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问答，从琪亚娜开始 第663节

“哼哼，无力的挣扎，强迫的独裁者，自欺欺人的伪善罢了。”

西琳翘着腿，大口大口地灌着酒水，她嗤笑着凝视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

只因为看不惯雷电芽衣颓废的模样，就自顾自地将不属于她的东西，强行塞入这个胆小鬼的体内。

严格意义上来看，爱莉希雅的操作和崩坏意识几乎异曲同工。

只不过前者是将自认为对她者有所帮助的记忆给予对方。

后者则是以悲剧为土壤，孕育出灭尽灭相的使徒罢了。

全都是那么的可笑。

从西琳口中知晓了一切，并在伊甸的点头示意下，符华确定了爱莉希雅眼下的操作。

她正在将原世界线属于雷电芽衣的记忆，灌输入如世界线的雷电芽衣的记忆中。

比起问答系统的通感，眼下爱莉希雅的操作更加的极端和疯狂。

“...爱莉希雅，我希望你得到了雷电芽衣她的承认，而不是诱骗她，去承受笨不该由她来承受的经历，她只是个孩子。”

符华声音沙哑，没有人比起持有羽渡尘的她，更了解精神和意志以及记忆的关联了。

“告诉你，你是处于大义，亦或者是出于你的私情，想让她成为你所熟悉的那个人。”

“华，你发现了呀~”爱莉希雅动作一顿，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真可惜，人家本以为好好瞒过大家了才对。”

“爱莉，别忘了我对你的了解。”

伊甸出声宣扬了她的存在。

“......果然，我的好伊甸，上一次没能瞒过你，这一次，也没能瞒过你。”

第十三律者的谎言在伊甸的见证下，爱莉希雅化为天空上的游鱼消弭。

眼下的始源沿着因果时间线借壳重生的当下，也被伊甸的眼中。

“伊甸，你不阻止我么？明明知道我在做错事？”

“嗯嗯嗯，我听说过一句话，朋友就是在友人犯错的时候，拉住对方，令对方走回正轨，但我不这么认为。”伊甸表情没有变化，依旧是那么的理所当然：“爱莉，我的选择是陪伴着你继续走下去，哪怕面前是地狱，是深渊。”

“伊甸——”爱莉希雅捂住了脸颊，嘴角的微笑再也止不住了。

伊甸，果然是粉色妖精小姐的大敌（迫真）。

爱莉希雅还想要继续和伊甸述说着感情的时候，符华拦在了两人中间。

“华？”

“不要插科打诨，回答我，爱莉，你能收回对芽衣的影响吗？”

“...我能。”

“那赶快...”

“但我不打算这么做。”

“......爱莉？”

符华愣住了，眼下这种影响她人意志的事情，真的是那位爱着所有人，尊重所有人的爱莉希雅做得出来的事情吗？

“你在开玩笑？”

“华，无需怀疑，强迫芽衣接受记忆，灌入不属于她的过去，肆意地修改少女人生的错误，皆是出自于我的本愿。”

符华希望刚才的话是她听错了，可惜对方的回答，打破了她的奢望。

爱莉希雅凝望着符华的目光中，充满了坚毅，妄图抓住所有的不放手，渴望拥抱着一切的她者之爱。

“我渴望得到更多，渴望与大家一起前往幸福的伊甸园，去拥抱大家，一起欢笑，一起共舞，在月光下爱我的人，我所爱的人，欣赏着妙曼的舞姿，共同奔赴极乐的天堂。”

“我不会留下任何人，包括了前世和金生，其中也包括了你，华。”

被灼灼的视线注视着，符华打了个寒颤，一股打从内心中升起的惊悚，令脚步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面前之人的目光中是那么的满是攻击性，毫无掩饰的渴望和霸道，令人胆寒和恐惧。

从死后的世界归来的非人，没有人知晓，她究竟在地狱深渊中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符华唯一知晓的是，她的友人变了，变得令她感到非常陌生，变得让她都不认识她了。

纯真的使徒，最像人的非人，爱莉希雅的渴望比常人更多，她不愿意放下任何一人，比符华更加极端的思想，宛若将厚重的花瓣将夏日堆叠，而后拢住，一双白皙的手将层叠的盛夏剥开，芳香淼淼散去后，徒留一株艳丽的红芳。

“爱莉，你不该插手后来者的人生，芽衣她有属于自己的羁绊，她还有琪亚娜，布洛妮娅她们，一同成长走来的伙伴。”

符华潜意识在阻止她靠近，只能无能为力的用口头警告。

可惜效果甚微。

“我给过她机会，是的，我给过了她机会了，我劝了她很久，西琳也劝了她很久，但收效甚微，她依旧是个胆怯的稚儿。”

爱莉希雅情真意切道，如果可能的话，她更想看见雷电芽衣逐渐成长起来的过程。

去见证另一位雷电女王的诞生，到时候，想必是一盘惹人垂涎的佳酿。

“但她做不到，我们不能要求一个刚刚学会数字的孩子，解开世界难题，芽衣她需要时间成长，我们可以为她争取成长的时间...”

