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成为传奇训练员 第107节

　　“嗯嗯，那个，鲁铎，你待会儿也有其他事情要做吧，要不我们抓紧时间聊一聊？”

　　极有默契的，丸善斯基和千明代表一边一个分散起鲁铎象征和北原的注意力。

　　“嗯？嗯，没错，是要先谈正事。”

　　脸上带着明显的遗憾，鲁铎象征冲北原点点头，“那么笑话集的事情，我们下次再聊好了。”

　　“那我们先谈正事？”说出这句问话，这名赛马娘的气质再度稳重威严起来。

　　北原倒没有鲁铎象征那么遗憾，他觉得笑话这种事情偶尔讲讲就可以了，整理一本笑话集有些夸张了。

　　更重要的是，他对鲁铎象征邀请自己的目的很是在意，于是也是点点头。

　　“鲁铎会长请讲。”

　　鲁铎象征沉吟了会儿。

　　“北原先生还有你的‘永世团队’，这段时间是东京这边最为热门的话题，或许北原先生最近忙于训练没有特别关注新闻，实际上有不少媒体都在报道你们。”

　　她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厚厚的文件夹，翻开之后，往北原的方向推了推，“你可以看一下。”

　　朝办公桌那边走近了一些，北原正要仔细查看那些文件，忽然感觉旁边有点动静。

　　错愕地看过去，原来是丸善斯基贴心地拿过来一张椅子。

　　见到北原的目光，丸善斯基微笑了下，伸手一摊，“北原先生，请坐。”

　　随后又到了茶几旁，鼓捣了一阵，端过来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和一碟慕斯蛋糕，“请用。”

　　“啊，多谢丸善会长。”

　　感激的点点头，端起茶杯吹拂了下热气，北原心中若有所思。

　　……如果这番招待不仅仅是热情的话，接下来谈的事情，应该会很重要……

　　凭借过往经验做出一个猜测，他抿着红茶，看起了那份文件。

　　原来是一份报纸剪辑。

　　文件中的每一页都是白纸为底，上边仔细地贴着各种剪下来的报道，标题和内容无一例外与自己这个团队有关。

　　《“妖精教父”的传人！笠松训练员的逆袭！》

　　《东大医学院高材生、古久保连教授关门弟子、医学界新星为何放弃诸多机构企业招揽？！》

　　《平凡出身的美少女训练员！小宫山胜美独家采访！》

　　《归国俊才将给日本赛马娘们带来什么？》

　　《出身笠松的芦毛怪物传说能否在中央延续？！》

　　《年度中央特雷森学院研修员考核第一名竟是这样一名赛马娘……》

　　《雷霆般的3连胜、累计领先16马身的强大、白色闪电还能闪耀多久？！》

　　《这就是大井的最终兵器！》

　　《蛰伏之后，震惊世人的14马身大逃，她终于破茧成蝶！》

　　……嗯，真是符合日本中二风格的同时、又深得标题党精髓的一系列报道啊。

　　唉，还是那句话，这次的名声有些麻烦了啊……

　　除了刚才一眼扫过的诸多报道，还有不少其他相关新闻，内容很一致，都是关于北原刚刚成立这个“永世”团队成员的。

　　心中对新闻标题展现出的噱头和狂热而无语的同时，北原也有些诧异和好奇。

　　这些报道虽然乍一听很夸张，仔细看进去会发现，里边的报道很是详实，没有过于夸大的地方，尤其是小宫山那篇独家采访，其中的对话部分，的确是她平时的口吻。

　　有意思，这应该就是小宫山说的那个采访了吧？

　　挺厉害啊，这个记者……

　　竟然能成功说动小宫山协助采访……

　　嗯？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个记者。

　　略一留意，北原发现了，这些报道绝大多数都是出自同一名记者，藤井泉助。

　　这名记者在原作里也有出场，不过比较倒霉，去采访赛马娘经常被怼，尝试采访小栗帽时还被赶走了。

　　原作里赶走藤井泉助的是六平银次郎，那个位面中，北原并没有提前意识到自己需要及早准备中央训练员考核，所以在小栗帽被鲁铎象征邀请到中央后，才与小栗帽有了很长时间的分别，而在中央学院教导、照顾小栗帽的，正是六平银次郎。

　　按照六平银次郎的说法，记者的采访会影响到赛马娘们的训练和比赛，而且为了引人注目，他们的报道都会变得很偏激、脱离实际，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平心而论，北原是认可叔父的一部分看法，比如记者采访会影响到赛马娘这件事。

　　因为小栗帽原型马就遭遇过类似的事情，那时的小栗帽正处于历战时期，很需要休息，记者却不懂训练，一个劲地拍照、录像，影响了小栗帽的休息、甚至进一步影响到后续的比赛。

　　报道偏离实际这点，北原也赞同。

　　以往的时候他跟很多记者打过交道，知道很多所谓的“新闻人”为了报纸销量和自己的名望，什么都敢写。

　　但也正是这些经历，他知道，如果能运用好媒体记者，会给自己的团队和产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益，而且也只有接触他们、把事情沟通清楚，他们才知道怎么做、怎么报道不会影响到赛马娘。

