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垃圾的现实我才不要待了 第254节

“蠢货！没有日轮刀是杀不了我们的！”

就连恶鬼也抓狂了，遭受了半个小时的殴打，一次也没能成功反击，就算死不了也遭不住啊！

小次郎双目无神，冷漠的挥出木刀，打掉了恶鬼的两颗獠牙，将它的眼睛也挖了出来。

“我受不了了！”

一头恶鬼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小次郎的身体向左右一歪，灵活的从两头恶鬼之内穿过，木刀在空气中发出沨！的一声，连续六击斩击不分先后的落在恶鬼的小腿上，硬生生的将恶鬼的腿部敲断。

“分开跑！”

另外两头恶鬼也因为承受不了小次郎的殴打，在小次郎追杀同伴的时候果断逃跑。

小次郎不假思索的追了上去，落下的斩击把恶鬼的脚指头和脚背一个个敲碎，清脆的声响格外悦耳。

“好痛！”

恶鬼摔倒下去，痛苦的惨叫起来，小次郎面不改色，用木刀刺进它的眼睛。

三个恶鬼，没有一个能成功跑掉，小次郎拿着坚硬的木刀，用力殴打三个恶鬼，从夜里打到凌晨，打到木刀都碎了，三头恶鬼也是浑身淤青，他们那强大无比的自愈力，居然没能把小次郎造成的伤害全部修复。

恶鬼也有痛觉，或许在战斗中会使疼痛的敏感度下降，但是总挨打可算不上战斗。

小次郎一刀刀把恶鬼打得皮开肉绽，哀嚎声在夜色下回荡，附近山林中的野兽都受到了惊吓，当小次郎把木刀用碎的时候，三头恶鬼瘫在地上，一下也无法动弹，只要动一下，浑身上下就会传了一阵剧痛。

“太阳要升起来了。”

小次郎抬头看向东方的天空，鲜艳的红光将天边的云霞染成红色，再过几分钟，太阳的光芒就会跃过山脉，落在他所在的位置。

“唉，一点也不优雅。”

回头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恶鬼，小次郎叹了一口气。

花上一夜的时间，用木刀把对方打得痛不欲生，这可不是剑士的作为。

不过，需要配置一把好刀了。

太阳慢慢升起，恶鬼抬起头，看见远方的阳光，面上浮现出惊恐的神情，求生欲驱使行动，它爬了起来，向远方的密林跑去。

每走一步，恶鬼就会感受到强烈的疼痛，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传来无法忍受的疼痛。但是，它之所以成为鬼，就是不想死，这股求生欲让它克服疼痛，一点点的往密林的方向挪动身体。

快了！快了！快到了！

密林越来越近，阳光还有些距离，恶鬼露出狂喜的表情，立刻又倒吸一口凉气，面部的抽痕让它连表情都难以做出来。

就在即将踏入密林的那一刻，恶鬼被抓住了命运的后脖颈，它感觉自己的身体飞了起来，摔到十几米外的空地。

“愚蠢，为什么没想到我还活着？所以才是野兽吗？”

小次郎冷漠的看着恶鬼，断送了它的求生之路。

“不要！放过我！求你，我还不想死！”

阳光跨越山野，就像是死神的镰刀逐渐靠近，恶鬼恐惧的向小次郎求饶，四肢用力向密林爬了过去。

“我不想问哦桃桑、哦卡桑、欧尼酱有没有向你求饶过，就像你将他们视为食物杀害，我将你杀死在这里，你也不应该有什么怨念。”

小次郎很平静，阳光从他的头顶走过，温暖了夜晚的凉意，但施加给恶鬼的是最为残酷的毒刃，它不甘的化为灰烬，另外两头恶鬼在最后一刻，留下的是从痛苦中解脱的愉快。

第三章杀尽恶鬼的生涯

临山的小村庄，在太阳升起之后，很多村民从房屋中走了出来，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过，在看见那些破败的房屋，悲哀和痛苦也是无法掩盖。

“津田家的孩子回来了。”

住在村口的村民看见有人从远方走来，踮起脚仔细看了看，发现是小次郎，高兴的喊了起来。

“是景龙吗？太好了，他没死。”

邻居庆幸的笑了一下，在这种世道，少死一个都是好事。

小次郎匆匆赶了回来，他隔着老远就看见村内的人影，本以为是丧尸之类的东西，走到近处，才发现是活人。

小次郎的心顿时一松，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浓浓的疲惫趁机袭击身躯，小次郎的身体因脱力向前栽倒，意识逐渐沉入心底。

次日的凌晨，小次郎才从昏睡中醒来，他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邻家的一夫端着小碗鱼汤推门走了进来，看见坐在床上的小次郎，欣喜的走了过去：“景龙，你终于醒了。”

