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掌握一个小技巧 第193节

在身患重疾的情况下，死亡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而他们期望的便是在死前能依靠成为实验品的这种方式换取大量的金钱给家人。

运气好被治好，那更是意外之喜。

而由于他们每一个人都表示自愿非强迫，就算真的有医生选择他们来做研究，伦理审查会的人也无法插手。

审查会只会管被强迫的事件。

亚尔城的医学之所以这么发达，多少离不开这些“无私”奉献的外来求医者。

没有大量的实验与素材积累，医学方向是没有办法突破的。

白邈高声喊道：“我已经有了人选，你们还请退去吧。我不是你们这个领域的医生。”

听到这话，人群有些遗憾地散开，他们不敢表现出任何地不满与敌意，万一这个医生认识其他可能是相关领域的呢？

得罪谁他们都不敢得罪医生。

医生是能给予他们希望的唯一人选。

车夫松了一口气，继续驾驶马车前进。

来到贫民窟内的一处桥边，白邈让车夫在此等候，之后的路已经不再适合马车通过了。

踩在有些泥泞的土地上，白邈看向桥另一边的棚户区。

寻路技能带来强烈的指示让白邈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这个地方。

亚尔城内有三条河横跨，其中一条河流便流经贫民区，作为重要的日常用水来源。

不过这条河现在看起来已经不太干净了，到处充斥着浮沫与垃圾，还散发着一股异味。

还有人蹲在河边洗衣服。

白邈这身穿着在贫民区内很惹眼，不过考虑到可能是医生这个身份，除了上前询问有没有需要实验品的人之外，没人来挑事。

棚户区内，白邈注意到了一个帐篷内传来一阵阵粗重的呼吸声跟亲昵的叫声。

大概三四分钟后，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提着裤子慌慌张张地从里面跑了出来。

再之后，松垮着内衣，头发凌乱，眼神虚无的女子也掀开帘子站到了外面。

她看了眼衣着整洁富贵的白邈，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随后嘴角带笑地问道：“您是医生吧？要来玩玩吗？一次只要一个回响。”

淋病、梅毒、艾滋……

白邈一眼看过去，就从这个女子身上看到了多种病毒细菌。

然而最让白邈惊讶的是，即便身携如此多的病毒，她的皮肤却异常光滑，看不出一点犯病的迹象。

自带抗体？

移动传染源啊这是。

她的精神体也跟其他民众不太相同，虽然扭曲，但是看得出来明显的人形，就像是一个人的头颅跟四肢都变成了细长的红色触手。

“你是，莫里医生的后代吗？”

白邈差不多可以确定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哦？你居然是来找我的？”

那位女子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想让我配合你做什么实验吗？很抱歉，我不做一次性的肉体交易。”

“我想了解一下莫里医生的一些情况。”

“你想要他的血液技术吧？抱歉，我也不知道，我爸那一代就失传了。我还得工作，你走吧。”

看到有其他男人过来后，她便打算赶走白邈。

昔日里有名的血液医生后人，如今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让白邈感慨之余，更多了一分警惕。

她的血液有奇特的力量，让她身怀多种病菌而不生病，换一般人来皮肤早烂一大半了。

“今天的你，我包了。”

说着，白邈递出十枚回响，同时瞪了靠过来的那名男子一眼：“快滚。”

“呵，医生不愧是医生，出手就是大方，比这群打零工抠抠搜搜的强太多了，有些人甚至只想出一块碎石让我用手，想想都恶心。”

她熟练地收下白邈给的回响，同时揽了上来，但被白邈躲开了。

“谈正事吧，你有住的地方吗？”

“就这里。”

她用大拇指指着身后的帐篷：“还有另一处帐篷，要去吗？”

“穿好衣服，跟我到河边来。”

白邈说完后，便朝着河边走去。

现在这个时间段河边人不多，是个比较方便的谈话地点。

“你叫什么名字？”

“凯蒂.莫里。”

凯蒂的衣服十分单薄，有些吊儿郎当地站在白邈身旁：“医生啊，我不是都跟你说了我啥都不知道吗？”

