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陛下,我真不是奸臣! 第2节
可当这位新皇登基后,大家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新皇帝,好像,还挺猛的。
但是狗奸臣果然还是狗奸臣!
“陛下之邀,臣荣幸之至,岂敢有片刻的延迟。”秦稷说着,在夏雨潇的面前坐下。
夏雨潇没说什么,毕竟这货都剑履上殿了,而且“亚兄”这个称号也是她亲自赐予的,这狗奸贼当然把寝宫当自己家了。但是亚兄归亚兄,她可不会真叫这狗贼“欧尼酱”,恶心死了。
她招了招手,身边的侍从立刻端过一张白玉茶盘,摆上精致的茶具。
秦稷也看出来了,陛下现在恨不得把自己活剥了,但是,他应当展现的自然一点,不能让陛下看出来他变化太大——不然,就凭皇帝这种生物的多疑,她搞不好又要脑补出各种阴谋出来了。
“嗯,我看卿好像一直拿着这个盒子,里面装着什么好东西吗?”
“臣近日处理政事时,有西方圣教国的一位收藏家不请自来,希望能与臣结交、交流友谊,并且赠给臣一枚珍宝,臣不敢独吞,将此物献给陛下。”
说着,秦稷将手里的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圣母之泪。
“圣教国?他们找过你了?”
“是圣教国的一名收藏家。”
“明白了,”她露出非常信任的笑容,尽管这个笑容看起来有些牵强,“卿的大礼,我就收下了,不过,圣教国如今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在我国国内传教,这件事情上卿要妥善处理,可不要胳膊肘往外拐哦。”
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就好像是在打趣一样,可秦稷却感受到了对方语气中的那一丝寒意。
她的意思很明显:他要是真敢把圣教国的那帮神棍往夏国国内引,估计很快这位皇帝就要拼着两败俱伤的代价铲掉他了。
第三章 喝茶
“陛下请放心,臣心中有分寸,圣教国那边的蛮夷之流,臣也看不上。”
“哦?”夏雨潇嘴角掀起一抹笑意,“卿认为,哪里不属于蛮夷?”
又来了又来了!
秦稷心里顿时响起了警铃——面前这女人看上去好像是在不经意间聊天,但是实际上恐怕已经等着套他话了。
如果秦稷就这样说出自己认为不属于蛮夷的文明的话,那么夏雨潇大概率会怀疑他和其它的国家或者势力有所联系,或者至少将来可能会从这些势力中获取支援。如果不说,只是奉承皇帝陛下的话......怎么说呢,她肯定会想个办法继续套自己的话,与其等着她后续用问题轰炸自己,不如现在就拿出一个可靠的说法。
“臣以为,当今天下,除我大夏之外,还有一文明,尚且不算蛮夷。”
“哦?哪个?说来我听听。”
秦稷冷笑一声,然后竖起手指,指了指头顶:“神明。”
“神明?”夏雨潇的目光十分平静,仿佛不愿意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思绪一样,“卿认为神明不算蛮夷?”
“臣不知世间是否真的存在神明,毫无疑问,在力量与神通上,这些传说中的神明是我们无可匹敌的。然而从各种传说和记载中,我们却能够看到那些神明无不是充满了人的贪欲、野心、怒气甚至是**的,他们力量强大,却专心于远比自己弱小的‘信徒’,他们以神明自居,却仅仅满足于一己私欲。”
“故此,臣认为,神明‘不算蛮夷’,但也仅仅只是不算蛮夷而已。空有强大的力量,却并无神明之德行——上不可探宇宙之极境,下不可安定天下苍生,无仁无义,与野兽无异。那些世人所赞美的神明的美好,不过是世人给他们身上披上的虚假的面具。”
秦稷说完这些,坐直了身子:“这便是臣之所想,还请陛下纠正。”
“我倒是没想到卿会如此说。”
夏雨潇点了点头,毫无疑问,秦稷刚才的说法似乎有点符合她的想法。而秦稷之所以一顿痛骂那些神明,一方面是因为秦稷对那些所谓高高在上的什么确实不太感冒,另一方面......
你让我说谁不是蛮夷,我说神明不是蛮夷,但是神明也没好哪去——这样一来就堵死了这位女皇的路子,我就算再怎么奸臣,你总不能说我有和神明相勾结的嫌疑吧?
