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余烬的提瓦特之旅 第131节

　　黑雨腐蚀着大地上的一切，建筑崩塌，生命消融。黑雨之大，就连人们的哀嚎与恸哭都被遮盖。

　　“停下……”罗莎琳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拯救眼前逃窜的人们，可是她的手刚刚触碰到眼前的人影就直接穿透了过去，他们如同镜花水月，看得见却摸不着。

　　“吼——”风暴从高天刮起，墨绿的卷云开始同漆黑较量，凝实的千风吹散了黑云，搅碎了黑雨。

　　悠扬的琴声也从天边传来，它让阳光重新降下，它让污秽尽数消弭。

　　“快，出城！有魔物袭击！”

　　“炼金师呢！这里有人要救治！”

　　“快快快！战斗人员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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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雨消失过后，蒙德重新嘈杂了起来。西风骑士团还幸存的骑士们正在整备着他们几近锈蚀的装备；炼金术士和医师们在一起救治着生还的伤员；还算健全的人们也在清理着废墟。

　　无数人在黑雨过后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高天之上的龙已经将最大的危险带走，剩下的，就要靠他们自己了。

　　“对……，鲁斯坦！去找鲁斯坦！”罗莎琳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

　　一个每天傍晚都会在广场上准时听她歌唱的人。

　　可是罗莎琳向前奔跑着，可是突然间，一股巨大的阻力从她自己体内传来。

　　她的手脚开始不听使唤了。

　　“你比我清楚，结局已经注定了。不要去看了，回来，外面还有敌人！”

　　一道清冷的女声从罗莎琳的心间想起，那道声音沉稳、凌冽，宛如不化的坚冰。

　　她的声音同样在颤抖，刚刚的话，更像是一种不愿意面对现实的逃避。

　　“不！你不是我！我是罗莎琳！我要去看一眼鲁斯坦！”罗莎琳脑海中多出了许多记忆，但是很快她就将这些跳动的记忆给压制了下去。

　　现在，她只想去看一眼鲁斯坦！

　　“我就是你！伱是女士！你要女皇大人献出一切！”

　　女士声音再度从罗莎琳的心底响起，她的话如同冰冷的针刺，狠狠抽扎在罗莎琳的心间。

　　“我不是！我不会和你一样！不会的……”罗莎琳捂着脑袋，脑海中的记忆不可抑制地喷涌而出，那是五百年间，名为“女士”的记忆。

　　“我是罗莎琳，我爱唱歌，我到须弥是为了救人，我不是女士，你不是我！”罗莎琳双眼通红，她蹲在地上不断抓着自己的头发。

　　好像这样能减轻自己心中的苦痛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懦弱！那些人的死！是为了更好明天！纯白的国度，你也能看见？不是吗？”

　　女士的声音不复之前的沉稳，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歇斯底里的泼妇。

　　罗莎琳的痛苦，她同样也在承受。

　　罗莎琳内心深处最为纯真的良知同时在撕扯着罗莎琳和女士两人。这种痛苦，比烈焰的灼烧更为深刻，更为磨人心智。

　　“去看！你去看！你去死吧！到时候我还是我！”女士在罗莎琳心中喊叫着。她的声音变得嘶哑了起来，仿佛刚刚的话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过去的自己，终究要在过去中葬送。只要罗莎琳看见惨死的鲁斯坦，那么她也就离死不远了。

　　到时候，女士就是女士，不再是罗莎琳。那些无谓的自责，对于弱者怜悯，也会随着鲁斯坦的死，一并消去！

　　不过，为什么自己心中会有一种淡淡的悲伤呢？

　　女士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她的视线有人们的恸哭与哀嚎，还有奋战的嘶吼，以及在崩毁街道中不断向前跑的少女。

　　亚麻色的长发飘荡，过去的自己在向着注定死去的结局跑去。而现在的自己，就是造就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罗莎琳不断向前跑着，她不知道鲁斯坦在哪里，但是她明白，只要跑下去，就能见到鲁斯坦。

　　蒙德的街道之上全是碎石与残骸，血水和同黑雨混杂在一起，将整座城市染上了黑红的死气。

　　不过好在一切都是虚假的，她穿过碎石与残骸，地面上的渊毒也不能沾染她分毫。

　　“好累……，好远……”罗莎琳的四肢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明明她没有跑多远，但是在她的意识中，她好像跑了许久。

　　或是潜意识中的她也明白鲁斯坦的结局早已固定了吧。

　　“我要……，去看鲁斯坦啊！”罗莎琳大叫着，拼尽全力摆动着自己的四肢。

　　无形的阻力被戳破，罗莎琳的速度猛然快了起来。她眼前的景象越来越熟悉。

　　不再涌水的喷泉，墨黑腐蚀的草木，坑洞参差的地板。一切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

　　这是罗莎琳以前歌唱的地方，但是现在却已经残破了。罗莎琳的眼珠不断转动，她的身躯开始颤抖。

　　无言的恐惧与绝望开始笼罩在罗莎琳的身上，好像接下来看见的事物会把她的一切给击碎一般。

　　尽管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但是罗莎琳还在四处张望着。然后她就看见喷泉立柱之后，静静躺着一个人影。

