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交界地，但却成为太阳化身 第211节

瑟濂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不过，也是多亏徒弟你与为师进行了那么多的研究，提供了许多奇妙的想法，否则为师还真的想不到这些。”

“那就好...”

几次三番的确认之后，莱茵哈特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只要知道不是和他一样的穿越者干的就好。

而且这一切如果都是瑟濂老师做的话，貌似一切也都能说得通了。

不过，他这些也只是以前与瑟濂老师闲聊时的只言片语，没想到老师还能够记住，这一点真的万万没想到，

难道老师对我曾经说过的话，都还记得？

一想到这个，心中又不禁暖了起来。

有一个这么棒的老师在意自己，又怎么可能不感到开心与温暖呢？

“而那些学徒手中的辉石武器，则是参考了这个。”

忽然，瑟濂继续说道。

“...现在，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紧接着，从怀中拿出那熟悉的金色拳刺递到他的手里。

“这...这不是我的武器吗？”

看着手中这件熟悉的辉石武器，莱茵哈特拿起来不停的把玩着。

这的确就是他的武器没错，这熟悉的手感，以及黄金混杂其他金属与经过打磨的大块辉石制作而成的方式，尤其握柄上的德字，种种迹象都在说明这是他曾经使用的武器。

不过似乎感觉和以前有些不同，辉石上多了许多无法理解的花纹与铭文，还多了属于瑟濂老师的气味。

“嗯，这是卡利亚的小公主交给为师的，准备让为师交还给你。而且为师还在上面进行了一些改良，铭刻了一些魔法阵能够将灌输在上面的魔力更加充分的发挥，减少流失。”

“谢谢...老师...不过，为什么菈妮会将这个交给你，而不是亲手转交给我。”

莱茵哈特的心中再次冒出了新的疑惑，就像是唤魂铃和三狼骨灰一样，明明可以亲手交付为什么要让别人替代？

“这个问题，与其问为师，不如徒弟你当面去询问那个小公主。”

似乎有感而发似的，瑟濂再次眺望起远处，方向则是屹立在山壁遥远的卡利亚城寨，小声的呢喃道：

“那位小公主，现在可是有些想不开呢...”

“老师，您说什么想不开？”

这里的风太大，导致他没怎么太听清，但是却被瑟濂直接给揶揄过去。

“没什么，是笨徒弟你听错了。”

“如果真的想要知道内情与真相，那就去卡利亚城寨亲自问一问那个卡利亚的小公主吧。”

“我想，她也一定在等待你的到来。”

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湖风，瑟濂笑了笑，还没等他再次开口询问便说道：“走吧，这里风大，伨为师带你到住的地方我们师徒再好好的聊一聊。”

再一次不由分说的带他离开了钟楼，前往一间低调而又不失奢华的办公室，隔间便是瑟濂平日里居住的地方。

与城镇中的旅馆装修风格无二。

华贵的吊灯宛如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悬挂于他们的头顶，逐渐黯淡的黄金树光芒透过窗子照在的地毯上，周围摆放着许多辉石制成的不知名的器械。

看似数量繁多，但却没有丝毫的杂乱。

应该是有人经常过来清扫吧？

而且床铺也有两张，似乎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而此时，他的老师瑟濂就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翘起腿笑盈盈的注视着他，长袍下一截被黑丝紧紧包裹出饱满圆润的光滑小腿暴露在空气里，泛着诱人的光泽。

如宝石般清澈的眼眸中倒影着他的身影，仿佛眼中只有他自己，又好像要把这千年来未见的面在这一刻全部看完。

也是，这千年的时光真的是太漫长了，即便对辉石魔法师而言也是一样。

也是因为秉承着她的徒弟一定会回来这一信念，瑟濂坚持到了现在。

“徒弟啊，这么多年未见你似乎变了许多。”瑟濂看着他，斯条慢理的说道：“似乎变得更加成熟了，褪去了那份稚嫩，变得更加沉稳。”

“已经是名合格的辉石魔法师，也是一名合格的战士，为师很欣慰。”

“哪里...没有像老师说得那么好，现在的我还是那么的莽撞呢...”

被这么夸奖，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倒是老师您，这么多年过去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的漂亮。”

这是实话，并非马屁。

这么多年瑟濂的容貌的确没有任何改变，而且气质上也多了几分莫名的韵味，就好像陈年的美酒般那么醉人。

“是吗？为师倒是没看出来，要不然你又怎么会用【艾斯卡诺】这个假名混进来呢？要是换成过去的你，估计更加会选择正面攻进来吧？”

瑟濂戏谑的说着，不停的打趣他这个笨徒弟。

“如果为师要不亲自找你的话，你是不是又准备在学院内慢慢潜伏，不肯现身呢？”

“哈哈，真是一切都瞒不过老师的眼睛....”