“在其位便有其责,陛下身居龙位,便如此为天下苍生劳碌;若是神明之位,却只顾玩弄苍生、发些不知所言的所谓神谕,那可还有其职责而言?”
顺便拍一下马屁,完美。
夏雨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下秦稷,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是低下头从书堆里找出一个小本子,扔给秦稷:“知道为什么今天请卿来喝茶吗?”
“臣不知,请陛下点拨。”
“你自己看看吧,”她扬起手,仿佛是非常轻松地摆了一下,“这些都是这几个月来,朝中大臣们上奏来告你的状的。看看他们告的状,最轻的都是要削官革职的罪,要掉脑袋的罪更是不计其数。”
秦稷扫了一眼,平淡地抬起头,直视着夏雨潇的眼睛。
“就这些么?陛下?”
如此平静的应对,倒是让夏雨潇有点疑惑,她黛眉微皱,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大奸臣:“难道卿还想要更多?”
“恕臣直言,若是如此来论的话,臣也可以为朝中各大臣各列一大本诉状。”秦稷正襟危坐,做出一副严肃的姿态,“臣想,也许陛下您心里很清楚,当朝群臣中,有多少是曾经的太子、二皇子等等诸多皇子的拥簇者,还有多少鬼迷心窍,不愿您继承皇位统一大夏。纵使陛下如今已力压群臣、治理天下,也仍有乱臣对您颇有微词。他们合起来参臣一本,无非是想要将您忠心耿耿的臣子除掉,借机对陛下不利。臣若该当死罪,那试问这些人该当何罪?”
夏雨潇敲击着桌面的纤细手指突然停了下来,她看着自己的这位“忠臣”。
她没有说话。
“恕臣僭越,臣以为,这些人的奏折对陛下来说等同于威胁,他们试图以朝中文武百官的名义,集中起来逼迫陛下废除臣的权力,陛下不妨试想一下,若是臣被扳倒,朝中众臣、各地诸侯,又有几个会称王称霸?如今陛下兄弟皆在,均可自号正统,陛下又如何应对?”
“安国公,”夏雨潇的眼中闪过了片刻的杀意,“朕是要知道,这些罪状是否属实,而不是让你来威胁朕。”
“臣岂敢,”秦稷起身施礼,“臣并非是在威胁陛下,而是恳请陛下三思。臣随陛下多年,那群臣心中所想,臣再清楚不过。这些罪状是否属实,臣只能说,有些属实,有些则是乱泼脏水——例如说臣惑乱朝纲、私自豢养和陛下同等规模的后宫,此事真是最大的污蔑!臣至今尚未娶妻,身边女性仅侍卫一人而已......俗称雏儿,何来的后宫成群?”
“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笑声从书堆后面传了出来——虽然秦稷说这些的时候一本正经,但是这个“雏儿”属实是把她笑点莫名戳到了。
主要是这货可是一脸激愤的样子说出来的。
不过,身为皇帝,夏雨潇的表情管理能力自然是极为优秀的,更何况现在面前这个家伙正在说很正经的事情。
此时,侍女走了过来,为两人倒上了刚刚冲泡好的茶水。
“咳咳,这个,朕是相信卿的,”她恢复了刚才那平静如水的样子,“但是关于卿其它的款项......”
“陛下,臣不曾做过,只有一部分是曾经被牵扯其中,但是臣愿意发誓,对陛下绝无二心。”
秦稷的样子特别庄重和真诚。
但是......
你特么糊弄鬼呢?私下里说话都敢这么大胆了,这要是算忠心,那不忠心的话还不得直接拎着剑砍老娘了?!
好气哦,但是他说的也没错。夏雨潇现在确实还没办法直接干掉他。不然那帮原太子派和先皇派怕不是立马就要整些大活儿给她看。
夏雨潇需要秦稷,而且......她也害怕秦稷。
这孙子手里可握着兵权呢,得罪不起啊。
“卿说笑了,这些奏折,朕虽然知道其中有些罪名属实,但是卿对朕的忠心还是可见的。”说着,夏雨潇伸过手拿回那本奏折。
然后,将这本奏折放到了旁边的火炉中,那奏折化为一股火光,最终只剩下了一团灰烬。
“此事朕也不再追究,卿也记住,从来没有什么奏折。但是,有的时候,卿的心里还是要有一杆秤,称量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明白吗?”
