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死神开始的灵魂至高 第17节

蝙蝠虚也跟着跑了回来，抬起翅膀擦了擦面具，刚才二郎撒欢的时候，长舌头甩来甩去，撒出了不少口水，他跟在旁边，难免要承受一些，再加上狂奔掀起的烟尘，此时面具上已经多了不少泥点。

慢条斯理的擦干净了脸，蝙蝠虚歪着脑袋，似乎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才郑重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像二郎一样，并不能让我觉得自在。”

“……”

无语的和蝙蝠虚对视着，顾实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用二郎举例子，只是想表达有些事情即使不知道有何意义，也不妨碍我们去做，不是真的要让你去模仿一只狗。还有，左耳后面还有个泥点没擦干净。”

蝙蝠虚并不觉得模仿狗的行为有什么难堪，依旧是那副认真严肃的样子，拉下自己的长耳朵一边擦，一边继续思考着顾实这话是否在理。

就在这时，顾实突然抄起二郎，猛地一个后跃，同时蝙蝠虚也振翅高高飞起。

下一刻，两人脚下的沙地突然爆开，一头形似甲虫的虚迅速冲出，锋利的大嘴狠狠地咬在了蝙蝠虚刚才站立的地方。

一口咬空，甲虫虚也不纠缠，立刻转身就想重新转回地下，但就在这个瞬间，一道绿色的虚闪从天而降，精准的射穿了他的半边脑袋。

或许虫类虚的生命力，也和真正的虫子一样顽强吧，脑袋开洞的甲虫虚依旧没有死亡，挣扎着想要钻回沙漠。

这时，放下二郎的顾实也已经冲了回来，厚重的熊掌势大力沉的抽在了甲虫虚的脑袋上，把他抽的横滚着贴地飞了出去。

甲虫虚脑袋接连受创，落地后意识都有些不清醒了，六条腿各自为政，到处乱蹬，怎么都站不起来，被顾实顺利绕后，一口咬断了脑袋和胸节的连接处。

无头的虚在地上胡乱挣扎了几下，终究不是真正的虫子，很快就没了声息。

颠了颠手里的虫子脑袋，顾实很快就想好了分配方案。

“嗯，腹部归你，头胸归我，赶紧开动吧，速战速决。”

说着，顾实抓起手里的虫子脑袋，放进嘴里用力咬下。

蝙蝠虚的虚闪是能贯穿甲虫虚的脑袋没错，但以他的牙口，想要咬破甲虫虚的甲壳，吃到里面的血肉，恐怕要废不少功夫，所以顾实把虽然同样被甲壳覆盖，但甲壳可以掀开，下面比较柔软的腹部交给了蝙蝠虚。

至于顾实自己，他本来就是熊型虚，咬合力比较强，啃开甲虫虚全甲覆盖的头胸部，也就比嗑瓜子难一点罢了，当仁不让的把难啃的头胸部留给了自己。

蝙蝠虚对顾实的分配没有任何意见，缓缓降落下来，掀开甲虫虚的背甲，用最快的速度啃食那些饱含灵力的柔软血肉。

顾实一边啃着有点扎嘴的甲虫脑袋，一边连续用力挥爪，将甲虫的胸甲拍裂、撕开，从中扯下一大块嫩肉，丢给了一旁伸着舌头看戏的二郎。

看到顾实的动作，蝙蝠虚想了想，也从甲虫腹部撕下一块肉来，丢到二郎面前，这才继续自己的进食。

二郎兴奋地摇着尾巴，大口吞咽着灵力充沛的美食，很快就把顾实丢来的肉全部吃完，开始吃蝙蝠虚丢给自己的肉，吃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四肢僵硬的呆站在原地，像是被石化了一样。

正在进食的顾实和蝙蝠虚，都注意到了二郎的异常，立刻看了过来。

“这是中毒了？还是吃撑了？”

