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从日轻归来的路明非 第177节
“为什么?”亚纪问。
“因为十一月份是葡萄牙的雨季。”曼斯头也不回的说。
“其实……”塞尔玛低着头嘀咕。
她的声音其实不大,加上暴雨的掩盖,应该已经听不到了才对,但是曼斯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塞尔玛的声音。
“你有什么要汇报的事情吗,塞尔玛?”曼斯问。
“其实,我们卡塞尔学院里漂亮女人也多。”塞尔玛说。
曼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你说的对,塞尔玛。”曼斯笑着说道,“你说的对,全世界没有哪个地方,漂亮姑娘比咱们卡塞尔学院更多了。”
曼斯的笑声在一会儿之后停下,他停下脚步,跟在后面的叶胜等人也跟他一起停下了脚步。曼斯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我们应该差不多到了,你们先等一下,我给接我们的人打个电话。”
曼斯找到电话簿里那个名字,拨通,手机铃声在暴雨的白噪音里响了几秒。
几秒钟之后电话被拒接,但是雨幕里却亮起了两盏刺眼的白灯,尽头处的停车位忽然拐出一辆宾利Arnage,引擎轰鸣声高调的在雨中响起,飞溅起一地水花后,在曼斯几人面前减速停下。
主驾驶座的车窗降了下来,曼斯看了一眼车身,笑着倚在车顶上说道:“怎么了路易斯,座驾的档次还降低了?”
坐在驾驶座,被称作路易斯的中年男人耸了耸肩,“没办法,我们家现在已经不比前几十年了,所以方方面面只能够低调点了。”
“低调。”曼斯轻哼了一声,向着几人招手,“你们坐到后排,我坐副驾。”
“是。”
几人在后备箱放下行李箱,按照叶胜、塞尔玛、亚纪的顺序依次坐进后排,曼斯则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同学们,座椅加热已经给你们打开了。”
路易斯回头跟叶胜几人打了招呼,接着对曼斯挑眉:“你学生们的质量都还不错嘛?”
“开你的车吧。”曼斯说,“对了,你身上有没有带雪茄,先给我来一根。”
“副驾的储物格里就有,都给你备好了。”
“火呢?”
“也在里面。”
曼斯从储物格里翻出雪茄盒,抽出一根雪茄点上。路易斯一脚油门踩下,随着一阵强大的推背感,轮胎在轰鸣声中卷起一泼泼雨水向后爆开。雨珠被车身撞碎,轿车在暴雨中微微摇摆。
红色的火圈随着曼斯的吸入,在雪茄的烟嘴处后退,曼斯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把手搭在敞开着的车窗上。
路易斯侧过视线,瞟了曼斯一眼。
“什么血统?”
“一个A,两个B。”曼斯说。
“学院手笔不小嘛。不过是‘锑’进口量超标的一件小事,学院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么?。”
“‘锑’超标可不是一件小事,你应该知道的,路易斯,无论是学院,还是全世界各地的混血种组织,都对‘锑’的储备量有着严格的把控。因为‘锑’是炼制贤者之石的必需品。对于混血种来说,这玩意的危害程度丝毫不低于‘铀’。”
“也是,不过学院为什么会让你来跟这件事?”
