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完全不解密是吗? 第30节
诶?
是放在毛巾架上了吧?
“怎么没有呢……”
瘦高个竭力睁开眼,忍着眼珠的刺痛朝毛巾架上看去。
……
“我草!!————”
“咣!——”
“咚!——”
卫生间里传来瘦高个的惊叫和重物翻到的声音。
祝闻反应最快,听到声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朝卫生间跑去。
戚喻铭和其他玩家紧随其后——相比上一关,这就是老手和新手的差别。
拉开卫生间门。
祝闻:“……”
瘦高个光裸着上身,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有、有鬼!”
瘦高个手脚并用往外爬,抓住祝闻的脚踝道:“有鬼!”
祝闻盯着他看一会儿,掏出面纸递给他:“你流鼻血了。”
瘦高个:“……”有鬼你没听到吗?
卫生间里很正常。
普通的一洗手台的水、普通的满地泡沫、普通的一地血。
哪有什么鬼?
戚喻铭好笑的问:“你是不是看岔了?”
“不可能!”
瘦高个稍微缓过劲来了,爬起来用面纸塞住鼻孔,嗡声道:“那鬼东西抓着我的衣服,青白的一只手!血管都是黑的!”
“就在那里!”他仓皇的转过身,指向毛巾架。
没有?
怎么可能?
瘦高个黑着脸,却也没敢进去找。
几个玩家看瘦高个形容的这么精确,互相看了一眼。
澡是洗不成了。
瘦高个顶着一头泡沫,去厨房的水龙头下潦草冲了冲。
他甩着湿发直起身:“我草我怎么早没想起来在这洗……小兄弟你干嘛去?”他看见祝闻往卫生间去了。
祝闻看了他一眼:“洗澡。”
瘦高个惊艳闭嘴:“……”
感情这人没长胆子、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是吧?
出了那样的事,祝闻还敢进去洗澡?
戚喻铭准备出去了就给祝闻订个锦旗,上边什么也别写,就一个“勇”字足以。
40分钟左右,祝闻出来了。
他捋了捋用毛巾擦到半干的头发,对屋内众人道:“卫生间我冲干净了,还有谁想洗?”
玩家们:“??啥?”
他们一脸莫名的凑到祝闻身旁,往卫生间内看。
哪儿还有什么血,整个卫生间铮明瓦亮,透着股网上样板房的小清新。
玩家们看向祝闻,无言——这位小兄弟是不是忘记他们现在正在玩命了?
“我。”
就在这时,那位自始至终都没开过口的女玩家出声了。
她踏进卫生间,转身准备关门。
想了想,又停手朝祝闻伸出手:“你好,我叫季霜。”
“祝闻。”祝闻和她握手。
女玩家……也就是季霜点了点头,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其余3位男玩家:“……”相亲呢?!
008:NPC游戏体验极差
祝闻洗完澡,就继续玩他的蝴蝶刀去了。
他拿客厅铁艺矮桌试了试手,嗯,削铁如泥。
祝闻心下满意,收起蝴蝶刀。
戚喻铭碰了碰他的手肘,小声问:“你洗卫生间干什么?”
“没什么。”祝闻对克里斯居然真的搞不到石榴很失望,一提还怪想喝的。
他没什么兴致的说:“120小时,也就是5天,大概我们都要住在这里。他们老怕那个卫生间会占大脑内存、影响通关时间,洗干净了看着大概能好点。”
戚喻铭不说话了。
祝闻还真是怪人,一般人在游戏里光是躲避未知的死亡触发条件就已经竭尽全力了。偏激点的,为了活下去甚至连同阵营的玩家都敢害。
“……”戚喻铭抿着唇,眉眼间有深思。
是好事。
游戏内有祝闻这样的玩家,是再好不过的事——游戏是疯的,人总不能跟着都疯了吧?
祝闻不太爱聊天,见戚喻铭不说话了,便低头想自己的事去了。
如果他记得没错,玩家在游戏内唯一的死亡方式,就是触发死亡条件被杀。
而以他的能力来说——绝非自满,他就算真的触发了死亡条件,只要不是从天上掉下一把看不见的铡刀在1秒内把他对半开了,他都能周旋一阵。
更何况,他还有张{白兔的祝福},可以抵御一次致命伤。
120小时。
祝闻抬手点着沙发扶手,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等明天吧。
祝闻拿定主意,抬起头。
恰好季霜洗完了澡出来,正抬手拧着自己的一头白发。
嗯?
白发?
玩家们纷纷朝她看去,瘦高个喃喃一声:“woc……刚才不还是黑头发吗?”
另一个男玩家压低声音接话,“你看她的眼睛,这到底是人是鬼?”
摘了帽子的季霜,整张脸暴露在灯光下。
她白的像一张纸,但暖黄色的灯光似乎格外倾慕她,给她精致的眉眼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色。她抬眼看向他们,神情冷淡的眼珠隐隐透着点红。
“你们是没见过一次性染发剂、还是没见过白化病?”季霜冷着脸问。
瘦高个和那个男玩家懵了一会儿,尴尬的笑了笑。
季霜没再说话,坐在窗边晾头发。
祝闻见时间差不多了,和同阵营玩家约定好了暗号——夜里有动静都不要轻举妄动,确认安全就按约定的节奏踢木地板报平安、有危险则直接砸东西、大喊。
要是连砸东西、大喊都做不到,那八成等人反应过来赶到就已经凉了。
核对好暗号,祝闻就回房了。
18岁的大好青年,早睡早起才能长身体。
……
深夜。
祝闻睡得一向浅,这个习惯改不了。
好在他入睡一向快,基本能做到沾枕头就睡。
这个房间朝向不错,晚间微风从窗口灌进来,冲散了盛夏的闷热。
“咚、”
楼上一声轻响,但没有尖叫声。
祝闻立刻醒过来,侧耳等了一会儿,才睁开眼。
一张陌生的脸近在咫尺,几乎和祝闻鼻尖对着鼻尖。
祝闻:“……你有没有礼貌?”
这距离都超过正常社交距离了。
鬼:“……”
祝闻摸到了放在枕下的蝴蝶刀,无声的与那张陌生、苍白,刚才还在狞笑、现在看起来有些尴尬的脸对视。
祝闻:“……”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