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之海开始的无限之旅 第275节

就好比整个时钟塔乃至半个西方魔术基盘的魔术师集合起来对着伦敦的天空同时释放‘燃烧’的魔术一样，他们成功的欺骗了现实，并营造了一场遍布小半个伦敦的大规模焚烧事件。

火焰在伦敦熊熊燃烧，天空被渲染成可怖暗沉的黄色，炽热的高温与硫磺的味道弥漫苍穹，带来了无以计数的死亡！

脆弱的生命蜷缩着，哀鸣着，在滚烫灼热的红莲之下溶解。

即便伦敦的消防力量再怎么努力，也注定无法扑灭这场由魔术基盘引起的狂暴火灾。在调配军队启动紧急降雨措施之前，他们只能看着无法阻止的大火蔓延。

他们只能绝望的看着这一切无可挽回的继续。

火灾一旦抵达了一定的规模，就不是单纯的扑灭火焰就可以阻止得了的。

或许伦敦真的是一座被火焰诅咒过的城市吧，982年，1087年，1212年的数次大火，已经那场最著名的，几乎烧光了整座伦敦的1666年的伦敦大火。

但无论是伦敦大火还是1212年烧死了3000人的火灾，亦或者说二战的伦敦大空袭，这些灾难都注定无法企及这场人为灾厄的百分之一。

对于常驻人口890万以上的伦敦，这场蔓延小半个城市的天灾哪怕只是杀死百分之一的人都是八万九千这样的数字。

那死的不仅仅是八万多人，说实话死掉八万多人根本不算什么，英国每年光是吸烟死掉的烟鬼就有十万多万人呢。

问题是那连带着的经济损失，作为世界金融中心之一的信用垮塌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若是任由这火焰蔓延，直至将整个伦敦吞噬。或许就会将敲响本来就已经堕落了的大英帝国的丧钟吧。

然而大英帝国注定没办法搞定这场可怕的火灾，蔓延整个伦敦的火灾就像在秋日燃起的山火一般，可以阻止的方法唯有制造一片空白地带，或者将火焰燃烧的区域物理‘消除’的办法。

但这样的命令又有谁能够下达呢？这种毫无疑问便是对国民的‘清除’命令，根本不可能是现在的唐宁街10号的民选FW政治家能做出的果断决定。

在高层的互相扯皮推诿的情况下，即便能够解决的问题也只会变成‘或许能做些什么，但已经晚了’的节奏。

而魔术师们呢？他们又能否做些什么？

还是那句话，留在时钟塔的魔术师们有能力解决的根本不会留在这里，而没能力的，也只会选择袖手旁观。

魔术师们根本不会在乎普通人的死活，若是能够按一个按钮来杀死所有普通人换得抵达根源的机会，他们大多都会毫不犹豫的按下去。

即便这场灾难是他们的魔术基盘引发的也是一样，魔术师们或许唯一在意的只有如何在事后遮掩情报，让神秘不会泄露出去太多。

唯一在意的，也打算出手阻止的，却是引发这一切的云卷。

他对伦敦这座城市并无好感，对这个国家也是。但国家与人并不是一件事，而且更重要的是。

人的生命是宝贵的，他们应该献身与更伟大的事业，而不是如此简单廉价的被消耗掉。

云层之上，大量不正常的水蒸气随着泰晤士河那缓慢下降的水平线而开始不断凝聚，吸满了水蒸气的云在光线折射下变成了浓重的黑色，却在那火焰遮蔽天空的暗黄光芒下难以察觉。

紧接着，一股冰冷的气流以更快的速度和效率将那部分上升的水蒸气液化，紧接着，一场同样堪称天灾的暴雨从天而降。

如果现在有人观察卫星气象图，一定会发现这诡异的只存在于伦敦上空的暴雨云团，不可思议的凝聚，也不可思议的散开。

“这是......”

韦伯看着滴落掌心的雨水，微微愣神，随后立刻意识到了。

有人在释放一场影响整个伦敦天象的大魔术制造了这场暴雨，用以从魔术和物理的两重方向消灭这场蔓延伦敦的癫狂大火。

能够自由释放足以影响天象的大魔术的难度自然不用多说，关键是在如此恰当好的时机会有这样能力的魔术师呆在伦敦......

