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难度的异世界 第568节
只是他们此刻都默默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慢慢推移。
突然。
后方传来一阵混乱而嘈杂的声音。
人群你推我挤左右分开。慌张的让开了一条通路。
抬头望去。
那是一列仅有千余人的队伍。
他们个个黑色紧身风衣,头戴兜帽,使人无法辨识容貌,气息凝沉隐晦,带着肃杀的寒意。
而为首的,则是一名娇小纤细的女孩子。
一身洁白如雪的古典衣衫,脸上带着一张诡异的狐狸面具。
绝美无暇。
一举一动皆散发着动人心魄的致命魅力。
看到她的到来,人群集体收声,生怕惊扰了这位恐怖至极的大人物,惹来杀身之祸。
“哦?看来我来的还不算晚嘛。”
轻灵悦耳的嗓音飘荡而出。
第七百七十七章:前行
“……倒是的确还没超过约定的时间。”
大公爵幽兰青禾暗暗翻了个白眼,向着他这边走过来说道。
而其他几位圣阶们也都正向着这边靠拢。
表情上皆是或多或少的挂着一些无奈的看着那娇小的身影。
像这种大势所趋,关乎整个人族的重要行动,即便是他们这些性格普遍乖张桀骜的圣阶强者们都要顾忌几分自己与所在势力的正面形象,尽量来的早了一点。
这血狐狸倒好,真就我行我素的卡点来……
“总之,这下人都到齐了,赶紧开始整备吧。”
佣兵工会会长卡巴尔挺了挺壮硕的胸膛,咧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爽朗的笑着说道。
能感觉得到这家伙对这种冒险类行动相当有干劲。
包括牧舟在内,几个圣阶彼此对视,点了点头。
转身向着队伍最前方走去。
他们所过之处,人群无不自觉远远让开,形成了一片空旷的地带。
仿佛是与之划分出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而他们散发的那种无形气场,更是压过了千军万马。
此等景象,完美的印证着强者为尊的硬道理。
在真正出发之前,还有一些必要的流程需要走一下。
比如说,以圣阶强者身份展开的动员宣告。
再比如说,面向全体,公开性质的战略会议。
演讲什么的当然不用血狐狸这个有着高冷人设的暗杀者去操心。
但是战略会议他自然是无法推脱开的。
“那么,我来带一些人先行,负责探查与传递情报吧。”
牧舟主动说道。
众人整齐颔首,没有提出任何意义的全票通过。
斥候这种工作,如果血狐狸这位真正的专业人士愿意接手,那简直是太令人放心了,根本不可能会有人傻到去拒绝。
“那就劳烦阁下了,人手方面有什么需要尽可开口。”
阿布夫拱手说道。
之后的布置就和他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几个圣阶代表自己一方的势力各司其职,分工明确,硬要说有关联的话,也只是一些遇到突**况的应变与配合了。
时间没拖太久。
在准备的差不多了之后。
随着齐鸣的号角伴随着激昂的欢呼声。
浩浩荡荡的人群终于正是开始踏上征程。
“唔……这副景象,还真是怀念啊。”
牧舟抱着膝盖坐在由八匹雄壮猛兽拉动的,特供豪华版的车子边沿,望着外面行军中的庞大部队,嘴里小声的嘟囔了这么一句。
而这句嘟囔恰巧被悄悄摸过来正打算尝试与血狐狸搭话的维拉妮萝给听到了。
“怀念?”
她疑惑的歪了歪头。
“呃,我的意思是……”
牧舟看着站在旁边的维拉妮萝,手中比划着开始发动胡扯技能。
“我想起了三千年前的人族联盟军,和现在的情况有些相似不是嘛。”
“…………”
原本只是用来萌混过关的一个借口,却使得这宽阔的车厢内直接陷入了沉寂当中。
连另一边围坐在桌前饮茶交谈的阿布夫等人也都同时闭口收声,神色变得有些庄重。
【啧。】
牧舟有种想要捂脸望天的冲动。
把这茬给忘了。
他曾在杰普森那听说过。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三千年前的那次大远征是具有里程碑般非凡意义的。
那是历史中人族首次迈出领域范围,对这个世界展开真正的探索,也是圣战的起点,诸多传奇史诗的开章。
象征着无上的光辉。
是容不得半点亵渎的伟大壮举。
在后世当中,无论是谁,不管有多高的地位多强的实力都不会去拿这件事来开玩笑。
这是禁忌!
谁要是触犯了,那绝对会被天下人唾弃,口诛笔伐骂的抬不起头来。
而且搞不好还会招来神教国极端派那些狂热疯子的,株连氏族的严厉‘制裁’。
但是……
对于身为当年大远征的发起者、推动者,乃至引领者的牧舟本人来说……
他实在是很难有这种自觉。
偏偏这种事他还没法去解释清楚。
迎着几人严肃的目光,抬手挠了挠头。
最终投降般哭笑不得的耸了耸肩,说道:
“行吧行吧,麻烦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我去探路了,天黑前回来。”
说罢,他脚下一错。
衣摆与长发轻轻荡起,在空中交织出优美的轨迹,顺势的,他整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原地。
留下一众有些呆愣的圣阶强者。
片刻,几人也是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继续做着之前的事情。
就像那位大小姐临走前讲的那样,他们心照不宣的把刚才的一切当做从未发生过。
“话说,比尔斯,这到底是……怎么了?”
阿布夫抿了一口茶,皱着眉问道。
其他人的视线也带着疑惑的聚集了过来。
在桌子最靠近墙壁的那一角,工坊坊主比尔斯缓缓抬起头,露出了一张失了血色的深青面孔。
再加上他那逐渐松弛开来的双拳和微微颤抖的身躯,这无不说明着他刚刚还处于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从那个女孩出现以来他就十分刻意的在压低自己的存在感,缩在众人的最后方,在战略布置时都是能不出声就不出声。
谁都能看得出来,他是在畏惧,在害怕。
“那血狐狸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坐在他临近位置的裴吉表示无法理解。
究其缘由不过就是在那次会议中接了一只杯子而已,为何堂堂一位圣阶强者会被吓成这样?
比尔斯先是深吸了一口气,填充了自己那空荡的肺部。
然后嘴唇抖了抖,狠咬着牙,用艰涩的嗓音说道:
“没有亲身体会过,你们是不会明白的。”
他很幸运,得以窥看到了至高之力的一丝丝触角,并且还存活着,这是古往今来没有几个人能获得的巨大殊荣。
可他又很不幸,那根本不是他所能窥看的事物,如同是误入滔天海啸中的折纸船,瞬间便被揉碎了他先前所自傲的一切。
受到了无比沉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