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罪司教开始当反派 第318节

而这样异常的存在，自然便是魔女与大罪中，也是最为神秘并认为是禁忌的存在——虚饰魔女·潘多拉。

在窗外洒落的阳光照耀下，少女雪白的长发与纤细的肩膀，都反射出朦胧的光芒，梦幻到让人不自禁感到，所谓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含义究竟是如何。

她的装束和最初相比没有一丝变化，包裹着纤细形体的白布似乎从未更换，但没有沾到任何土灰，甚至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纯白的色调。

像是理所当然地，稚嫩却美丽的容貌，也没有任何岁月带来的蛛丝马迹。

如果美丽可以杀人，其美貌便足以成为他人致死因的少女，仅仅是注视、仅仅只是将时间使用在自己身上，那种独特的幸福感，就足以让常人的心脏停止跳动。

然而洛墨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盯着这就算是他，也感觉相当危险的少女。

少女也含笑望着他好一会儿才结束了对视，可爱的微微侧头：

“怎么了？只是一段时间没见，看到我就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吗？那~要来个爱的拥抱吗？”

她摊开纤纤玉手，做出展开怀抱，允许他进行拥抱的动作。

“不要。”

“这真是遗憾，我明明很想念你，很想和你抱在一起呀。”

“如果真的遗憾，就稍微做出点遗憾的样子怎么样？”

“你完全不信我呢....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比谁都在意你哦？你的无情，也总是会刺伤我的心。”跟音调不同，表情上几乎没变的潘多拉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在短暂的烦恼后，便走上前去以双手轻抚他的脸颊，并展露出嫣然的微笑：

“不过....就算是伤害我，让我难过、神伤，这也是你的权利，被我爱的你的特权。”

“你啊，真的张口闭口都是爱。”洛墨低下头面无表情地冷漠注视着她：“你自己懂得那种东西吗？我都是被你害的.....”

“当然懂得，这种东西。”

“说说看？”

“现在，我对你的感情。”

“那是什么爱？”

“包含着亲爱、挚爱与慈爱的了不起爱情——相信我吧，在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一定是我，一手将你培养长大，成为出色男人的我。”

眼眸仿佛恋爱少女般湿润的潘多拉，揽住他的颈部凑到他的面前，陶醉而兴奋地用热情吐息，毫无保留地道出告白。

而那样的举动，配合如同是向心上人告白一般的少女表情，妩媚得叫人直打哆嗦，也令人忍不住怦然心动。

可是相处了这么多年，洛墨也不是第一次见她这副样子，因而对此....他只是打从心底里感到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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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表现多亲切，就算用端正到诠释了美的脸庞，对他投以动人的笑容与慈爱的目光，洛墨也没办法从潘多拉的身上，感受到其中任何真切的情感。

他有怀疑是不是自己已经和魔女们一样，无法理解这种情感了，但冷静的想想他却又感觉....问题似乎不出在自己的身上。

因为他可以感受到威尔海姆对妻子的热情，尽管无法理解那股情感，却依旧可以感受到那种情感的存在。

然而那高涨的热情，为了对方献出一切、毫无保留的赤诚，这一切....他都没有办法在潘多拉身上感受到。

“....出色的男人吗？你的出色，我真是无法理解，你果然是魔女，可怕却可怜的魔女。”

“可怕却可怜？这是指多娜和达芙妮她们吗？还是自己？”

“那些魔女是这样，你也是一样。”

“被这样想，还真叫人难过，明明我只是想爱着你，一直以来也在全心全力对你灌输爱意，为什么你就是感受不到？爱....真是难懂的东西呢，或许得等你再长大一点，才能懂吧？”

她眯起蔚蓝的眼眸，怜爱的注视着他，自顾自的点头。

这也只换来了他冷漠的言语：“不懂的是你，我已经足够大了。”

“在我眼里，你永远只是个，需要我的关爱的孩子....现在的话，倒是又多个喜欢逞强的坏习惯了。”

“....我记事以来，就没有需要你关爱的时候，而且你的关爱我敬谢不敏。”

“果然是叛逆期呢。”面对贯彻着冷漠态度的他，潘多拉一点儿不怒，嘴唇微绽浅浅一笑：“不过这样的你，我也最喜欢了哦？”

“....你空洞的喜欢啊、爱啊，真是听的我都腻了，你为什么不能换一些词？还这么喜欢撒谎？”

“阿拉？明明是告白，为什么总是被当成谎言？你这一面真是差劲呢，如果对象不是我，你肯定会被讨厌的哟？而且这个世界就数你没资格说我了吧？”

“不，应该是就数我最有资格说你了，如果你真诚一点，现在我何至于此？”

“大多数人所成为的，并非他们想成为的人，而是不得不成为的人，比如我也比如你。”

“....这句话，你是最没有资格说的。”

“哦呀？真的是这样吗？”潘多拉不可思议的倾着头：“不管生存方式遭受了怎样的扭曲，现在的你也是你自己亲手，从有限的选择之中选出的吧？如果你真的是个温柔的人，那么你真的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你说的有道理，但如果那有限的选择里，根本没有温柔的选项存在，你觉得还能怎么办呢？”

“如果是这样，大概就是我的错了，那~你想让我怎么样补偿你？你希望我为你做些什么？——总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仍期望着最美结局，到现在依旧抱着幼稚幻想的你，希望我这样的罪人，为即将变成我的你做些什么？”

