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之海开始的无限之旅 第50节

19.死者的正义与此刻屹立

同样重伤的父亲和自己落在了此处，一把生锈的菜刀落在了他们的面前，背后是逐步迫近的杀人魔，而前方就是可以逃出去的希望。

这些隐喻他们去做的事情，似乎是不言而喻的。这主导一切的那个地狱的使者，现在恐怕正在幕后嬉笑的看着这对父子，等待着他们当着全世界人的面做出一次选择！

岸本公子的表情犹豫，他知道如果这里杀死了父亲丢给杀人魔，那一定会为他争取更多的时间逃离这里的，这里距离雷门只有一步之遥，外面的警笛声在这里已经清晰可闻，只要逃出去，他就能逃出生天了！

但是，那毕竟是他的父亲，那毕竟是......

“冷静一点，儿子！我们可以一起逃出去的，只要共同协力......”

岸本公子沉默的听着父亲一如既往的冷静的教诲，但他眼睛的余光却瞥到了父亲朝着中间菜刀伸过去的手......

不能让他拿到！

几乎是被刺激到了一般，他怒吼一声一把扑过去躲过那把生锈的菜刀，然后与父亲扭打在了一起！

“你这个不孝子！！！”

这个父亲眼见自己的行为败露，怒吼一声也开始殴打自己的儿子！

这对父子果然是不折不扣的禽兽，或者说，是不折不扣的资本家呢？

宁可拿工人们应得的钱去花天酒地也不愿意支付正常的工资，这样的人不是妖魔，是资本家，比妖魔更令人作呕的东西。妖魔吃人好歹能算是生理需求，而人吃人，有的时候可能只是为了看对方悲惨的样子以让自己获得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云卷微笑的看着这对父子自相残杀，轻轻的推了推眼镜，眼中只有无尽的愉快。

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戏码了！把这些自诩文明的人渣身上那层所谓上流的皮给扒掉，然后让人看到他们最卑劣的本质，最后......

让他们堕入绝望！

直至杀人魔迫近他们十米的时候，岸本公子终于夺过了菜刀，狠狠的刺入了父亲的怀中，一边不断的落下手中的攻击，一边还像是个歇斯底里的疯子一般咆哮着！

在连续刺了十几刀，当身下父亲再无任何动作之后，岸本公子喘息着丢掉了手中的菜刀。

他迫不及待的将尸体丢给了那恐怖的杀人魔，然后如虫子一般的爬向了雷门的门口！

他要离开这里了！他要活下去了！

腿部上的伤口不断的流血，但此刻所有的疼痛都被即将求生成功时满溢的肾上腺素抚慰了起来。

眼中满是激动和希望的岸本公子爬过了门槛——

下一刻，他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前方，在剁他父亲尸体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表情呆滞的岸本公子，发出了凄厉绝望的呐喊。

绝望是什么？真正的绝望，就要是从名为希望的假象之中坠入更深的深渊。

云卷伪装之下的表情始终带着笑容，他看向了旁边敢怒不敢言的警视厅总监，歪头道

“你.....似乎很不赞同我们的审判？”

“什么审判！你们只是在践踏人的性命和尊严！你们只是凌驾法律的凶手！”横沟涉怒吼道

“一个在你们人类社会肆意掠夺他人的财产，践踏别人的尊严，侮辱他们活下去的权力的人。却因为披着你们法律的外皮，于是便成为了‘良善人’，而想要获得公正，所以拿起刀锋保护自己的，便成为了罪犯。”

云卷看着横沟涉，无不轻蔑的嘲讽道

“但是你们何曾听过多数人的声音？就像我现在告诉你，如果有超过十分之一的人说下面的垃圾们不用死，那我就放过他们如何？”

他轻轻的挥了挥手，无形的光点在他们的前方形成了两个统计图，而与此同时所有还可以看到的直播间页面上都多了两个投票

宽恕OR惩戒

代表宽恕的金色进度条缓慢的增长着，而代表惩戒的猩红色的进度条，却疯狂的上升着。

云卷看着横沟涉，歪头道

“如果你们的法律是建立在所谓的民意上的，那么这就是民意。如果你们的法律是建立在武力之上的，那我们便是凌驾于你们的存在。”

他轻轻的张开了双手，滚滚的黑雾以整座浅草寺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辐射而去！

那些将浅草寺包围的水泄不通的警察部队，在这滚滚的黑雾之中无所适从而又恐惧的紧握着自己手中唯一的武器，却只感觉身体根本就不属于他们。

但是，这毫无意义可言。

来自聚集灵魂所释放的破败之咒的力量是如此的强大，只要一个念头，云卷便能夺取他们每一个人的思维，让他们成为黑雾的奴仆，屈膝在他的意志之下！

“在我们的面前，没有法律可言，因为生与死是唯一的法则！”

“在我们的面前，没有特权可言，因为死后的世界是公平的！”

犹如耳畔边轻声低语般的声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恶和恐惧之后，更是氤氲着名为死后的恐怖。

