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都是我老婆 第58节
另一人烦躁地蹬腿骂道:“蠢货!癸水就是女人的月事!”
“那不就是葵水吗?”
“葵是错别字,该念癸(guǐ)水!也有月事的意思”
“卧槽?那我岂不是喝了月事水?”发问的人脸一绿,哇地吐出一团污浊的血水,腥臭瞬间弥漫开来,旁边的其他人闻到味儿,也纷纷呕吐不止。
天野崎捂着鼻子,在一群人的呕吐物中跳来跳去,听着这些人怒骂那邪魔:
“你妈的,什么月事这么牛?你怕不是两亿年年前母恐龙的月事哦!”
“这癸水阴也太捞了,竟然是这种货色?我还被这玩意儿偷袭了?我真该买块豆腐撞死算逑!”
“钻裤裆的烂货,你竟然敢阴你爷爷,看老子回去了就买下全渝山的卫生巾一把火少咯,让你缺衣少食!”
大家痛得发狂,对癸水阴的辱骂也就越发恶劣,就连天野崎也忍不住用别过身去,不听这些污言秽语。
“啊啊啊啊!”
尖啸从地下发出,漆黑的水冲开被烤的发硬的大地,腥臭的黑水在沥青路面横流,无数透明的死鱼从缝隙中涌出,在明晃晃的火光和太阳光中反射着光。
这些都是地下水里的生物。
“癸水应非雨露么,根通亥子即江河;柱无坤坎还身弱,局有财官不尚多。申子辰全成上格,寅午戌备要中和;假饶火土生深夏,西北行程岂太过”
地上的黑水喧哗着互相拍击,晦涩的诗歌悠悠转转,天野崎眨巴眼,他跟躺着的诸位侠客一样,半个字都听不懂,权当放屁,该骂的继续骂,该叫的继续叫。
“你念你妈的诗呢?要不要老子买台功德无量机放在你父母坟头给他们天天念?”
“哦对不起,我忘了你们邪魔是野种,没爸爸,更没妈。”
那水声先沉静了一会儿,接着越发汹涌起来,变成刺耳的轰鸣声音,仿佛有无数涡轮在其中搅动!
“老娘是癸水!不是月事水!”
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怨念和愤怒,地下涌出的黑水陡然翻起,在高过三峡水库的三江堂口地界排出层层大浪,朝这帮伤员涌来。
第五十六章:业火斗癸水
三江堂口火焰直冲云霄,将天上的乌云冲开,露出下午的太阳。
夏季燥热的阳光跟大火的高温相互应和着,真有火焰山的滋味。
而公路上接连震撼,裂开数道丈宽的坑洞,无数漆黑的癸水涌出,把地下水中生活的盲鱼盲虾抛出来,死尸浮了大片,个个涨着肚子,全身发黑。
跟癸水一样黑,像是百年老城的下水道里冒出的腐臭黑水,带着污浊一切的力量。
明明是在陆地上,大浪却绕着天野崎所在的法台兜圈子,一浪高过一浪,直到排头的浪涌起七八米,那大浪似乎终于放弃了顾虑,一头朝天野崎涌来。
“天哪!今儿个算是栽了!”有人哭丧着脸捶地板,一副吾命休矣的模样。
还有人摇头闭眼不忍直视,一副害怕看见自己被月事水淹没的样子。
天野崎心里暗道一声抱歉,心说这局面已经不是他这种喽啰能解决的了。
就在他要张嘴呼唤富婆女友帮忙的时候,一道弧形的火柱从天而降,拳头一样砸在面前的漆黑大浪上,瞬间将浪头蒸发,露出被融化的沥青。
空灵的女声吐着森森的杀气:
“躲啊?怎么不躲了?我还以为要把这山头的水都烧干你这缩头乌龟才肯出来呢。”
“我呸!”
黑色的癸水张开千百张嘴反唇相讥:“不找你麻烦是给群侠山面子,我连整个堂口都能药翻,还制不住你个小尼姑!?”
