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问答，从琪亚娜开始 第230节

责任仿佛毒蛇般啃食地奥托的内心，剧毒般的痛苦在提醒着他，逼迫着他，催促着他......为什么还不复活卡莲，为什么不陪她一起死......为什么还不去死。

“这孩子太钻牛角尖了吧。”

无量塔姬子拍着自己的脑门，她始终想不明白，老师拯救自己的学生，还需要什么理由。

“拯救她人，其实并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不美好的世界罢了，让我们这群被拯救者，永远地活在愧疚的回忆中。”

符华回忆起了曾经的队长，当初也是队长对着地下室的她，伸出了援手。

可自己却只能看着队长在疯狂的狂笑声中，化为燃烧大地的天火，看着她对着同伴挥出了屠刀。

也要看人，若是使用艹元素唐某人那样的白眼狼的话，哪怕付出一切，对方也不会道出一声感谢，甚至会在内心中嘲讽一句。

可对于卡斯兰娜的战士来说，她们宁愿自己去死。

“琪亚娜她是个笨蛋，是个心眼转不过弯来的笨蛋，她只会认死理。”

雷电芽衣手指缠绕着发梢，纯白的手指在紫色的头发中，好似被蜘蛛网束缚的蝴蝶，正如被自责折磨的琪亚娜，她低声开口。

“琪亚娜只会认为姬子老师是因为她而死，心中的压力和负罪感会蚕食着她的内心，在空之律者的影响下，裂开的缝隙不会愈合，反而会扩散着她的灵魂，直至毁灭和扭曲。”

“哪怕，琪亚娜她清楚，那只是一个老师对学生，长辈对晚辈最无私的爱。”

“琪亚娜是个笨蛋，布洛妮娅清楚这点，笨蛋总是喜欢将不高兴的事情埋藏在心底，用笑脸来掩饰悲伤，布洛妮娅一直都知道。”

布洛妮娅表情阴郁，重装小兔摆动着硕大的拳头，对付笨蛋，言语什么的不起作用。

有时候，暴力才是解决一切问题最好的途径。

要是布洛妮娅在场的话，肯定要一拳头把琪亚娜打醒，你只是个笨蛋，她们哪里需要一个笨蛋当出头鸟，老老实实呆在后方看她们的操作就够了。

“暴力是最好的解决途径，这个道理没错。”温蒂有感而发，如果她的实力达到了平行世界的傲慢退羽o温蒂的程度。

她哪里还用得着看其他人的眼色，被冠以泰坦克星（笑）的称号。

温蒂是自由的。

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正大光明地说出这句话来呢。

“不过，我怎么感觉空之律者一直揭开琪亚娜内心隐藏的痛苦，反而是让琪亚娜更快地成长呢？”

温蒂露出了疑惑怪异的表情。

“确实，琪亚娜本就准备迈出脚步，去接受西琳的罪恶，西琳的一切，空之律者这番操作，造成了越大的打击，就越是加速了琪亚娜的成长。”

“眼下，只要琪亚娜的意识不崩溃的话，很快就能够真正地和空之律者平起平坐，来一场公平的厮杀了。”

爱因斯坦抽了抽嘴角。

明明最开始空之律者凭借实力，稳稳压制了琪亚娜一头。

中间搞出意识对决的骚操作，让琪亚娜逐渐挽回了局面，最终让自身走到了和琪亚娜赌上未来的程度。

最开始的稳扎稳打不好吗？

什么人间迷惑行为。

意识慌乱，羞愧到面红耳赤的西琳埋头在塞西莉亚的胸怀中。

你们找到是空之律者西琳，关我这个西琳o卡斯兰娜什么事？

视频中，琪亚娜和空之律者的战场来到了最后一幕。

【“琪亚娜，这半年来，我始终透过你的眼睛，看着你的一举一动，经历的一切——失去，离别，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你拼尽全力去救那些毫不相干的人，赌上性命，疏远朋友，到头来还要被那些人害怕、疏离、指指点点。”

“他们从未接受过你，他们畏惧你的力量，联合起来排挤你，让你陷入自责和内疚，然后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的保护。”

空之律者不屑冷笑，但始终和琪亚娜保持一定的距离。

现在已经来到了支配空间，物理上的伤害已经可以支配到肉体了，她再怎么膨胀，也不会毫无防备地被琪亚娜袭击。

“那些被你救下的人，仍然会被接连不断的恶意击垮，最终将自己的不幸归咎于你；那些将你捧成英雄的人，虚伪的表象下只想接近你，利用你，毁掉你。”

“......”

琪亚娜闭上眼睛，手握双枪保持着沉默。

“这就是无量塔姬子用生命换来的结果，你永远救不了她们，因为她们不想被拯救。”

——这座剧场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这座剧场外的那个世界，也是如此，从未变过。

——德丽莎，齐格飞，塞西莉亚，每个人都一样。

她们的善良被另一股恶念践踏，一生的努力都在一夜间被摧毁，坚信的理想在他人眼中毫无意义。

空之律者陈述的话语，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仅仅是阐述着事实，就仿佛化为了一场恶意的飘雪，要将所有都掩埋在其中。

这一次的叙述，空之律者没有说谎，也没有故意混淆视听，欲盖弥彰，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正因为如此，才更让人难以承受。

“......”