“除了莫里医生的技术，我更希望了解他这个人。”

“那我更不知道了，我对他的印象完全没有，在我出生前他就死了。”

“你爷爷跟你爸爸也都死了？”

“对啊，都死了，我十岁那一年我爸就死了。”

凯蒂耸耸肩，笑了起来：“我那个倒霉祖宗，死之前只给我们留了一屁股债，我爷爷没还完，我爸爸也没还完，现在轮到我来还，哈哈，真他吗操蛋。”

“但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体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凯蒂突然收起了笑容：“你已经观察我很久了？”

“没有，这是我作为一名康复科医生应该具备的能力。”白邈笑了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康复科医生，怀特.莫里亚蒂，现住维克街13号，主治方向为术后恢复以及各种疑难杂症。”

“维克街……”

“所以我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看出了你不同寻常的地方。如果你愿意解答我的困惑，我倒是不介意替你还清债款。”

对白邈来说，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

“你确定能还清我那个祖宗欠下的十万回响么？顺带一提现在我连利息都没还完，连本带利可能需要还50万回响吧。”

“对面是高利贷？”

“不是，仅仅是因为欠了这么多年了，银行有专门的人每个月来收取贷款。”

“哦……小意思。”

凯蒂略带好奇地问道：“你到底对什么东西感兴趣，愿意花这么多钱来询问？就算你是维克街内的医生，应该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吧？”

“我想了解莫里医生研发出来的血液真相。为什么你，以及德古拉一族，会将这种血液的特性继承下来。”

“我不知道……我父亲什么都没来得及告诉我，就死了……”

“他怎么死的？”

白邈很诧异一个拥有这么优秀血液的人，会在凯蒂十岁的时候死亡。

如果是病死的话，那凯蒂又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被猎人杀的。”

凯蒂有些麻木地说道：“爷爷好像也是被猎人杀的，可能将来某一天我也会被猎人杀吧……就算不被猎人杀，我这一辈子也还不完债款，总之烂透了。”

她并不相信白邈会愿意替她还债，对于未来生活早已没有任何期待的她，现在做的仅仅是随便聊聊罢了。

不回答也好，回答也好，凯蒂都无所谓。

为什么自己会回答这个医生的问题呢？凯蒂也不清楚，或许是从这个医生的言行中，感觉到他的确只想搞清楚真相吧。

凯蒂也很困惑，为什么自己的祖先应该是个很优秀的医生，最后却会落得如此境地？

“那……您爷爷或者父亲，生前有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渴血症？”

“没印象。”

凯蒂家人去世得过早，而且莫里医生留下的有用资料都被收走还债，她根本无法了解自己家族过去的隐秘。

白邈叹了口气，这条线索比想象中缺少太多信息了。

“莫里小姐，您是否愿意提供一点血液？”

“你要血干什么……你果然还是想研究这个血液是怎么做出来的吧……”

凯蒂有些后悔自己说了这么多，还是说这个医生隐藏得实在是太好了？

“我认识一位德古拉一族的后人，我想对比一下你们的血液，找出背后的秘密，并不想复刻。”

说着，白邈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支票：“这张支票可以让你还债，顺便过上好一点的生活。”

凯蒂接了下来，上面写着51w回响。

是她从未见过的天文数字。

她想不到现在这个年代，居然真的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来探究自己家里的秘密。

“这……你要多少？”

“跟我来吧，这里缺少设备。”

白邈也没有打算取太多血液，大概10ml左右的量就可以让白邈分析了。

带着凯蒂坐着马车离开贫民区的路上，白邈能看到无数双羡慕的目光朝自己身旁的凯蒂投来。

被医生带走，这几乎肯定是被认为有研究的价值了。

虽然有风险，但报酬肯定是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站在维克街13号的门口，凯蒂有些犹豫。

“我进来不会弄脏吧？”

“就算弄脏了我也会打扫，进来吧。”

白邈让凯蒂躺在病床上，准备着针头与注射器以及试管。

“我大概只取十毫升，放轻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