面对洛墨的质疑，对于如此苛刻的言语潘多拉毫无踌躇地点了头，脸颊因为热情而完全变得红润起来，露出等待着他的答案的期待微笑。

明明是个几乎能够实现所有愿望的存在，在给予自己机会，洛墨倒是没有办法高兴的起来。

也不是怀疑潘多拉的能力和信用，只是单纯明白....这个世界没有白吃的午餐。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这个道理只要不是小孩子都懂，如果对象是个真善良的人没准还能蹭免费的。

但....潘多拉就算了吧，她的话不是不能信，但信了就得付出相应代价。

别人是说着最恨的话，做着最温柔的事，潘多拉却是说着最温柔的话，总是在做些最恨的事。

一旦放松警惕，那后果只会被其榨干一切价值，然后彻底的抛弃....这就是所谓的魔女。

甚至比正常魔女，还更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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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一脸期待的萝莉型少女，洛墨没有顺着她的话锋去说什么，而是观察了下周遭，便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稍微调整了下自己的精神状态，才重新看向这总是笑容满面，让人猜不透内心想办法的少女：

“咱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有什么事你就别掖着藏着了，为什么要把我叫过来？你的话....应该不是闲着无聊，想见一见我之类的吧？”

“真过分呀，为什么不能是想见你？”

“....这个话题，还要继续吗？”

“叛逆期的孩子，还真一点儿不懂体谅长辈的心呀，这该怎么办呢？”潘多拉明明是个萝莉样，却还是摆出一副家长的样子，在那苦恼起了自己教育不当的问题。

如果是别人，洛墨怎么也得吐槽到她自闭，可换成潘多拉他连吐槽的闲暇都没有，只是单手扶额的摇头道：

“你就不能偶尔不做谜语人，和我推心置腹的说两句话？”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都是在与你推心置腹，只是你一直不太相信我。”

“是是....你要不说就算了，正好我还有事情找你，那就由我来说吧。”洛墨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实在是不想再和她在这方面上继续扯下去，直言道：“前代剑圣，特蕾西亚·范·阿斯特雷亚就是在你身边打杂那个吧？把她给我怎么样？就当是你为我做的事情，怎么样？你想反悔吗？”

“你宁愿要一个老婆婆，却连正眼都不愿意看我？”潘多拉故作不满的娇嗔，让洛墨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本能反驳：“不不不，你的年龄更大吧？”

“如果不说，谁会知道？你看~我是如此的年轻，如此的具有活力~”

潘多拉摊开双手，以自信的微笑应对他的反驳。

“啊~这个怎么都好，我只在意特蕾西亚，你想要什么？我跟你交换吧？”

“我想要你。”

“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能够给出去的东西，换一个吧？”

“那~就热情的吻吧？热情到要让我窒息，让我....感受到你的爱的吻。”

潘多拉以指尖抵着唇瓣，笑容艳丽得犹如盛开的玫瑰，声音则仿佛慈母疼惜婴孩般的和缓。

“....不好意思，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要求，让洛墨怀疑起自己的听觉能力，拍了拍脑袋狐疑道：“我的耳朵或者脑袋好像坏掉了？听到了奇怪的话？你刚刚说的是.....”

“用热情到要让我窒息，让我感受到你的爱的吻，和我交换吧~”

“嗯....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现错误，你一直把我当孩子吧？”

“一手培养大的孩子，不是才能最符合自己的期待吗？”潘多拉语气雀跃的唤道：“来吧~不用客气，像我爱你的那样，爱我吧~？”

“呃......”

这家伙是认真的吗？这真不是什么奇怪的玩笑？

洛墨被这奇怪的状况吓住了，差点一个没坐稳就从桌子上滚下来去。

把自己养大的萝莉养母，总是说着爱啊爱的，可他也明白如果自己真相信，这在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人，那就是傻到没边了。

可是....这回的看起来似乎很认真的样子？

不，这真是真的吗？

目的是什么？难道以前说的也都是真的？但这不对啊！

“....你，不会单纯只是想让我为难吧？”冥思苦想良久，他最终还是觉得这个可能是最大的。

“这个不好说呢，只是如果对象是你，我个人是很满意的哟~？”潘多拉倾着头，像是要用小手怀抱一切般张开双手，轻声笑道：“而且，我最喜欢你为难的样子了~来吧~选择吧~让我看看你会作出怎么样的选择。”

“....换一个怎么样？”

“我很想满足你的一切，但就算是我深爱的你的要求，唯独这件事不行。”

“....什么唯独这件事，如果我要愤怒司教，你会把她给我吗？”

“那就再加一个唯独吧？”

没有一点儿被戳穿的感觉，她浮现出温婉的笑容，修改了自己的说法。

正是这没有一点愧疚，光明正大耍赖的行为让洛墨有理由怀疑，自己就是再举一个例子，她也一定会再添加一个“唯独”....唯独在她这一点儿也不独。

因此他放弃在这方面计较，义正词严的断然拒绝道：“不可能，放弃吧，潘多拉，你知道我的，我绝对不会为了利益出卖自己的灵魂！”

“是吗？那真是遗憾，不过没事，我不会勉强你，但你也只有两个选择，接受或拒绝....不管选那个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你确定是拒绝吗？”

潘多拉一点儿不在意他的话，只是带着不变的笑容注视着他的眼瞳，等待他服软。

“....真不能再谈谈？”

“不能呢。”

“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也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你就.....”

“——说什么都不行，你只有着两种选择。”潘多拉微笑的打断了他做出了断言。

“....你太过分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