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们换个救世主 第4节
他所以才会决定向摩根挑明话题,把可能存在的误会解开。
然而摩根的反应却难以捉摸,她发出了貌似愉悦的低笑。
“……不,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意外罢了。”摩根抬起手,掌心向上,像是将汐见要拢在手中,“如果召唤我的,只是一般意义上的当代魔术师也就算了。”
“嗯?”汐见微微惊讶。
“但恐怕参加这次圣杯战争的那些御主都还不知道吧,他们的对手是掌握了神代魔术的家伙。”摩根说。
惊讶过后,汐见的态度反而放松了下来。
“不简单啊,居然看穿了我作为魔术师的本质。”汐见伸了个懒腰,“如果能够察觉到这种程度,今后的战略方针制定起来,也会方便不少吧。”
摩根依旧维持着那种淡如远山的笑容,既没有因为他的称赞有所动容,也没有因为他随性的做派而感到冒犯。
“比起这种事,你又如何呢?”摩根说。
“什么?”
刚打算起身回房间去睡觉的汐见,被这一问,又只好一屁股坐了回来。
“似乎你对我的身份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摩根指出了问题。
汐见天溪除了一开始得知自己计划召唤的Berserker不是那种传说里以勇武闻名的战士,而是更倾向于魔术师的英灵,有些惊讶之外,之后就没再过多的表示了。
“哎呀,这个怎么说呢。”汐见抱着手臂,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关于圣杯战争的从者定位,我还是知道的。一个英灵因为传说,会有不同的侧面,也就会以不同的职阶现世。照理说妖精妃摩根,最适合的职阶应该是Caster,不过万一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理由,能让你以Berserker职阶现世,也不好说嘛……”
咻——
摩根化为灵体,再度实体化的时候,坐在了汐见的旁边,他缩了缩肩膀,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那么说来听听。看你的反应,不像是没有想法。”摩根没有看他,但是浑身散发出强烈的威压,迫近了汐见。
他发出吸冷气的声音,“嘶——,也没啥啊,就是我比较清楚亚瑟王的传说罢了。我经常给那两个孩子讲睡前故事啊,什么亚瑟王传说、希腊神话、北欧神话,还有美洲神话,能讲的都讲过。说故事的人自己要是不熟悉,不是扯淡么。”
“哦?”摩根维持着刨根问底的态度。
“毕竟……亚瑟王之死,或者说圆桌骑士的分裂、不列颠的崩坏,都跟你有关吧。”
汐见不是很喜欢揭别人的短。
特别是拿不准摩根对于那些事的态度,究竟是引以为傲,还是不够满意。
“反正能够导致那种结果,内心多少有点疯狂……也是说得通的吧?”汐见露出苦笑。
传说归传说,如果身为从者的摩根要反过来背叛自己,他也自有应对之策。
“真是符合你的轻率回答。”摩根最后如此反应。
“满意了?那就先这样吧。”
汐见从沙发上起身。
摩根这样绝世美人待在近前,反倒让他如坐针毡。
“要去战场吗?那么,替我拿上我的魔枪吧。”摩根一抬手,宛如法杖、长枪和长剑结合的武器,倚在了一侧的单人沙发上。
“我才是御主吧?”汐见脚下一滑,他以为自己没听清。
“是没错,所以呢?”摩根淡淡地反问,“我献上力量为你战斗,你自然应该尽到御主的义务,只是提供魔力怎么够。”
说完,摩根站起身来,“最先决定击溃的敌人选好了吗?”
“谁说要去战场了。”汐见的眼角抽搐,“七名从者还没全部降临,没到开战的时候呢,别急。”
“那么——”
不等摩根问完,汐见已经摆着手出了书房。
“这么晚该睡了。你请自便,摩根。”
在摩根微微的错愕里,她看着自己的御主消失在门外。
少时,她才回到刚刚坐的地方,拿起那本才翻了几页的《亚瑟王传说》。
“这副怠惰散漫的模样,实在很难让人联想到,那个能在2000年的时间里,持续不断与我进行那无休止战争的『暴君』啊。”
妖精妃满是怀念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书房里又消失。
没有旁人听见,更无人可以解答其中的含义。
第四章 汐见家的早上
那是永恒不变黄昏天空下的大地。
有人这样对摩根说着。
『开始吧,我们的战争。』
然后,鲜血染红泥土,箭矢穿透花朵。铁蹄踏过生长食粮的土地,血肉成泥回归土地的食粮。
……
摩根从睡梦中睁开眼睛,眼前是汐见家的书房。
从者原本不需要睡觉,只要御主的资质足够出色,能够提供稳定充足的魔力,这些高级使魔便可以不眠不休地征伐下去。
但如果御主的能力不足,从者无法得到充分的魔力供应,就需要像人类一样,通过休息和进食,来补充魔力。
汐见天溪是一个优秀到有点浪费的魔术师。
有他的魔力供应,摩根原本不需要睡眠。
但她还是在书房里,抱着一本厚厚的书陷入了睡眠,然后做了一个久违的、略显遥远的梦。
这是她作为降临圣杯战争的从者,所迎来的第一个早晨。
圣杯战争按照规定,通常在夜晚进行战斗,白天往往是御主与从者互相埋伏与试探的时间。
自己的御主又在做什么?
