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神信条 第95节

外神只是那些虚拟生命的一个虚构的记忆，为的就是让他们疑神疑鬼，为的就是让他们产生摩擦。

新神和旧神之间的冲突，是事先被安排好的。

“我们利用了地球本身的信仰，加上我们的力量，创造出了现在的神灵，然后透过这些虚拟生命收集人类的信仰，而回收的方法，就是将这些虚拟生命解体。”

在理论上来说，拥有无尽寿命的神灵不可能会寻死的，但是在神灵的“历史”之中，却清楚地记载著有许多位神灵承受不住漫长寿命的精神折磨，选择了自我了断。

实际上，这一切都是虚构出来的，那只是为了让现在的神灵死亡寻找一个藉口。

在真实的真相上，这个世界的神灵寿命依然是有限的，最长也不过可以存在千年，所以才需要以死亡来掩饰。

天道老人这个被设定为最古老的旧神，也只有千年的寿龄就是其中一个原因。

不过单凭神灵自尽不可能收集到大量的信仰力量的，因此需要一个敌对的集团，一个敌对的敌人。

“外神”这个虚构的记忆便因此而生，“外神”死亡之后改变世界法则诞生出来的孩子——“新神”就是最好对立者。

“虚拟的生命，虚构的记忆，虚假的过往，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神灵的真相。”

发光的人影的声音依旧没有半点的起伏。

他就只是在叙说着一个事实。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李元面上已经没有了笑容。

他仰望着飞碟的天顶，缓缓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的视线重新回到了眼前不远处的发光人影上。

“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你叫做什么名字呢？”

发光的人影准备开口。

不过，他在下一秒就无法开口了。

李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出了黑色的撬棍。

他运转身体里的魔能强化体能，怪力异能也随之配合。

他在瞬间爆发出惊人的跳跃力，眨眼之间来到了发光人影的面前。

“你既然知道说谎要打草稿……”

李元以惊人的速度挥动手中的灭神撬棍。

“那就给我说得更好一些！”

漆黑的撬棍毫无障碍地砸中发光人影的身体。

或许这个发光人影做了什么防护措施，但是同为神灵性质的构造的他，是绝对无法抵挡灭神撬棍的。

“你……为什么……”

发光人影身上的信仰之力迅速流失，从被撬棍击中的胸口开始崩溃，只剩下小半边的身体。

“说真的，你如果以为我是好人，那么恭喜你，我自认的确算得上是心地善良的，不过，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李元在微笑。

他是一个没有情绪存在的微笑。

“说出自己凄惨的来历，想博取我的同情吗？的确，我在接触神灵的时候的表现是那样没错，不过……”

李元微笑着挥动撬棍，把眼前的残余光辉彻底地打灭。

当完全感受不到发光人影的存在之后，他才收敛了面上的微笑。

“真的以为我看不到你想做什么吗？九真一假的确是相当不错的说谎方法，不过对我没有用。”

李元在聆听对方的说话的时候，有一些地方感受到微妙的矛盾，再加上圣印传来的未知与神秘气息的反应，他不可能会弄错到底哪一点是真实，哪一点是谎言。

发光人影的说话没有说尽，他有所保留，并且在其中掺杂了不实的谎言。

而且，当消灭了这个不明存在之后，踏入了这个飞碟的那一个瞬间便感受到的某种隐约的气息，便戛然而止了。

“既然有能够对付我的机关，那你倒是一早用出来，跟我废话这么多想让我分心？真的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既然说谎了，李元就不需要为对方的经历感到同情。

而且，对方的经历也不值得同情。

他们的世界会毁灭全部都是自找的，互相发生了战斗，而且还是会令星球变成死地的战斗，会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的愚蠢家伙，没有半点同情的余地。

李元或许会感慨，或许会对战争的历史好奇，但绝对不会怜悯对方。

发光的人影从一开始就选择错了策略。

他不应该放人进来，而是直接展开攻击的。

“不过他们也做不到吧。”

