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问答，从琪亚娜开始 第485节

祂有机会收集真正凯文的一些零碎记忆。

并且伴随着圣痕计划的延续，我们之间的[界限]也会越发模糊。

“等等！”知道得越多，德丽莎越发感觉到棘手，她询问道：“你指的是，你和凯文的界限，还是你和我的界限。”

两种情况带来的是两种不同的后果。

前者影响的只有凯文一人，后者影响的绝不会只有卡斯兰娜血脉一族。

“其实都是。”圣痕意志给出了一个最糟糕的答案。

“我刚才受过，截至目前，地球上还没有一个人因为圣痕计划而真正失去性命。”

“因为在这才计划的终点，具现化的圣痕会取代人类。”

“而人类也会化入梦境，与过去的圣痕空间融为一体。”

而月球便是圣痕计划的关键节点。

这也是为什么，德丽莎在靠近月球的时候，会不小心成为圣痕计划第一批牺牲者。

但有由于基因中，毗湿奴的特性，德丽莎才没有沉沦在梦中，而是一路吞噬所有的幻境，终至于此。

“不对，按照你的说法，如果是普通人......”

德丽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一件事。

连她这位伪融合战士·青春版都是这种境遇。

那么普通人就会沉浸在美好的梦境当中，就如同自己一样，梦见了姬子还活着，大家一起在圣芙蕾雅中生活的时光。

圣痕意志肯定道：“没错，他们的意识将转换为与圣痕计划相同的存在方式，从实数世界隐退到虚数的夹缝当中。”

“而于此对应，圣痕当中的思想会化做实体，逐步降临到外侧的空间。”

“圣痕会取代安然入睡的人类，成为新时代背负文明的个体。”】

“用圣痕来取代人类，这种结果，和杀掉全部人类有什么区别？！”

雷电芽衣无法接受。

这时候她才能够更加意识到，世界蛇带来的恐怖。

都是一群信奉着蛇的理念，而执行的狂信徒。

原世界线的自己，是如何在世界蛇中，坚持下去的呢。

“可笑，难得你还是律者，眼界太过低劣。”胡狼露出不屑的嗤笑：“你难道是脑子被电糊涂了么，渡鸦和灰蛇不都已经讲得很明白了。”

“圣痕中寄存着人类的记忆，情感，思维好友特有的人格，对比人类的存在是属于更高级的进化之路。”

“将记忆上传至终端，一具具备用的魂纲躯体，你们天命的主教的做法，不就和我们世界蛇相处无二吗？”

“顺坏一具，就更换一具，还可以自定义更换躯体的数值，还有性别，用简单的话来说，死亡在他将意志转移至魂纲身驱的瞬间，你们的主教已经不算是人了。”

血肉主宰，机械飞升。

胡狼嘲讽的有理有据，让众人无力反驳，更何况......她见到的不是人类种的灭绝，而是更为本质，更为宏大的——进化......

“不，不对，胡狼，我问你。”琪亚娜无法接受：“死掉之后的人，借助记忆再活过来，那么复活的那个人，还是那个他吗?”

“进化的过程并不美丽。正相反，它非常丑陋，丑陋至极。但只有经历过这个丑陋的过程，我们才能真正理解……生命的美丽。”

话不投机半句多，谁都无法绊倒对方的渴望和理想，只好眼不见心不烦了。

比起吵架的两人，爱因斯坦，奥托他们讨论的问题就更有建设性了。

“简单举个例子的话。”

爱因斯坦思考片刻，用更加通俗的话来解释。

“就好比是二次元人物升维，从书中或者漫画中，来到现实，然后继承了空无一物的世界，继承了三次元人类的文明，向着未来继续延伸自己的无限可能，不再受到崩坏的侵扰，不再会因为崩坏，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这样的世界，比起我们当前的文明，又会如何呢？”

“我不知道，但是，应该也不坏吧。”琪亚娜无法给出正面回答，说到底，她的本性本就善良，能够见到他人更好，琪亚娜并不嫉妒。

“如果再补充一个设定，例如二次元人物升维的人，没有生老病死的痛苦，没有世界毁灭的危险，这还算是不坏吗？”

“这不可能，完全违背了生物的定义了。”

布洛妮娅没有认同。

人生是不公平的，但这不公平的世界，唯有死亡是每一个活着的存在的唯一平等的终点。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

【如果说天命的宗旨是[找到正确的命运]。

逆熵的宗旨就是[反抗错误的命运]

