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罪司教开始当反派 第419节

嘭！

少女的拳头没有一丝保留，将冲击全部传导在了小女孩脸上。

明明被重创了，可她的拳头却依旧相当有劲，打的转身看过去的瑟琳娜当场飞了出去....准确点说就是身体后仰的狼狈倒地。

但瑟琳娜就像察觉不到疼痛似的，抬起头就看向了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艾丝黛儿，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竟然还活着啊！早知道就应该认真的多捅几刀！”

“——你一直在骗我吗？！瑟琳娜！！”

艾丝黛儿直接骑在了瑟琳娜身上，一拳又一拳的打在她脸上，发出愤怒的吼声。

“哈、哈哈~好痛！好痛！好痛呀！不过好有意思啊！艾丝黛儿要杀了我啊~哈哈！好有意思！！”

“我明明一直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唯一的姐妹！一直想着你！一直思念着你！！一直牵挂着你！！可是你却一直、一直、一直在骗我吗！？回答我啊！——瑟琳娜！！！”

艾丝黛儿带着崩溃，甚至完全能够称得上是绝望的表情，咬着牙强忍腹部的痛苦，嘶吼着宣泄情感，麻木的一拳拳打在身下女孩的脸上。

就算她已经被重伤，但年幼的瑟琳娜依旧没办法，挣脱这位成年少女的力量，只是被一拳一拳打得满脸是血。

可她依旧显得毫不在乎，就算要被硬生生打死的事情，也毫不在意的带着不变的扭曲笑容大笑着。

而从洛墨的角度可以看到，此刻无论是瑟琳娜还是艾丝黛儿，尽管一个在肆意大笑，一个在歇斯底里的发怒，但她们却都有不少共同点。

眼神都失去正常人的神采，空洞而扭曲。

而除了近似的麻木眼神外，还有一个就是——疯狂。

......................

看着艾丝黛儿那拳拳到肉的攻击，毕竟也收了中介费，洛墨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理。

虽感觉很遗憾，却也暂时停下了扮演狗血剧男主的动作，将双眼含泪的伊蕾娜先放在一旁，走了过去抓住艾丝黛儿的拳头。

看了眼她已经沾满血，甚至肿胀的拳头，他不禁摇了摇头叹气似的说道：

“已经够了。”

“？....卡洛斯？”艾丝黛儿愣了下，随即毫不犹豫地冲他怒道：“为什么要阻止我？！这是我的事情！不用多管闲事！”

“别迁怒我呀，我这是为你着想。”

“为我着想？你收了钱就是这样办事的吗！”少女本端正美丽的脸蛋，在那愤怒下变得扭曲。

“咦？钱？你收了什么钱？”本来关切的跟了上来的伊蕾娜，听到她这话不禁愣住了。

“....咳、正因为收了钱，所以我才劝你呀。”洛墨无视了伊蕾娜的困惑，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说道：

“原本我还不太清楚情况，但现在情况已经明了，而这个事情其实还是有挽回余地的，就允许我稍微介入一下吧。”

“挽回的余地？你在说什么....她！这家伙！一直在骗我啊！”

“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甚至理论上没有挽回的余地，这确实令人绝望，叫人破罐子破摔也是正常，不过凡事还得冷静一点看待比较好。”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她这么小就是个扭曲的恶魔，我还怎么去改变她？！我还怎么拯救她？！她的事情....我已经不在乎！我....我要杀....！！”

艾丝黛儿声嘶力竭的想说些什么，却让洛墨摇头打断：“如果真的不在意了，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难过？”

“....我只是....只是.....”艾丝黛儿咬着唇瓣，可就算咬出血了也没办法给出答案。

事实上，她也明白洛墨说的没有错。

现在所做的所有行为，无论是对洛墨的愤怒，还是对瑟琳娜的杀意，其本质上都是迁怒....至少她自己看来是这样的。

她也听到瑟琳娜先前的话，并出于过往的信任，对瑟琳娜的话本能选择相信。

但不去迁怒谁的话，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

只是漆黑浑浊的情绪，在心里不断翻腾着，折磨着她，令她无法自控的陷入狂怒。

可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把矛头对准谁。

真正应该愤怒的是瑟琳娜的父母，但瑟琳娜的父母已经死了，对死人发怒还有什么意义？

自己这些年的努力，这些年一直视为精神支柱的姐妹，在自己面前是演技？每次回家....在自己看不到的时候都得饱受摧残？

一直想拯救对象其实根本无力去拯救，多年的努力只是在自我感动.....

决意被蔑视至底，觉悟被谈笑推开，行动被狠毒地践踏，过去被嘲笑为无为，未来被宣告为终结。

这突如其来的事实，无法挽回的残酷现实，令她的思绪混乱到甚至彻底的绝望，因而无可避免陷入疯狂。

.......................

.......................

这么多年来，也算时不时都会遇到这种人的洛墨没多想，先是给她来了个治疗把伤口愈合，转而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掌声响彻了小巷，令艾丝黛儿被脸上的痛苦刺激，茫然地望着他。

“我不是都说过，会保证你的愿望可以成功吗？稍微相信我一下好不好？”

“可是....我都已经.....”她怅然若失的低下头。

“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别把自己当成了上限，在你签署保密协议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无论是什么情况，只要不是死在我的面前，绝大多数事情我都可以解决的啊。”

“但是.....”

