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我更懂当反派 第519节
光之子高举烈焰之剑,冷然挥下。
“为主之降临,奠基阶梯!”
“圣哉!圣哉!圣哉!”
众天使高唱赞美词,云集于海上。
自埃及为起始点的大空洞,逐渐被进一步撕裂扩大。
苍白的虚无之潮在神威的律动之下,浩荡奔涌,将混沌之海逐步侵蚀,一切的生命都在经历畸变—狂躁—杀戮—灭亡—崩解—化为灵子被天堂之门收束的阶段。
狂涛席卷之后的世界,一片苍白死寂,未曾被世界树收束的沿途土著岛屿和板块,在畸变体的横扫下,也逐个解体沉没。
与此同时,不列颠,某湖心岛。
萨麦尔手捧微缩的地球光状模型,望着倒映着各大神代缩影,挂在世界树枝九个枝杈顶端的九枚世界泡,已然聚齐,不由长舒了口气。
奠基世界基础的文明带,并未断绝。
而在此直通星之内海的几千米地下,在层层世界树根系的包裹下,如同胎儿般的星球之灵,甘甜酣睡。
但她体内的以太反应,也在不断世界同调和文明带的收束中,不断提升。
据他所知,俄刻阿诺斯那处直达星之内海的通道,理论上是巨神之战的产物,并非天然形成。
而地表最接近星球大源的区块,就是脚下的阿瓦隆岛。
因此,萨麦尔将盖娅安置于此,借助世界树的力量和盖亚本能驱使的意志,完成九大文明带的统合,以世间万物的求生欲和知性,反哺这位星球之灵,加快她的复苏。
一切,终于如预言所言,神灵成为了盖娅意志在地表的延伸,与星灵同调,和星球共存。
莫名的荒诞感,使得萨麦尔看向自己手中的命运之书,不禁摇了摇头。
一切似是偶然,一切皆是必然。
不过,总算好在为这残存的世界,争取了三天的喘息时间。
此时,栖身于阴影中的紫发女战士,转动棘刺魔枪,从黑暗中走出,
“你来了,师匠。”
“师匠?我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称呼?”
斯卡哈微微一愣,有些诧异地看向萨麦尔。
“听狐狸说,这是东瀛一种对师长的爱称。”
萨麦尔眨了眨眼,将黑锅丢给跑路的玉藻前,脸上泛起的笑容有些莫名的揶揄。
“师长?按道理来说,卢恩符文方面,貌似你是我的老师才对,而且你比我年长吧?”
斯卡哈思索片刻,开口道出现实。
“呃,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还是我的枪术老师呢,我喜欢这么叫你,可以吗?”
古蛇先是一阵干咳,随即看向斯卡哈的目光多了一抹说不出的期待。
“随……随便吧,你喜欢就好。”
影之国女王对老友这番心血来潮,有种莫名的触动,愣神许久,才在那灼灼的目光中,缓缓点头。
“师匠!”
一声呼唤,男人脸上的笑容绽开,没有丝毫的轻佻的味道,出奇的情真意切。
斯卡哈望着张开手臂,搂住她的腰轴,脑袋埋在她怀中的萨麦尔,不由摇头轻笑。
“你这家伙,怎么突然间跟个孩子一样。”
话虽如此,影之国女王却下意识地抬起指掌,很是娴熟地轻轻揉弄老友的后脑,对这份亲近,给予无限的宽容与放纵。
感情的事,她不太懂,但如果男人愿意将脆弱的部分,展露在你的面前,那么毫无疑问,他对你的信任与依靠,已经超乎寻常。
正如生死之际,背靠背,互为后盾的战友。
“师匠,这里就拜托你了,那群小家伙不老实干活的,不要客气,往死里打!”
温存片刻,古蛇那丰盈柔软的怀抱中起身,郑重嘱托,顺道腹黑地补上一句。
“就把当她们当做自己的偷懒的学徒,你懂我意思吧?”
偷懒的学徒?
斯卡哈黛眉挑起,脸上很有代入感地泛起一丝煞气。
“对了,如果盖娅有动静,也记得通知我。”
随即,萨麦尔在沙盘前丢下棋子,拍了拍手,转身行向门外。
“你要去哪?”
