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之海开始的无限之旅 第263节

从者召唤基本都是‘失败品’，正常成功的还敢对从者这么傲的，没有依托于圣杯系统的马里奇令咒体系支持，基本都被人给砍了......

“我叫云卷，但我不是从者。”

云卷收起魔术笔记慢条斯理的说道，他看着裘达尔的双眼，平静道

“你也不用自我介绍了，你的一切我刚才都已经知晓。那么，你召唤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裘达尔的话噎在喉咙里半天，随后他的表情也是无比的迷茫

是啊，他召唤云卷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看着裘达尔的迷茫，云卷也没强求什么，只是起身走向了柳洞寺外。裘达尔见状赶紧跟了上去，两人没有说话，只是一前一后的走下了柳洞寺长长的阶梯，来到了山脚下的旧都区域。

“去暗示一家人暂时让我们落脚吧，换一个正常点的地方在讨论一下你我的问题，我没这个世界的钱。”

云卷的话语让裘达尔脸色一暗，支支吾吾的辩解道

“那个，我.....我做不到，我的魔术回路已经全部被烧毁了，所以不可能......”

“我已经修复了。”云卷看着裘达尔淡淡道

“你没感觉到吗?”

裘达尔愣了一下，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对着前方伸出手指，随着极短吟唱，魔术回路内吸收魔力完成对小源的回馈，随即一颗漆黑的‘咒弹’从指间被打了出去！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狂喜，是的，修复了！他体内的魔术回路被完全修复了！甚至质量还远比过去强上好几个台阶！

这意味着他终于能重新在行走与魔术师的道路上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他的魔术回路可不是单纯的被断开那么简单，而是被‘烧毁’了！那应该是不可能完成修复的，是完全损毁了才对！

他的呼吸急促而欢快，但作为魔术师升起的第一个想法却不是报恩——而且向时钟塔展示自己的这一成就来获得认可！

这样的想法接触到云卷的目光后瞬间如泼了盆冷水般被打断了，他意识到眼前的人若非是从者，随手修复自己损毁的魔术回路的能力，反手也能把他重新打回地狱。

于是裘达尔很快收敛起了所有不该有的想法，低头老老实实道。

“好，我马上去办。”

云卷和裘达尔很快找到了一个落脚的地方，虽然是个三流魔术师但裘达尔的水平总是要高于当初来冬木的韦伯，随便催眠了一家富人搬进了他家空置的别墅后，他们总算可以开始‘开诚布公’的谈谈了。

裘达尔在酝酿自己的话语，而云卷则是继续开始一人的深思。

他刚才使用了‘生生不息’的能力修复了裘达尔的魔术回路，而能力动用的瞬间他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针对性。

来自星球意志与抑制力双重的无穷针对性。

这.....能够理解，毕竟来之前他就清楚这颗星球的盖亚和阿赖耶都不是善茬，祂们都有着相当程度排外的做法。对于降临他们身上的‘外来者’，往往充满了排斥欲。

毕竟无论是外星人还是异界来客，他们的到来与行使自己的能力本身就会造成脚下土地规则的扭曲。就好比侵入的黑客程序，运行便会开始剥离这一部分对主题程序的控制权。

这么说，他恐怕暂时就要封印自己的特殊能力了。

但这本来也是计划之中，把魔性丢在海贼王世界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量。全力全开自身他倒也不怕什么，可二十四小时遭受抑制力守护者打击也很麻烦，他来这个世界，不是来破坏什么的。

“你能做我一段时间的老师吗？”

还没等裘达尔发话，云卷倒是先开口了，只是这个要求让裘达尔的表情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您刚才再说什么？”

“我说，做我一段时间的魔术老师吧。”云卷双手交叉笑道

“或者给我搜集一些魔术教本也行，就当做我修复了你身体的回报吧。”

“我......我知道了，可是您要那些有什么用？”

“除了学习还有什么？”云卷笑道

“我对魔术挺感兴趣的，不过我倒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秘术，一些基础课本就够了。”

抛开适应本世界的力量体系不谈，云卷对学习也充满了兴趣。

比起力量，他更加看重知识，基与这个世界规则的知识总是值得去学习和探索的，去攻克未知，得以解开迷茫的感觉总是让人无比的快乐。

“哦对了，作为代价的话，我可以帮你夺得你想要的东西。”云卷看着愣神的裘达尔微笑道

“比如说，毁了时钟塔之类的。”

.....