“不，华，你不懂，时间什么的，已经所剩不多了。”

“我们没有时间了，你知道吗！”

爱莉希雅摇了摇头，否定了符华的话语。

她粉色的靓丽瞳孔中，倒映着未来的景象。

破败的大地，高塔中奔袭而出的兽群，宇宙寰宇中，从高纬度降临的怪物......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爱莉希雅:华,我会拯救所有人

游涟于岁月长河的稚儿，窥探着戏剧的演绎和荒诞。

目睹了末日的绝望，亲眼见证着友人，爱人，陌生人，后来人欺凌的死相。

独自漫步在血海之上，空洞的瞳孔中倒映的是，在天空中翱翔的赤色鲶鱼。

头顶光环的使徒手持命运长枪，倒握焚炎大刀，于高塔之上竖起王座。

恭候迎接着天空之上的来客。

那一双从宇宙寰宇中，睁开的巨大瞳孔......

“冷静，华，你让我怎么冷静。”

看到了那幅末日的我，可能已经疯了吧。

“我会倾尽所有来拯救这个世界。”

哪怕过程中，违背了我的本愿。

“华，我会拯救所有人。”

所以，不要来阻止我。

爱莉希雅的眼神目光是那么的坚定，坚定到符华都为之动容。

“爱莉，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一直沉默弹钢琴的伊甸再也忍受不住了。

本以为律者身份就是爱莉希雅隐藏最深的秘密，可伴随着两人的交流。

伊甸是越听越不对劲了。

她的爱莉，什么时候从博爱转换成病娇了。

爱莉希雅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对在场的西琳，伊甸和符华三人询问了一个问题。

“你的气量是否能够承受住我所付出的这些......问答系统，你们是这样称呼那高纬度的存在的对吧。”

符华和西琳一同皱起了眉头，继续听了下去。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亦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看似光想靓丽的果实下，埋葬的却是深深的罪孽和枯骨。”

“宇宙就是一座黑暗森林，每个世界都是带枪的猎人，像幽灵般潜行于林间，轻轻拨开挡路的树枝，竭力不让脚步发出一点儿声音，连呼吸都必须小心翼翼。”

“他必须小心，因为林中到处都有与他一样潜行的猎人，如果他发现了别的生命，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开枪消灭之。在这片森林中，他人就是地狱，就是永恒的威胁，任何暴露自己存在的生命都将很快被消灭。”

爱莉希雅阐述着黑暗森林理论。

以阴谋论的角度上来看，真的存在着凭借帮助她人的善意，而主动暴露着自我宇宙的圣母么？

在场人中，都不会同意。

不为其他，生存的本质是竞争，爱和正义在战争中，只会是最先被淘汰的弱鸟。

“正因我见证过悲剧的未来，所以我才能如此断言，看似友好的触觉，实际上却是绝对中立的引导。”

“绝对中立？指的是奖励和惩罚之类的？”

西琳不太理解，她本人因为系统的奖励才能得到眼下的至福。

“不，我的同胞啊，我值的是更为本质的内容......文明与崩坏。”

爱莉希雅摆了摆手，吸引众人注意力的同时，手中上为雷电芽衣灌输记忆的动作却不停歇，她并不担心被发现，她的权柄将之掩盖，她的言语转移注意。

只要她想，直到雷电芽衣完全变成她所认识的雷电女王前，没有人会发现。

“你们看似得到了对抗崩坏的力量，对降临而来到拥抱的抵抗力看似增强了，但你们却从未断绝过文明与崩坏的联系。”

“崩坏的强度和文明的高度挂钩。简单来说文明越强，崩坏便是越强，为了解决更加危险的崩坏，人类研究并创造更强大的科技和武装，崩坏也借此得到了更高的强化，周而复始下，文明就仿佛在进行着一场一旦停下就必死的吐血马拉松。”

“崩坏是考验，亦是拥抱，崩坏必定比文明（人类）更加还强大，而正是因为你们借由问答系统得到了并不属于你们的虚伪的强大，所以你们所要面临的崩坏反扑，也是前所未有的强大。”

身为前文明的始源之律者，除了终焉律者之外，没有存在比爱莉希雅更懂崩坏了。

她如此述说着真实。

并对文明继续裁断，从最初不曾发觉的你们，如今已然病入了膏肓。

无力阻止，也无力却弥补。

“我本该阻止你们，但已经太晚了，我这双眼睛中，从朦胧到清晰，从迷糊到真实，我已经看到了那名为末日的终局，当高塔落下之际，文明将迎来最终的审判。”

脸颊埋入了膝盖之间，爱莉希雅抱着双膝，闷声闷气地述说着细思恐极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