李元知道对方的说话里面含有一丝谎言，不过同样也包含了一些真实。

他们的这一艘飞船的抗能够穿梭黑暗虚空，只是，大概这就是极限了。

能够穿梭黑暗虚空，不代表能够适应其他世界的法则。

发光的人影根本无法离开这个飞碟，一旦他踏出这里一步，就会因为身体的法则不同，瞬间灰飞烟灭。

李元第一眼便看出来了，支撑着这个飞碟的力量，弥漫在整个在载具的未知与神秘的气息，是属于神灵的信仰的力量。

虽然感觉上有所不同，但是毫无疑问，这种的量是出自于这个世界的地球的，来自于那些新神与旧神的。

这些纯粹的超凡力量保护着这个飞碟，分隔开不同世界的法则，让其中的存在能够继续保存下。

李元望向了现场当中最显眼的那个发光球体。

先前透过“外神遗体”感觉得到的存在，并不是刚刚的那个发光人影，而是眼前这个正在沉睡的发光物。

也是这里最后存在下来的东西。

刚刚发光人影说“我们”，不过这个“我们”代表的是什么，很让人值得深思。

李元的圣印没有感觉到其他神秘与未知的气息了，原本有三个的，其中一个不久前他亲手消灭了，现时就只余下两个。

一个自然是这个飞碟，而另一个，就是眼前的球体。

这个地方没有其他的存在了。

李元小心地走向前，手中的灭神撬棍随时准备就绪。

他慢慢的靠近了在飞船中心漂浮的巨大发光球体。

直径约十米的球体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毫无反应，依然散发出没有半分温暖的光辉。

李元环绕着球体转了好几圈，不过没有什么重大的发现。

浓厚的未知与神秘的气息不断自光球身上散发出来，除了能够肯定这个东西拥有强大的信仰力量，其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李元抱胸在光球前沉思了一会。

“看来只有一试了……”

然后，李元毫不犹豫地伸手触碰这个球体。

第一卷 祕术主义的宇宙论 : 第156章第一百五十五章 光球

李元进入世界的边境线之前，内心中产生出不可抑制的紧张感，他接下来要面对的始终是未知的人物，发生任何事都不奇怪，他本来已经做好了打不过就迅速逃走的准备，不过当他看到存在于境界线上的那个飞碟的构成之后，立刻明白自己这一次的行动不会失败了。

虽然性质上稍有不同，不过飞碟的本质依然是神灵的信仰之力，那么他就没有任何需要值得惧怕的地方。

那些充满了神秘与未知的气息，他能够随时都吸收，拥有了专门对付神灵的黑色撬棍后，他面对这种性质的东西不可能会失败的。

如果真的要打起来，他能够瞬间秒杀对方。

事实上的确是如此。

刚刚被他完全消灭的那个光影，完全跟地球上的神灵们一样，里里外外都是以充满了神秘与未知气息的信仰力量所构成的，再加上自己突然变脸后的偷袭，当然可以毫不费功夫地解决对方。

不过，他此行的目的不是消灭这里的所有东西，他是来寻找真相的。

发光的人影所说的话语中虚实参半，其中有真实的，也有谎言，这个独特的信仰力量存在明显知晓一切，但却有所保留。

如果可以，李元也不想直接消灭对方，但是他不想在这个世界的边境线上遇上什么不可预测的危险，所以他一发现了对方的小动作，知晓了对方的谎言之后，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直接打灭了发光的人影。

这个世界背后的真相固然重要，但是还不值得自己太过的冒险。

哪怕到了最后他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真实，他也是没有什么所谓的，对于他来说神秘未知是力量的来源，这一种包含了超凡力量的不明存在，始终是相当的稀有的。

李元一进入这艘飞船内部，体内的魔能便会不断地增多，上升的速度趋势比接近地球的情绪之前的时候还要来得快。

这代表这里存在着某个拥有庞大力量的神秘与未知的存在。

只是，李元没有什么追求力量的强者之心，他认为只要拥有自保的足够力量就可以了，太过庞大的力量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作用，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吸收对方所有的神秘未知的力量。

因为这真的没有必要。

如果说因为可以满足自己的好奇，而要去面对未知的危险的话，他也会想办法去增强自己力量的，只是这不是必要的，黑暗虚空中世界无穷无尽，可能性永不止绝，无法处理这一个的话，那就去找下一个好了。

能够穿梭不同世界的他，不用被束缚在一个世界之上，他是自由的。

何况，本来他的力量性质就注定了他的道路，与其去揭晓秘密、解开未知，那还不如让那些拥有超凡力量的东西维持原样，这样他才能够进一步的增强力量。

说实话，李元隐约推测到这个世界背后的事物的时候，已经觉得有点烦心了，想要离开这个世界，而他的确也这么做了。

不过，都在这个神灵世界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接触了这么多的神灵，要他到这个时候才放弃探索背后的秘密，他做不到。

所以现在他才会在这里。

“神灵的确是被创造出来的，而且他们的存在时间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世纪，刚刚的那个家伙在这些地方上没有说谎。”

李元伸手触碰着眼前的巨大发光体。

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切依然平静。

“没有反应啊……”

这东西的触感相当奇怪，彷佛像是玻璃一样平滑冰冷，却不知为何又有一种粗糙感。

虽然散发著刺眼的光芒，却没有半点都温暖。

在这么接近的距离，李元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光球内部庞大的信仰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