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交界地，但却成为太阳化身 第33节

而且坐在上面的菈妮，虽然现在还是活的，但几乎与当初游戏中的那个人偶差不多大小。

而且与人偶不同的是，胸前的峰峦似乎也已经初具规模，至少足以撑起魔法师长袍的程度。

最关键的是，现在的菈妮应该还在成长期吧？

也就是说，未来可期？

“...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吗？”

突如其来的问询将他的胡思乱想打打断，连忙摆手道：“不、公主殿下，这是你的错觉。”

“......”

菈妮闻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追究。

又稍稍整理了一下坐姿，恢复到那副优雅的姿态，说道：“...之前在王室赏月地，你评价王室欣赏的满月——

镜中花，水中月，固然美丽，但终究也只是梦幻泡影....”

“那只是我一时兴起的胡言乱语，还请菈妮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还没等菈妮说完，他便出声打断道。

但菈妮也又否定道：“不，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的确我们过去由母亲带领众多王室成员观赏的满月并非虚幻...但这一切也已经成为了过去。”

在卡利亚与黄金树联姻的那一刻起，命运就已经被束缚，他们的一切也已经变得虚幻。

“正如你所言那般，我们的满月...不，是星与月已经是强弩之末....我想问问，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

“...很遗憾，并没有，我们能够做的只有不断前行。”莱茵哈特摇摇头，想都没想的回答道。

不过，他也发现了自己的说法似乎有点问题，便稍稍整理一下补充道：“菈妮殿下，我觉得总是执着于过去的辉煌，想要试图挽回已经流逝的岁月似乎不太现实。”

“过去已经停留在历史之中，就像流沙一般。”

“试问菈妮殿下，您是否能够用你的双手挽留住从指尖缝隙中溜走的砂砾吗？”

说着，莱茵哈特还特意做出双手捧住砂砾的动作，好似里面真的有流沙在消逝。

看着他的动作，菈妮仔细思索一番后道出了自己的结论：“你的意思是...顺从？”

“不，并不是，至少是我的话一定会反抗。”莱茵哈特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

先不说他是一个穿越者的问题，就算不是穿越者，他也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

肯定会想尽办法搞他一笔。

“...为了未来而反抗吗？”

菈妮默默地想着，淡然一笑，饶有兴致的问道：“...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我？”莱茵哈特被问的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笑了笑：“我自然知道公主殿下想要的答案，但是我想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说。”

“...可以。”

“我并没有像菈妮殿下这样的远大抱负理想，更不是身居高位的人，不知寒暑....所以，要是换成我的话，做法其实很简单——”

“就是好好的活下去，不受任何胁迫，在这片名为交界地的土地活下去，我不允许任何人摆布我的命运，和我的老师瑟濂好好的活下去，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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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莱茵哈特的目光已经变得锐利起来，看似正在注视菈妮，但实则视线已经透过魔法塔，透过群山，遥望着那颗位于亚坛高原之上的那颗硕大的黄金树。

对他而言，现如今最大的威胁就是那颗黄金树。

只不过，这番话也让他自己觉得好笑。

仅凭自己，在黄金律法的束缚下大谈命运与自由？未免有点可悲。

即便等待之后法环破碎之时，一切都已经是注定好的，无论是他也好，亦或是归来的褪色者，亦或是拥有大卢恩的碎片君王们。

他们都只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而像米凯拉这样最接近玛莉卡的神人试图翻身当棋手，都会失败，更别说他这么个区区辉石魔法师了。

可以说很难，但并非没有希望，只是路途过于艰难。

就像面前的这位公主殿下，她可是所有人里最成功的，但也因此付出了不小代价。

不仅失去了肉体，就连布莱泽、伊吉也双双逝去。

“喔？你说你是魔女瑟濂的弟子？还真是有点意外啊....没想到她竟然能够教出你这等优秀的徒弟。”

菈妮的声音透着几分感慨，仿佛在回忆过去。

关于魔女瑟濂，她虽然没有直接见过面，但也听说过不少的事迹，例如魔法学院有史以来的才女之类的传闻。

而且母亲对瑟濂这个魔法师也是赞赏有加，说是有希望最有希望成为亚兹勒和卢瑟特那等的大师。

但也始终有些担忧，怕瑟濂误入歧途。

不过，感慨归感慨，菈妮再次将话题转回到之前：“...掌握自己的命运，自由的活下去，这个理想我很喜欢，也很质朴，但也是实现起来也最为艰难。”

即便是像她这般的神人都无法违抗...