要知道伦敦从来都不是一个大魔术师呆着的好地方，时钟塔与他们封印指定的存在，足以让有能力的大魔术师对这里厌恶至极。

或许是制造着一切的幕后黑手来收拾这些麻烦，又或者可能真的只是某个路过的大魔术师。

但无论怎样，韦伯轻轻的出了口气，只能对做到这一切的人表达一些感谢吧。

最起码在这个很大程度都是因为人为政治的恶意因素而推动的灾难之后，总算是有人站出来平息了这些问题。

“特兰贝利奥阁下，我想等到回到时钟塔述职时，法政科会对您提出审查请求的。”

还没等韦伯，化野菱理便对旁边的君主发布了法政科的审查结果。

作为魔术协会的‘异端裁判所’，法政科有义务和权力对所有损害魔术师集体利益的异端进行裁决和审判。

“我已做好准备。”麦克达内尔胸有成竹的温和笑着

他当然不用害怕，即便法政科是审判魔术师的机构，可它们的执掌者却依然是魔术师群体的一员——巴瑟梅罗家族，可是与他们特兰贝利奥一并的三大贵族，纵使不是一个派系，彼此对某些事仍然很有默契。

麦克达内尔已经做好了被审判的可能，但在那之前他一定会把魔术刻印传承下去。而且，他已经找到了通向根源的‘道路’了不是吗？

仅是为了这一点，就足以付出一切。

而且他觉得法政科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空来审判他的，毕竟光是处理神秘泄露的善后问题就足以让他们感到头痛了。

不仅要封锁网络上泄露的消息，更要将那些目击幸存者挨个施加暗示让他们遗忘看到的一切。或者说......物理消除他们。

魔术师们的势力本来就早已扎根在人类社会的方方面面，毫不客气的说，在这个世界的人类政治中魔术协会就是那只控制诸多大势走向的幕后黑手。

如果没有圣堂教会，魔术师们的势力控制只会更大，不过即便是那些天主教徒，在对普通人遮掩神秘这点，与他们也是站在同一阵线的。

韦伯看了他一眼不在多语，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足够让他感到心累与烦躁了，若非是还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韦伯很有甩手不干的冲动。

但麻烦就像是一件件甩不开的牛皮糖一般，总是会死死的黏在你的身上。

韦伯接了一个电话，里面传来里的他‘妹妹’莱妮丝带着幸灾乐祸的嘲笑声。

在时钟塔本部魔术师倾巢而出维持结界与消除后续问题时，时钟塔本部的地下被人攻陷了。

或者说，是有东西从内部向外开始破坏，大量关押封印指定人员的‘桥底’被撕开，魔术结界被破坏殆尽，行凶者在杀死了四十多名魔术师后逃出了时钟塔本部。

目前唯一能够确定的情报只有一个。

行凶者的身份是封印指定的成员之一，属性为虚数的东洋魔术师，间桐樱。

17.前往冬木

距离冬木市最近的机场F机场，一架由德国始发的意大利vorale航空公司的包机正缓缓降落在跑道上，停靠建立过的私人飞机的两侧舱门缓缓打开，向冰冷的外部空气透露出了一丝温热。

云卷率先走了出来，冬木市在他短暂离开的些许时间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时钟塔的魔术师们并没有来到冬木市来‘找寻线索’

当然，或许不久以后就会找上门来了吧。

跟在云卷背后走出的是摩根与妖精崔斯坦，为了不引人注目她们都换掉了那身显眼的装束，只是那身银狐毛皮制的外套和丝绸披肩，配合上她们那真·妖精般的面孔，怎么也都说不上是不引人注目了。

“对于人类科技文明的评价如何？”

“还行吧，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摩根平静的回答道

对于来自于乐园与神代的摩根来说，现代人类的文明存在可取之处，但或许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惊奇的地方。

毕竟这个世界是一个U型的世界结构，处于底层的现代相较于遍布牛鬼蛇神的过去，并不值得什么惊讶，所谓现代社会的便利性，放在神代真的不算什么。

毕竟现代社会可没办法造几台人形高达出来......

“是吗？但我看到的是真正的希望。”

云卷微微一笑，看着那前方升空的飞机，在苍白天空中翱翔的铁鸟，眯眼道

“虽然不是值得夸耀的奇迹，但那是人类凭借自己的手和智慧创造出来的，是多数人所缔造的奇迹。它不是属于少数人，不是属于那些神灵妖精之类的‘赠礼’。”

是的，或许现代文明对比起神代那各路牛鬼蛇神来说不堪一击，可现代文明最为值得称道的，就是那最大程度的摆脱了‘英雄史观’的本质。

神代的诸文明，无论是多么强大的城邦和区域，摆脱不了的都是力量集中于极少数人手中的事实。英雄、半神、王者，而且大多数都与非人之物有着密切联系。

这或许也是阿赖耶为什么会在人类整体孱弱的现代反而兴盛的原因吧。

不可否认的是现代社会的大部分变革始终是少数人推动的，可多数人的能力依旧是参与到文明变革进化的一大步。即便是环境蜕变的第三方原因，切实摆脱了神祇、英雄、王者统治的世界，才更是彰显‘人道’的世界，依赖自己的双手与智慧的未来才是人类应该有的未来，最起码云卷是这么想的。