顾实有些紧张的猜测刚刚说出口，二郎的额头正中靠近眉心的位置，突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小点，紧接着小点急速扩大，变成了一个漆黑的圆洞。

随后，大量惨白的液体从中圆洞中喷涌而出，将二郎的身体完全覆盖，接着快速硬化，变成了一枚白骨大茧。

“原来如此，喂了这么多虚的肉，总算要虚化了啊。”

顾实放下心来，没吃完的甲壳虚也不吃了，小心的戒备着周围的动静，安心等待二郎破茧而出。

虚化向来都是个快速的过程，二郎并没有让顾实多等，很快白骨大茧就破碎开来，全身覆盖惨白骨甲，头上覆盖着犬类白骨面具，獠牙伸长了不少的二郎从中跃出。

看着变帅了不止一个档次的二郎，顾实虽然有些惋惜以后没有毛茸茸的狗可以撸了，但总归还是比较开心的，抓起自己吃到一半的甲虫虚丢了过去。

天赋比较好的灵魂，本身就灵力充沛，在虚化之后很快就能适应自己的新状态。

但天赋不够，灵力稀薄的灵魂，在虚化后却很快就会感到强烈的饥饿，必须尽快吞噬其他灵魂，补充足量的灵力，才能稳定住自身状态。

二郎吃了不少虚肉，吸收了大量虚的灵力才终于完成虚化，天赋当然算不上好，因此在发现他开始虚化后，顾实就果断把甲虫虚的肉留了下来，给二郎补充灵力。

嗅到甲虫肉中灵力的浓香，二郎就像狂暴的野兽一样，发出一声毫无理性的咆哮，一头扎进甲虫虚胸口的窟窿里，疯狂的啃食其中的血肉，吸收其中的灵力。

渐渐地，随着身体得到了充足的灵力补充，心中的饥饿之感被缓解，二郎的进食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没有了那种疯狂的感觉。

又吃了几口，二郎终于把脑袋从甲壳窟窿里拔了出来，歪着脑袋嗅了嗅顾实身上的气味，被骨甲覆盖、犹如利刃的尾巴快速摇晃了起来，发出阵阵刀刃划破空气的咻咻声。

“汪！”

欢快的叫了一声，二郎用头把还剩下一些肉的甲虫虚向顾实的方向顶了顶，然后对着脚下的沙漠嗅了嗅，一头扎进了沙堆里，从中叼出一只小小的蜥蜴虚，献宝似的跑向顾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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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杀意

差不多被二郎吃空的甲虫虚遗骸，顾实当然不会再拿回来继续吃，不过二郎乐呵呵递给他的小蜥蜴，他就果断接了过来，塞进了嘴里。

一边咀嚼着这个没多少灵力的小肉块，一边隐晦的观察二郎的反应，见他依旧在乐呵呵的摇尾巴，顾实安心了不少。

灵魂虚化之后，曾经的记忆基本会全部丢失，只有强烈的执念会以本能的方式，继续留在虚的身上，但这并不意味着虚化之前的好关系，虚化之后依旧能够继续保存下来。

死神少女在闲聊时提到过一个例子，曾经有个武士非常爱自己的家人，致死都保持着强烈的保护家人的执念，甚至在虚化之后，这份执念依旧作为本能保留了下来。

于是，他在这份本能的驱使下，重新回到了家人的身边，并本能想要保护这些人，但作为虚，他身上还有比这份本能更为强烈的食人冲动。

没有了曾经美好记忆的支撑，他无根的保护本能，很快就被食人冲动扭曲，从“一定要保护他们”，变成了“一定要吃掉他们”，最终在回家后的第三天，吃光了自己的全部家人。

有这种例子在前，顾实在二郎虚化的时候，不可能不感到紧张。

好在，二郎的情况看起来依旧良好，或许是动物本来就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想法？

放松下来，再看二郎此时的造型，顾实忍不住有些想笑，他给大黑狗取二郎这个名字，本来只是出于恶趣味，捏他二郎神罢了，没想到二郎虚化的时候，竟然真的在眉心开了个“第三眼”。

