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玩完这把游戏，就打死你！ 第655节

“但是......卡里奥斯特罗做的事情好像很让莲生气与苦恼。”

玛丽看着神色认真且带着一抹回忆的雷哲，表情有些苦恼的说道。

破坏，这两个字眼玛丽并不喜欢，但是雷哲和卡里奥斯特罗做的事情也不能说是错误，起码被人奉献的她并不能。

“人做的任何事情不可能被全部的人喜欢和理解，除了令他在乎的你之外，他最想要破坏的就是无限重复的既知感了———”

雷哲放下了手中的红茶杯，脸上带着一抹无奈的苦笑向着玛丽柔声说道。

也许他和水银之蛇做的事情非常过分，甚至最后都有可能被他们的后继者，乃至玛丽讨厌。

“无论看什么，听什么，做什么感觉什么，即使追溯末那与阿赖耶———我和卡里奥斯特罗都厌倦了，但为了成功必须继续下去。”

雷哲也不喜欢做什么幕后操控别人人生的家伙，他家的小优小圣也不会喜欢他去那样。

但是雷哲和水银为了目标，也已经做好觉悟了。

讨厌和排斥他们俩也好，最后会让在意的人伤心也好。

不求什么原谅，但求...理解即可。

看着面前表情变得复杂起来的玛丽，雷哲内心也是低叹了一口气，自语似的轻声说道：

“就像我现在和你在这里交谈的每一字每一句话，全都从一开始在遥远的以前说过了......”

“那是不好的事情吗？虽然不太明白，但和哲说话很开心。”

展露出最真实的笑颜的玛丽，看着面前的雷哲发自内心的说道：“如果能不断重复和哲相遇的话，我会非常开心的，哲，你不这样觉得吗？”

“啊，你也是我为数不多深爱的既知。”

说起这句话时，雷哲的眼神之中的深处没有了死寂如水的平淡，眼瞳深处泛起一丝深邃的祈愿，道：

“但是不巧，我不是一个只品味无限刹那就能满足的贪婪存在，过去现在与未来我都想要抓住。”

如果能无数次和爱人相遇，真的非常愿意，但是将未知的未来化作自己认可的既知，也是他的心愿与渴望。

不会放手，不会放弃，只要小优她们能一直笑着，直至那由他尽头他都不会停下来。

“而且卡里奥斯特罗的心也很俗，一生也无法悟到视既知为正确和喜悦的境地。”

并且，水银之蛇也不该去领悟那种东西。

如果没有雷哲，水银之蛇会活得如同腐朽枯萎的老人和行尸走肉一样，人生之中没有任何活着的实感。

而雷哲作为陪伴了水银之蛇，行走在通往那由他道路上的同行者，彼此也是相互理解过的。

他们之间的友谊，比起水银的自灭因子黄金之兽都高一个无穷大的等级，即使两人亲近的玛丽都无法理解。

二人都有着相互理解的目的，无限平行多元宇宙内的一切未知，水银之蛇都将其化作了已知。

也就只有雷哲身边有着绝对不会重复的未知，所以除了玛丽之外，和雷哲的相遇也是让水银之蛇无法厌倦的既知。

“正因为如此，我和他需要你与她们那样的人。”

雷哲眼神真诚的看着玛丽，说到：“请你一定要成为我和他歌剧之中的主宾。”

“要和蒂蒂...还有莲，去做什么？”

面对着至交好友的诚心邀请，玛丽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她也由衷的祝福与希望哲和卡里奥斯特罗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们两人...给予她的东西与情谊实在是太多了，欠下的东西是直至死亡都无法还清的。

“做你擅长做的事情，送这场歌剧之中的所有配角前往瓦尔哈拉吧。”

眼神沉寂且平静如死水的雷哲，说出了带着残忍意义的话语，看着玛丽说道：

“请以你的诅咒，与她们的心，以将触碰到的一切都切开的斩首之刃推动末日浩劫，破坏法则牢狱的震怒之日，请让我继续见识这一切吧。”

“是这样吗？那么......”

雷哲微笑着，抬手轻轻抚住了玛丽唯美笑脸的侧颜，说道：

“啊，在这里继续歌唱吧，歌唱那亦苦亦甜的思念之歌，把这一切全都谱写成让你开心的故事吧。”

“嗯——”

在玛丽笑着答应了之后，两人身侧的断头台之上的斩首之刃也是轰然落下。

噗嗤——

一如往常一般，进行着斩首，即使没有看到受刑的人，但也能听到血肉切裂与飞溅的声音。

无数观众们的视角被分割成了两个，分别倒映着藤井莲昏睡在床上的身影，以及临空盘坐在自己房间闭目冥想的斯卡蒂。

从两幅画面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此刻两人脖颈上与玛丽如出一辙的斩首痕迹在散发着赤色的光芒。