“但你也厌恶着这样的文明不是吗？”摩根轻笑道

“热爱与厌恶并不冲突。”云卷淡淡道

“任何的文明都不可避免令人作呕的糟粕，即便是完美的‘贤人王’所统治的理想乡，也总是会出现这样和那样的问题。”

“我从不奢望诞生一个完美的制度，变革由那些心怀理想的伟大者发动，怀着理想的目标前进，在激进的改革之下完成对错误的修正和看似美好的完善。然而革命成功之后，无比崇高的精神又总是会被大众与少部分自私者所吞没，官僚主义也好，资本主义也罢，基与欲望而诞生的生命谈什么圣洁高贵？他们厌恶的，却又是他们渴望的。”

“我厌恶的东西，恰恰也是我喜欢的东西。我明白，所以我会鞭策他们，我会让他们一直处于前进的状态。犹如一道不断向前的溪流，不再有停下而腐败的机会！”

摩根对此沉默不言，事实上她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呢？

她热爱着妖精们的世界，为了保护他们甚至不惜违抗自己的使命并在妖精们的敌意和令人作呕的行为下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行动。

就是因为热爱，所以厌恶，而正是因为对这种不完美的厌恶日积月累，最终缔造了冬之女王的存在。

摩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统治远远称不上是完美，在记忆中的妖精圆桌领域，摩根勒菲绝对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女王。

她纵容自己的女儿斩下妖精的双足收藏，允许各大妖精王的斗争，无视各氏族之间的摩擦和阴谋，甚至对于宫廷妖精都不加任何的筛选，以至于最后落到个近乎‘众叛亲离’的下场。

归根结底就是，摩根根本就不适合做一个‘王’，她是极强的魔女，甚至可以做一个完美的英雄，却唯独做不好一个王。

不过大概也正因如此才渴望吧，泛人类史的摩根就是如此，本以为命定的王位被阿尔托莉雅夺走，心态失衡之下疯狂扭曲，为了王位不惜一切代价。

当然，乐园的摩根勒菲并非是泛人类史的那个，在已经接受了另一个自己的记忆后，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绝非一个适合统治的王者。

她顶多只能让摆烂的妖精们不至于烂的透顶，让那些我行我素走向自灭的妖精们可以苟延残喘下去罢了。

不过也正因如此，她才会选择云卷作为他的‘伴侣’。因为在他的计划里，妖精和人类，将会真正的缔造一个‘健康’的关系。

对抗与战争，融合与排斥，对立的两个种族之间会摩擦出无数的火花，但这才是种族之间交流正确的方式。

披上文明与和平的外衣就好像是忘记了人类自诩所谓的和平友善也不过才几十年不到的时间罢了，在那之前，国家与国家，人种与人国与国交流混合的最直观的方式就是战争。

当然，战争不能进行到无法控制的的地步，而更重要的是，矛盾激化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必须要出现一个第三者了。

无论是带来更加紧迫的生存危机，还是转嫁矛盾，种族的融合与共同的繁荣，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

所以，云卷才会是她，是妖精女王的‘伴侣’。

即便他不会承认也好，在摩根看来，如此的云卷才是这个世界最接近与‘人之王’称呼的。

严厉的父亲挥舞着鞭子抽打着孩子前进，这是无比残酷的教育。但若在那追赶孩子的身后有着饥渴的老虎，那么严厉，便是最大的慈爱。

“你也只是一个理想主义的狂徒罢了。”摩根轻声道

“是啊，但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我有能力完成他。”云卷轻笑道

“我不是什么干净的人，更不是什么好人，坏蛋和疯子形容我在合适不过了。或许最开始我还有一点想作为的想法，但——我不得不承认，我这样的人，是没法成为好人的。”

摩根也莞尔一笑，冷艳的面孔绽放出的笑容就好似冬日夜晚盛开的昙花一般

行使自身的力量去改变世界的人，用自己的意志强制凌驾一切的他们都谈不上正义或者正确。他们就是如此，坐在王座上的魔王在挥军向前的时候，也该做好被勇者拉下王座的准备。

“那么我亲爱的丈夫，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我去大空洞制造一台魔恍炉，激活抽取冬木市本地的灵脉。”云卷淡淡道

“你就去复原冬木市圣杯战争的系统体系，马奇里家的令咒系统，爱因兹贝伦家的小圣杯系统，然后占据冬木市一条灵脉地作为我们的驻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