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基金会世界，动漫角色全破防 第146节

　　卡尔文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你有什么好嫉妒的？”

　　亚伦蹲下身：“当我还年轻，我犯了错，代价高昂的大错。”

　　“我一直以为这些错是因为我的决心还不够强大——但你在这里。”

　　“你的决心和我一样强，甚至更强。”

　　“但你还是在这里。”

　　“和过去的我站在完全一样的地方，犯着完全一样的错误。”

　　“我和你哪都不一样。”卡尔文冷声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叛徒。”

　　“你曾是分裂者的工程师，然后你背叛了我们，为他们给你的这些权力。”

　　“你背叛了你的理想，去交换金光宝座和永恒的生命。”

　　亚伦抬头注视着青年。

　　他的眼里都是悲哀。

　　“我不是工程师，卡尔文。”

　　“我从来就不是。”

　　“但有件事你是对的，我背叛了你们所有人——但不是要背弃我的理想。”

　　“那一刻我必须在理想和某些恐怖之间作出取舍。”

　　“它们还未强到能支撑我。”

　　剑再次燃烧，山洞黯淡的光中，剑火在亚伦的眼中舞动。

　　“我要杀了你，卡尔文，但不是因为我恨你，或者怕你篡夺我的位置。”

　　亚伦低声道。

　　“我要杀你，是因为我怕你的意志比那时的我还要强盛。”

　　“我要杀你，是因为如果你杀了我，你就要站上和我多年前一样的位置。”

　　“而且你还要更强大。”

　　他把剑举过头顶，从剑柄处燃起不可思议的炎爆。

　　它在空中转向，烧灼洞顶，烧光了那里的灯。

　　火焰沿着墙壁席卷而来，爬进石间的缝隙，烧焦所及之处的一切表面！

　　“滋啦——！”

　　一触及地板，火焰向波一样遍扫整个房间，将烟与灰翻滚搅拌抛投到空中！

　　亚伦把剑绕过头顶挥动，整个火团开始跟着盘旋，接着又一挥。

　　直到整个房间成了火焰的漩涡！

　　然后。

　　他看到了卡尔文从房中的桌上一跃而起，长矛紧握在手。

　　他转身格挡.

　　只听一道势不可当的声音随长矛向他呼啸而来。

　　他挥剑正对，两兵相接之时。

　　耀眼的金剑一阵暴闪！

　　四分五裂。

　　“镪——！”

　　那长矛正中亚伦的胸口。

　　让他飞过房间，把他钉在了屋前显示器背后的石墙上！

　　破碎的剑片从他手中滑落，散在地上。

　　他身后，长矛嵌入石墙之处，粗厚的裂口一路开到洞顶。

　　刚刚还吞噬房间的火焰，稍作逗留便全数消散。

　　“呼...！”

　　亚伦喘息着靠在墙上。

　　他抬起一只手摸向胸口，感觉血在从指缝间流出。

　　他把手无力地搭在矛柄上，想要拔出它，但已经没力气去做。

　　“咳咳！”

　　他咳嗽起来，血已经灌满了他的喉咙。

　　他的身体开始麻木，四肢开始丧失生机，越发冰凉。

　　他的视线变得模糊。

　　每一息都变得更短促更艰难。

　　卡尔文站在他面前，全身是血遍体鳞伤，但还是站着。

　　亚伦看到他笑了。

　　“看来，是我说得太早了。”亚伦轻声道。

　　两人之间

　　卡尔文单膝跪下，正视着亚伦的眼。

　　“结束了。”

　　“你是他们中最后一个，你完蛋之后世界就会再次开始痊愈。”

　　亚伦的头转向一边，然后直直向前。

　　他和卡尔文视线相接，卡尔文突然感觉到了那个庞大的存在，和几个月前在索马里仓库和德尔塔一起时一样。

　　他有一种遥远而不定的感觉。

　　他的整个存在吗，身、心、灵，都在被什么远大于他的东西检视着。

　　然后，一瞬间它不见了。

　　亚伦轻轻地笑了笑，咳嗽起来。

　　“不，卡尔文，你真的不明白。”

　　“我曾经以为也是，但…我错了，我们都错了。”

　　“昔日的那位管理员，没看到，但我看到了。”

　　“他不会明白。”

　　“我一直没能告诉他，他死都在想我背叛了他。”他喘了口气：“我信任他。他是我的兄弟，但他不明白。”

　　亚伦的呼吸开始短促。

　　“还不够，卡尔文，这还不够。”

　　“癌，这癌它也不是任何人，它是基金会。它一直就是基金会。”

　　闻言，卡尔文站了起来。

　　他神情坚定：“够了，都结束了。”

　　“我现在就要下楼去，我要了结它，这就是它终结的方式。”

　　亚伦又粗浅地呼了几口气说道。

　　“不...这不是。”

　　他拼了命想要按住最后一口气。

　　但已无余力的他还是对着长矛瘫了下去。

　　亚伦死了。

　　卡尔文摇摇晃晃地从他身旁退开，他的头还在飞转。

　　融化的塑料与金属变成细小的发光须线从洞顶垂下，在这几乎全然黑暗的房间里只是一片阴影。

　　他站在黑暗中，屏住呼吸。

　　直到黑暗中有一个熟悉的存在走来。

　　“他死了。”卡尔文的声音对他自己竟有些陌生：“我杀了他。”

　　红右手一动不动地站在房间后。

　　他抬起双手一拍。

　　房间周围一列发光的圆柱体从石地板中伸出，照亮了整个房间。

　　卡尔文迟疑着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又一步，留亚伦的尸体被钉在墙壁上，他回到了通往主门厅的楼梯间。

　　红右手在那里等着他。

　　“红右手”卡尔文平静道：“这座设施里有个房间，可以解散基金会是吗？”

　　“是的。”

　　卡尔文点点头：“它就在前厅地下，是吗？”

　　“是的。”

　　“带我去。”

　　红右手点了点头，随后两人走过前厅和会议室间满是低语的奇怪隧道，又回到基金会传奇画卷之下的大厅。

　　头上的巨大钟摆缓慢而安静地摆过，远处某地有一座巨大的钟。

　　模糊的嘀嗒声和两人的脚步声。

　　是这里仅存的响动。