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罪司教开始当反派 第369节

“如果我和你坦诚，你的心情只会被我毁了。”

“怎么会。”

“我是认真的在说。”

他脸上的表情比往常都认真。

不过，他骗人的时候也总是很认真。

这令伊蕾娜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他到底是不是真这样想的，又或者事实会不会真和他说的一样？

但如果一样，究竟怎么样的事，才会影响自己的心情？

思考这些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个过去自己就有些在意事情，不禁问道：

“说起来，那个时候米菈罗赛小姐说是我们做的、我们搞的鬼，难道.....”

“你在说什么事情？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又一件旧事被提起，洛墨却只是带着微笑，装作不懂她在说什么。

“不要糊弄我！米菈罗赛小姐疯了，难道....是你做的？”在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伊蕾娜的声音也难以自控的有些颤抖。

她害怕答案。尽管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可她依旧抱着一线的希望，期待洛墨能够否定自己的猜测。

“其他的事情你可以说是我的错，我也可以承认，如果真是我做的话。”做的坏事太多，偶尔被人污蔑也会猜中的洛墨，对这难得真就只是污蔑的污蔑，立刻做出了反驳：

“这件事你真冤枉我了，就我个人看来她的精神早就不正常了，毕竟换个正常人....正常魔女你会自灭满门，屠杀自己全族？再屠了全国吗？”

他突然爆出的答案，让伊蕾娜整个人都蒙了，脑袋也是嗡嗡作响的，难以相信那个让自己，一见如故的好人会这样：

“....自灭满门？屠族？灭国？”

“啊~我是不是说的有点太多了？”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后知后觉的伊蕾娜，以痛心的目光注视着他：“所以....你才让我不要信任何人？”

“我偶尔也是很温柔的对吧？”

“....承认了？”

“哎呀，你都猜到了，为什么要否认？”他很是光棍的摊手直言：“而且这也不算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也没必要否认吧？”

“....那个亲王，是你安排的？”

“我不太清楚你所说的安排是何种定义，但他确实就是亲王，我和他也不熟，只是无辜被抱过大腿，我自己也很苦恼啊，大腿都给洗脱皮，某种程度上他简直就是我的灾星耶。”

“....国王被换成了那个年轻的人，也是你做的？”

“你不觉得米菈罗赛最后的表情很有意思吗？小时候我的好大哥培提奇乌斯稍微遇事不顺，差不多就是那种状态来着，而且你仔细想想啊，就是因为那位青年导致了那个国家的灭亡，我给了她作为王女证明自己的机会，这也算是帮助了她吧？”

“....米菈罗赛小姐，真的做了那些事情吗？”

“我不觉得自己有欺骗你的必要。”

“你说过，不能相信任何人。”

“真是学以致用啊。”他赞许的点头：“没错，确实我说的，然后？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其中，也包括你吗？”她紧紧抿着嘴唇，生怕错过任何细节般紧紧盯着他。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你愿意相信我吗？”

“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你愿意相信就相信，不愿意相信我也拿你没办法。”

“你觉得自己可信吗？”

“坦白说，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更不可信的人。”

尽管不太喜欢这过于沉重气氛，但洛墨却显得十分坦诚。

毕竟这个时候，遮遮掩掩反而没必要。

他从未对任何人、任何事报以期待，一开始便不期待，中途也不会期待，直到最后都不抱期待。

没有期待也就不会失望，万一中了那就是意外之喜，稳赚不赔。

“那....我相信你。”

伊蕾娜难得的没有别过头，而是注视着他坦言了自己的想法。

这让他不禁感到有些意外：“....为何？”

“因为我也是骗子，所以我知道，骗子说这种话的时候，也就代表着他并不想骗人。”

“或许我是比你高明的骗子？”

“或许是这样的。”伊蕾娜的目光并没有对着他，而是捧起了咖啡望着水面，不过，她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因为我认识的奥....卡洛斯不是那种无可救药的人，所以偶尔就算上个当，也没什么不好。”

“米菈罗赛的事情，你不在意了？”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米菈罗赛小姐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提到米菈罗赛，伊蕾娜的笑容变得苦闷：“当然我必须强调，我并不赞同你的行为，可是我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但你那个时候提醒我....是担心我吧？”

“你偶尔也很坦率啊？但你仔细想想，不觉得没准我是为了肥羊只想相信自己的方式？”

“我说....难得我想相信你，你就这态度吗？”这故意贬低的说法，让伊蕾娜脸上表现出露骨的不快：“你其实比我更不坦率吧？”

“....我不予置评。”

