熟风格的女孩子，特列斯倒是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那行，煌，你有想过要将大地的面貌，变得如同这座城市一样吗？”

“有点太宏大了吧？”

就算煌梦想过那样的事情，但是她也是打算先脚踏实地的解决眼前的麻烦，可眼前这个原本在他看来有些吊儿郎当，甚至轻浮的男人，却在此前和巡逻队交流的时候，展示出了与平日里她见到模样完全不同的利落和泰然。

“宏大，的确如此，对于现在的大地而言，感染者被迫害这件事情已经变得天经地义，感染者不配受到和其他人一样的正视似乎也根深蒂固，可煌，事业艰巨，你会放弃吗？哪怕看不到未来，你会就这样停滞不前吗？”

“自然不会，感染者的未来要由感染者自身来争取，这是我一直以来行动的理念，不过在加入罗德岛之后我倒是觉得，其实这片大地也有和感染者一般困苦的人，在压迫和不公之下，感染者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煌的目光像是在回顾什么，“小兔子说过，为了改正这片大地的不公而战斗，是罗德岛的理念，也是她曾经最喜欢的人的理念，我也十分认同这一点，可索契却让我有些感到迷茫，这里仿佛如同梦境的国度一样，不存在歧视和差别，甚至于感染者们也不用担心矿石病的威胁，最开始看到你施展的那些法术，我都有些难以置信。”

“可那始终是源于个人，当然，与罗德岛建立的合作正式为了解析我的法术，让他变成人人可以使用的药物来救济矿石病患者，可煌，其实这篇大地根深蒂固的东西，远远不止是矿石病，即便没有矿石病，差异依旧会存在，我们想要改变的，是那些根深蒂固的东西，那些会压迫弱者，让不公正出现的东西。”

“没想到你平日里看起来那样，还有这样的理念和抱负？”

煌的确是觉得有些意外，毕竟特列斯他，在她看来像是不怎么会关心这件事情的样子，就算他促成了罗德岛和索契的合作，但是她却不能从特列斯身上看到，那位让人心生好感的公爵小姐一样的热情。

“倒不是抱负和理念，老实说，这片大地的子民如何，都与我无关，我本来只想在龙门，当一个混吃等死的江湖算命，而不是被什么使命感催动，去完成遥远理想的人，每天有饭吃，在能睡的地方好，被别人稍微敬仰一下，最后再找个漂亮的老婆，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子，这才是我最想要的人生，而不是和一大帮子信赖我的人出生入死，想方设法的改善生活环境，然后为感染者，为什么不公正谋福祉。”

特列斯有些觉得没好气的说了一大串，煌也听得出来，那是他的肺腑之言，但是这却有些矛盾，因为他刚刚所说的远大抱负，也十分的真实，那也是，出自他的肺腑，出自他的内心才对。

也因此，煌不禁感到了好奇，为什么这样一个轻挑的男人，会有不同的两面？

“那你为什么还要如此尽心尽力，说实话就你那个法术，我觉得去哪都混得开吧？”

“我可不想用我的能力去获得地位和人望，那种东西我想要，也不必凭借抑制矿石病的能力。”

哪怕是至高的权力，掌握在手中之后，特列斯也只会觉得有些苦恼，众多的期待，众多的期盼，众多的愿望加诸于一身，被称之为神的君主，经历过那些事情的特列斯厌恶了重压，他虽然与迷雾中的神明合二为一，可他还是个人类，他打从内心觉得自己就不是什么大人物的聊，最开始不过是想要自己过得好的，开始种田。

到最后被赶鸭子上架，开始反抗神明，一直到麻烦不断找上门来，忍无可忍之后，才开始了对这片大地的征伐。

“我想达成的，是一个约定，一个与朋友的约定。”

在那暗无天日的洞窟之中，与迷雾之中的神明许下的约定，让他窥见自己梦中的前世，已经回不去的故乡，那曾经的景色，他只是想让他看看那些而已。

“我想让他看看这片大地祥和的景色，所以才选择在此前行。”

“你那个朋友，是公爵？还是博士？”

“你的想象力丰富，不过很可惜，都不是，塔露拉对于我来说亦是学生，亦是朋友，而路西法更像是有着共鸣的挚友，我所说的约定之友，早在很久以前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他留下了我一个人，留下了我和他未尽的约定，然后让我独自一人，在这大地上继续行走，为了他，我愿意逐步前行，为了他，我愿意把麻烦的事情烂在身上，为了他，我可以放弃我那普普通通的未来规划，走上眼下的抗争之路。”

特列斯的话语仿佛感染了煌，她开始回忆起年少之时与友人度过的日子，那最终却还是以鲜血作为中介，有些事情她至今没有清楚，她的家族，她的亲人，她的朋友，都在那可悲的夜晚消失殆尽。

“你的朋友有你可真好，我听着都有些羡慕起来了。”

“呵呵，这份约定趋于愿望，趋于诅咒，是我无法让之灭绝的内心所向，也是我可能会为之奋斗许久的目标，煌，你讨厌战争吗？”

“不知道。”

她的回答让特列斯有些意外，也许是见到了他的疑惑，煌咧嘴笑了笑。

“我长这么大，没见过什么战争，打架和火拼倒是见过不少，不过小时候，家里的老人却和我说过，战争是暴力的延展，是巨大暴力的集合，我作为罗德岛的精英干员，攻坚好手，本身就是行使暴力的人，也许我可以说出我讨厌战争这样的话，但是作为使用暴力手段的人，我却没有那样的资格，暴力会让人哭泣，暴力也可以守护别人，但是没有区别，无论是哪一种暴力，都是互相伤害，所以我不知道啊，我讨不讨厌战争，也许亲眼见识到的时候，我可以说出来，我讨厌它吧。”

“乌萨斯接下来会卷入内战。”

“我知道，凯尔希医生说过，罗德岛不参与内战，但是工程部的人却被你的话打动，打算为你们提供军需品的供给，不过凯尔希医生也打算默许，毕竟你们是罗德岛的合作者，在接下来的内战打输了，未来也没有了，老实说我倒是想帮帮你们，毕竟我很喜欢索契这个地方，它代表了罗德岛许多人愿望的尽头。”

不过，那只能是想想而已，她是罗德岛的精英干员，需要以罗德岛的立场为重，索契是合作对象，再怎么有好感，那也是战争，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改变不了什么，在这点上，煌很理智。

“所以，你们不会将这座美丽的城市卷入战火，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