不过……

前后通透的虚洞开在眉心，岂不是意味着……

二郎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没脑子”？

能少一个致命弱点是好事没错，以后就算被人捅穿脑袋也不怕了，但以后二郎的战斗体验，恐怕就不会太好了，估计会有不少嘴臭的家伙嘲讽他是没脑子蠢货。

“这是，没有脑子了吗？”

顾实正这么想着，旁边蝙蝠虚就认真的提出了这个问题，瞥了一眼还在欢快摇尾巴的二郎，顾实诚恳的提出了建议。

“虽然事实是这样没错，但你或许可以考虑说的委婉一些，二郎虚化之后，智慧会快速提升，等他知道了这句话也可以用来骂人，你再这么说他，他恐怕就要咬你了。”

“……可是，二郎打不过我，而且，我会飞。”

蝙蝠虚依旧是那副严肃认真到无趣的性格，思考了一下，一本正经的反驳了顾实话语中的漏洞。

“你……算了，没有幽默感也算是你的个人特色，继续保持也不错，没必要强求让你改变，你要是变得和那个疯子一样‘幽默’，我反而要头疼了，走吧，继续出发找吃的咯。”

顾实这边继续踏上了旅程，而另一边，被他当做反面案例的死神少女，却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尸魂界。

“夜命啊，你这孩子表面柔弱，实则固执，这次你愿意放弃任务回家，爷爷真的很开心，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在家里休息吧，朽木队长那里，爷爷会帮你打招呼的。”

精神矍铄的老人，满脸都是宠溺的笑容，一边说着，一边把面前的装点心的小盘子向死神少女那边推了推。

“护卫的话不用担心，等你归队的时候，爷爷一定给你补上，现在在家嘛，身边就不用跟着那些烦人的小家伙了。对了，你在西五十三区的落下的东西，爷爷也让人帮你处理了，能带回来的都带回来了，现在就放在你的房间下面。

“小孩子嘛，好奇心旺盛一点是好事，想要研究点新东西，没必要专门跑到那种又脏又乱的地方，要是被隐密机动的人发现了，爷爷少不了又要去四枫院家走一趟帮你说情，凭添麻烦。”

白发苍苍的老人温和宠溺，死神少女也没了现世的危险气息，满脸都是亲昵的笑容，抓起一块蜜饯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让她笑眯了眼睛。

“就知道爷爷你对我最好了，不像妈妈，天天就知道念叨我，明天我陪爷爷你一起去钓鱼，今天我就先回去休息啦，爷爷你也早点休息哟~”

笑着和老者告别，临走前还又抓了一大把蜜饯，死神少女哼着不知从哪听来的歌，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入房间，死神少女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神情阴冷的扫视了一圈周围熟悉的布置，很快就在墙角发现了一扇隐蔽的小门，在她离家之前，那里本来应该挂着一副山水画才对。

下意识握紧了斩魄刀，死神少女把蜜饯塞进怀里，大步走到那扇门前，毫不犹豫的将门打开。

门后，是一道螺旋向下的石质阶梯，冷哼一声，死神少女暗中提高警惕，懒得走那没多少实际意义的台阶，直接踩着瞬步降了下去。

降落到底后，入眼的就是一个广阔的地下空间，其中按照某种规律，安置着一个个铁笼，绝大多数铁笼都是空的，但在入口前的几个铁笼中，却已经有了“住户”。

三头虚和三名死神各有单间，十二名的普通流魂，则共住在同一个大笼子里。

看着这些东西，死神少女的表情终于无法控制，紧咬着牙关，眼中满是愤怒与恐惧，从牙缝中缓缓挤出一句充满的杀意的话语。

“该死的……老东西！”

