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不,这是日常 第17节
那个怪异的鸭嘴兽玩偶就放在她的身侧,地上则依旧是洒满了纸兔子。
“所以,老约翰是因为过于思念亡妻,看到这些就会触景生情才会把兔子和鸭嘴兽放在地下室的吗?”
一首哀伤的钢琴曲缓缓响起,伴随着缓缓的心跳,像是在向所有人诉说着,小溪那所剩无几的生命。
看着这一幕,西琳的喉咙莫名的哽了一下。
这时,约翰开口了:“还够用呢。”
他对着躺在床上的妻子小溪说道。
“就算付完手术费,剩下的钱也绰绰有余,所以......别担心了。”
而小溪却是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约翰:“善意的谎言。”
“人们都是这么称呼它的吧。”
小溪的话刚结束,约翰就立刻打断了她:“没那会儿事,我敢肯定钱足够!”
“别说了。”
小溪重新睁开了眼睛,缓缓的说道:“......我不想看到你撒谎,家里的资金情况我很清楚,为什么不能坚持我的理想呢?”
“我们需要这笔钱来支付你的医药费,小溪!”
“我明白安雅对你很重要,可是.....你不觉得你已经做的很过分了吗?”
“她,她甚至不是......”
“你知道什么能让我幸福吗,约翰?”
小溪突然转过了身体,就这么看着床边的丈夫。
“......什么?”
“你知道吧?”
“......”约翰沉默了。
见约翰久久不语,小溪好像变得相当低落,她又躺了回去,不再看约翰,注视着半空,缓缓开口。
“好吧,我会照你说的做。”
“我只是......希望你在这件事上帮帮我。”
“小溪......”约翰轻轻呼唤了一声妻子的名字。
小溪像是说累了一样,再次闭上了眼睛。
“治疗方案送下来后,我不会在上面签字。”
“至于我们的钱用来做什么,由你决定。”
“但如果你能认同我的理想,我希望你能用它建好那座房子,然后,只要你能在那里一天就能好好照顾她。”
“多陪陪她,和她说话,让她过得好好的,我希望,她不再孤独。”
“那你呢?”约翰不禁反问。
“幸福......这就是我的幸福所在。”
沉默片刻,小溪突然拿出一只纸兔子。
“约翰?”
“嗯?”
“我做了这个。”
像是献宝一样,小溪把它递给了约翰。
这正是西琳在灯塔最上面发现的那个黄蓝拼接的特殊纸兔子。
“告诉我,这是什么?”小溪期待的说道。
“是什么?”约翰还是不解。
“我想让你告诉我,它是什么?”
约翰只能回应道:“它是只兔子,和你折的其他纸兔子一模一样。”
“还有呢?”
“嗯......是用纸做的。”
“还有呢?”
“它的身体是黄色的,其他部分则是蓝色的。”
“对极了,还有吗?”
小溪好像变得相当激动,她迫不及待的朝着丈夫询问着。
可是,约翰再也看不出这只兔子有什么更多的特点了。
于是,他只能岔开话题。
只见他随手将这只纸兔子放在地板上,然后走到了钢琴旁。
“先看看这个吧,小溪。”
“我谱了一首曲子,为你而写的。”
“挺好的。”
小溪原本激动地心情冷却了下来。
“那,你想听听它吗?”
“好啊~”
没有扫了丈夫的兴致,小溪的语气变得柔和。
“这首曲子的名字是,for river(致小溪)。”
“怎么这么土?”
“嗯.....这个嘛。”
约翰有些尴尬,缓缓地解释道:“你就当它是个占位符吧。”
第二十二章 至少此刻,他们是幸福的
“她好像,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她的丈夫。”
休息的时间刚巧赶上了小游戏节开始的时间,于是伊甸就被兴冲冲的爱莉拉着,一起打开了南宫雨做的这款游戏。
据爱莉所说,这里面可是包含着两个人共同的作品呢,当然要一起分享它啦~
所以,哪怕伊甸对游戏没兴趣,终究是拗不过爱莉的撒娇,被她拉着一起坐在了电脑前。
结果嘛,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游戏,让两个人很快就沉迷了进去。
看到约翰和小溪床边的对话,伊甸有些皱眉的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对呀,不管是那个‘她’,还是那只纸兔子,好像都在暗暗的提醒着约翰什么,可是约翰好像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爱莉也是皱起了好看的脸蛋儿,有些苦恼的说道。
“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
“对呀,如果有什么想法的话,直接说出来就好了嘛,人与人之间坦诚布公的交流才是......”
爱莉的话突然顿住了,她立刻扭头,看向了伊甸,伊甸也是在此刻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她。
“是小溪的病!”*2
有所猜测的她们迫不及待的看了下去,连约翰奏起的她们的作品都顾不上了。
果然,后面的记忆穿越剧情快速的解答出了她们的疑惑。
阿斯伯格综合征,小溪所患疾病的名字。
这是一种泛自闭症障碍,通常表现为社交困难,伴随着兴趣狭隘及重复特定行为。
随着爱莉读出天命百科上的介绍,其中的答案呼之欲出。
为什么小溪和约翰的交流看起来这么别扭。
为什么小溪总是重复的去叠纸兔子。
为什么,她总是那么不厌其烦的询问约翰同一个问题。
这一切,在此刻都有了答案,只是,得知了答案的爱莉并不开心,反而更加的沉默了起来。
尤其是在看到约翰向小溪坦白,当时追她只是因为感觉她很特殊之后,小溪就剪掉了长发,默默地坐在桌子旁。
地上,折叠完成的纸兔子散落了一地,而她的手中,依旧在不停地折着。
“看到我给你留的兔子了吗?和我说说它吧。”
“呃,它是黄色的。”
“还有呢?”
“它有些胖。”
“还有呢?”
“......”
那一声声包含期待的‘还有呢?’终于是让爱莉红了眼眶,一声,两声,三声,一天,两天,三天。
问着问着,半辈子就过去了。
哪怕经历了一次次失望,哪怕是在在生命临终前,小溪依旧在执拗的询问着约翰同样的问题。
“还有呢?”
“还有呢?”
“......”
可惜,得到的永远都是约翰的沉默或岔开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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