　　更何况，北原个人还是比较看好藤井泉助的。

　　这名记者除了有些情绪化之外，本职工作还是极为兢兢业业，精通外语，很多外语很流利，报道也很及时，而且对赛马娘有相当程度的知识和热情，还是小栗帽的迷弟。

　　有了这些前提，北原已经开始考虑找个机会主动接触对方，看能不能潜移默化地让其成为“永世团队”的“官方发言人”，当然，是符合自己心意的“官方发言人”。

　　这样一来，永世团队就不用担心再被媒体骚扰了。

　　不过这会儿的话，还是听听鲁铎象征要说什么……

　　借助鲁铎象征提供的报道，北原略微思索了下训练之外的事务，很快便把心思转了回来。

　　“这些报道应该说是比较详实了，除了标题有点夸张，其他的没有什么问题。”

　　简要做出评价，北原点点头，又疑惑道：“鲁铎会长要谈的事情，和这些报道有关联吗？”

　　北原翻阅报纸时，鲁铎象征一直慢慢抿着红茶，一副很有耐心的模样，这会儿闻言，她才郑重开口。

　　“不错，简单一句话概括，便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北原心中一动，隐约知道了鲁铎象征要说什么。

　　“我承认，小栗帽她们的出色表现有些出乎我的预料，我本以为她们要过一段时间、在中央参与过几场赛事，才能获得如此大的舆论热度。”

　　点着办公桌，鲁铎象征一副思忖的模样，“但还是刚才说的，我有些小看她们了。”

　　“也小看了这些记者们的狂热程度。”

　　“如今，北原先生的‘永世团队’几乎成了新闻界的销量来源，这也难怪，平凡出身的逆袭、坎坷之后的荣光、受人期待的新星，这些话题放在任何时代、任何环境都是极为容易引起民众关注的，‘永世团队’尽数是这样的话事例，他们会追着报道也不算意外。”

　　“可同样是我刚刚提到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若是‘永世团队’一直这样出色下去，一切都好说，但是……”

　　鲁铎象征的神色沉凝起来。

　　“如果出现失利呢？”

　　“不是我喜欢说丧气话，北原先生身为训练员，应该清楚赛场上没有常胜的赛马娘，我想并非所有的赛马娘都能像丸善那样生涯全胜吧。”

　　北原的神色也很沉重了，迎着鲁铎象征凝视过来的目光，他点点头。

　　“我明白的，不说以后，小栗帽与稻荷一之前那场师走特别杯里就出现了胜负，她们现在都进入了中央，类似的胜负一定不会少。”

　　鲁铎象征点点头，又摇摇头。

　　“如果仅仅是那样还算好，仅仅是小栗帽她们之间的胜负，舆论不会有什么变化。”

　　“因为她们都是‘永世团队’的成员，无论谁输谁赢，在民众眼里，‘永世团队’还是赢的，没什么区别。”

　　“但如果‘永世团队’都输了呢？”

　　她眼中忽然闪过凌厉而担忧的目光。

　　“比如，今年的日本杯。”

　　北原这才发觉，即便一见面就讲了个冷笑话、搞得有点像是谐星一样，鲁铎象征的确无愧于“皇帝”、“学生会会长”之名。

　　团队里有小栗帽她们，也有不少训练员，再加上平时了解，北原很清楚，大部分赛马娘和训练员其实目光不算长远，能看到“经典三冠”这样的长线比赛就已经很不错了，更别提年初把“日本杯”这种年末的赛事放在心中。

　　鲁铎象征显然有着足够的远见，她并没有执着于小栗帽她们现在的火热名望，而是一下子看到了将近一年后的事情。

　　她说的没错，以日本赛马娘如今的水平，哪怕有北原这个外挂，还是不能保证在“日本杯”这样的国际赛事上稳赢“外国军团”。

　　而且……

　　北原心中一动，下意识道：

　　“如果真的在日本杯输掉了，此前积累的所有欢呼，在那一刻都会变成失望、变成质疑，甚至变成痛苦、变成谩骂。”

　　“不是我悲观，而是人……应该说我们人类，就是这个样子。”

　　他苦笑起来。

　　鲁铎象征反而微笑了。

　　“我没有看错人，北原先生果然理解。”

　　她语气感喟起来。

　　“或者也不是人类，赛马娘其实也是如此，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种心情，我们也是会有的。”

　　“我参加过日本杯，2次。”

　　“第1次，我输了。”

　　她叹息着说起了往事。

　　“到那一年的日本杯之前，19年，已经足足19年了，日本杯自从向世界开放已经19年了，可是没有一次冠军是日本赛马娘……”

　　她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千明代表，千明代表的脸上也是复杂的神情。

　　鲁铎象征接着道：

　　“如果那一年，我们还没有赢下日本杯，那就是20年。”

　　“为了终结‘日本杯的冠军不是日本赛马娘’这句话，当年千明和我都参加了日本杯。”

　　“两名三冠赛马娘，这下日本杯应该赢了吧……我想，当时的人们应该都是这样信心满满。”

　　她顿了会儿，抿抿嘴。

　　“但……我还是输了，千明也是。”

　　“我真的……真的，我无法想象，如果那次日本杯不是葛城王牌赢下来的话，舆论到底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