斯卡蒂脸色依旧是无比的宁静祥和，而藤井莲皱起了眉头且微微咬牙，脸色变得稍微有点难看。

毕竟她对比斯卡蒂，还并未完全适应与玛丽的这种关系。

视斩首为平常，为自己日常‘正常’的一部分，要做到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

看到这一幕，就算再怎么迟钝的观众，就算不理解这个与玛丽关系很好的男子真实身份，也该明白了诹访原市发生的大部分事情，都有着对方的推动。

并且为了实现某个不明的目的，来举行了这场盛大的仪式。

玛格丽特，斯卡蒂，藤井莲三人乃是这场戏剧之中的主宾角色，对方就是这样直言了当的说着。

最终目的和玛丽有关，也和他们自己有关。

还有男子口中所言的末日浩劫，破坏牢狱的震怒之日，怎么联想都会联想到毁灭世界这个结论。

毕竟...牢狱指的是什么，所有观众都非常清楚。

“要向座上之神...发起叛逆了吗？”

正在璃月听曲的岩王帝君面色沉默，但是敏锐的直觉捕捉到了男子目的的一小部分。

毕竟那个世界的神，可比他们提瓦特七神乃至任何魔神都要强大的离谱。

座上之神等于全世界本身，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我就是所有的一切。

要毁灭世界，不就是要和神开战了吗？

正在蒙德喝酒的巴巴托斯也是差不多这样想的，视频之中那怕是刚进入【形成】位阶的藤井莲，都差不多能杀穿他们提瓦特大陆了。

在那之上的【创造】位阶魔人一个比一个可怕，那怕是天理都不可能是其对手。

“神后补向座上之神发起叛逆，旧世界会随着旧神死去的同时一同毁灭，自此新上座之神就会开辟新世界......真是一场史诗都无法形容的故事啊。”

拿起蒲公英酒一口闷下，曾经的巴巴托斯，现在的吟游诗人温迪眼神无比清明。

视频之中的神明，不是他们这边的神可以比拟和想象的。

那怕是魔神战争，根本都比不上此刻诹访原市上演的恐怖剧残酷，更别提他们只从斯卡蒂口中听过，却还未见过的神座斗争了。

到了视频后期，神座之上的神肯定会显露出真身。

反正不管是温迪，还是提瓦特正在观看的其他存在，那怕是无数次元的人都是如此非常好奇。

但...至于视频之中与玛丽关系非常好，身着神秘白袍的男子身份，温迪也同样好奇。

毕竟玛丽的身份乃是天生求道神，这个白袍男子就是玛丽当初还身为人类时，就与其接触过的两位神秘存在之一。

听对方的话语，斯卡蒂和藤井莲，乃至诹访原这场争斗，都和对方有关并且还在对方的推动之下。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莫非也是神？求道神还是霸道...差点忘了霸道神同一个时代只能留有一柱了。”

温迪精致的脸上带着酡红，摸着下巴有些苦思冥想着视频之中男人到底什么身份。

但是怎么去想，在世界观极度宏大的情况下，情报不足怎么也想不出来。

............

回到视频之中，视角再次转移到了昏睡过去的藤井莲身上，这一次对方的意识依旧处于被动的接受玛丽同调信息。

沉睡之中的藤井莲意识好像沉入了温柔乡，一双手在不断轻抚着她的脑袋。

安抚着她疲倦的心灵，在这样从未有过的放松之下，她试着思考一下自己的经历，以及对悲剧的定义。

简单地得出结论，大概是指重度丧失的概念。

因为失去了重要的某个人或某样东西，人的灵魂就会出现那个形状的洞。

心灵的裂痕，精神的裂痕…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事件，不就是一般所说的悲剧吗?

但是，虽说都是重要的东西，人的价值观也是多种多样的。

一般来说，家人、朋友、恋人是最容易到达的群体，但藤井莲很清楚，有些人即使失去了这些，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那么，一万个人共同有的悲剧是什么呢?

有本书说，重要的不是丢了什么，而是怎么丢的。

比起掉落和丢失，被夺走和被破坏是更强烈的悲剧。

有的话，真得是这样吗？存在容易理解的被加害者的悲剧，存在愤怒这一退路。

通过憎恨掠夺者，可以忘却悲伤，甚至可以实现复仇的人生目标。

黑圆桌的那些人，藤井莲可以感觉到她遇到的人，大多数都是这种存在。

被掠夺者，成为了掠夺者，然后再去掠夺他人，造成悲剧的永劫循环。

但是对比她们，更让藤井莲在意的是玛丽和斯卡蒂。

她们对自己很好，有着无法理解源头的善意与亲近。

她和玛丽同调，彼此也是相互理解与了解。

在曾经身为人时的玛丽行刑之后，属于人间之花陨落了。

但是圣马洛的宝石并没有因此而被夺去闪耀。

生来就一无所有的少女……因此，既不可能被剥夺生命，也不可能被赋予死亡。

从那以后，只有她一个人。

在永远的黄昏中，至今仍在歌唱。

过于甜美，过于悲伤，天使般的歌声，被诅咒的副歌。

藤井莲对此感到愤怒。

玛丽......那时的她不知道悲伤也不知道哭泣，莲强烈地觉得，如果自己不生气的话，就没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