自从早上起床以来，韦伯·维尔维特便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看着镜子里沧桑中带着强烈过劳死的疲惫模样，韦伯叹了口气，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换上了衣服。

走出这扇门的时候，他就是埃尔梅罗二世了。

“师父。”乖巧的学生格蕾低着头走了过来，韦伯轻轻的点了点头，带着教案便向着教室出发了。

作为时钟塔十二君主之一的他，大抵是最劳苦命的那一个了。

教学任务紧凑也就罢了，还有那么多牛鬼蛇神会把要命的事儿丢给自己去解决，缺乏实力和派系总是会被各种各样的阴谋家在背后算计。

但谁让他是个实力与职位不符的君主呢？而且他的权力也并不小，‘埃尔梅罗教室’在时钟塔可也是威名赫赫，而且在时钟塔，教室本身既是灵地的一部分，是需要被争夺的‘资源’。

韦伯一边思考着要不要请个假去降灵科那边看看是不是又有什么倒霉催的诅咒自己想把他拖下什么事件的水，一边走入了教室。

环视四周，看着那些各种各样的问题学生，韦伯迅速恢复了威严的模样。

他的目光扫过了教室的角落，他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白色头发有着红蓝的异色瞳，手中正在写写画画着什么东西。

仿佛注意到了韦伯的目光，他抬起头，东方人的俊美面孔对着韦伯笑着招了招手。

韦伯突然有着奇怪的预感，一股胃疼的预感。

他从这个陌生的学生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麻烦气息。

3.没有卵用的魔术

所有的事物都是相互呼应的。

人类的肉身是一个小宇宙，更与身外的大宇宙相互呼应，人类的行为即是以这小宇宙为起始出发去干涉那大宇宙的一种过程。

运动，话语，呼吸，这些基与肉体的物质干涉是与世界交互的一种，而魔术，也可以说是这样交互的一种方式。

魔术是一种非常识的力量，或者说是一种以常识的方式能达到的事情用非常识的手段完成的便被统称为魔术。

就像你能用火柴划出火焰是正常的物理现象，而指间燃起火焰的方式便是所谓的魔术。

魔术的本质是【歪曲】与【逆行】，所谓神秘便是将常识歪曲然后达成结果的过程。但从本质上来说，魔术和现实的物理现象依旧是同一种事物，你用魔术制造的火焰与打火机制造的火焰，并没有任何的差别。

现代魔术与神代魔术不同的地方就在于，神代魔术借助大源施法，而现代魔术借助小源施法。后者的本质其实是一种‘神术’，而前者才是更加接近于大众对于‘魔法’这一概念认知的体现。

简单来说，神代魔术利用大源便是链接外在的神祇理所当然的操控星球上的物质现象，有的甚至是与根源进行直接的交互从而控制星球乃至星球外的许多现象概念的变更，而这个神祇有很多的指向目标，或是真正的诸神，或是某种精灵，或是地球本身，甚至是他们自己。

而现代魔术即是利用十小节（Ten Count）以上的魔术仪式暂时欺瞒世界规则，现代魔术的发动过程如下。

从外在或自身生命力为代价转换→通过魔术回路将这些能量转换为魔力→链接魔术基盘→通过咏唱发动欺骗世界的术式→歪曲现实随后完成魔术的事实。

而在这个简单的五步走的过程中，参与其中魔术成型的便是魔术师个人的‘属性’与魔术基盘，前者很好理解，即是本身所具备的特性会更好的完成魔术的效果，后者的基盘便稍微难以理解了些。

所谓魔术基盘，可以理解为一段依附于星球这个大程序之上程序窗口，是个人‘小源’概念的信息集合物，现代魔术的使用必须经过基盘来完成对世界的欺骗，也就是代码必须通过这一段的基盘的转译才能完成对现实这个环境常规的运行。

这也是为什么型月的魔术师其实可以说的极端依赖环境的废柴的关系，别说换个星球，就算换一个基盘不一样的地区他们很有可能就连正常的施法都无法完成。

看着记录慢慢的笔迹，云卷缓慢的摇了摇头。

没前途，真的是毫无前途。

型月的魔术师无论再怎么厉害，其本质都不过是一种黑客，一种借助欺骗的方式从星球讨取力量然后完成现实投射的黑客。

世界本身即是魔术师们的‘魔网’，可问题是脱离魔网的他们甚至大部分都无法将自身生命力转化出的魔力去完成最基本的能量变形，更别说绝大部分魔术师甚至都无法脱离‘魔术基盘’这一二次转译工具，没有了基盘，就统统木大！