斯卡哈不禁有些怅然若失,下意识地开口问询。
“时间不多了,去把该做的事做完。”
古蛇向后挥了挥手,身影逐渐消失在彩虹桥传送阵的光柱之内。
片刻晃动之后,随着光华散尽,映入萨麦尔眼帘的,是一片生机勃勃的荒野,放目望去,道路两旁长满茂盛的花草。
微风吹拂之下,分割整齐的田地内,荡漾起金黄色的麦浪,诱人的麦香味扑鼻而来。
道路尽头,一位黑衣兜帽,面容古拙的老人,拄杖而立,似在等待。
而在他的身后,一座金蓝配色的巍峨城市,拔地而起,进进出出的居民,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同时,放眼望去,附近的湿地内,几只巴比伦之龙,悄然探头;丛林间,乌伽尔追逐狩猎;天空之上,三头狮龙,双足飞龙盘旋掠过。
一切,都如记忆中那样鲜活,一切都如昨日那般真切。
久违了,乌鲁克……
萨麦尔眸中泛起一丝缅怀的微光,起步迎上路旁等候的老爷子。
第两百二十三章 失乐园
萨麦尔和老爷子相视点头,默契地朝着那记忆中的建筑,结伴前行。
穿过芦苇原,来到城市脚下,如血的残阳中,整个都市都渲染上壮丽的色彩,商品进出的车辆,巡逻游弋的兵卒,在夯实的宽阔道路上流动不息。
两侧黏土烧制砖石而搭建的高墙,散发着魔术咒文的晕染,显得坚不可摧。
涂抹青黄颜料的拱门两侧外壁,装饰有牛羊马犬等牲畜的雕塑,简易的线条,尽显古朴的韵味。
“萨麦尔!萨麦尔!这里!这里!”
城门前那一身黑色斗篷,头戴兜帽和发带的紫发小丫头,扬起挂满麦饼碎屑的小脸,兴奋地朝着荒野上走来的两道身影挥手呼喊。
而紫发小丫头身旁一侧,某位贡献了麦饼,一脸和善与激动的守卫大叔,手握长枪,朝向来人虔诚地单膝跪拜行礼。
“欢迎您回来,陛下。”
“是啊,总算回家了。”
萨麦尔颇为感慨,随手将守卫大叔扶起,顺便从小安娜献宝般举起的布袋里摸出一块麦饼,咯吱吱地啃了一口,熟悉的麦香在口腔中绽放。
路上,一大一小两只咯吱吱啃着饼干的仓鼠,动作十分同步。
小丫头的紫眸晶亮闪烁,扬起下巴,与有荣焉地问询。
“大叔家的麦饼,不错吧?”
“嗯,没得说,酥脆香甜,难怪安娜你在希腊也总是惦记。回头我要找大叔要一下秘方,以后想吃的话,随时做给你!”
古蛇眯眼享受,对此赞叹不已,并侧头朝向小安娜,贼兮兮的挤了挤左眼,笑眯眯地许诺。
“嗯!”
紫发小丫头脸色泛起潮红,兴奋点头。
路过城门,东侧兵营之内,呐喊和叫好声,沸反盈天,汇集的士兵,一方十分有节奏地敲击着盾牌,喊着斯巴达的拍子,一方敞开膀子,吐出巴比伦都的俚语。
“干倒这个卑鄙的外乡人!头,我可是在你身上压了全部家当!”
“上上上!给乌鲁克佬点颜色看看!将军,咱们能不能翻本就靠这波了!”
而被士兵们水泄不通围观的中央,巴比伦废都的千夫长塔列尔,肌肉虬结的乌鲁克老将军塔巴德,正蹲在木桩前,掰着手腕,骨节不时噼啪作响。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萨麦尔不禁莞尔。
避开军营的吵嚷,行走在街道之上,都市内侧的布置,依稀可见旧日的痕迹。
即便是临近入夜,城市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往来、交易、谈论、嬉闹、训练、铸造等等充满生活气息的声音,不绝于耳。
果蔬摊位、制陶间、冶铁所、观星台、牧畜场、旅店、餐馆等等各具功能特色的场所,一应俱全,显得繁华喧闹。
几个相熟的面孔,也间杂其中。
比如,老乌姆正在冶铁所教导着五大三粗的儿子,给武器附魔;昔日的独臂将军提姆,正一车车地押运着武器,前往祭祀场。
一切,恍如昨日。
这便是美索不达米亚世界中,地狱的最底层——失乐园。
乌鲁克那场救世之战的亡者,魂归于此,受肉重生,重现昔日的盛景,享受理想的生活。
这是神灵的公正,也是神灵的私心。
不知不觉中,萨麦尔、安娜和朱苏德拉老爷子三人,已然来到了乌鲁克大使馆门前。
牛油蛋糕的香甜、鲜牛奶的醇厚、小羊排的热辣、麦酒的清幽,从门缝中逸出,扑鼻而来。
没等三人进屋,房门便主动敞开,祭祀长西杜丽微笑前来迎接。
院内,倒霉的豹豹,不知道又怎么触到了羽蛇神大姐姐的霉头,被按着脑袋一阵胖揍。
“你们这是怎么了?”
看在某只四脚兽当年的功劳上,萨麦尔随口提了一嘴。
“没什么,就是大姐姐我准备的菜,被这家伙给偷吃了而已。”
看到萨麦尔三人前来,库库尔坎当即收束几分力道,理了理凌乱的衣襟,随和一笑,颇为无奈。
“吃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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