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里的海神 第17节
夕月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拉普兰德发出狂笑,拎起她的武器,朝着刚刚箭矢飞来的方向冲去。
“真是个急性子,红!”
天空中水幕缓缓伸出一只手,刚好拎住被她叫住的红的脖子,把红又拎了回来。
“红,你就别了去了,让拉普兰德小姐好好放松一下,而且你的衣服我才刚刚给你洗好。”
“明白了,妈妈。”
夕月平静的搅动着锅里的东西,听着荒原上传来的风声与远处不停的惨叫。
第14章:医者
锅里的东西很快开始咕噜咕噜的冒泡,而此刻,一旁也传来靴子摩擦沙石的走动声。
“回来了,动作挺快,坐下吃饭吧。”夕月,抬起头对着走过来的拉普兰德说道。
“只是一些杂碎,能用多长时间?”
拉普兰德的脸上带着笑容,回应着夕月,随手轻甩一下手中的刀,让上面还在流淌的鲜血被甩离刀刃,飞溅在周围的地上。
看见这一幕的夕月随手捡起一个石子,朝拉普兰德弹过去。
拉普兰德本想挥动手中的刀刃弹开夕月弹来的石子,但石子的速度却比拉普兰德抬手速度更快。
“不要耍帅,鲜血会引来野兽,好好的休息时间,不要被一群野兽而浪费。”
夕月的语气有些不善,她算是首一些起床气,她并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被打拢。
“好吧,听你的,夕月小姐。”吃痛的拉普兰德也老实了一点,收起刀剑坐下。
“真是的。”夕月叹了口气,既然拉普兰德认怂,那也不好多说什么。
于是夕月只能抬手召唤出水幻身让她负责清理周围泼洒的血迹,与刚刚拉普兰德一路走过来刀刃上滴落的血渍以及远处的战场。
拉普兰德看着走开的水幻身,大大咧咧的坐在木桩上,看着正在给红盛汤的夕月随口问道。
“说起来我刚刚解决他们的时候,我还以为夕月小姐你会让我手下留情来着。”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医生?”
“难道不是吗?夕月,你可是行医呀~”拉普兰德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合十摆出一副祈祷的姿态。
“如果没有,嗯,按照炎国的话来讲,应该叫做悬壶济世的心,又怎么会离开安全的移动城市?来到这片吃人大地上做什么行医?”
“因为我有能力拒绝,可能会发生在我身上的任何事情,当然也确实像你说的一样,我有点悬壶济世的心。”
这并非是假话,或者是想要衬托自己的好话。
或许在以前的那个山洞,夕月的医疗工作是为了自己活命,那么离开那个洞穴了呢?
夕月就没有必要继续当什么医生了,系统的任务?并没有那种东西。
夕月的系统相当的冰冷,就像只是个程序,如果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一个可以显示她状态的购物软件?
系统精灵?不存在,这个系统除非有夕月的呼唤,否则压根都不会出现。
会强制处决的任务?也同样不存在,这个系统根本就没管过夕月。
所以就更不要说一些小说里,里面宿主和系统拌嘴的场景,又或者是系统任务主动坑害宿主的情况压根就不会出现。
这个系统可以说是奉行着付出就有回报的原则,系统已经把可以成为医生的技能交给了夕月,但夕月是否做医生全靠她自己自觉,并无强制。
当然,如果夕月不做医生的话,自然就拿不到医疗点,也就自然是无法在系统里兑换任何东西。
所以,夕月才会把系统比作一个能够显示他状态的购物软件,因为就在付出工作,也就是给他人医疗的时候才能获得工钱,在这里购买东西。
现实但意外的不错。
而,所谓悬壶济世的心,如果没有这种东西,就像拉普兰德所说的,夕月为什么要来到这片大地上进行所谓的行医?
夕月一开始所担心的战斗力?在夕月彻底转化为纯水之灵之后,这就已经是不需要担心的事情了。
而上次因为红引来的麻烦时,被那群黑衣人尊称为水之主,这个问题就已经得到了确认,至少在狼主看来,她也算是巨兽这一类的。
毕竟,我想应该没有人类会对一只蚂蚁用先生之类的称呼,这个问题对于兽主来讲也是一样的。
就算夕月想要通过系统兑换一些东西,他真的有必要来当行医吗?这个问题,答案显然是不需要。
加入医院成为一名医生,以他的医术很快就能爬到主刀的程度,当然,这个方法会比较慢,需要点机遇。
又或者,去一个固定居住地,去里面,开个诊所,当个诊所医生,不来的比这快,比这更安全?
别看她现在被系统认为是有名声的医生,还得了个称号。
但实际在那半年来,荒野上的劫匪,猎犬,甚至是天灾,哪一次不是危险?
