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预言家 第634节

“不好！”

正在准备下一步捏造黑历史攻势的特列斯脑海之中的危机预警开始吱吱作响，当然，这并不是只是战斗时的那种会导致性命危险的危机预警，尽管盯上他性命的某人的确就在自己的眼前，就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

“混蛋！你这假修女！想要干什么！我还没上过手呢！”

“........................”

看着一溜烟跑掉就一个乌鸦坐飞机朝着幽灵鲨飞过去的特列斯，号角一阵无语，这就是传说中被各国高层警戒，拥有独自引起天灾实力的萨卡兹术士么？

说实话，她原本还挺警惕的，现在看来反而有种太过认真的话自己就输了的感觉。

“那倒也是挺辛苦的，年。”

“哎呀，倒是没有，不如说和那家伙一起过日子还挺乐的，新鲜事物和一些怪事情倒是接连不断，从以前开始就是个懒鬼的我也会变得如此勤奋，也算是一件稀奇事情了，艾因多雷，你又如何呢？”

“你想说什么？”

“现在的维多利亚，还是你的暮日之国吗？现在的泰拉，还有你应该保护的子民吗？（古老的言语）”

“？”

虽说不是语言学精通，但是也掌握了许多外语的号角此刻却有些迷惑的看着正在聊天的两个人，这是什么炎国方言吗？她居然一句话都听不懂。

“血脉还未断绝，族群还未亡故，维多利亚的土地一如既往，他们的思念长存于我的内心之中，我依旧是他们的守护者，反倒是你，十二归一，他真的会那样奉献自身，去帮助你吗？（古老的言语）”

“没必要说这种话了，老黑，我信她，就像是我以前信你那样。”

“是么......”

在混沌蒙昧的时代，艾因多雷亡国的记忆之中，它在泰拉的土地上流浪，背离自己的故土，背离自己应该守护之人，将他们交到了自己的仇敌手里，不过当他打败那个家伙之后，伤痕累累的回到自己的故土，却发现它实际上没有被改变太多，反而更加兴盛了几分。

血与泪，痛苦和断绝，守护与恩怨，他发现有时候，故土的意义，对于他而言似乎在长久的岁月之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发生。

而就是那个时候，他还未重新回到故土之中，他就被背叛，葬身于了距离故土一步之遥的黄土之上。

若不是卡兹戴尔没有对他的土地像以前那般赶尽杀绝，他说不定现在，还不会是维多利亚的艾因多雷，而是一个孤魂野鬼，一个不知道自己还是什么的怪物，就像是，在那时候，失去了自己名字的友人一般。

眼前的她，确实是没有几分像是从前的影子，可艾因多雷却也明白，她是祂，是曾经那荒土之上的凶兽，也是他的旧友。

尽管对于他而言，无论是过去还是从前，都无所谓，可在现在的她看来，从前早已经成为想要割舍的噩梦，而现在，才是她想要得到的未来。

“我不会信赖他，年，他对于我而言永远是不变的，永远还是过去的那个可恨的男人，可若是你相信他，那1也会试着相信他的一言一行，以及他那所谓的谋算和未来规划，但是他若背叛了你的信赖，那么我变会执剑，去毁灭他在乎的一切，就像是他过去，给予我的灭顶之灾那样，我不会容忍背叛，因为背叛，始终是要建立在信赖之上的。”

如盟约一般古老的言语，在艾因多雷的口中吐出，而年也是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只不过我这里还有十来人，怕是意见也不会那么统一，像我这样信他，可以接受他的人恐怕也不会有几个。”

“我知道，所以我信的是你，年，不是以前的你，是现在，我面前的你，这是我作为友人，对你选择的尊重。”

“那还真是多谢咯，老友。”

不由得，年感受到一股特别的触动，眼前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古板，认真，而且信守他所坚信的那一切。

546.下一站是......（二合一章节）

“真怀念啊，以前不用打仗的时候就是一整天窝在宫殿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像个咸鱼。”

“你平时就没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可以做吗？”

“喝酒。”

“对你有什么期待的我是个蠢蛋。”

“所以说你在期待什么啊，黑龙。”

依旧是四城联合的某家商业中心，依旧是一个当钱包和一个当苦力的，虽说现在女性们聊的很开心似乎和他们两个人就没什么关系了。

“我没对你有所期待，只是觉得，我不了解你。”

“嘶...你不对劲啊。”

“..................”

