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之海开始的无限之旅 第74节

“怎么，这是你的女人吗，小子？”

海盗头子嗤笑着看着这个面色惨白，一副随时快死样子的青年，看上去是个艾欧尼亚人，而且应该还是个贵族小子。

“看你这么虚的样子，不如把你的女人让给我好了！你这样子一看就不能满足这个小妞。”

“掠夺他人并不是值得提倡的好习惯，特别是你这样肆意夺取他人性命的行为。”

云卷双手合十，轻声说道

“就此离去吧，这也是为了你好。”

“听到了吗？这个快死的小白脸居然在说这样的胡话！”

这个海盗头子指着云卷对身后的众海盗一起哈哈大笑，看着他不屑的嘲弄着

“你是艾欧尼亚人吧？也只有艾欧尼亚的蠢货才会说出这样的蠢话！是啊，多慈悲啊，慈悲的看着你们全家人被诺克萨斯侮辱是吗？”

他随意的伸手一推，云卷虚弱的身体立刻像是一张纸一般的被推到了一旁，被那些海盗戏耍般的来回推搡着，辱骂者，殴打着。

他被推到在甲板上，刚想站起就被一只脚踩在下面，无数双视线和污言秽语的侮辱加诸于其上。

云卷微微颤抖着，这在其它人看来便是懦弱的象征，于是这些海盗更是狂妄了。

“放心吧，我和我的兄弟们玩玩以后会留你一口的......”

海盗头子赢笑着上前，而云卷却阴魂不散的再一次挡在了他的面前

“收手吧，这是为了你好。”云卷双手合十，满脸慈悲

“烦死了，给老子去死！！！”

不耐烦的海盗头子刷得一声抽出了弯刀准备砍下云卷的脑袋，然而在刀刃逼近云卷脖颈的瞬间——

云卷的眼巾，不知何时落下了，他暴露出的右眼，是一片无尽的漠视和冰冷。

“我说过，这是为了你好。”

云卷双手合十，左脸慈悲无奈，右脸却带着一种恶意和戏谑， 海盗的身形无法动弹，然后下一刻——

他尖叫着，灵魂犹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扯一般生生的从身体内被拽了出来，在海盗和水手们惊恐的目光中，这被拉出的灵魂在虚空之中瞬间破碎，化作无视的星光涌入了云卷的体内。

他的肉体也是如此，云卷轻轻的伸出手指，海盗那具饱含生命力的躯壳瞬间像是被吸干了的棒冰一样被抽空殆尽，就像是伊藤润二漫画里一般惊悚！

而与之相对的，云卷惨白的面孔瞬间变得红润有力，本来匮乏的肉体和念气瞬间充盈了一部分！他微笑着，左半边脸的慈悲越发的单薄，而右半边脸的戏谑却越发的清晰。

“诸位，我给过你们机会的！”

他摊开手，八把无比锐利的皇牌飞刀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冲着那些海盗微笑，轻声道

“作为让我清理了部分杂质的谢礼，是的，我会让你们死的......非常痛苦。”

紧接着，屠杀开始了。

那八把锐利的皇牌飞刀瞬间飞出收割生命，而当这些海盗嚎叫着扑上的时候，他们往往还没有靠近，便已经‘分离’了。

云卷只是对他们轻轻的看了一眼，他们的灵魂便嚎叫着从肉体中被生生扯了出来，然后在虚空中磨碎为基本的灵质被云卷吸收殆尽。

而他们的肉体，更是被抽离的一滴不剩的涌入了云卷虚弱无比的身躯内，他十分有耐心，一个一个的抽取，一个一个的让这些海盗在无尽痛苦的哀嚎中神魂俱灭。

这场战斗，根本不能说是战斗，完完全全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并不血腥，但却远比任何角斗场上的厮杀都要来的残忍。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杀戮，这是一次‘进食’。

当那艘芭茹唤蛇者控制的海盗船意识到这里的不妙后立刻打算掉头离开，然而云卷只是微笑的看着他们，冲着领头的芭茹人请求的举起了张开的右手，随后——

重重握紧！

那艘船上所有的人，肉体在瞬间崩碎为无数不均匀的碎肉和小块，灵魂更是被解离为了基本的灵质消散，他们就像是被空气中看不到的一个巨大的液压机瞬间压垮了一样！

那包围住这艘船的海怪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害怕的想要松开爪子逃离。而云卷轻叹着对着那巨大的触手伸出了左手。

“啊啊，多么可怜的生物啊，被人控制着，前来捕猎我们。”

他轻轻的捏紧了手掌，一道白光被降临在了它的身上。一瞬间那海怪身上所有的伤疤都在顷刻间痊愈！它松开了船只，似乎是在这圣光之下感受到了无垠的慈悲和安详！

然后......

