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垃圾的现实我才不要待了 第275节
小次郎看见了前路。
从很早以前,小次郎就抵达了剑术的顶点,如何更进一步,如果成为师父那样的剑圣,是小次郎一直在苦恼的事情。
直到今时今日,小次郎才看清了路。
无限之剑。
多重连绵的分身之剑。
众多可能性的道路。
在有时间的空间内只能进行一次的斩击,对其认同的同时,创造出众多的正确答案,编织出神佛也无法回避的未来。
将只能进行一次的斩击延伸到无限的空间,现世的一次斩击映照出无限的剑。
这就是小次郎的燕返。
鬼十郎幻州呆呆的站在山坡上,小次郎去找他的时候,他也没有逃跑的想法,那片积乱云也随着燕子的死去消失殆尽。
昏沉的天空下,微风吹动草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肃杀之气逐渐蔓延,小次郎走到鬼十郎幻州的面前,将长刀指向他的面孔。
“你还有什么话说?”
“津田小十郎景龙,我是不会就这么消失的,四百年之后,我们再做过一场。”
鬼十郎幻州咬破了舌头,他用阴冷的目光盯着小次郎,双眼、双耳、鼻子、嘴巴,不停的往外流血。
“四百年后,怪兽横行的年代,我会重新复活,利用灭亡招来体的力量控制全世界。”
鬼十郎幻州倒了下去。
但是,小次郎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为什么就是不肯老老实实的去死?死了一次还要复活,真会给人添麻烦。”
小次郎坐在地上,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鬼十郎幻州不第一次邀请他再战的东西,却是第一个邀请他再战的人类。
鬼怪也就算了,你一个人类也叫着未来要复活,真是没完没了了。
唉?我好像也能在几百年后重现人间?那就没事了。
小次郎叹了一口气,过去验尸。
鬼十郎幻州确实是死了,虽然是自尽,而且自尽之前好像还放言了一个诅咒。
他浑身上下只有一本书,小次郎把书翻开,那一页页画着各种各样的人类和鬼怪,小次郎还看见了自己和羽衣狐,旁边标注着几个字:米埃贡,实力强大,擅长隐身,空间移动,喷火,使羽衣狐和米埃贡融合,解放米埃贡的力量,可胜津田小十郎景龙。
翻过一页,上面只有津田小十郎景龙自己了。
津田小十郎景龙,实力恐怖,天赋可怕,擅长剑术和灵力。
小次郎又翻了几页,发现上面似乎全是鬼十郎幻州的预言和标注,只不过,关于他的预言,没有一个成功过。
第二十一章无限的可能性
“把自己的预言都记载了下来,是担心有遗漏吗?”
小次郎喃喃自语,他把书收了起来,准备放到花开院的藏书室,上面的记载能给后人做一个小小的警示。
鬼十郎幻州的尸体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远处还有一头燕子的尸体,这些都需要尽快掩埋封印。
虽然鬼十郎幻州自称会一定复活,小次郎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向附近的村落和城镇的权力者亮出身份,本地官员立刻安排了两百名工人,挖出足以容纳燕子尸体的天坑,把燕子和鬼十郎幻州的尸体埋了进去,并且建立祠堂,供上小次郎的佩刀,完成了牢固的封印。
消灭了鬼十郎幻州,象征旅途的结束。
当小次郎的名望越来越高,他对妖鬼的威慑力也越来越大,普通百姓几乎家家都有小次郎的木雕,寻常妖鬼不敢冒犯,大妖怪也忌惮于小次郎的累累战果,夹着尾巴做鬼。
失去目标的小次郎回到老家,祭拜了家人和师父之后,看着已经荒废许久,成为孩童玩闹场所的破屋,他离开了家乡,来到白狐之森。
白狐之森一如既往地宁静,树木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好像刚刚沐浴过一样,洗去了尘埃,洗去了烦恼,洗去了往日的一切污秽。
小次郎漫步在林间,茁壮成长的树木从两侧向前延伸,鸟儿愉快地在这片绿色的海洋中穿梭着,唧唧地叫着,没有丝毫疲惫地飞向了远方。
破屋还在原先的地方,门和墙变得更加整齐,看不出多少破洞和裂痕,时隔三年,再次看见破屋,小次郎感到怀念。
狐像往常那样,安静的站在木屋的门口。
“狐……”
“武士大人。”
“没有用那簪子啊。”
小次郎用轻飘飘的口吻说道。
“因为我知道武士大人还会再来这片森林。”
狐微微一笑。
“这次又要让你招待了。”
小次郎嘴角扬起,露出轻松的笑容。
“可以待到多久?”