特列斯一副像是被侵犯了一样抱住自己的肩膀，瘦高的个子摆出这种动作让艾因多雷只觉得火大。

“好啦好啦，你这人还是脾气太臭，禁不起玩笑。”

“我不觉得你的玩笑话很好笑，卡兹戴尔，所以你以前究竟想干什么？”

“能有什么啊，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阴谋很大，我就是想当个咸鱼过过好日子，要不是你最后和一堆人过来搞我，指不定我还能开拓一下泰拉版图呢。”

“是么。”

艾因多雷远远的望着，女孩子们之间的谈笑，行走在商场工作和购物的人们，老人、孩子、青年、少女、少年。

和平也许在他们这样的人看来只是表现，暗流在泰拉涌动，和在平凡的人眼中，自己生活的小小世界之中，没有什么巨大的恐怖，没有什么移动的山岳，没有什么无法断绝的灾厄。

“现在是个好时代，黑龙，也是个坏时代，感染者远没有我们那会受待见。”

“的确如此，因为他们没办法解明源石的奥秘，没办法理解血脉之中蕴藏的机会，而因为不了解，感染者被当做怪物，被当做异类，被当做不该存在之物攻击。”

“就好像最开始的‘我们’吧？”

“你好像不在其列吧？”

“是么？说的也是，不过我吃了那么多‘同类’还是能窥见一些过往的记忆，随着力量的恢复，那些记忆，也愈发的鲜明，在钢铁浇筑的实验室内部，那些欣喜若狂，仿佛认为自己成为了创造主的人类，那些一个接一个被制造出来，处于懵懂无知的‘超生命’。”

“那就像是在看一场电影，最初的所有人都是懵懂无知的，明明具备超常的身躯，超常的力量，却像是从顺的家畜，任人宰割，但是有一天，一切都有所改变，那像是一个号令，像是来自某处的呼唤，像是谁的怒号，然后所有的超生命得到了解放，或者说可以称之为‘觉醒’，那是一场‘革命’，卡兹戴尔，你也许不能明白那时候我们的想法。”

“确实，我懂不了，毕竟我是相对特殊的异类，和你们这样被创造出来的原始生命还是不太一样的。”

特列斯越聊越觉得这和这人总是能聊到一块，但是却又是一种平行线，真是奇怪的心情。

“所以，为什么变成在聊我的事情。”

“谁知道，大概是我还不怎么了解你吧。”

“哼，说到底，我们为什么要相互理解呢，我们本该是仇敌，我们相互见面的那一刻，本该显露獠牙，撕裂对方的身体，吞噬对方的血肉才对。”

“原始而且暴力，属于我们那个时代的招呼，可为什么没这么做呢？黑龙，是我们从荒蛮的时代走出来了，还是说我们本来就不是荒蛮之中的悲哀囚徒呢？”

“囚徒么.....倒也是这么一回事，在狭隘的泰拉之中，享受着自己王国之下平安，却又被风暴摧毁，最终却无法从过去和仇恨之中走出来的囚徒，你的虐杀，我的复仇，都是被囚禁在之中的一种情感释放。”

“你还是个带哲学家啊，黑龙。”

“哼，你说话倒是总喜欢处处带刺。”

“那倒也不是，就是我这个人平日里比较欠揍，大家都这么说过，当然，被心爱的女人揍我没啥意见，但是要被男人揍的话还是敬谢不敏。”

“喜好女色么，我记得我第一次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还有些意外。”

“因为你不了解我，你认识的只是那个在打仗的暴君，平日里我还是很儒雅随和的，像是去喝酒喝酒还有喝酒，哦，时不时还会多去努力生崽什么的，唉，现在倒是没以前那么努力了，老年人了，身体有点跟不上，不如说我全盛期的时候真的是跟个怪物一样能生啊....你平时干什么？”

“处理政务。”

“啧啧，听上去就是没什么意思的人生，不过现在应该挺好的，有美人队长和元气后辈，被美女环绕的轻小说生活，说不定还能撬一撬卡文迪许家的墙角什么的？”

“别把我想的和你一样龌龊。”

“去去去，我又不喜欢撬别人家墙角。”

“........................”