那么世界蛇的宗旨，就在于[超越命运本身]

这三者或许无高下之份。

但正如人类历史上反复出现的那样——当彼此的目的不再相容时，[正义]与[正义]之间也就难免发生摩擦。

“按照你的意思，在世界蛇的成员看来，因为圣痕计划确实可以阻止终焉律者的降临，所以其他一切代价就全部都可以忽略不计了，对吧？！”

德丽莎阴阳怪气的反驳道。

必要的牺牲什么的，她可不会认同。

圣痕意志摇了摇头，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今的圣痕计划可以让[圣痕]取代[人类]的位置，他们会全盘继承人类已有的文明。”

“这样一来，从行星的角度上讲，地球不仅什么都没有失去，反倒会迎来某种形式的升华。”

德丽莎：“地球......会升华？”

说实话，德丽莎并不理解，这一切对她来说，太过宏大了。

圣痕意志没有催促，正如之前所言，如今还有时间，但并不多。

他手臂一挥，将德丽莎代入了五万年前的记忆中。

有了雷电芽衣和渡鸦的经历，德丽莎很快就适应了......】

第七百六十七章 人类身上充满了错误

“果然，天才和疯子之间，仅隔了一墙之差。”

“不过，做为一个人类，却跳出了人类的立场，来思考，简直是太过与大胆和疯狂了。”

超越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是疯子。

对圣痕计划了解的越多，他们对制定圣痕计划的梅博士还有梅比乌斯博士的认知，就越往科学怪人的方向狂奔。

至少他们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位博士，除了公事上，少数人之外，肯定没有其他朋友了。

毕竟，不是谁都愿意接受一个，会将自己的爱人重伤的身体进行改造的。

而事实上，凯文对梅的宽容还有爱，早就超越了爱屋及乌的事实了。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

【这是逐火之蛾的人类的避难所。

凯文和梅比乌斯站在一起，讨论着凯文怀中，他与梅的基因而诞生的试管婴儿。

梅比乌斯饶有趣味道：“凯文你知道这孩子将来要承担什么吗？”

凯文眼眸如同一滩死水：“他或许必须杀死我。”

布兰卡的死去，克莱因的离开，爱莉希雅的谎言，终焉的绝望。

梅比乌斯此刻身为人类的一面，或许早已经荡然无存了。

但凯文和梅的孩子不同，他是计划的一环，同时也是终结神明的朗基努斯之枪。

但此刻她却撇了撇嘴：“我会后了，忽然说出这么[有觉悟]的话，你根本不配有[她]的孩子。”

哪怕，梅比乌斯知道，凯文只是在陈述事实，但蛇主可不会因为事实就松口，当即嘴硬道：

“我要在终焉律者降临的时候，亲自骇入终焉律者的身体，这样等到下一次轮回的时候，我或许就可以亲手把你们的后代杀死杀个精光。”

凯文的沉默，对梅比乌斯来说，非常不满。

“相当一个什么样的父亲随你——但同为所谓的[英桀]，我姑且给你一个忠告吧。”

“既然你已经肩负起了圣痕计划，那就大可不必让[梅]的孩子也牵扯进其中。”

“终焉降临之后的世界明明那么广阔无垦，在轮回重新转动之前，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去享受[生而为人]的自由。”

“你们这些人最喜欢的那种自由，不是吗？”

蛇主哼了一声，语气稍微放轻。

“放心吧，圣痕计划可是绝对公平的，当它有[资本]降临于世的时候...”

不只是终焉，不只是命运，不只是人类——一切，连你自己也可以放心地被他/她粉碎到一干二净。

凯文依旧坦然：“那当然再好不过了、”

梅比乌斯冷哼了一声，感觉跟一块冰交谈，简直是浪费时间。

她走到避难所之外，入目的却是一片废墟的城市。

文明已死，这是不可更改的悲剧。

抬头望天，遍布天之壁的崩坏死斑，谱写着人类的终末。

孤立月球之上的终焉之子，在静默地等待着轮回的到来。

而他们，却只是在地面上仰望的蝼蚁。

“凯文，你知道吗？”

“我们都不过是一个住在地下的一个洞里，啊，我指的可不是避难所，而是更加抽象的......事实。”

“我们只是一群原始人，背向洞口，坐在地上，手脚都被锁住，只能借助背后的火光，看清面前乏味的石壁。”

“偶尔间，借助火光，会有某物的影子投向石壁，这些影子便是我们眼中的全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