想到这，菈妮的眼神有些黯淡，缓缓的低下头。

可以说，整个交界地没有人更比她向往自由，即便现如今还很年幼，但她的心从未变过。

想要遨游那片星空，想要离开交界地，去其他地方看看，不受双指控制，不被命运摆布....

于此，她慢慢抬起头，注视着莱茵哈特询问道：“...莱茵哈特，你觉得在这律法束缚之下，如何才算真正的获得自由？”

“您是指黄金律法？”

他在菈妮的眼眸伸出瞧见了那淡淡的金色辉光，便下意识脱口而出。

但菈妮却摇摇头，“不，任何律法都是相同的，让别人循规蹈矩的按照自己要求来进行一切，众生灵如同失去灵魂的傀儡.....”

她的语气很郑重，也很认真，但也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摆摆手道：“抱歉，今天的我有些失言....”

“也有些累了，你先离开吧。”

46.虚假的和平

听到菈妮的送客话语，与这奇怪的举动，他固然有些好奇，但也没有询问下去。

遵从这位公主殿下的指示，离开了魔法塔。

瞧见他已经消失的身影，菈妮不禁叹了口气。

今天的她，的确说得有点太多了。

似乎是遇到志同道合的同伴，或许是遇到拥有相近律法的存在，所以一不小心把心里话都给说了出来。

真是失策....

“...不过，这也是命运使然吗？”

菈妮望着窗外已然观察不到任何命运的星空怔怔出神。

暗月与太阳之间的关系，似乎有点耐人寻味。

至少在之前产生共鸣的时候，她也不由感到小小的震撼。

...

黄金树再次照耀交界地，天空上群星的光芒被这黄金的辉光所掩盖，只有那轮满月依旧照常的固定在天穹之上。

虽然同样暗淡，但也能看的清楚。

只不过，卡利亚城寨的内部却依旧和往常一样阴暗，倚靠着烛火与辉石的光芒，就好像阴恻恻的鬼屋。

然而此时，莱茵哈特正坐在城墙上逗弄着下方的一只指虫。

他来到城寨里已经生活了将近半个月。

无论是他对指虫，还是指虫对他都已经熟悉并且了解。

同时，好像也明白了当初狼哥为什么说这群小家伙可爱，的确是那么有点意思。

除了外观长相令人难以忍受外，性格却比较温顺，就好像被驯养的家犬，无聊的时候还能解解闷。

就像现在。

莱茵哈特随手从旁边的甬道上摸出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然后用力丢出去。

下面徘徊的指虫当即飞扑出去，冲进了石头消失的草丛，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那颗石头带了回来，爬上城墙，小心翼翼的放在他身边。

又匍匐在城墙上好像邀功一般，微微颤抖着身子。

莱茵哈特也是心领神会，伸手摸了摸这“小家伙”的指头，以作奖励。

而指虫也是在城墙上兴高采烈的转了几圈，便回到自己的位置潜伏好。

怎么说呢...不看长相的话，真的就像狗一样。

无论是行为还是习性，除了长相丑陋，还会爬墙埋土伏击猎物外，和狗的行为基本无异。

好哄，随便陪它玩玩都会感到很高兴。

但谁能想到，这群长相别致的小东西，在被驯化之前是在巨人雪山的火焰之巅和那群体型庞大的山妖与其他生物争夺生存的地盘。

不得不说，卡利亚人还真是有一套。

想到这，莱茵哈特不禁有点失笑。

不过这般安逸的生活并没有将他腐化，也没有令他忘记此行的目的——

寻找自称塞尔维斯的仆人——毕迪的所在地。

但可惜的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把整个城寨逛完，而且还有许多地方不能去，大概就是——

尚未获得权限，请日后再来探索。

除此之外，他也特意找熟悉的人打听了一下，在卡利亚城寨里的确有这么个人。

但无论是谁都不知道叫做毕迪的家伙的所在地，据说就像是幽魂一下，居无定所游荡于卡利亚城寨内的各处，只能靠运气去碰。

这算哪门子的幸运商人啊，真够扯淡的。

正当他在心里吐槽这个该死的毕迪的时候，下面忽然传来布莱泽的呼喊。

“莱茵，该干活了，到城寨门前集合。”

“哦，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