小次郎是幼名，村内有五、六个叫小次郎的孩子，津田小十郎景龙才是小次郎的全名，也是剑圣为他取的名字。

“一夫大叔……没想到村里的大家都还活着啊。”

小次郎淡淡的说道。

“恶鬼进村之后，大家都躲起来了，我们没有办法和恶鬼对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来不及躲藏的人被吃掉。”

一夫将鱼汤递到小次郎手里，苦涩的说道。

小次郎平静的喝鱼汤，他没有指责村民们坐视同村的人们被杀害。

说到底，拥有力量的他，究竟有没有资格指责他们面对天敌一样的敌人不奋起反抗呢？

回到家之后，父母和兄长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村民们在收敛尸体的时候，顺手把小次郎的家人也埋到了村后。

小次郎在村内住了一天，第二天的凌晨，小次郎收拾出了一个包裹，去祭拜了家人，拿上师傅的佩刀，独自离开了村庄，踏上了讨伐恶鬼的一生。

近畿地区，河内国，八上郡的荒郊野岭，位于一片丛林之间，坐落着荒废了许久的寺庙，面积不大不小的寺庙已经很久没有人烟了，往日在这里修行的僧人不是被害就是还俗，如今这座寺庙已经成了来往路人的落脚点。

时值秋日，气候由热转寒，借宿的行人早早升起火堆，五名打算在这里过夜的行人聚在火堆周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借住者都是浪人，他们大都带着打刀，长相一般，穿着打扮也能看出并不富裕，但是浑身散发出精悍的气质。

与之格格不入的那个例外，梳着长长的深蓝色马尾辫，绑着淡紫色的发带，一身紫色的和服，抱着长五尺余的太刀，虽然戴着斗笠，也能看出相貌之俊美，他看起来不像是普通浪人，而是尊贵的上级武士。

这名紫色武士坐在靠墙的位置，距离火堆较远，低着头像是睡着了，围在火堆旁的浪人们觉得双方可能不是一路人，没有去向紫色武士搭话。

“夜深人静，闲来无事，我们来讲讲自己听说过的真实故事吧。”

一名年轻的浪人提议，其他几人没有拒绝，正如他所说，闲来无事，初次见面也不能什么都说，聊天也没什么好聊的，讲几个故事倒也是不错的娱乐。

“我来抛砖引玉。这是发生在伯耆国的故事，在去年的夏天，河村郡死了很多人，几乎每天都会发现尸体，尸体的样子很可怕，就像是家里闯进了野兽，手臂上、脖子、肚子、胸膛、屁股，都被咬掉了大块的肉。

是城里出现了吃肉的野兽吗？听见这件事的人都这么想，但是事情没那么简单，因为尸体不止啃咬的痕迹，还有眼睛也被挖出来了，野兽总不会挖尸体的眼睛吃。”

一名体格魁梧的浪人打断了年轻浪人的话：“我听说有一种鸟，喜欢吃眼球。”

年轻浪人看了看这名浪人的身材，客气的笑道：“这种鸟是存在，但是城里的野兽不是这种鸟，因为咬痕对不上。”

魁梧浪人没有反驳，年轻浪人继续说道：“河村郡人心惶惶，大家都害怕，那头野兽会找上自己，但是缺少眼球的尸体每天都会出现。河村郡的郡司安排了巡逻队，才找到那头野兽。

你们知道，那是什么样的野兽吗？”

年轻浪人神秘兮兮的问道，旁边的众人都摇了摇头。

墙边的紫色武士扶了一下斗笠，嘴边仿佛闪过一抹无奈的微笑。

“那根本不是野兽，而是恶鬼！浑身长满眼睛的百目鬼！当时所有人都吓傻了，百目鬼也被激怒，一下子杀死了十几个武士！”

坐在周围的众人也被吓到了，魁梧浪人连忙催促他：“后来呢？”

“后来啊，郡司调来了几十名士兵，还有火枪和弓箭这样的利器，但是他们也挡不住百目鬼，百目鬼轻而易举的撕开了他们，就要大摇大摆的离开。

那时候，百目鬼都快要出城了，一个剑士从外面走了进来，正好和百目鬼撞上，百目鬼大吼一声，就要把剑士打死，剑士从容的笑了一下，他说：百目鬼？我找你很久了。

话还没有说完，百目鬼的手脚就断了，谁也没看清剑士是怎么出刀的，百目鬼向剑士求饶，剑士义正言辞的呵斥他，你有饶过无辜的百姓吗？百目鬼哑口无言，剑士冷哼一声：死在我越前之龙的刀下，你也该瞑目了。挥出太刀，将百目鬼斩杀。”

