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但家族又又又没落了 第219节

　　虽说欧特没有人为割裂上下的爱好，但他的工作还是太忙了。而整艘罗德岛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包含后勤人员在内，拢共有数千位干员。

　　多数干员见到欧特的机会，屈指可数。

　　月禾轻笑，似有所觉，但还是说：“即便如此，妾身却之不恭！”

　　硬了硬了，对东国料理的捍卫之心硬了！

　　屑人欧特在迈步进厨房的瞬间，便将大部分线程转移到了其它工作上。

　　恁是一点儿也不耽误啊！

　　舰载监狱，典狱长单间。

　　塔露拉甩了甩头，心道：【我还以为你们在搞小圈子，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欧特干脆道：【我保留了必要的注意力。】

　　龙女的手掌探向一本医学教科书，拿过来翻了几页。

　　“你在学医？”

　　她又自问自答：“现在我突然拥有了整个世界所有的时间，而我刚好又在一艘医疗船上。”

　　这一幕看起来颇为惊悚。

　　龙女又琼鼻微皱：“少和凯尔希打交道。在特定因素的限定下，为确保信息的准确传达，她话语中有效信息含量极低。”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见鬼的说话方式，也可以从你身上学？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作为罗德岛最危险的囚犯和唯一的典狱长，塔露拉的办公室是以屏风隔断的监狱单间。

　　欧特径直从办公桌上拿起钥匙，从门内将大门打开。

　　“是时候处理我们的新犯人了。”

　　……

　　看着远去的越野车，龙女扶额：“你是说释放他？”

　　驾驶它的人腿脚健全，完全看不出托尔下半身一度粉碎性骨折。

　　欧特则转过身来，看着与凯尔希交涉的茨沃涅克官员，说道：“如果让他也跨越国境线，那么救活他就没有意义了。”

　　“我们没有直通崔林特尔梅的情报路线，双子女皇究竟如何看待边境贵族事务是一个未知数：究竟是作为政治交易的筹码，换取贵族的让步？还是作为大开杀戒的借口，肃清整个东部？”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必须抛给莱塔尼亚官僚系统一个懒政的借口，一个万能的罪人。”

　　塔露拉刺挠欧特一下：“我还以为，‘全知道’先生能推算出来她们的态度。”

　　“抛出一枚硬币，哪一面朝上？”欧特反问。

　　“何况，每个人每时每刻的决策都受到无穷的干扰。”他补充：“或许仅仅是在餐前、餐后呈递情报的微妙差异，决策者就会对……哈布斯堡那样微小的城镇做出截然不同的决策。”

　　毕竟，它太小了，无关乎大局。

　　龙女静静地看着那辆采买自卡西米尔乡村的，不知道多少手的越野车向着莱塔尼亚腹地挺近，消失在视野尽头。

　　“看起来你很讨厌那个托尔。”

　　欧特没有正面回答：“能够糊弄过莱塔尼亚，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替罪羊不少，我只是选择了该杀掉哪一些。”

　　税吏、残党术士们、天灾信使托尔，或者三个村子的非正式村长们……无论哪一个都能给莱塔尼亚官僚交差。

　　“难不成他还要谢谢你？”

　　“关于他的腿，确实如此。”

　　欧特当然讨厌托尔。

　　在原本世界线上，托尔的老家沃伦姆德在天灾中航道断绝、过冬物资和种植区块统统被毁。这家伙为了救沃伦姆德选择了最偏激的打法：干掉罗德岛外勤医生安托，吸引外界力量。

　　“他偷了我们的车，还出了车祸，那种骨折除了罗德岛可没有几个人能治。”

　　凯尔希那里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声音。

　　“……即便没有武装，它也不能停泊！”

　　比起先前，那里多了一名征战骑士。而城市官僚们虽然不同意他的观点，但也不方便在罗德岛这样的外人面前展露。

　　“这么大的船，如果里面藏着几个莱塔尼亚人，我们也找不到！”

　　凯尔希的解释有些苍白无力：“我向茨沃涅克保证，这里不会有任何一个未经允许的莱塔尼亚人！”

　　啊这……

　　欧特有些心虚。

　　虽然托尔已经被他丢出去了，但那些巫王残党可还在蹲苦窑呢。

　　那些人绝对称不上什么“经过允许”。

　　不过，以白色女皇的标准来说，这些巫王残党到底是不是人都难说。既然称不上人，自然称不上莱塔尼亚人，也自然无所谓授权与否……

　　“罗德岛已经多次过境卡西米尔，即便是卡瓦莱利亚基（首都）也……”凯尔希努力解释。

　　“以前！？”骑士凶恶地打断道：“以前是谁让你们停泊在卡瓦莱利亚基的！？给我一个名字！”