“因为我来最合适。”
曼斯抽了一口雪茄,吐出烟圈,“学院里对炼金术研究最深的就是守夜人,其次就是我这个主教魔动机械学的教授。魔动机械学本质上就是把炼金术运用到现代武器上。而‘锑’跟炼金术息息相关,所以校长才会让我来吧。”
曼斯把雪茄的烟灰弹出窗外,看着路易斯。
“当然,如果是你来调查这件事的话,就比我更合适了。”
路易斯耸耸肩,“我只是在你们卡塞尔学院进修了四年,虽然也算学院的学生,但是你知道的,本质上我不是学院的人。”
“也是。不过,我觉得,这件事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你虽然想要置身其外,但是在我看来,最后你还是会被卷入这次事件,毕竟葡萄牙是你们家族的地盘。”
“我只是想骑骑车、钓钓鱼、酿酿酒,安稳的过上退休生活,怎么就那么难呢?”路易斯叹了口气。
曼斯吐出一口烟雾,忽然切换成了葡萄牙语和路易斯对话。
“对了,格萝妮雅的忌日要到了吧?”曼斯问。
“嗯,就在这几天了。”路易斯说。
曼斯吸完最后一口雪茄,把仅剩下的那一小截在扶手箱处的烟灰缸里按灭。
……
第202章 通往圣塔伦的列车(上)
乘上通往圣塔伦的列车中途,倒是没有出现更多的意外。唯一算作是小插曲的就是,火车行驶穿过阿威罗区,进入科英布拉区之后,天空中就下起了大雨。
路明非他们赶到波尔图火车站的时候还不到六点,坐的是最早的那班列车。
葡萄牙的人口不多,火车通常只有三到四节,路明非所在的这节车厢只坐了一小半人,大多都是青年或者中年人。
虽然车上的人不多,不过显然每一位乘客都注意到了这对坐在车厢角落的奇怪组合,朝他们的方向瞥来指指点点般地眼神。
不过这也正常,在这个年代,中国人去欧洲旅游或者留学的还不算多,像葡萄牙这种地方,平常就更难见到东亚长相的面孔了。车上的乘客们看路明非,就跟同年代里国内的人在路上看见老外一样,总会忍不住回头瞥两眼的。
更何况这个东亚长相的年轻人,居然和一个金发绿眸的中欧漂亮女孩在用中文交流,这就更加稀罕了。
只不过,虽说交流,其实路明非和这女孩也没有说过几句话,只是在列车员来查证件的时候路明非提醒她,或者路明非拆开一包饼干问女孩要不要吃时,女孩才会和他说上两句话,不过多半也是简单的“好”,“不用”,“谢谢”这些词汇。
也不知道是女孩对路明非心怀警惕,还是本人实在是太社恐所致。
就连女孩的名字,都是路明非拿着女孩的护照帮她买火车票时无意间看见的,姓名一栏那里用写着Charlotte goettinge。
奥地利的通用语言的德语,路明非不会德语音标。前面那个名字他倒是知道怎么读,英文发音夏洛特,但是德语或者法语发音更近似于夏绿蒂。法国大革命历史上有一个著名的女刺客就叫夏绿蒂·科黛,大名鼎鼎的画作《马拉之死》里面的马拉就是她杀死的。
不过后面那个单词,路明非就不知道德语该怎么读了,只能借着英语音标勉强拼读出“哥廷根”的发音。
看着女孩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睛,路明非倒是觉得夏绿蒂这个名字取得还挺贴切。
车窗外斜飞的暴雨重新落为竖直,火车在布朗库堡的火车站停下,上来一批人又下来的一批人。三个牧民打扮的高个子中年男人坐到了和路明非他们并排的位置,长柄雨伞斜立在座椅边。
他们穿着葡萄牙传统的毛领短夹克和色彩鲜艳的长袜帽,哼唱着热情洋溢的葡萄牙语的歌谣,在几人的带动下,车厢里的其他乘客也跟着哼起歌来,原本安静的一瞬之间整个车厢就热闹了起来。
路明非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幅嘈杂如印度歌舞片的景象,完全没明白怎么一下子车上这些人就唱起歌来了。
“他们唱的是fandango的歌曲,是葡萄牙游行、盛宴、圣经表演或者狂欢节时经常唱的一种歌。”坐在路明非对面的夏绿蒂忽然开口,尚未成长完全的甜美声音平淡无波。
她之前一直看着窗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转回的头。她看着车内载歌载舞的景象,向路明非解释道:
“11月是葡萄牙一年之中庆典最多的月份,11月1日是诸圣节……也就是万圣节,11月2号是诸灵节,然后11月11号又有圣马丁节。他们这应该是在庆祝节日,所以唱起了庆典的歌。”
“原来是这样。”路明非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都说欧洲人民民风开放,开放不开放的他倒是不知道,但是社牛是真社牛,在火车上说唱歌就唱歌了。看来向夏绿蒂这样的社恐欧洲女孩还是少数。
虽然这么唱歌有一点扰民的嫌疑,不过节日氛围倒确实很浓重,连路明非这个外来人,都能从他们唱的歌里听出热情和喜悦。
也就是在这时,旁边的几位中年男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过道上表演起了舞蹈,其中一人还脱下帽子向路明非这边的人致意,低头的瞬间,路明非就看见了男人头发中间光溜溜的一片地中海。
“Aúcar?”地中海男人微笑着问道。
“啊?”路明非一愣,赶紧摆着手说道:“Eu no falo português。(我不会说葡萄牙语)”
只不过令路明非没想到的是,地中海男人在听到他的回答之后,马上切换成了英语向他问道:“Are you going to eat sugar?(你要吃糖吗?)”