死亡不是终结，而不过只是个开始罢了！

在无比恐惧的横沟涉的面前，地狱的使者轻轻的摆动钩锁，浓郁的黑雾仿佛将整个浅草寺都变成了地狱的通路。

他轻轻的挥了挥手，在犹如分割海洋般绽开的黑雾之海中，一群面带恐惧和期待的人们出现在了前方。

他们是被拦在了警察拉起的警戒线之外的人，他们都是这个国家普普通通并不出众的一群人，他们唯一算得上特殊的身份，大概就只是一群死者的家属了吧。

云卷轻轻的勾动手指，在这聚集黑雾的诡异空间内死者变得清晰可见，见子轻轻的拨动三味线，逆转的空间将这些带着恐惧和期待的死者的亲友送到了他们的面前。

即便是死者也会有着自己的情感，不甘的滞留与痛苦，在哀鸣和啼哭之中与自己活着的的羁绊们的不舍别离。

这或许是这场阴间表演里唯一算得上温情的地方吧。

“求求你不要带走我爸爸！！！”

一个泪眼婆娑的二八年华的少女哭泣的握着自己父亲那已经无法触碰的冰冷身躯，对着与塔顶高高在上的云卷下跪祈求着

但是云卷只是低头看着他们，轻轻的一挥手，黑雾中无尽的锁链将那些滞留而不愿离去的灵魂全部带走。

少女看着脱离自己手掌的父亲，努力的伸出手想要触及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

“为什么？你不是来伸张正义的吗？那为什么要带走爸爸！”

少女红着眼睛，对云卷大声的咆哮着

面对质问，云卷居然真的给予了回答，他的声音，回荡在浅草寺的每个人耳畔，也顺着红后的直播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因为无论生前如何，凡人的罪孽应该是在死后得到清偿。”

“但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孩子，你们的兄弟姐妹，你们的朋友选择在生前执行死后的正义。那么，他们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云卷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亦如天空般漆黑不变

“生者的正义本由你们自己制定，而死后的赎罪是为了你们生前的作恶！”

“生者的绝对正义不是无偿的，只有死后的公正是永远不变的。而你们选择了在生前执行这份本该在地狱完成的公正，那么，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随着冰冷的声音，漆黑的雾吞没了所有身影，再度散开之时，只剩下了痛苦的生者与永不超生的死者，与随着信号传遍整个世界的，死者世界的真意。

这不是正义，这是公正。

生者的公正需要代价，但是死者不需要。

这也是云卷真正所要建立的体系，他没有那个能力去建立一个真正意思上无罪公平的乌托邦，也不会天真的认为建立一个单纯的诅咒共死机制就能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他所能做的，仅仅只是制造一个所有人都能在最绝望的时候所做的选择罢了。

我只有一条命，而你也只有一条命。

这就是生者世界最后的公平。

而且就算是这样的公正，云卷也不得不为他加上一副并不自由的枷锁。

并不是简单的用命便能换走另一个人的命，你必须有足够的怨恨，你必须有被‘地狱’所认可的罪孽，你也必须有承担这份诅咒的魄力与仇恨。

只有满足这些条件你才能执行生者世界的正义，才能将那些你的力量本来触之不及的人，拉下与你同等的深渊。

客观来说，云卷并不希望建立起一个这么简单的诅咒体系，这个体系的设想只是一个开端，只是为了让更多人能够清晰认知‘地狱’的开端。

他知道，自己这番话以后肯定会有很多本来心怀怨恨之人停下自己的诅咒，或者是本该想要复仇的人，却依旧选择了艰难的活着。

但是没什么的，这并不耻辱不是吗？活下去，也是一种勇气。

因为无所谓了，当‘地狱’诞生的那一刻，但死后世界被确立的瞬间就足够了。

云卷要的是这个威慑，一个世界的威慑。

然后，就是死者世界的公平了。

远处，淡淡的微光正从山的底端缓缓的升起。

温暖的太阳从天穹之下缓缓升起，见子带着横沟涉逐渐消失，而云卷也在看了一眼‘镜头’之后，转身消散于黑烟之中。

20.少女的日常

“我出门了。”

见子穿好自己的黑色小皮鞋，对着身后的妈妈和爸爸轻快的说道

“总感觉你姐姐最近好像很开朗的样子......难道她交男朋友了？”

见子的妈妈捧着脸有些疑惑好奇的对旁边的儿子问道

“怎么可能！”弟弟毫不犹豫的反驳了妈妈的话，但还是将这件事记在心上了

行走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哼唱着流行曲的音调，四谷见子的模样看起来的确是如沐春风，宛若恋爱了一般。

不过事实上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了而已。

放眼望去，没有鬼魂的世界是那么的美好！

是的，云卷遵循了他的约定，在将四谷见子转变为‘地狱少女’之后，便如约让她无法再看到鬼魂的存在了。

准确来说，四谷见子那因为诅咒之力而获得灵视的双眼已经被归类为地狱少女那一部分，等于这部分的诅咒，被她的另一个形态所吸收了。

所以只要不开启地狱少女的形态，那么她便是那个从没看见过世界真相的，天真可爱的四谷见子了。

看不见的世界，真的是太棒了！

可能希望窥探世界真相的人有很多，但这些人里是不会有四谷见子这么一个既平平无奇，甚至还有些平凡怯懦的女子高中生在其中的。

但......仅限于四谷见子这个身份罢了。

“小华！！！”挥着手的见子追上了自己有段时间没见过的好朋友百合川华

自打校园纪念日上出了这件事后，她们的学校已经停课超过一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