　　【走吧，Doc獭，我看你有些生气。】塔露拉善解人意地让出了全部的控制权。

　　叮。

　　修长的剑型法杖带着火气，直直地插在了征战骑士面前。

　　征战骑士警惕地后跳，流出一身冷汗。

　　好强！

　　而在骑士背后，朴素、甚至有些褴褛的亚麻外套下，“瓦伊凡”冷峻而孤傲地站在那里。

　　塔露拉淡漠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波动，未施粉黛的薄唇中吐出一个名字。

　　“伊奥莱塔。”

　　“什么时候！？”征战骑士根本没有精力去听。

　　一旁的城市官僚倒是没什么反应：眼力太差，都是神仙打架，根本看不出来差距。

　　“借过。”欧特越过微微颤抖的征战骑士，拔出地面上的长剑。“你问题的答案。”

　　龙女抖了一个剑花，碎屑雪花般飘落。

　　草原上驰骋的马儿，忽然被天空投射下来的巨大阴影笼罩。

　　征战骑士又是应激地后撤步，将背后的骑枪握在手中。

　　往日信赖的伙伴也无法抚平他不断颤抖的内心，就连他尾巴上的鬃毛仿佛也有了自己的灵魂，焦躁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但这让征战骑士终于冷静了下来：“尊敬的女士，我想，我们之间可能存在一些误会。”

　　如果说莱塔尼亚的“选举君主制”一代代积累下来的奇葩“爵位化官职”已经让人足够头疼，让人对于君权虚弱、衰微的国家似乎有了那么一星半点了解。

　　那卡西米尔绝对能够让人“耳目一新”。

　　卡西米尔是一个……相当有特色的国家：这是一个集百家之短，“贵族寡头共和”与“资本寡头共和”混杂的地狱社会。即便是为了统治者个人野心，更进一步压榨民力的虚假慈悲也容不得一星半点。

　　城市中是销金蚀骨的资本野兽，乡野里是磨牙吮血的封建饕餮。

　　而贵族寡头共和的这个“寡”就是主管卡西米尔行政的“监政会”。它现在的那个“头”，就是监政会的行政长官，“大骑士长”伊奥莱塔·罗素。

　　“您刚刚所谈及的名讳，是否属于……罗素大人？”

　　龙女颔首。

　　征战骑士再后退一步，将长枪收回。

　　他保持着颇为不礼貌的距离，用以尽可能地压抑自己的颤抖，繁琐又反复道：

　　“抱歉，女士，您的舰船应该是头一次造访我们，对于茨沃涅克可能有些不太了解。而我刚刚可能没有表达清楚：茨沃涅克是一座边境军事城市。”

　　岂止是没有表达清楚，根本就没说。

　　征战骑士刚刚只是一味、粗暴地制止罗德岛的停泊而已。

　　“这里是卡西米尔的南部，莱塔尼亚的北部。”征战骑士像是拉手风琴一般，不由自主地做出各种手部动作。

　　城市官僚们也看不下去了，他们将怂掉的征战骑士遮住，对着凯尔希说道：“就像骑士大人说得那样！出于对这个邻国的警惕心理，在这个方向上，我们不能冒着巨大的风险，让这么伟大而壮丽的……采矿船直接穿越边境。”

　　虽说，他们现在的从容仅仅是欧特没有对他们施压……

　　“虽然它是由矿船改的，但现在是医疗船。”凯尔希说。

　　“啊对对对，是医疗船。”官僚们附和着，然后说道：“这样，现在梅什科工业刚好有一辆运输船。我们可以借调它，在乡下为罗德岛准备一个临时停靠点，由它承担补给工作。”

　　想了想征战骑士的表现，想了想大骑士长，官僚们决定：“运输费用全免，同时补给价格我们打三折！”

第二百九十二章 改变就是好事

　　凯尔希已经有所意动。

　　龙女眼眸微动，还剑归鞘，说：“不好意思，刚刚剑甩出来了。”

　　说罢，转身就走。

　　毕竟他不是亲身造访。

　　既然凯尔希乐意接受这种赔付，那就没必要在外人面前留下“罗德岛内部权力结构混乱”这种印象。

　　罗德岛，厨房。

　　“那个……”村姑露出了不知所措地表情：“问我这种问题的话，大概派要大一点？馅料要多一点？”

　　“嗯嗯！”月禾一面听一面做笔记。

　　“啊！我想起来了！”暴行开朗道：“塔会先烘焙好塔底再填充馅料！”

　　“说起来，为什么胡萝卜派只做了这么点？”欧特随口问道。

　　“Doooc獭！不要只捡着自己喜欢的东西问啊！”阿米娅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