带着这样的疑问,她来到了客厅。
极其普通的早晨,极其温馨的场景。
汐见在厨房里忙碌准备早餐,樱则站在小凳子上,一边看一边学与魔术师完全无关的生活技巧。
卡莲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晨间节目,她拿着遥控器,却没有切换频道。
电视上,正播放着对小孩子来说有些不安的新闻。
“……下面是冬木市连续猎奇杀人事件的后续报道,在迄今为止发现的三起杀人事件的现场,全都由以被害人的血液画成的、疑似魔法阵的神秘图案,令人在意的是,犯人所画的魔法阵到底意味着什么,今天我们请到了精通犯罪心理学的……”
连续杀人事件,带有共同特征的犯罪现场。
不管那个时代哪段历史哪个世界,这种事都少不了。
摩根不自觉地端着手臂,用淡漠的眼神看着新闻里的学者,在那里分析所谓的可能性。
“你怎么看?”汐见的声音传来。
“到底如何呢?谁也不清楚吧。”摩根并不喜欢这种明显存在享乐性质的杀人,只随意地应了一句。
汐见却无奈地笑了,“要说不安全也确实不安全,跟夜晚进行的‘战争’比起来,到底哪边更加危险呢?”
“你在担心什么?”摩根听出了他言语下的隐忧。
“担心自己的孩子啊。”汐见自然地回答。
摩根总会无意间忽略掉,御主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即便只是养父。
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却带着一个七岁一个五岁的女孩,换做一般人恐怕会质疑他的目的。
但是摩根不会。
说话间,摩根的目光落向餐桌,看到他放了四碗味噌汤,还有相应的四份餐食,不免感到错愕。
“我知道从者在魔力充足的情况下,不需要进食来恢复魔力,毕竟效率太低了。”汐见笑眯眯地说,“但既然来了,到底也算是贵客,准备的时候就下意识多准备了一份。如果觉得多余,放在那里就好。稍后我送樱和卡莲去学校之后,回来再收拾。”
对此,摩根没有拒绝,自然地坐了下来,和汐见以及两个孩子一起吃早饭。
早饭期间摩根一言不发,默默地观察着汐见的一举一动。
席间他一直在跟樱和卡莲说话,樱每句话都会乖巧回应,卡莲则会时不时地爆出些超出年龄的吐槽来,让汐见非常尴尬。
早饭过后,就如汐见所说的那样,他要开车去送卡莲到幼稚园,送樱去小学。
本可以留在家里或者自主行动的摩根,却一起坐上车,跟着在外面晃,以致于在送卡莲到幼稚园的时候,还被保育老师以为摩根是新妈妈,让汐见解释了好半天。
“没有必要特地解释,将错就错不也挺好的?还是说,被称作我的丈夫,让你心有余悸了?”摩根倚在副驾驶的窗边,揶揄开车的汐见。
“你是否清醒,摩根。”汐见嘴角抽搐。
私底下他不是很想称呼对方的职阶,毕竟实在难以将这样充满理性、有着冷彻气质的神代魔术师,当成一般意义上的狂战士。
“圣杯战争前后最多不会超过两周,如果我们赢到了最后,也一样是要在拿到圣杯之后,各走各走的路。”汐见哭笑不得地提醒,“我还要打算继续在冬木生活下去,直到那两个孩子长大成人!”
摩根淡淡地扫了眼汐见,“圣杯呢……说起来,我还没问过御主,你为什么要参加圣杯战争,又为什么要赢得圣杯?”
“……这很重要吗?”汐见没有立刻回答。
“毕竟,追求圣杯的都是些不如意的人。看上去无论如何也不像那种人的御主,也会追求圣杯吗?”摩根说。
汐见点点头,“比如想到达根源之涡,满意了吧?”
“一眼既能看穿的谎言,还是不要说为好。”摩根仿佛在警告,又仿佛在叹息。
“那么你又如何呢?你又有什么愿望要托付给圣杯来实现?”汐见反问。
行驶的车厢内安静了两秒,摩根发出嗤笑,“来这一手啊。”
随后便结束了关于各自向圣杯许愿的内容。
“但是——”汐见话锋一转。
“什么?”
“果然你这身还是太显眼了,我提议买点衣服,变装一下吧,虽然说圣杯战争约定了夜晚进行,但发展到后面,难免不会杀红眼,不分白天黑夜,也不管回不回避人。”汐见给出了建议。
“很合理的建议,所以你想要给我推荐什么样的衣服?”摩根采纳了这个提案。
“我正好认识那种贵一点的服装店,老板跟我也算熟人,不至于看到你的打扮就觉得奇怪。”汐见往左打方向盘,车子拐入了另一条道路。
“安心吧。我虽然不太想灵体化,但必要的时候灵体化减少不必要麻烦,也是身为从者的义务。”
看穿了汐见为了不让她产生任何抵触情绪,而尽可能避开与从者可能产生矛盾的选项的做法,摩根表示了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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