曾经她为了研究虚化的秘密，在流魂街西五十三区的地下，专门开辟了一个地下空洞作为研究场所，并且在决定去现世之前，她彻底摧毁了那里，没有留下任何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因此，在听到“落在西五十三区的东西”时，她心中就产生了不好的预感，现在她的预感应验了，老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那里，并在她离开后挖开了废墟。

唯一能让死神少女稍感安心的，就是这些铁笼虽然在尽量还原了自己曾经的布置，但和地下实验室的真正模样，依旧有不小的差别，多半是根据废墟中残留的灵力进行的还原。

这意味着，老头子的人手，在实验室尚且完好、实验还在进行的时候，没有潜入进去过，多半不知道她真正在进行什么研究。

想到这里，冷冽的目光从那些实验品上一一扫过，死神少女走到一个关着死神的铁笼前，看了看铁笼上的介绍标识牌。

“执勤期间醉酒、伤害无辜流魂、破坏贵族府邸、冲撞上级贵族，罪大恶极，关入地下监狱第三层，刑期二百一十四年。呵，连这种实验品都能轻易弄到，老头子不愧是斋藤家的家主啊。”

喉咙中挤出一声嘲讽的冷哼，死神少女打开笼子，把这个昏迷的倒霉蛋拽了出来。

老东西不是好奇我在研究什么吗？那我就直接做给你看好了！希望你能看的懂！

第四十章 真意

从笼子中取出一头虚和一个死神，在操作台上牢牢捆好，死神少女仔细感受了一下两者的灵力强度，发现这个倒霉的死神，灵力水准明显高出虚一大截，于是果断拔刀，将他的左腿切了下来。

昏迷之中骤然遭受重创，倒霉死神猛然抽搐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却依旧紧闭着眼睛，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没有在乎溅到自己身上的血迹，死神少女仔细的感受了一下，又细致的从倒霉死神的伤口上，小心的切下了一部分血肉，终于让两个实验品的灵力强度，达到了几乎一致的水平。

【灵力强度一致，是最基本的要求，可惜了，大块头不肯食人，成长实在太慢，他要是能快点成长到和我相似的水准就好了，以他现在的灵力水平，我就算把自己拦腰切，他依然差我好大一截。】

想到逃跑的大块头，死神少女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冷哼一声，从衣襟夹层中，取出一管浓缩的虚的灵力，直接灌进了倒霉死神的嘴里。

如果倒霉死神清醒，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控制自身的灵力，抵御、消除这股虚的灵力，死神少女还要动用一些别的手段，才能消除他的抵抗。

可惜，倒霉死神身上不知被人做了什么手脚，意识和身躯彻底断离，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抵抗，只能任由那股狂暴的灵力迅速同化自身的灵力。

很快的，倒霉死神身上就出现了虚化的征兆，纯净的蓝色灵力中，多出了丝丝缕缕不祥的红黑色，死神少女静静地看着变化的发生，耐心的等待。

渐渐地，随着红黑色的灵力越来越多，倒霉死神的腹部突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圆洞，并且随着时间缓缓扩大，死神少女的精神集中了起来，手中亮起了鬼道引而待发的光辉。

下一刻，漆黑圆洞已经成熟，洞中猛然爆发出巨量的惨白液体，这些液体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似的，反卷过来，试图将倒霉死神完全包裹。

这时，死神少女手中的鬼道瞬间激发，一道金色的光辉屏障，将倒霉死神的脑袋牢牢包裹，使那些惨白液体无法覆盖他的头颅，紧接着死神少女迅速转身，凑到了另一边虚的身侧，手中斩魄刀迅速轻巧的滑动，几下就将那张白骨面具剃了下来。

抄起狰狞的白骨面具，死神少女转身观察了一下，确定倒霉死神全身上下除了脑袋，全都被惨白液体覆盖，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时机很重要，只差覆盖脸部形成面具就可完成虚化的临界点，才是进行下一步的准确时机。】

轻笑一声，死神少女果断把手里的面具盖到了倒霉死神的脸上，死死按住，然后解除了保护倒霉死神脑袋的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