“看着我的眼睛，然后相信我。”洛墨伸出双手按在她的脸颊两侧，无比严肃的说道：“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我就一定能帮助你，拯救你。”

“....拯救？拯救我？”

“还有瑟琳娜，只要你愿意相信，那么一切都有可能。”洛墨凝视着她动摇的目光，面带微笑的缓缓说道：

“实际上就算不收钱，我也不会对发生在面前的悲剧置之不理，如果有可能我愿意拯救每一个人，即使希望渺茫，我也不会放弃，也会伸出我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拯救那些身陷绝望之人。”

“可是....这个真的，可能吗？”

尽管理智告诉艾丝黛儿这是不可能的，但洛墨的严肃与认真却影响了她，令她忍不住望着洛墨坚定的目光，希望他能让奇迹出现。

....就算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她的心底里依然希望获得奇迹，希望可以有人拯救她们。

“只要你愿意相信我，一切都会因你的信任而改变——我会为你创造奇迹！”

“....相信....我相信你....救我....救救我们！”

笃定的话语，终于还是让艾丝黛儿彻底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带着沙哑抽泣声发出最后的求救。

而他自然欣然接受了她的求救，并一把将其从瑟琳娜身上拉起。

然后....情绪激动的少女，带着恐惧、受创、伤痕累累地哽咽，本能便抱住了他。

——噗嗤！

随着少女激动的动作，插在洛墨肚子里上忘记拔出，本来其实也没有插多深的刀....直接就给捅了进去。

“啊、呃....对、对不起！！没事吧！”

感觉到了肚子上顶着的奇怪硬物，艾丝黛儿连忙低头看下去，发现自己好像做了相当不得了的事情，立刻就慌了手脚，感激与感动也变成了歉意与担忧。

好不容易才想到，自己觉得应该很帅的台词，稍微实践一下过程也都很顺利，可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令洛墨带着欲哭无泪的表情，望着肚子上只剩下刀柄的小刀，吐槽道：

“....如果你觉得肚子上插了一把刀，把胃都给捅穿了也能算没事，那确实应该没事。”

“这、这怎么办？”

“问题不大，刀很短，倒是还没贯穿。”洛墨摸了摸自己的背后，倒是没有摸到刀头从里面冒出来。

于是，他看向了伊蕾娜拜托道：“能不能别只是看着，稍微给我来个魔法恢复一下怎么样？”

“....啊、抱歉！”

在旁边听着他先前的话，小嘴微张得好半天都没合上，甚至都忘记自己在哪里的伊蕾娜，回过神时一边抽出魔杖，一边对他低头道歉。

但才抬起头，现在已经稍微冷静了不少的她，却是看着镇定过头的洛墨难以自控的，出现了一些自己都不是很能相信的怀疑。

尽管觉得不太合适，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卡洛斯，为什么你身上插着一把刀还这么冷静？难道其实这刀是伸缩的？没有捅进去？”

“啊~你这想法也是独特，但也是相当伤害我的心啊，这是货真价实的哦？”

在说话间，洛墨随手就把刀给拔了出来。

刺到身体内相当深位置的刀刃，拔出时连带着血液，也跟着泼洒了出去，甚至喷射出去溅的满地都是。

“你看，这是真的吧？不信你把手伸进去看看，绝对是热的和血，或者给我捅两下看是不是真的？”

“谁、谁会做那种事情啊！你这人到底怎么想的，竟然、竟然直接拔出来了？！”

这完全不像造假的样子，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伊蕾娜也再次慌了起来，赶忙使用治愈魔法令血液倒流着回到伤口里，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甚至满是血污的衣服都重新变得整洁了起来。

这一切结束，两名魔法少女才齐刷刷松了一口气，而边上被打地血肉模糊的瑟琳娜，倒是和看着洛墨咧嘴，艰难地笑着说道：

“大哥哥....你果然是我的同类啊！幸福的同类....你真的幸福吗~？呐....告诉我，你的幸福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

“幸福是怎么样吗？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我许多年。”洛墨看了眼那嘴都给打烂的女孩，摇头道：

“不过我可以肯定，你不会希望体会我过去，体会到的那种....被现在的你称之为幸福的事情。”

“因为说爱你的对象....是女人？”

“对了一半，更多是因为那家伙是魔女，所以那家伙甚至自己应该都不知道什么是爱，大概那种爱只是她随口瞎说的罢了，但这也搞得我现在都弄不懂这些事情了，不过你放心，下次我会让你实践一下什么是幸福。”

洛墨耸了耸肩，对于敷衍自己的家伙，显得十分遗憾。

本来还盯着他原本是伤口的位置，想和他说些什么，同时肚子里有一大堆问题的伊蕾娜，闻言不禁微微蹙眉：

“....你这说法这个魔女太失礼了吧？魔女怎么就不懂爱了？”

“魔女和魔女之间是不同的啦。”他满不在乎的回了一句，就看向了地板上想起身的瑟琳娜。

想了想怎么处理后，却也没个好办法....干脆甩手便将小刀丢了过去。

小刀在空中翻转数周后，准确的命中了瑟琳娜的喉咙，令这才直起身体的少女重新就倒了下去，双手本能的捂着脖子，嘴巴张得大大的想说什么，却是不断冒出血泡，想说什么也没办法再说出来。

“你这是.....”艾丝黛儿看着这一幕，茫然的张嘴想问什么，却只是刚刚说出几个字，远处就回荡起了浑厚悠长的钟声。

回溯的时间已至，魔法失去了效果。

三人也不等瑟琳娜彻底死亡，便毫无征兆地同时从这个“过去”的世界消失。

.......................

当眼前的世界出现变化，周遭的熊熊烈焰彻底消失不见，三人再一次回到了最初的起..点，放置着血缸的阴暗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