一边说着,一边在路明非面前展开宽厚的手掌,手掌里面躺着几颗五颜六色的糖果,似乎是葡萄牙这边的本地特色糖果。
路明非略有吃惊,没想到男人向自己搭讪只是为了想送糖。
虽然路明非不是很喜欢吃糖,但是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葡萄牙当地的节日习俗,万一送糖代表的事祝福之类的,自己不接似乎也不太好。于是一边用英语向对方表示感谢,一边伸手想从对方手里接过糖果。
然而手才刚刚伸出去,就被一根手杖挡在了前面。
路明非一愣,就只见坐在自己对面的夏绿蒂,拿起了她的那根顶端镶嵌有绿宝石的手杖,挡住了路明非的手。在将路明非的手挡退一段距离之后,再用手杖点在男人的手背上,抬起男人的手掌说道:
“Thank you for your kindness, but sorry, we don't need it。(谢谢您的好意,但是不好意思,我们不需要。)”夏绿蒂说,声音不大,却仿佛有着不容置喙的权威。
听见夏绿蒂的回答,地中海男人脸上的表情也是突然愣住,接着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收起糖果之后,就带上了帽子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你为什么不让我接他们的糖?”路明非用中文问。
“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伱,出门在外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给你的东西么?”夏绿蒂问。
路明非想了一下,自己父母有没有教过自己这件事,自己还真不知道,父母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回来了,他早就记不清跟自己父母有关的事情了。
“我从有记忆以来就没见过我父母了……”
夏绿蒂一愣,那张略带有婴儿肥的可爱脸蛋上立刻浮现出歉意的表情,“抱歉,我不知道你的父母已经……”
路明非一看夏绿蒂这表情,就知道她八成是误会了,赶紧解释道:“他们没有死啦!他们只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满世界出差了,从来没有回过家,所以我才没怎么见过他们。”
“原来是这样,那我收回我的道歉。”
“对了,你刚才你说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给你的东西,可我也不是陌生人么?”
“所以你看我刚才吃了你递过来的饼干了么?”
路明非哽了一下,心想难怪自己问她什么她都说不用,原来是在这儿防着自己呢,亏自己还好心的带她坐火车到圣塔伦去。
只不过他转念一想,如果自己要是跟夏绿蒂一样,十三四岁,长得漂亮,腰缠万贯,还一个人独自出门远行,说不定比她还充满戒备心。
这样看来,夏绿蒂多一点警惕还是没有错的。
这时,列车广播忽然响起,原来是火车到了新伊达尼亚站。列车员用葡萄牙语在广播中播报,路明非听不懂广播里在说什么,只看见车厢里的人陆陆续续的下了车,一下子就空了,只剩下那三个中年男人还在车厢里。
而中年男人们车厢见没了人,也没有再接着载歌载舞,而是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时间车厢里的热闹氛围消散了个七七八八。雨点的白噪音再次笼罩在了车厢里。
随着火车再度启动,车轮铿锵铿锵地碾着铁轨,在雨中向前驶去,一如之前那样。只是空气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改变了,这种改变并不突出,但是的的确确有什么东西是被改变了的。
路明非静坐不动。他现在的五感已经远比一般人要灵敏,所以感觉得出来车厢里的异常情况。就在那么短暂的时间之内,空气的流速就忽然变快了,车厢变闷,像是二氧化碳的浓度陡然提高。
路明非隐隐感觉到有危险正在向自己靠近,只是他还没有找出造成这种异常现象出现的原因,他对面的夏绿蒂就忽然调换了一个坐姿,从原来的翘着二郎腿改成并腿正坐,手杖横置在腿上,像是横置着一把刀。
“是谁派你们来的?”夏绿蒂轻轻开口,淡红色的嘴唇张合。
“肯定不会是所罗门圣殿会,他们不会对我出手。你们隶属于哪个组织?”夏绿蒂说,“对了,你们应该听得懂中文吧。”
不仅几个中年男人一愣,连路明非也不由得一愣。这番发言像极了看日漫入脑的二次元中二少女,什么“所罗门圣殿会”,听上去简直就像是“刺客信条兄弟会”一样的暗夜组织。
几个中年男人一脸疑惑地面面相觑,用葡萄牙语叽里呱啦地说这些什么,像是没有听懂夏绿蒂说的华夏语。
接着,之前向路明非他们搭讪的那个地中海男人起身,摊开双手,像是想要向路明非他们解释着什么。路明非看着靠近过来男人的脸,忽然意识到了他之所以感觉到异常的原因。
是呼吸!
路明非看着男人扩张的鼻腔,还有起伏明显的胸口,不知道什么原因,总之男人的呼吸明显沉重了许多,而这些陡然沉重的呼吸声则是车厢内二氧化碳浓度升高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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