下一刻，它的吸盘和那柔韧的触须突然开始了疯狂的抽搐，一瞬间，它的体表外增长出了无数恐怖细小的肉瘤，而后破开，在恶臭的脓血之下抽搐死亡！

这只海怪的全身身体组织都在疯狂的暴走，无数本该不属于这身体的结构被生长而出，又在顷刻间被免疫系统判定为有害物进行了消灭！

慈爱的圣光照耀下，狰狞恐怖的海怪在最后尖锐的哀鸣声中坠入了大海，墨黑色的脓血，将这片海域染的漆黑。

“真是浪费。”

云卷叹了口气，看着满是干瘪的尸体和满脸无尽惊恐表情的甲板上的船员们，微笑着摊开手道

“很抱歉，这次的航班可能要更改了。”

“不如让我们把目的地，改成比尔吉沃特吧。”

......

海上的生活往往是弱肉强食的，弱者听从强者的命令是一种惯例，对海盗和海员们来说是如此，对可怕的乘客和水手们来说更是如此。

虽然比尔吉沃特非常可怕，但在这位刚刚犹如吃人魔头一般吃干净了两艘船的海盗的怪物的要求下，船长还是毫不犹豫的朝着比尔吉沃特的方向改航。

果然，艾欧尼亚人都不好惹。

明明之前交流的时候还是个这么慈悲为怀的青年僧侣，谁知道一出手，居然是如此的残暴......

云卷一如既往的盘膝坐在船首眺望着海岸，只是跟着他的阿狸，表情再也不是那么的随意了。

她踌躇了好久，终于才鼓起勇气上前敬畏的问道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云卷微笑的歪着头，而这个时候那遮挡住右眼的布巾已经被完全的移到了头顶，遮挡住了他头上那血红色的妖异纹路。

“如果你是指我的态度，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变化啊？”

“不，你变化大了去了。”阿狸吐槽道

“要是在艾欧尼亚的你或许会阻止这些海盗，或者把他们丢下海凿了他们的船，但肯定不会这么的......残暴！”

说实话，云卷刚才‘大快朵颐’的时候阿狸除了感觉到一点嘴馋之外，更多的是对云卷如此不像样的吃像感到愕然。

他变得完全不像是他了。

云卷这幅模样在艾欧尼亚可没办法为自己赢得一个圣者的头衔，甚至，不被人当成一个恶魔打死就不错了，纵使现在的艾欧尼亚对于以牙还牙不是那么的排斥，可云卷的作为，简直就和恶魔没两样。

“这个吗......只是一次动态平衡罢了。”

云卷看着自己的双手，淡淡的说道

“因为某些原因......我个人的灵魂受到了一些影响与汇总，他们让我进行了一次难以想象的蜕变以获得了无比强大力量的同时，也让我......变得不像是我。”

那一天，在亲手制造出了‘地狱’的诡异之后，云卷受到了来自世界各地，见证了这恐怖愿景的人们的另一种的情感注入。

因为见证了地狱，因为认知到了罪恶在时候的清偿，因为知晓了这恐怖而注定的未来。

知晓了这些对罪恶恐怖的责罚，自然，也会渴望与崇拜可以解脱这一切的力量。

渴望赎罪，渴望清偿，渴望慈悲，有了责罚的炼狱，自然也会渴望减除罪行的力量。

于是，云卷便成为了这种思想浪潮所导向的方向。

云卷利用了一场巨大的骗局与上一个世界特别的环境让全世界的人认知并相信了死后地狱的存在，庞大的愿景与因果化作了真实的炼狱，而他也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地狱的一部分。

