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问答，从琪亚娜开始 第360节

“在柯洛斯滕之外，卡莲奶奶死去后的这五百年曾经诞生和毁灭的事物，都会在时间的河流中彻底变成【不再存在】。”

“五百年来，人类所创造的一切，通通将化为乌有。”

“五百年来，文明衍生的未来和可能性，都将被硬生生砍断。”

“五百年来，我们所收获的感动，所经历的苦难，所铭记的英雄，皆归于无。”

“这——就是重新来过的代价。”

“学院长，不要开玩笑了，这并不好笑。”

琪亚娜表情非常勉强。

“其实很容易理解，就好比是游戏存档般，将五百年前的存在，覆盖在当有的存档上，身为玩家，布洛妮娅了解之后的剧情发展，可以更加谨慎的选择前进的路线和加点的数值。”

“但对于游戏角色来说，过往累积的好感度，仓库中积攒下来的库存，升级得到的经验值，包括经历过的种种剧情，都将回归至上一次的存在。”

布洛妮娅并不认可奥托的所作所为，但却对他大胆的操作所震撼。

世界在他的面前，宛若一场任意改变的游戏。

“唯一的差别，游戏角色不会有怨言，而人类会。”

瓦尔特o杨：“这太疯狂了......奥托，你几乎是在抹杀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

“圣痕计划是在人类中，进行一场比例非常可怕的筛选。”

“但时间线上的嫁接却要让整个世界为此付出比圣痕计划还要沉重的代价。”

“奥托，你没有权利，可以为人类做出这样的选择。”

至少，爱因斯坦绝对不会认同奥托。

认同这否定了乔伊斯所延续下来的世界的方式。

视频还再继续着。

【奥托：“人类依然会是人类。”幽兰戴尔保留着理智，做为一个人所应该具有的道德伦理。

她完全接受不了奥托的所作所为。

“奥托，你所作所为又能够有什么意义。”

“我们守护人类，守护的是那些活生生的自由意志，而不是某种空乏的概念！”

为美好的明天而战，将世界改造成她们所希望的样子。

女武神们的真正使命，从来不是对抗崩坏，而是保护人类，对抗崩坏只是因为祂的存在威胁到了人类。

“......你错了，幽兰戴尔。”

奥托认同幽兰戴尔，但他的坚持，他的夙愿却不会认同。

“我恰恰是要从【人类】这种空乏的概念中，拯救出一个活生生的自由意志。”

“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奥托的声音中，仿佛带有着朝圣般的憧憬。

那是他期望，并信仰的圣少女。

亦是奥托留存于世界的溯光和支柱——卡莲o卡斯兰娜......】

第五百八十章 抹杀世界上几乎每一个人

为了一个人要毁掉一个世界。

要让一个以拯救世界为己任的少女，背负下她永远无法还清的罪孽。

没有比这更自私的事情了。

“呵，我该庆幸还是失落，奥托，我被你提前复活了，用不着背负上一整个世界的罪孽，现有的仅仅是五百年来，死于你实验中，上亿左右的性命罢了。”

“奥托，我是不是该笑呢？”

卡莲露出了惨笑，原来，她的人生就是个悲剧。

无论是生前的不尽如人意，死后也不得安宁。

甚至于，从她死亡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啊，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卡莲，无论是实验，还是代价，通通都是我的手笔，你用不着上心。”

“可恶，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我知道，卡莲，放得下的话，就不是你了。”

是啊，就是因为知晓卡莲无法放下，会为了那些罪孽而救赎。

奥托才会痛快地实行以他最终的死，来换取卡莲生存的西琳计划。

他眼睛看不了那么远，看不到未来，看不到自己的下半生，甚至连明天吃啥都未必看得见。

奥托渴求的只是近在咫尺的未来，渴求的是触手可得的温暖。

翘首以望的期盼，失而复得的感慨，终点前的遗憾这些都并非奥托所愿。

他是个霸道且疯狂的愚人小丑。

希望摆在面前时，终点线近在咫尺，希望在下一刻就能够满足时。

奥托又如何能够停滞不前。

人的一生太长了，他怎么可能为未来的自己铺路？

奥是为了下一秒的卡莲而活，不是为了几十年后的人类而活。

只要奥托觉得下一秒的他，能够实现让卡莲安稳生存下去，就会因此高兴，那就值得他去做。

如果真落得凄惨的失败结局，奥托会不甘心，但他不死心。

奥托对着五百年来，日日夜夜被噩梦惊醒，恍惚中看到卡莲的自己发誓。

他一定会实现卡莲的复活，他一定会让卡莲继续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奥托直视着视频中的自己。

他可以察觉到【自己】的内心。

没有迟疑，没有悔恨，没有空洞。

有的只是对无法再见的怀念，以及双方兵刃相杀的感慨。

更多的，是计划即将完成的迫切，以及心中即将达成夙愿的满足感。

纵使此刻的他，依然复活了卡莲o卡斯兰娜。

奥托依然沉浸在这份通感带来的满足当中。

而如今，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最终才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

视频还再继续着。

【奥托：“卡莲o卡斯兰娜不应该像我们所知的那样死去，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误，而是属于人类全体的错误。”

幽兰戴尔：“这不是试图抹杀世界上每一个人的理由，更何况那个时代，早已远去，当事人也只有你还活着。”

奥托：“嗯，每一个正常的人类都会这么想，所以，做为【正常人类】的一个代表——幽兰戴尔，我会给你一个机会，给人类一个机会。”

【来吧，杀死我。】

“这样我的计划也就随之一道烟消云散了......”

奥托仿佛说的并非他个人的死，好似在谈论一件随手可以抛弃的事物的语气般，颇为自嘲道。

“站在你面前的人，他不过是一个有罪恶与欲望所构成的集合体。”

“他明知道道德而不守道德，明知伦理而践踏伦理。”

“他渴望智慧，却不过是为了实现个人的满足，他崇拜美好，却不过是为了否定丑陋的存在。”

“他觉得世界上充满了多余人的，以至于生命的价值都被那些人糟蹋地一文不值。”

奥托在讲述着自己的罪，他把自己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掳走公主，为世界带来灾厄的巨龙，渴求着勇者小队的到来。

正如此刻的他，人生中的喜怒哀乐在心中的白月光死亡的那一刻起。

奥托留在世界上的，仅仅是一具为了完成执念的行尸走肉。

从前的小发明家，在亲眼目睹卡莲死亡的时刻，就在男人的选择了消逝......

“只有在自己的生命被画上休止符的时候......【奥托o阿波卡利斯】才会仰望着纯净的天空，享受片刻那神圣带给灵魂的战栗。”

奥托将名为【奥托o阿波卡利斯】的男人，形容成一个纯粹的，无法洗白的反派。

他在告诉，他在提醒。

提醒着面前的人儿。

你面前的人，便是此世之错。

杀了他，你才能拯救你所希望拯救的世界。

“不错的反派发言，奥托...”幽兰戴尔深深的凝视着奥托，深呼了一口气，时到此刻，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你说我有权利知道真相，但你的说法却充斥着话术，让人雾里看花，水中捞月。”

五年前，幽兰戴尔曾经在量子之海中，见过一个真正的世界毁灭者。

奥托此刻的心境，与她截然不同。

因此，幽兰戴尔认定了奥托仍然保留着最关键的情报。

或者说，他似乎在......求死。

奥托闻言失笑了。

他缺失对某些事情有所隐瞒，但那真的重要吗？

奥托心中清楚，很重要，因为自己隐瞒了一整个事件的真相。

但对世界，对人类，对文明来说，并不重要。

奥托此时此刻所做的，就是毁灭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