“谢陛下赐教。”
第四章 自家侍卫有点皮哎
今天的茶,很好喝,当然,秦稷的心情可不好。
今日,自家这位陛下拿出这个朝中大臣的奏折,这等于是在警告自己——当然,这位皇帝陛下肯定是不敢动自己的,再加上秦稷表现得如此淡定,她就更不敢下手了。
可秦稷其实心里一直没有底。
他确实有足够的筹码,但是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同样有可能将这位皇帝陛下给激怒——对方要是真的属鞭炮的一点就炸,那他可就真的要遭重了。
好在,双方都足够冷静。
不过嘛,这次一笔勾销,可不代表以后陛下就不记仇了。
在他告退的时候,他可是用余光瞥见了这位皇帝陛下银牙紧咬的样子了,如果不是还不敢动自己,秦稷相信这位皇帝早就已经准备把自己给拉出去砍头了。刚才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真的好像要吃人。
啊,不过陛下的那包凉春山的茶叶泡出来的绿茶是真的好喝,他喝得有点喜欢,临走的时候委婉地向她要了一下。
陛下果然还是对自己很上心,当即一边额角蹦着青筋一边招呼旁边的侍女拿出一包御贡凉春山来送给他。当看到这丫头这副样子的时候秦稷就明白这茶叶在她手里显然也很金贵——但是话都说出去了他总不能往回收吧......
算了算了,奸臣变成忠臣的转变过程,不是这种小礼节就能成功的,与其纠结于这些小节,还不如考虑怎么做点让陛下安心的大事呢。
走出皇宫的秦稷,第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伫立着的一袭黑衣的女孩。
还是那样干净利落的黑色便装,腰间挎着一把腰刀,黑色的短发飒爽地披在身后,那双暗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皇宫里面,给人一种不安分的感觉——就好像一旦出什么意外,她就准备拎着刀杀进去似的。
看到秦稷走出来的一瞬间,女孩眼中的流露出些许安心,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迎了上来。
“你也没必要这么担心。”
秦稷苦笑着说道。
这灵颜实在是太过于担心了,就这么杵在大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琢磨着杀进去呢,而且还穿着一身黑衣挎着刀,怎么想怎么都像是来寻仇的。
“少爷您这人说话没个谱,您说您肯定没事,我可不敢信,”灵颜冷笑了一声,这声冷笑秦稷甚至能够听出一点杀意来,不过肯定不是对他的,“我可一直注意着里面的消息呢,一旦感觉到不对,我就准备直接冲进去了。”
“可别,万一我和陛下相谈甚欢拍个桌子啥的,你就冲进来,那不是谋逆也是谋逆了。”秦越捂住自己的脸感叹道。
“请少爷放心,在您的身上我下了一点手脚,如果您没有遇到危险我也不会乱动。”
说到这里的时候,灵颜瞥了一眼守在皇宫大门的禁军。
“不是吧,你给我下了什么东西?”
“很普通的一个小小诅咒而已,可以感知到您身体的细微变化,放心,不会影响您的行动。”说着,灵颜掀起了马车的车帘,“请吧。”
秦稷叹了一口气,钻进马车。
伴随着车夫的吆喝声,马车离开了皇宫。
两个人在车里面对面地坐着,灵颜看了看窗外的景象,然后低声询问了一句:
“少爷,近期有使用我的需求吗?”
“当然没有,我说过了,我现在还很安全,”秦稷皱着眉说道,“还有,你说话能不能稍微正经一点,什么叫‘使用你’,你这样会搞得别人以为我是个什么衣冠禽兽。”
“也差不多,当初把我派出去一晚上杀死十一名先皇派的大臣,除了您也没别人会这么压榨手下了。”灵颜用满含深意的目光看着他,补充了一句,“而且您还不给钱。”
“你......”
“不过算了,谁让我吃您的喝您的用您的呢?不给钱就不给钱咯。”
“我......”
“但是您有的时候也该反思一下,用人不是这么用的——明明就在陛下登基前几天还每天高强度使用我,到了陛下登基后居然一次都没用过了,咱能不能别总是饥一顿饱一顿?”
灵颜嘴角那难以察觉的笑意被很了解她的秦稷瞬间捕捉到了,他气得有点肝疼。
“你那是杀人,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一天天净忙着杀人怎么行?”
“您还知道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不能天天忙着杀人?”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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