　　“吧嗒！吧嗒！”罗莎琳挪动着自己无比沉重的身躯，强忍着心中的悲伤与绝望，向着人影的方向走去。

　　泪水止不住地从双眼中流出，模糊了罗莎琳的视线。罗莎琳僵硬地抬起手，擦拭着自己的泪水。

　　她太久没有见过鲁斯坦了，她想看一看，只是看一看就好了。

　　短短不过几米的路程，罗莎琳走动地意外地慢。地下平躺着的人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完全。

　　然后罗莎琳就愣住了，那个人不是鲁斯坦。而是一副从博物馆被人抬出来的甲胄。

　　“惊喜！”余烬从地上跳起来，对着罗莎琳说道。

第182章 二阶段的正确打开方式

　　2023-09-20

　　“你是谁？”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两道相同的声音传入余烬的耳中。不过虽然声音相同，但是其中蕴含的情感却是天差地别。

　　罗莎琳看见余烬是惊讶与庆幸的，至于女士，那就是纯粹的惊吓了。

　　看来余烬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余烬反问了女士一句，随后他伸手一拨，女士的虚影就从罗莎琳身上剥离开来。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不过一个充斥着高傲与睥睨，一个洋溢着青春与活力。

　　简而言之，一个是四十岁更年期老大妈，另一个是二十岁刚毕业小姑娘。

　　女士看着四处张望的余烬，刚刚余烬所在的位置，应该是死去的鲁斯坦的，但是现在却变了。

　　注定的结局已经被打破。这些，全因为眼前这个家伙！

　　“鲁斯坦……，鲁斯坦你能救吧！麻烦……，麻烦救救他！”女士很快便不再纠结余烬为什么会在这里了。余烬身上的谜团太多了，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余烬，高傲的脸上罕见地带上了些哀求。

　　“不是吧大姐？五百年前的死人啊！伱让我救，你是不是把我当许愿机了？”余烬听了女士的请求，顿时无奈地摊了摊手。

　　鲁斯坦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死人！而且那种还是死了五百年，一点儿残魂也没留下，彻底消逝在历史长河中的死人。

　　真要余烬救，怕不是又蹦出个怪物来。

　　“你在说谎！你可以的对不对？你可以的！”女士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变得敏锐了起来，她仿佛笃定了余烬可以做到。

　　“嘶——，之前怎么没发现你眼睛这么精？”余烬挠了挠头，好像被识破了？

　　女士和罗莎琳听了脸色顿时为之一喜，阴郁持续了五百年，现在她们终于看见了曙光。

　　不过她们的欣喜没有持续多久，一股无法言说的恐惧就从余烬的身上的散发出来。

　　一切都安静了，回忆真的变成了回忆，定格在这一刻，逐渐泛黄。

　　微小的薪柴燃烧声在一片寂静中响起。最后越来越大，掩盖了女士和罗莎琳的思绪。

　　“我过去可以，但是现在不行了。因为我不想重拾过去，现在我只想向前走。”

　　“我还不饿，我不想吃东西。”

　　火焰，燃烧一切的火焰，创造一切的火焰，用灵魂为燃料的火焰出现在两人眼前。

　　这朵火焰不知道燃烧了多少灵魂，最后煅烧出了眼前这个“怪物”。

　　“现在，明白了吗？”无言的恐惧消散，就像深淹两人的潮水褪去，让她们得以重新呼吸。

　　“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帮你？”余烬的语气又变得轻快了起来。他接着说道：

　　“我这个人儒雅随和，不代表我没有喜好偏爱。你的好感度，在我心底属于垫底的那一档，这样说明白吧？”

　　余烬弯下腰，用手在地面上比划了一下，示意他对于女士没什么好感。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女士面色苍白，似乎是还没有从刚才的窒息中走出来。

　　“大姐，你自己的问题你自己不知道吗？要是我不来，你得把整个果酒湖给点了。”余烬站起身来，泛黄的场景如同被点燃的相片，被细小的火焰吞噬。

　　余烬消失了，罗莎琳也和女士重新融为了一体。无尽的黑暗中，一抹亮光照入。

　　女士心有所感，她开始向着这束亮光奔去。光芒越来越大，逐渐填满了她的视线。

　　纯白将女士刺得睁不开双眼，她抬起手，闭上双眼，大步跨了过去。

　　“王，她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要死了。你完了，兰斯桑克斯，等着蹲号子吧！”

　　“啊？不是吧？我什么都没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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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嘈杂的声音传入女士的耳中。她睁开双眼，就看见自己的冰茧被开了个大洞。

　　阳光透过大洞照进冰茧，将余烬和兰斯桑克斯的脑袋照耀得如此清晰——两人正扒着冰茧向里面张望。

　　“整挺好啊，大姐。这么久不见，怎么换发型了？”余烬看见女士醒来，二话不说就掏出了个镜子怼到了她的眼前。

　　扭曲的妆容，张扬而起的卷发，流动升腾的灰烬。一切都和以往的她大不相同。

　　“话说你这头发卷的还挺好看，去哪烫的？”

　　“我劈的！”

　　余烬和兰斯桑克斯一唱一和，评价着化为炽炎魔女的女士。

　　“可以请你们让开一下吗？”女士看着对她评头论足的余烬和兰斯桑克斯，心平气和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