第十九章 无奈的坦白·“前女友”带来的危害

面对伊蕾娜的怀疑，洛墨只觉得自己被污蔑的很严重....尽管很想反驳却才开口，就注意到如果不使用权能，说出话就会变得很奇怪。

这让他自己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的性格是不是比伊蕾娜还要不坦率。

但这种事情他是不可能承认的，因此他只能采取伊蕾娜刚刚的策略——闭口不谈。

这学以致用的轮回，一下就给轮到了自己身上，让伊蕾娜脸上的不快变得浓重，握着咖啡的手都用力到颤抖。

可她垂下视线，努力压制把咖啡泼出去的冲动：

“....呐，卡洛斯连我都坦率了一次，你竟然还学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也知道我是在学你，那还生什么气？你刚刚根据我的教导来我都没生气对吧？你也稍微成熟一点怎么样？”

“我没有生气哦？”伊蕾娜嘴角翘起，露出微笑。

“每一个生气的人都这么说，而且你看看你的手，咖啡都快溅出来了，你还说没有生气？”

“....你还真是没用的道理，一堆接一堆。”

“嘛....其实我觉得吧，整体上我还是很坦率的，在必要的时候不是基本把什么都说了？”为了避免伊蕾娜控制不住真暴走了，他说完立刻转移话题道：

“而且你肯定还是把我想得太好，我一定比你想象中的更坏，简单说的话....我还是不简单说了，反正大概就是这样。”

本来想说，你认识的恶徒里，就没个比我做的坏事更多——可是想到米菈罗赛他倒是觉得有些自愧不如了。

“过去的事情是过去，至少我认识的卡洛斯，不是那种人。”

“那可以不在意了？”

“唔~果然还是有些在意.....”伊蕾娜显得有些为难：“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没有那么差，虽然性格确实很糟糕。”

“....我当你在遮羞。”

“这个国家没办法撒谎哦？”

对他的态度很是不满的伊蕾娜，明知道他不可能忘记这件事，还故意提醒了他，让他想学阿Q都学不了。

“....请不要故意提醒我这种事情。”

“嘛，虽然你作为一个人有很多重大的缺陷，但是，只要在一起久了也能发现，你身上还是有不少优点的。”

“说不定是伪装哦？”

“....我都反过来又夸你了，你竟然还这样说？你为什么喜欢这种说法？就那么不希望别人相信自己吗？”

“那倒也不是，就是给自己多一点余地，也给你多一点心理的缓冲，到时候真的知道什么情况，也没办法去怪我。”

“哈啊——你这个人啊！真是....！”

伊蕾娜像是实在受不了似的，大大地叹了一口气，随即猛地将手上咖啡放在桌上，无视那飞溅而起的液体，站起身来俯身探过餐桌，怒气冲冲的拿魔杖直戳他的额头：

“你的余地留的太多了吧！还说的好像真很厉害一样！根本就是个胆小鬼！”

“....我才不想被你这样总是故意对关键的事情避而不谈、视而不见，对感觉会伤到自己、会影响心情的，全部都选择性忽略、远离的胆小鬼说是胆小鬼，还有——能别老是拿魔杖戳我吗？”

“你在说什么？”

“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或觉得我不知道？”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也不说你已经忘记的女仆的事情，花海的事情你虽逃避，可也被我激去了，所以这个可以先放一边，你最喜欢的书的作者是谁的事情暂时也先放一边，我们就谈一谈前阵子，落脚的村子里的事情吧。”

洛墨如数家珍一般，谈论起了旅行过程中他们的见闻，并在最后说起了近期遇到的事情：

“那个身患魔法也无法治愈的疾病快要死掉的男人，他在我们离开前曾为了避免自己被村里人杀死，祈求你杀了他，你是怎么做的？”

“....我不是为了杀人当上魔女。”本来还想据理力争的她，想起那个重病的青年，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只得小声解释：

“而且村民也....没非得杀死他的必要，就算是累赘他们过去也是同伴不是吗？”

“你内心中，真是这样认为的？已经成为全村拖累的男人，对那村子真有活下去的价值？”

“....我.....”

伊蕾娜很想否定，却没有办法说出否定的话语。

因为如果真的去否定了，那一定会被扭曲成肯定....她有这样的信心。

可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洛墨说的没有错。

在面对那个时候的那个人，她只能从悲伤而残酷的现实中别开双眼，拒绝接受没有任何人能够幸福的事实。

然而却因这种事情，遭遇指责，被指为胆小鬼令她忍不住在沉默后，恼羞成怒地爆发了：

“——避开奇怪的事情、阴暗的事情！这有什么不对！我只是旅人！只是普通魔女！不是勇者也不是英雄！那些事情我管不了也没有能力去管！”

“....嗯，但那应该属于力所能及的事情吧？你只是不想面对，当然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因此我只是在你指责我的基准上，反过来指责你罢了。”

“那我是胆小鬼，你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