艾因多雷觉得自己是不是可以动手了，这人真的很会拉扯啊。

“好了，不聊这方面的话题，聊聊时局如何？年和你聊过吧，那个画家的事情。”

“......................”

听到这里，艾因多雷眯起眼，的确，之前自己的旧友找过自己，关于这件事情稍微聊了聊，因为她的妹妹也有与画近似的权柄，虽说那个深渊的眷属拥有的能力，应该说是属于精神污染的类型了，来自深渊的力量。

“我没你想的那么愚蠢，卡兹戴尔，虽说龙脊残骸让我恢复了许多力量，但是伦蒂尼姆的情况也许比我们想象中的要严重许多。”

“能有多严重，咱们联手杀进去怕不是可以直接掀翻天。”

“我觉得我们会有去无回。”

艾因多雷说的这句话让特列斯一愣，随后他眯起眼睛，用了平日里几乎只有在整人和搞人心态时候才去用的预言能力。

“咦，还真都什么都看不到啊....等等，你咋知道的？”

“你以为我在伦蒂尼姆什么事情都没干吗？”

艾因多雷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像是在说‘你怎么脑袋这么灵光’的特列斯。

“那你怎么还在当大头兵，我都混到现在这样了。”

“你是不是不打算好好聊天？”

“没啊，反正我们两个大男人也没什么消费的地方，就坐在这里聊天打屁挺好的。”

“那就别在那阴阳怪气的。”

“好的好的，没问题，我真阴阳怪气了咱们就去比划比划，让你一拳。”

“没必要。”

艾因多雷没好气的吐了口气。

跟这人聊天真的是火气大。

“所以咱们聊到伦蒂尼姆了，咱们俩冲进去就会被收拾，为啥啊？”

特列斯自己的确是无法预见到伦蒂尼姆的情况，虽然这是在预料之中，但是仅仅是‘伦蒂尼姆’这个关键词都看不到任何东西，这就有点奇怪了。

“那个画家，是深渊的眷属，那么深渊的眷属身边会跟着什么？你应该接触过。”

“深海教会，那群人的确有点烦人，还有深渊使徒首言者以及海嗣，那些玩意，也挺恶心的，还会自我进化，但是那些东西的进化是有上限的，蚂蚁再怎么变强也不可能强过大象，黑龙。”

“的确如此，可是你带来的那个叫缪尔赛思的女人，让我想起来了一些事情，伦蒂尼姆的宫殿有和她服饰相近的人出入过，是一群看上去打扮得体的男人。”

“莱茵生命？怎么什么地方都有这群人。”

特列斯一脸嫌弃的表情，这群人属实是到处惹事，特列斯真的有种想让缪尔赛思给莱茵生命董事会投毒的想法了，但是照艾因多雷这么说的话，特列斯突然有了其他想法。

“你是说，莱茵生命现在和深渊眷属是一个层次了？”

“也许有些不太一样，那些莱茵生命的成员大概是获得了一些情报和方向，深渊制造的那些海嗣，你还记得特闷的特性么，虽然我不知道现在的科学研究是个什么情况，但是你以前我记得挺喜欢干人体实验和改造吧？”

“呃....这是我那群手下喜欢干的事情，我本人就喜欢做点‘小饰品’什么的。”

“且不说你那些让人火大的‘小饰品’是什么样的东西，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卡兹戴尔，如果你得到了那些海嗣作为样本，你会怎么使用？”

“海嗣啊，以前倒是研究过，不过局限于咱们那个时代的条件，那些东西和萨卡兹咒术没什么太好的相性，到头来还是神明遗骸本身更加适合，不过现在经你这么一说，我当时居然没发现海嗣这玩意和咱们不是一个体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