治疗过程中就安全了吗?当然不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算夕月表明自己行医的身份,并愿意免费提供治疗。
也有佣兵团想要效仿,一开始的劫匪想要囚禁夕月,让夕月为他们佣兵团服务,如果不是夕月的拳头大了,估计又是一次无惨事件。
更有甚者,夕月在第一次在城市贫民窟进行医疗活动的时候,其中一个感染者,甚至趁夕月不注意的时候,拔下自己腿上的源石结晶,想要插在夕月身上。
而他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要夕月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简单到让人发指,让人心寒的是,就在刚刚,夕月才刚刚帮他治好了断掉的手臂。
而这只是让人心寒的一部分,当时,那个人的周围,有着许多刚刚在接受了夕月治疗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试图提醒夕月,连基本的惊呼都没有。
当然,他的动作被当时用精神力感知周围病人状态的夕月发现了。
而当他被夕月用水球困住的时候,对方却只是平静的将自己手中沾染了,刚刚从大腿上拔出时所带出血迹的源石碎片扔在地上。
没有反抗,没有求饶,那名感染者只是平静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惩罚。
周围的人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他们也只是平静的看着夕月的动作。
或许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只是想要把夕月留下来给他们医疗,用这个世界中最恶毒的方式。
他们想要看到的是为他们医疗的白衣天使被岩石沾染翅膀无法飞行,与他们一起生活在地狱。
感受着平静的气息,当时的夕月无比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世界病了,感染者也病了,病到骨子里去了。
周围,安静到让人恶心,说实话,这是夕月第一次知道安静能与恶心为伴。
“啊!!!”随着一声惨叫,打破了这份安静,夕月挥手停止操控水团。
水团在失去操控后,带着被水流折断四肢的感染者落在地上,鲜血流出,与周围的水流混在一起。
夕月扭头开始收拾,自己还可以回收的医疗器械,她不记得当时自己是什么情绪了,失望吗?好像没有,愤怒吗?好像也没有。
当夕月收拾东西向外走出时,周围围着的人自动为夕月让开了一条道路。
直到夕月上车开走的那刻,也没有一个人试图出声阻拦,挽留或者是求助。
安静到让人恶心。
那天是夕月第一次展开医疗活动的第6天,那天,那座城市下起了久违的暴雨。
“嗯?要下雨了?刚刚天气还不错的。”拉普兰德的声音打断了夕月的思绪。
此时天空上两轮圆月,落到了厚重的阴云之后,周围微风渐起,确实像是快要下雨了的样子。
拉普兰德提起锅打算把它放到车厢里,防止被风带起的石头飞进去。
“妈妈?”坐在夕月旁边的红担心的看着夕月。
红知道妈妈的心情,可能会影响天气,刚刚突然的变天,肯定和妈妈刚刚的沉默脱不开关系。
“没关系,妈妈只是想起了一个让人不快的往事。”夕月摸了摸红的头,“放心,这雨下不起来。”
夕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牵着红的手走进后车厢。
而在里面的拉普兰德的动作倒是挺快,在刚刚这么短时间里,迅速支起了小桌板和小凳子,坐在那里拿着碗盛汤喝。
“动作挺快。”
“那是当然,不过夕月小姐的手艺确实不错,肉汤的味道很鲜美。”
“只要在这片大地上游荡久了,多少都可以掌握一手能够下厨的厨艺。”
拉普兰德耸了耸肩,毫不客气的用汤勺舀出几块大肉块,放到碗里吃了起来,一边吃着还一边观察外面的情况。
“天色又亮了,刚刚还是阴云呢?”拉普兰德看着外面又被月光洒满的大地说道。
不过,拉普兰德倒也没有多在意,天色突然变化而已,在这片荒野上,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要不是天灾什么都好说。
“唔,对了,夕月…小姐,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拉普兰德嚼着肉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
夕月叹了口气:“拉普兰德小姐还是先吃完再说话吧,不是谁都能听懂别人口齿不清的话的。”
拉普兰德大嚼几口将嘴里的肉咽了下去,再次说道
“我刚刚是想说,夕月小姐,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能够拒绝会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
“这个问题呀,那么,拉普兰德小姐,我问你个问题,你觉得什么是自由?”
“嗯?”拉普兰德咀嚼的动作顿时一停,眼神奇怪的看着夕月,但还是回答道:“当然是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是吗?很正常的回签,或者说这是绝大多数人的回答。”夕月点了点头,但随后给出了另一个答案:“我倒是认为真正的自由是你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什么。”
拉普兰德皱了皱眉:“这有什么不一样吗?而且这好像不是我问你的问题。”
夕月端起碗微笑道:“恰恰相反,拉普兰德,我已经回答你了。”
“……云里雾里的回答。”
“是吗?那真是抱歉没能满足拉普兰德,你的好奇心,那么不妨看看你的身后。”夕月看着一脸不满的拉普兰德微笑的指了指他身后的墙壁。
拉普兰德闻言向后看去,身后她从未注意过车厢墙壁,但身后似乎只是飘动的上面绘着一个蓝色十字架的白布。
还没等拉普兰德回头询问夕月就已轻敲响指,两团水球,带着白布缓缓拉开露出了身后的车厢墙壁。
那车厢墙壁上画着一幅竹林画像,其中的空白的地方书写着话语。
若有疾厄来求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如此可为苍生大医,反之则是含灵巨贼。
“这是我以前拜托雷神工业请来的一位炎国书法家所书写的。”
“……真是美好的医德,夕月小姐,这是你们炎国的话吗?”
夕月闻言略有沉默:“……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他是。”
“过于美好的医德,夕月小姐,这片大地上没有人能实现这样的医德,没有人能成为这样的苍生大医。”拉普兰德转过身严肃的对夕月说道,最后的四个字额外加重了语气。
“为什么?”
“这片吃人的大地上没有为你们这样的医者留下位置,善良的人会被这片大地,吃的只剩骨头,然后化为灰烬,医者救人,谁来救医者?”
夕月没有反驳或者说这是事实,正如夕月第一次展开医疗活动时那向夕月露出恶意的感染者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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