听完年轻浪人的故事，中年浪人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越前之龙，你说的是那位来自越前的剑士津田小十郎景龙？”

津田小十郎景龙，出自越前的少年剑士，本领高超，曾以一己之力打败了中条一刀流的师范并学徒共计一百三十多名剑士，五尺的太刀挥舞起来犹如一条白龙，而津田小十郎景龙的名字也有龙，又是出身越前，好事之人便模仿越后之龙上杉谦信的名号，给津田小十郎景龙起了一个越前之龙的绰号。

年轻浪人点头叹道：“是啊，就是他。”

“原来你说的是他的故事啊！我还以为你是胡编的故事，他的话，就不奇怪了。”

浪人恍然大悟，中年浪人也说道：“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鬼？用津田小十郎景龙的说法，丑恶的人心就是恶鬼。”

三年前，津田小十郎景龙活跃在越前地区，他从不杀人，死在刀下的全是恶鬼。

在夜里，他杀死的是真正意义上的恶鬼，在白天，他杀死的是恶行近乎食人鬼的恶人，在他看来，那样的恶人和恶鬼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正因如此，虽然总有津田小十郎景龙杀鬼的传说，不信恶鬼存在的人，都将其视为如鬼一样的恶人。

至于为什么会不相信鬼的存在，很简单，对于大部分聪明人和自认聪明的人而言，只出没在夜晚，一旦遇到太阳就会消失，根本无法验证真实性的鬼，怎么会存在？

魁梧浪人叹道：“半年前，我在下总国的时候，听说香取神道流的高手挑战津田小十郎景龙，津田小十郎景龙只用了一招就把对方打败，真不知道他的剑术高明到什么程度。”

中年浪人接话说道：“再怎么高明的剑术，也是用来对付人的，杀鬼都是无稽之谈。”

“我也有一个故事，那是发生在伊势的故事，同样和越前之龙有关，据说在伊势有几个村子，每年收庄稼时，都要用一个小女孩来祭祀山神，不然就会狂风大作，颗粒无收。

有一天，津田小十郎景龙路过此村，看见家家户户都在捣饼，只有一家什么也不做。津田小十郎景龙就过去看，发现一家人围着一个女孩在僖哭，于是他便询问缘故，那家人原来抽中了白羽箭，要把女儿供奉给山神。

津田小十郎景龙说：神是不会吃人的。让我代替她前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吧。

他一个人进入山林里面，在山林的深处发现强盗的据地，原来山神是流窜的强盗伪装的，他们因为作了大案，害怕被官兵抓捕，就制造了山神的传说，隐藏在伊势的山里。

其中强盗头目会训猴，他利用训练有素的猴子制造出山神的骗局，骗到女孩之后，转手就卖给妓院。

津田小十郎景龙知道这件事之后，他勃然大怒，动手杀光了那些强盗，并且告诉当地的村民，不要轻易相信神鬼传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如果再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去报官，因为谁也不知道，神鬼传说是真的还是别有用心之徒在装神弄鬼。”

年轻浪人不高兴的说道：“你说的故事和我说的故事不是一回事，越前之龙虽然说不要轻信，但也没说神鬼不存在，发生在河村郡的那件事是很多人亲眼所见。”

中年浪人反问道：“是你亲眼所见吗？”

“我没看见，但是那些看见的人，难道都看错了吗？”

“事情总会越传越夸张，说不定百目鬼只是一个喜欢收集眼珠的杀人狂，因为犯下的案子太过离奇，所以当地的人都把他当成百目鬼。”

“是人是鬼平民分不清，难道郡司也分不清吗？”

“有人连续犯下大案，有外人帮忙才能抓捕。有恶鬼作祟，杀害了很多百姓。两相对比，郡司自然喜欢后一种。”

两名浪人争执不休，年轻浪人认定世界上一定有鬼，中年浪人觉得那些全是骗局，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吵得面红耳赤，就差拔刀相见。

不过，他们还算有点分寸，没有在这种场合拔刀。在吵了一会儿之后，他们不欢而散，另外两名浪人也没了讲故事的兴致，沉默着坐在一边。

突然间，坐在墙边的紫色剑士睁开了眼睛。

不同于风吹过时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在夜晚的寂静中，有人踩过枯枝败叶所产生的清脆断裂声，从外面传入寺庙。

很快，另外四名浪人也听见了脚步声，他们立刻警惕了起来。作为浪人行走在外，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

黑色的影子在月光下向寺庙的大堂延伸，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浪人们总觉得那个影子像狰狞的恶鬼，给人带来奇妙的压迫感。

门外的人终于走了进来，浪人们警惕的目光落在来人的脸上，表情顿时变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