一团癸水鼓起,黝黑的水团浮现着点点肉色的肌肤,妖娆浑圆的曲线毫无遮拦地暴露在眼光下。一双天生带着几分阴毒的眼睛下挂着刻薄的小嘴。
高悬天空的业火比丘尼周身环绕着六团火球,烨然若神人,听见癸水阴嘲讽自己护人不力,更骂自己“小”,气不打一处来。
她屈起手指一弹,火球招摇落地,大火爆裂,六团火球将法台周遭的所有癸水焚烧一空!
天野崎被热浪吹得站立不稳,只能趴跪着,双手死死扣住法台边缘,焚风从头顶刮过,他闻到了自己头发被烤卷的焦味儿。
勉强睁眼打量四周,天野崎惊讶地发现,汤婆婆和李君子竟然不见了踪影!
“我去!”他惊叫一声,赶紧对汤婆婆传音。
‘阿汤阿汤!快来救我啊!再不来你就要守活寡了!’
‘有什么要紧的, 我已经给你那些吃了含有诅咒的水的同事们用了巫术,他们的命已经吊住了。’
汤婆婆悠闲的声音传进脑海,让天野崎气不打一处来:‘但是这叫癸水阴的邪魔要杀我们啊!’
‘安心安心。这个叫癸水阴的和那个业火比丘尼用的都不是普通的水火,癸水阴要杀你,比丘尼要救你,正好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不说了,我电话没油了,下了。’
天野崎仰着头,丝丝眼泪在眼眶打转,被高温飞速蒸干。
“手机是充电的不耗油 ,着就暂时不说了。”
“可是我们家就我一个有手机,你和我之间根本就是在用异能联络!哪里来的电话!!?阿汤!阿汤你回答我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癸水阴抿着嘴唇,颇有些恼怒地看了眼自顾自跳脚,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天野崎,她伸出手摇摇指着南方,在水与肉间变幻的脸上有捉摸不定的光影:
“你真的打算和我纠缠吗?这里可是什么都不剩了哦。但三江水库的侠客可都收到了求援的信号,如果这时候四爪鳞鱼新一轮的洄游潮赶来,面对死物一样的大坝,那些跟人类有血海深仇的女王鱼会做什么呢?”
“是挖开大坝进行繁衍,还是借着水势冲进下游城市报复?水库里可是有300亿立方米水。”
癸水阴伸出三根手指晃悠悠,挑衅地说着:“300亿哦~”
业火比丘尼唾了口口水,环绕她的火球与唾沫打出明亮的火星:“少跟我玩花招,邪魔!”
她举起降魔杵,声音拔高:“在这儿杀了你,再去水库也来得及!”
说罢白中透粉的赤足一跺,身体下坠了十几米,地面的温度攀升到更恐怖的地步。
癸水阴见比丘尼死缠不放,讥笑连连:“怎么不到地上来打?啊!莫非你怕落地把这些侠客都烧死?”
她张狂大笑,“枉你借着佛门经卷苦修,竟然连自己的异能都压不住,真是废物!”
业火比丘尼心中大恨,这癸水阴每一句都骂在她痛处,当即不再浪费口舌,降魔杵往下一挥,团聚着的火焰便化作火柱撞在地上。
癸水阴被火柱吞了个干干净净。
火柱随着业火比丘尼举手投足释放着,六团火球在她身后呈盘形旋转,如有佛光一般。
地面漆黑的癸水被大火吞没,再无痕迹。
“哼,摇唇鼓舌,不过如此。”
业火比丘尼见清空了癸水,不屑地偏头。
就在她分神查看法台上众侠客伤势的时候,从坑洞中,四周的山石缝隙中,无数的黑色癸水箭雨攒射出来,将业火比丘尼团团罩住!
那些黑色的粘稠癸水连绵不绝,在空中凝成巨大的水团,将火球、比丘尼尽数吞没!
“不好!这邪魔诈死!”
下半身被腐蚀掉,半截肠子拖出来的侠客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惨叫道。
“癸水阳者,为落雨,为江河,生机滋润。癸水阴者,为泥沼,为弱水,溺毙生灵。我既然叫癸水阴,小尼姑不妨猜猜看泡在癸水里是个什么下场?”