只是，他没能承载‘地狱之主’这样的身份，反而是被那些渴望解脱和慈悲的人们，导入了对另一种形象和存在的渴望。

地藏王菩萨，或者准确点来说，是认知到地狱存在的人类对被救赎的渴望。

人们渴望一个背负自己罪孽并赎罪的人存在，在佛教的炼狱里便是地藏王菩萨，在基督教的故事里便是他们的圣子耶稣。

是什么样的形象其实并不重要，重点的是在于这股概念和思潮的灌入。

还记得云卷说过的吗？诡异的组成在于大规模集体无意识所产生的诅咒，结合灵魂本身最后所诞生的特殊产物。

这些‘诅咒’，从万物的灵中诞生出的特别的力量汇总在一起与一个可以支配的实体形成了一个规则的化身，而云卷正是被这股集体无意识夹裹绑架，以至于差点就成为了一个诡异。

一个地藏王菩萨，一个可以救赎在地狱之中灵魂的诡异。

那庞大的诅咒是如此的恐怖，就像缔造了地狱的数十亿人在信息传播之下产生的情感，这其中恐怕有等同甚至更多的情感组成了诅咒汇总到了云卷的身上。

可以说，他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在眼看着他要成为一个极其恐怖和极端的诡异之时，他中丹田那股奇怪的气却让他在这种思维捆绑的状态下被短暂清醒了。

然后，他挣脱了束缚，在空间的帮助下强制脱离了那个世界。

成为地藏王菩萨的过程被打断了，他固然失去了那数十亿诅咒捆绑的庞大力量加持，可那诡异化却依旧让他的存在本身得到了本质性的改变。

他的灵魂分为了两个部分——地藏王之眼，魔波旬之眼。

但这个说法只是一种简略的代称罢了，实际上的情况下，他的诡异化让他的灵魂变成了两个对立却统一的极端，一方是极端的慈悲与宽恕，另一端却是绝对冷酷的责罚。

他本人的人性依旧存在，只是徘徊在两者之间被迫存在于弱势的‘魔性’一方。于是，他在自己的自我意识不会被这力量捆绑之前，选择前往了艾欧尼亚。

在这里，他开始了对自己身上的诡异化的消磨作业，神魔二象性过于极端的特性让他不敢轻易的倒向任何一边。

相较于那部分冷酷责罚的魔波旬之眼，滞留在他身上最大的那部分的诅咒无疑是倒向地藏王之眼的部分。

于是，在艾欧尼亚时候的他成为了一个‘圣者’，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几乎就是慈悲的化身，而他的人性只能在必要的时候出来进行干扰。

那个时候的他，是‘神性’大于了‘人性’

而在艾欧尼亚所经历的一切，度过了漫长的挺立之战，每一次的‘慈悲’，与见证每一次的‘苦难’，都是在削减他的‘神性’同时增长另一边的‘魔性’

而这种扮演法的同时，也在让他逐步蚕食这份地藏王身份所赋予的礼物。过度变异的噬魂之喉正在吞噬这些塞入云卷灵魂之中特殊的部分，来做到消磨和掌握。

他不得不将自己体内多余的力量之类的全部分离出去，因为只有越是弱势的自己，所见证的苦难才会更多的完成平衡的重担。而繁多的力量和灵魂，并不适合扮演法的完成。

选择艾欧尼亚也是因为如此，因为只有这里才是整个符文之地最适合那个时候过于佛性的自己所生活的地方。

而直到现在，神性与魔性完成了相对的平衡，而他的人性终于获得了绝对的主导权力！

但他依旧可以随时将自己的灵魂导向另一边，但他不会这么做的，最起码在他完整的将这份诡异化的能力掌握在手中之前，他绝不会这么去做！

“遭了三年的罪，但我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云卷轻声的说道

在沉寂三年的平衡之中，他已经将这诅咒化为自己的力量。虽无那被数十亿人的思想充盈时如神般的伟力，可这份诡异化为他带来的除了生命本质上的提升，更有两种近乎于规则般的能力。

左眼的能力名叫‘生生不息’，顾名思义代表慈悲神性的力量可以控制生命的增长与恢复，精神和灵魂的安抚。来自于那无数人对地藏王慈悲的渴望，最终塑造了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