闻言，莱茵哈特讪讪地笑着。

如果要不是瑟濂老师让米丽安教授带他过来，他恐怕真的会按照瑟濂老师说得这么做。

现在想想，好像真的有点蠢，似乎过于谨慎了。

和空气斗智斗勇半天。

有够笨的。

笨徒弟这个称呼算是实至名归。

“嗯哼，不过这主要还要归功于狄希一早发现了你，要不是她为师也不会知道徒弟你已经来了。”

“果然啊，狄希果然一直跟在您的身边啊，老师。”

莱茵哈特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看徒弟你的样子，似乎对这并不意外？”

面对瑟濂老师的问询，他摇摇头说道：“不，我很意外，但是发现学院内游荡的黑刀刺客后就明白过来，毕竟能够收拢这么多的黑刀刺客除了【黑刀之首】亚勒托外，也只有她的女儿狄希小姐。”

“嗯哼，能够沉着冷静的分析，还这么快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很聪明，不愧是我瑟濂的弟子。”

瑟濂不痛不痒的夸赞道，但是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不过老师啊，您平时就是在这里进行办公的吗？”他望了望周围摆放的器械，不由询问道。

“嗯没错，这里就是为师办公地点。”

“那...您的辉石研究呢？还有起源研究也在这里？”

他问出来最关键的问题，而瑟濂脸上的表情也变了，笑容慢慢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平静。

“为师，放弃了。”

“哈？放弃了？您是放弃了起源研究吗？！”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还再次问了一遍，结果发现并不是，并没有听错。

瑟濂老师，真的放弃了研究起源，放弃了她的梦想。

“是的没错，你...一定觉得为师是个失败者吧？有我这么一个半途而废的老师，徒弟你一定觉得很丢人吧？”瑟濂的脸上又多了几分犹豫与落寞。

您这是被托普斯老师附体了吗？

但是他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老师，您并不是失败者，在我的眼中您永远都是我的老师，您在我的心中永远都是那个最伟大的人。”

老实说，他真的蛮意外的，那个将起源视为生命，不惜牺牲一切代价研究起源的瑟濂，居然会如此干脆的放弃了起源的研究。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瑟濂老师吗？

“呵呵...”

听到他的话，瑟濂慢慢的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有徒弟你的这番话，为师的心中好多了。”

“...不过，为师说是放弃了起源研究，但也算是窥探到了起源...那并非是我等该窥视的东西...”

随后，瑟濂为他讲述了在他沉睡之后发生的事。

瑟濂在瑟利亚的时候的确见到了她的恩师卢瑟特大师，但那时候的卢瑟特大师已经被辉石严重侵蚀，说话都已经非常费劲，也是难以动弹。

后来，她便回到了地下室，继续研究起源。

希望在见到莱茵哈特归来之前，能够窥探到起源然后与她的笨徒弟分享起源的奥秘。

不出意外的，她成功了。

而且窥探到三个起源。

是根据维赫勒大师提供的笔记中记载的逆推法，利用起源魔法进行回溯，追溯到起源并且窥见。

在卢瑟特大师创造的流星类起源魔法毁灭流星中，她窥见了庞大星团毁灭的瞬间──

在亚兹勒大师创造的彗星类起源魔法彗星亚兹勒中，她窥见的起源是黑暗──

而在古老观星者创造的最悠久的辉石魔法创星雨中，她窥见了辉石魔法的起点──

那起源化虚为实，在这块土地降下了充满不祥的琥珀。

这三个被窥探到的起源差点将她的神智摧毁。

从那时起她才明白交界地何其渺小，他们辉石魔法师又何其渺小，宛如沧海一粟。

而那些星星们，也就是他们源流派所追求的起源又是充满了怎样的恶意，又是怎样危险的存在。

就像曾经的【永恒女王】玛莉卡这般神祇拥有伟力的存在，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在那之上，更是有这一个仿佛虚无缥缈的存在，一直在关注与操控着这一切。

用莱茵哈特的话来说，她是个疯子，是个疯狂科学家没错，但她的理智还在，那真的并非是她能够触碰之物。

稍有不慎便会引来灾厄，自身也会随之毁灭。

至此，她明白过来，为什么当时见到恩师卢瑟特，在恩师面前宣誓自己要用毕生精力追溯起源，恢复源流派荣光的时候，恩师为什么要伸出那只手。

那并非是鼓励，而是想要阻止。

也明白为什么维赫勒大师在笔记的最后会记录，辉石魔法师不要妄图窥伺起源这样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