“渝山省年年多雨,气候闷热湿润,地下水气绵延。为了全须全尾攻陷这堂口,我又怎么会空手而来?这三江堂口附近的地下水脉早叫我堵住了,方圆二十里的水脉全都被我转化为了癸水,直连大江!”
“你们就等着下游被大洪水冲垮吧!”
嚣张的声音在山中四面八方传来,三江堂口周边的山岩缝隙中喷出海量黑色的大水,顺着山势直冲而下,沿途的灌木树林、走兽蝼蚁被黑水一泡,立刻萎缩的萎缩,死亡的死亡。
而那射向空中的黑水愈来愈多,天野崎的心也沉入谷底。
这些侠客只是被癸水雨擦着就这么狼狈,那泡在水里的小尼姑不得骨肉分离?
天野崎心里呼唤着汤婆婆,却没有半点回应。
“不管了!”
他咬着牙,抱起身边看起来伤势轻一点的侠客,嘴里喊着“赶紧撤退,没看见我们妨碍了大侠吗!”一边往外跑。
那坑洞中涌出的癸水长了眼一样卷来,将地面重新淹没,天野崎冲到法台边缘,看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癸水,面色阴沉不定。
那癸水几次激荡起来想用水珠溅伤天野崎,却都在靠近法台上空范围被无形的力量弹开。
看来没有积攒到一定的体量,这些癸水冲不开这座法台。
而癸水阴的主要精力都拿去压制小尼姑去了,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他们。
“蠢货就老实呆着,等我结果了这尼姑再收拾你们,现在就好好享受最后的时间吧。”
一张怪异的嘴从黑水中张开,颐气指使地说完便散开了。
等死的局面绝不是天野崎乐意见到的。
他天野崎是一穷二白穿越过来都不肯放弃希望的人,如今已经成了侠客,就更没理由坐以待毙!
他的脑子飞速转动:‘阿汤不会害我,如此危机的局面她都不现身,只可能是在搞大新闻。
“时间……需要时间。”
天野崎咬着牙关,看着黑日一样的癸水团,心中的无力感从未这么强烈过。
他妈的,明明自己也算是在帮忙,但全靠阿汤做事,自己怎么就像个看客一样呢?
他心中有些气馁,干脆盘腿坐在法台边,怔怔地盯着诡谲地癸水出神。
而俯瞰三江堂口的山巅,汤婆婆正坐在躺椅上,头顶遮阳伞,手中提着果汁,美滋滋地吸着。
一旁把另一张躺椅坐得嘎嘎响的李君子有些扭捏不安:“嫂子,大哥还在下面,我们这么摸鱼,真的好吗?”
“皇帝不急太监急。”汤婆婆白了李君子一眼,“这对决可还没打完呢。”
“分舵级分舵级,对应下来就是省级的异能者,能被一省看重的人才,哪个不是在上千万人中脱颖而出?你就这么小瞧人家?”
李君子尴尬地摸头:“分舵级侠客的异能鲜少暴露,除了那些签了合同的侠客外,大家都比较保密,业火比丘尼成名前后都在庙里修行,没人见过她的真本事。”
接着他激动起来:“这么说,比丘尼大侠有望脱困?”
“不是有望,是一定。”汤婆婆努嘴,“哝,这不就来了吗?”
那厚重的水团开始不规则地胀起几处包,看上去好像脓包生出了无数小脓包一样恶心。
缥缈空灵的梵音穿透癸水,在天空唱响。
“我说红莲,广妙无边。诸色诸光放射,如八宝色。能美天地,能降灾邪。”
癸水肿起,刺眼的淡橘色光芒在被撑到极限的癸水泡显露,一片水泡终于撑不住,噗地爆=被破开,将包裹着的恐怖高温泄露出来。
小尼姑通体放光,像是烧红的炭一样,僧衣已经焚尽,明暗的火光用阴影在她身上拼出了视觉上的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