狐事先向小次郎问道。
“或许是永远,凡尘事了,我似乎已经到了该隐居的时候了。”
“我会招待您,一直到你离开。”
小次郎抬起头,阳光像一缕缕金色的细沙,穿过重重叠叠的枝叶照了进来,树木沙沙作响,发出欢快的声音,仿佛在欢迎小次郎的到来。
白狐之森,过去是嗜血的森林,因为渴求血液发出声音,但小次郎将鬼斩杀之后,经历了狐的调理,也恢复了最初的安宁。
小次郎希望一直住下去,就像师父那样,在深山隐居,自由自在的挥刀。
远离乱糟糟的尘世,享受寂静的安宁,小次郎过着知道他的人,绝不敢相信的平凡生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刀随性而动,欣赏着花鸟风月,学会吹奏笛子,经历春花、夏雨、秋月、冬雪,绝俗世尘缘、以生者讴歌欲望、
以剑士追求无限。自己年岁早已不知、自己容颜亦不复昔日。
锻炼才是吾辈日常,日复一日、不厌其烦地坚持着,终于,在三十岁那年,小次郎抵达了空之座,知晓了无限。
四十岁,小次郎已经不需要刀了,空手斩断次元,手刀劈开山河,他就是最锋利的刀。
五十岁,无限的领域开始扩散,小次郎目睹了无限的可能性。
在越前的山村诞生,名为小次郎的孩子,踏上的另一条道路。
同样因为恶鬼失去父母,另一个小次郎选择加入鬼杀队,拿到日轮刀,学习继国缘一的日之呼吸,更有效率的猎杀恶鬼,并且杀死了鬼王。
第二个可能性,名为小次郎的孩子,敬畏于剑圣的风姿,没有向其拜师,而是一直在家中尝试挥刀。
鬼依然来了,小次郎使用木剑将鬼赶走,并且在半年后离开家乡,学剑于中条流钟卷自斋通家,两年后,以虎切的招数打败了治郎左卫门景政,从中条流出师,作为武者游历诸国,创造了岩流,世人称你为岩流小次郎。
在周防国,小次郎斩落了空中飞翔的燕子,创出了神速拔刀术——燕返。
后来,小次郎在小仓岛和宫本武藏对决,败给宫本武藏的兵法。
第三个可能性,小次郎依然没有拜剑圣为师,并且在对抗恶鬼的时候伤到了脑袋,反应比普通人更加迟钝,还是拜师富田势源,他输给了富田景胜,输给了富田势源,输给了伊藤一刀斋景久,输给了石舟斋宗严,输给了上泉伊势守纲信。
每一次的失败之后,小次郎都会加强练习,在大脑中模拟和决斗对象的战斗,直到成功战胜对手,并且将对手的招数也一同掌握。
最后,小次郎还是败给了宫本武藏,狡诈的宫本武藏让他没能使出绝技,就丢掉了性命。
第四个可能性,小次郎拜师剑圣,没有从剑圣身上学到任何剑术的他,在山中自由自在的挥刀,创造了没有名字的剑术。
家人因鬼祸丧命,小次郎报仇之后,独自在山中流浪。
几年之后,一名妖术师从常陆的山中把小次郎捡走,将小次郎招揽为食客,小次郎离开深山,成为妖术师的保镖。
保镖的最后期限,小次郎和妖术师的敌人对峙,那名穿着华丽的女性剑士,让你的心中诞生了某种预感,她就是自己宿命中的对手,天下无双的剑士,宫本武藏。
小次郎和女武藏交手,以无限的领域对决无空的领域,最终输给女武藏一招。
女武藏重伤垂死,小次郎从容离开,循着冥冥之中的感应,在一座山洞找到了快要老死的男武藏。
小次郎和宫本武藏都想要和对方决一死战,但是,两人都知道,战斗已经行不通了,小次郎将自己和女武藏的对决告知宫本武藏,宫本武藏含笑而终。
……
无限的世界,有无限的小次郎,在经历不同的人生。
有的小次郎加入鬼杀队,有的小次郎没有拜师剑圣,有的小次郎是败者,有的小次郎根本没有拿起过刀,有的小次郎研习阴阳术,有的小次郎沦为妖术师,有的小次郎变成了鬼,有的小次郎成为半妖。
无限的世界中,没有一个小次郎和其他小次郎是完全相同的,因为他们是小次郎的可能性,区别于其他人,才能称之为有可能。
但是,小次郎和剑的缘分深厚,无限的可能性中,大多数小次郎都是使用刀剑的强者。
六十岁,小次郎已经可以将可能性变成现实,意识降临到可能性的自己身上,将本来的自己变成一种可能。
七十岁,小次郎将自己成熟的可能性收束,无限的可能性蕴藏在他的身上,小次郎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数以万计的小次郎的集合体。
数以万计的剑术,数以万计的灵感,小次郎感受到,自己的剑道还没有抵达极限。
一百岁,小次郎在挥刀的那一刻停止呼吸,虽然已经老朽,但是从他的脸上依然能看出过去的俊美。
站在森林中,手持长刀的小次郎浑身散发出凛然的剑气,没有人会觉得这样的人是死人,即便他一动不动。
入夜,面容从未变过的狐,来森林寻找小次郎,看见小次郎的挥刀姿态,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之色。
“景龙大人……人类的寿命,就是如此短暂啊……”
狐哀叹着,为小次郎挖掘坟墓,将他葬在破屋的后方。
狐拿出了簪子,刺入自己的心脏。
她的身体被光芒笼罩,随之,身体消失不见,化作森林的土、水、风。
四百年后,京都,花开院本家。
穿着狩衣的初中女生正在练习阴阳术。
“根本就是没用的东西。”
颓废的中年阴阳师坐在庭院的角落自斟自饮,看见初中女生的修行,话语中流露出悲哀的气息。
“把阴阳术修炼到历代最强,也伤不到怪兽。”
同样放弃了阴阳术修行的青年阴阳师苦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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