也就是说，但凡哪一天星球意志决定补完程序漏洞，这群魔术师有一个算一个马上当场报废！

至于离开星球......那就更是个笑话了。

他们离开自己老家都说不定没法正常施法，离开星球更是会当场变成凡人甚至还不如。而所谓神秘不可扩散的最大原因，无非就是使用同类骗术的人越多，魔术基盘中占据的同类魔术的‘数据’传输的就会越发堵塞，那么能骗到世界的效应就越少。

那么神代魔术是否又有前途呢？

那更完蛋，如果说现代魔术好歹是有点技术的黑客，那么神代魔术一个个根本就是权限狗。神代魔术的施法全部是基与本身和世界的上级权限才能控制自然界，也就是说哪天世界不鸟你那你也还是会当场报废。

并且神代魔术释放高度依赖第五要素的真以太，而这种能量环境早就已经随着神代断绝而几乎只存在于星之内海了，神代魔术比之于现代魔术，同样也是高度吃环境的。

这样的知识和力量云卷实在是没有去掌握的心思，他没有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压在别人身上的爱好。再厉害的魔术师，他们的力量都不是属于他们自己的，而只不过是‘借’来的。

型月是个标准的U型世界观，不是说越古越强，而应该说古代和未来都很牛逼，唯独现在处于可悲的低谷。

古代自然不同多说，充斥真以太的神代地球到处都是牛鬼蛇神——外星降临的机神，陨石带来的进化的神祇，盖亚的触须等等等等，利用环境力量转化为现实的他们更接近于一般西幻世界的概念。

而未来也几乎看不到魔术师们的影子，无论是钢之大地还是月之珊瑚，人类得以发展并幸存的技术依靠的全都是科技而并非魔术。

所以，对魔术的结论基本可以下达为时代的残余，过去技术残留下来的渣滓。即便再怎么开拓研究，上限摆在那里也不会有结果的。

为什么魔术师渴望抵达根源？就是因为对于这种现状的绝望和无奈，上限已经锁死的他们表现的再怎么神奇，都可以被轻蔑的称之为‘变戏法’的。

至于魔法这玩意，那本身就可以理解为神代魔术的变种称呼。如第五魔法使苍崎青子这样的，和权限狗根本没两样，无非只是权限目标的大小不同，是星球还是宇宙，甚至就连技术含量都更小了。

云卷的笔一下一下的戳在笔记上，听着埃尔梅罗二世的教学，微微眯起眼睛。

跑来时钟塔听课纯粹是为了汲取更多有价值的资讯，去学习魔术这一力量体系背后的知识所在。

但他发现自己错了，魔术知识并不是一种常规的‘科学’，而应该说只是朝着骗术的方向不断努力，是标准实用的伪科学。

如果说常规的科学是努力去探索物质的本质然后找出本质结合后产生的现实效应，那么魔术就是努力去编造欺骗世界的简单方法，不在乎完成方法的原理而只注重最后的过程。

所以魔术师哪来的资格嘲笑魔术使呢？他们之间的区别无非在于一个不断的努力编造其他的骗术，而另一个则专注使用一个骗术罢了。

大名鼎鼎的埃尔梅罗二世的现代魔术讲堂也无非是如此，他的魔术讲堂只是更多的将晦涩难懂的骗术解析为更容易被普通人理解的骗术，但这也不能说他不对，毕竟简化学识提高传播效率才是教学的本来意义。

想到这里，云卷便收起了笔记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室。

在这里学不到任何有用的知识，魔术的概念他已经了解，是不需要任何深入研究的‘操作技术’。

就好比一个物理学家跑去听工程学的课，不是说工程学没用，只是大家根本不在一条赛道上。

光是云卷自身利用斯巴达之子改造得来的魔力都已超越小源魔术的理论基础了，恶魔们从血液和生命力还有灵魂中榨取魔力的功效可要比借助魔术回路榨取生命力的魔术师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魔术本就是一项被时代淘汰亟待消灭的老旧残余，可以说就是一块依附于现代人类社会身上日渐趋向于无用的器官，一块逐步向肿瘤发展的人体组织，而且还是里面装满了剧毒脓水的肿瘤。唯一的优点就是这块肿瘤是良性而不是恶性，他虽然可能会因为随时爆炸而害的整个人都暴毙，却不会无节制的分裂扩散。

或许等待时间这块肿瘤就会自行消失，但云卷觉得......没有这个等待的必要！

他来到这个世界不是来玩乐的，若是无法汲取到有价值的知识，那么就换一种方法——去推动人类社会的发展来观测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