琪亚娜咬紧了嘴唇，鲜血顺着脸颊滴落至胸前，好似一只受到惊吓，龇牙咧嘴的小兽。

最终，空之律者问出了这场意识对抗中，无法躲避，同时也是最为致命的问题。

“面对这样的世界，你还能大言不惭的说出【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美好而战】吗？”

来吧，告诉我吧。

在得知了一切的残酷后，还能说出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美好而战吗？

第三百五十六章 我们,终归没有任何相互理解的可能

空之律者的提问，毫无疑问地是在问心。

这个世界并不美好，将善举当成理所当然，因利益而反目成仇，因嫉妒而面目狰狞。

你能够保证，你拯救的人，真的值得拯救吗？

考验人性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举动了。

因为，人心，不值得考验。

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善恶是共生的，琪亚娜展现出越多善，逆发的人性之恶将越发惊悚可怖。

人性的丑恶太过寻常，无论你拯救多少次，肥沃的乐土将再度开启恶之花。

例如符华她亲生经历的事件更是佐证，前文明的融合战士，守护神州的赤鸢仙人。

学生时代被排挤，逐火之蛾被推上九死一生的实验，养育照顾的弟子弑师。

奥托，天命最高主教亲眼见识过的丑恶更是多不胜数，他本人同样是其中一员。

可正因为他信奉着人性的恶，才更加期待人性的善。

西琳计划，以两个少女的人生为代价，企图完成自己的私欲。

琪亚娜，继承了卡斯兰娜血脉的英雄。

每一代的卡斯兰娜，都是如此。

他们每一个都像是扑火的飞蛾，为了拯救世界，为了世界上的美好，最终燃尽了自己。

她的经历，她的羁绊，她的一切，都推动着英雄的诞生。

而英雄，终将战胜恶魔，成为奥托所期待的，一个以人的意志，支撑起律者权柄的‘英雄’。

哪怕无法继续西琳计划。

奥托依旧期待着，期待着看到英雄的诞生。

眼前屏幕中的一切，正是佐证奥托计划的成果。

他期待着，或者说所有人都期待着琪亚娜的回答，哪怕是缩在塞西莉亚怀中的西琳。

她表情复杂，既有着对过去的释怀，也有着对未来的祈盼，西琳将一切都寄托于琪亚娜。

让我看看，你成长至此得到的答案。

【所有人期待的眼神中，屏幕中的琪亚娜缓缓开口。“你说的没错，世界是不美好，但...我愿意相信。”

她给出了答案，是内心中真挚的回答，即使动摇过，即使迟疑过，即使动摇过，但此刻，却是贯穿了她今后的准则。

“冠冕堂皇的伪善者。”空之律者回以不屑。

“我一直在做着各种人的梦，那些留在律者核心中的意识残响、记忆碎片，他们的人生、悲喜，我全部都能够感受到。”

“每个人都有过痛苦的回忆，在艰难的处境中感受绝望的心情。可在那之后，他们也会咬牙站起来，满身是伤的活下去。”

琪亚娜语气中带有哀伤，却存在着一丝渴望，带有悲凉，却留存着一丝坚持。

她对空之律者述说着，善恶就像你和我，存在于每个人心中，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无法分离的光与影。

世界是不美好，所以，美好才是人们心中的渴望。

正是因为善恶并存，她才要更努力的去创造能够超越悲剧的明天。

“我相信，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机会，能够把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心怀善意的人就是这样不断出现，一代代传承下去。”

“就算自己的结局算不上美丽，也是无愧于心，坦坦荡荡的一生。”

沉稳却坚定的回答，响彻了支配剧场，琪亚娜的话语仿佛是重锤般，击打着众人的心绪，那份意识，那份信念，没有人会去怀疑它的真假。

“在我身边，就有许多人这样做过，正是因为她、他们做出的选择，我才得以站在这里，所以我愿意相信，相信她的理想，相信他们所守护的事物，只要我还站在这里，她的燃烧，他们的燃烧，就会永远继续下去！”

“善是一种需要相信的东西，而恶不需要。”

空之律者回答道。

恶是本能的欲望，善是高尚的信念。

没有匍匐在地的卑劣者，又如何能够衬托出高尚者的气度。

承认吧，你所言的一切，皆是虚伪的空中楼阁。“对，但正因为如此，你、还有支配律者，才会低估了信念的强大。”】

琪亚娜正面回应空之律者的举措出乎了众人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人性中的黑暗是毋庸置疑，再善良的人心中也存在私欲，再丑恶的人心中也留存着属于自己的不忍。

琪亚娜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这孩子长大了，明明我都没尽到做妈妈的责任，她也用了自己的方式，走向了成熟，我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